天字1号衙门 01

也就是在蔡将军准备悄悄离开京城的那一晚。

胡统领踉踉跄跄回到外胡同秘密住所。“蔡将军，蔡将军....."使出最后一点力气，拍着古铜色的门锁拉环。咚咚咚，声音沉闷。

传来几声狗叫。

门开了。胡统领几乎是同时往里扑倒在地。蔡将军拿灯一照，发现他额头上全是汗，眼角不停流出泪水。他的络腮胡子上沾满尘土。这些尘土可不是地面上的。这里虽然简陋，但一尘不染。

这些尘土应该是来自某个城外的菜园子或者山野。颜色深黑，有股子浓重的腐味。蔡将军用两根手指捻了一下尘土，若有所思。

等到胡统领醒来，已是凌晨5点14分。

微光透过窗棂。胡统领渐渐睁开双眼。

0 1 胡统领初探离奇村庄

清朝末年，腐朽没落的清廷政府像一只深秋寒蝉，垂死挣扎。面对太平天国起义，无力抵抗，不得不启用曾国藩和他的湘军。

曾国藩治军重在思想纪律，强调有礼、有法、有号令。湘军纪律严明，思想统一，成为一支维护封建统治的有力军队。

湘军，又称湘勇。武器装备上，配有火器（抬枪、鸟枪）和刀矛。除了陆军，后来还组建了水师。

岌岌可危的清朝政府一直对实力渐长的湘军耿耿于怀，担心它有朝一日羽翼丰满，威胁到自己的政权。于是密令军机处偷偷派遣四小龙混入湘军。

四小龙乃按照天地玄黄设立，人选都是孤儿；6岁左右入军机处，暗地里严加训练，平时不为人知。

为首的是天龙，武艺高强，懂得一些奇门幻术；地龙、玄龙和黄龙也都身手了得，各自修得江湖独门绝技。

平日里，军机处只是处理军机要务。一旦到了紧急时刻，四小龙就像锋利的爪子随时伸向任何一个角落。

四小龙一直暗中监视曾国藩的举动。稍有风吹草动，即以“密折”速报军机处。

曾国藩深知“杯酒释兵权”的历史真相，对清廷的隐忧早就心知肚明。太平天国被削平之后，便主动解散了湘军。

再说那四小龙，本该是回去复命的。为首的天龙接到飞鸽传书，居然是“待命原地”四个字。他对着地龙、玄龙和黄龙摇了摇头：“怕是回不去了”。

从此，军机处的锋利爪牙四小龙流落民间......

与此同时，蔡锷将军为首的民主革命新军，正等待时机，一举推翻清政府。

胡统领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人，不是蔡将军，而是一个秃顶的洋医生。“你终于醒了，先生。”洋医生笑嘻嘻地说着一口生硬的中国话，“稍等一下，我，我马上去叫蔡将军。”

“你中了毒。这种毒叫芥子气，主要通过呼吸道吸入，潜伏期是2—12小时。幸好你在2小时内赶到，吸入的剂量不大，米洛医生又是这方面的专家。否则......”

米洛医生望着蔡将军和胡统领：“我很好奇，在中国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毒气？这究竟是，why？”

“蔡将军，昨晚回来我一路流泪，当时也觉得很奇怪。”

3天前。

听说蔡将军在京，一个名为花叔的远房亲戚就急着要来攀亲。没成想走到半道上，就厄运临头。

隔壁家的狗一路追来，浑身是血。嘴里叼着一只鞋子，上面绣着五朵梅花。花叔一见，立刻腿都软了。

他认得那鞋子，是自己女儿的。早上刚穿上这绣花鞋，去村里学做针线。现在看来，怕是凶多吉少。

花叔一路疾走。进了村子，感觉不对劲。全村家家户户门窗都敞开着，只是见不到一个人影。

通往后山的路上，明显有拖拽的痕迹。路两边的花花草草叶子上沾有血迹，像是刻意擦过，又像是刻意留下供人追踪的线索。

花叔疯一般跑进自家院门，“孩子她娘！孩子他娘......"哭喊起来。没有回应。不见踪影。

隔壁家的那只狗叼着鞋子出现在院门口，一见花叔，扭头就跑。花叔追了过去......

蔡将军听说花叔村里出了离奇事，命胡统领前往查探。

胡统领赶到花叔所在的村子，日头偏西了。他全村查看一番，除了空无一人和门窗洞开，其他并无异常。

去往后山的路，明显有拖拽的痕迹。路两边的花花草草有些嫣儿，叶子上的血迹也干了。

胡统领一路追踪。一口池塘出现在面前。沿着池塘走，一条路上山，一条路下山。

时间不早了。胡统领打算先回去商议，就坐在一块石板上休息。片刻，感觉屁股底下发热。

心中甚感奇怪。于是想看个究竟。那石板长约5尺，大概有二百斤重。要是一般人就拿它没办法了。胡统领毕竟是练家子出身，又一直跟随蔡将军操练新军，力大无比。

轰~一声，胡统领便移开了那石板。

里面像是个洞穴，不住往外冒出一些热气。胡统领趴在洞开仔细看，里面黑魆魆的，啥也看不清。

要不要进去看看呢？还是算了吧。天色不早，这村子离开京城少说也有几十里地，万一有个闪失，报信的人都没有。

胡统领移回石板，离开村子，往回赶。

约莫走了一大半路，胡统领感觉眼角有些湿润。伸手去摸，竟是眼泪。擦了又流，流了再擦。真是奇怪！这等事，胡统领也是第一次遇到。

蔡将军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他不相信有什么妖魔鬼怪，毕竟他是留过学，见过世面的。可是，一个村子的人全都不见了，花叔去追那狗，也不见了踪影；还有，胡统领中了芥子气的毒。

所有这些，像是一个个谜，横在脑海里。

他当下决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胡子，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了。明天，你带两名助手和米洛医生一同前往，看个究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