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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正在北蒿市郊区的一栋木屋中,这间房子是完全由木头制成的,里面堆满了各种面包及水。没有床,也没有大功率的电器,我每天都在惶恐不安中度过,基本不会离开这栋木屋,偶尔在地板的垫子上趴着读读书,让我紧绷的神经得以靠转移注意力来缓解一下。这段时间怪异的现象一定跟那次跨年晚会摆脱不了干系,从班主任姚先生出事开始我就深信不疑了。
姚正仁老师对摄像头有着非比寻常的喜爱,所以他在自己会出现的所有地点安装摄像头——家里也不例外,他出事后我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跟警察说自己有重要线索,但必须查看过他家中摄像记录才能确定,案子毫无进展后我终于如愿看到了那盘录像带。
姚正仁回家后便将鞋子塞进了摆放整齐的鞋架上,这个鞋架又大又高,还是他前妻送的,离婚后被他带到了新家。他是个极其优秀的人,不仅勤俭持家而且做每件事情都特别仔细,脱鞋放鞋、掏出钥匙挂到墙上,再将口袋里的伸缩教鞭掏出竖在了正对鞋架的柜子上,随后摸摸蹲在门口等待自己的宠物猫阿梅,一切有条不紊。姚正仁看了看时间,掏出了手机,看样子是随便点了份外卖打算在客厅边吃边备课。客厅的桌子以及厨房放碗筷的碗橱都是旧家带过来的,看起来已经褪色了,高高的样子实在有些过时。那根教鞭是市级优秀教师的奖励,所以对于姚正仁是特别的存在,他几乎走到哪儿都会带着。
在桌子上写写画画一会儿后姚正仁可能有点累了,他将书跟笔放下,站起身扭了扭脖子,再次来到了厨房,从碗橱拿出一个盘子,将里面的水果吃光后洗了洗。当姚正仁打算将盘子放回碗橱的时候突然怔了一下,紧接着,他回到客厅将椅子拿到了厨房,踩了上去。
“按我对姚老师的了解,可能是高处摆放的盘子不整齐,他想要把这个刚刷好的放到上面却够不到,所以拿了椅子。”我对警察说道。
警察点点头,似懂非懂,“你先往下看,这里其实还可以理解。”
奇怪,刚刚在客厅坐上去还稳当的椅子被姚正仁踩上去却开始摇晃了,碗橱竟然也在肉眼可见地晃动着,他捏住盘子的手努力向上勾了勾,表情变得有些奇怪,眉头紧锁,嘴巴动了动似乎在自言自语,丝毫没注意到椅子的问题。姚正仁踮着脚,继续尝试着,突然椅子一阵抖动,连人带椅子摔倒在地,碗橱也不知何故地倒了下去,正好压在了姚正仁的身上,同时传来一阵盘子摔碎的啪啪声。
几秒钟后姚正仁推开了身上的碗橱,他的脸上有无数道被勺子或筷子刮到留下的血痕,他的五官挤在一起,痛苦极了,仔细观察下才发现腿上还被一把菜刀扎中了。他弓了弓身子试图站起来却失败了,只好费力地朝客厅爬去,爬到客厅桌子旁边时他将手举起试图将桌子上的手机勾下来,手机就在书的上面,他抓住书的一角用力一拉,却将那只笔拽了下来,那根笔从高空落下,正好刺进了姚正仁的左眼。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姚正仁张大嘴巴似乎在大叫,视频里却没有一点声音,左眼流出的血已经染遍了他半边脸,右眼由于疼痛挤出了眼泪,他快速地爬动着,离门口还有一步之遥。
“嗡嗡嗡”,桌子上传来手机的震动声。
“有人吗?真奇怪,怎么点了外卖出门了呢?”
姚正仁扶着鞋架对面的柜子尝试用一条腿站了起来,他用右眼向门口望去却发现那根折叠教鞭不知道什么时候倒了,尖锐的头距离自己不到一公分,还好,只好打开这道门就得救了。
“喵”,阿梅不知道什么爬上了柜子,此时的它吐着半截舌头、翻着白眼,嘴里不住地发出低吼,姚正仁正疑惑自家的猫为什么有些不对的时候,阿瑞突然一爪子踩在了教鞭的弹簧开关上,折叠的部分一瞬间弹了出去,教鞭的尖头竟然直接穿进了他的右眼。“咚”,姚正仁应声倒地,右眼上插着一根长长的教鞭。
“外卖房门口就可以了。”
屋子里有人在说话,只是没有任何人影,姚正仁的脸差不多血肉模糊了,依稀还能看到几分惊恐,嘴巴不断地动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门外传来外卖员的声音:“好嘞,祝您用餐愉快,您给个好评呗,谢谢了啊。”
泪水混合着血液从姚正仁的眼中不断滚出,他继续挣扎着,手尽可能地举高,试图把鞋架上面的钥匙取下,屋子里似乎有风吹来,钥匙从墙上掉了下来,掉进了鞋架上的鞋子中……
看完录像带后我有些好奇,“他点的什么外卖?屋子里还有别人吗?”
“他点的是……两串烧烤,用铁签子穿好的那种。”警察叹了口气,又道,“让我们费解的就是他为什么突然失声了,而并没有别人存在的屋子里会突然有一句话让外卖员离开。”
“预计一个小时后,台风阿瑞即将登陆,会影响到我市莫多尔地区……”
收音机里传来的天气预告让我有些不寒而栗,不仅仅因为我就在莫多尔,更因为这次台风的名字竟然跟姚正仁老师家的那只猫的名字不谋而合,
窗外的风在不断咆哮着,木屋开始有些轻微的晃动,我将地板中间的几块板子拉起,看了看下面的洞,放心地盖上了板子。
这里离莫多尔湖有些距离,就算台风带来了暴雨,我也可以躲到屋子下面的洞穴里面,什么死神,我才不怕你呢。
我跟警察和盘托出却被赶了出来,他们根本不相信我看的那些以及我的推测。
跨年晚会那天所有人在学校礼堂举行联欢会,我也给自己暗恋已久的林方苒递了纸条,上面是自己思考良久的一段话:
祝你在豆蔻年华的追求者前赴后继,而立之年的奋斗来日可期,步履蹒跚之际老有所依。
林方苒她们班就在我们班隔壁,每次下课都能看到她,我估计不足的是她原来有男朋友,名叫姜哲。晚会那天我们两个班级也是挨着,我朝右前方看就能看到林方苒,她朝我招了招手,我便有些心猿意马了,赶忙跑了过去,她旁边的男生站了起来,吼道:“你他妈就是苏桦?勾搭别人女朋友有意思吗?”
姜哲从座位中走了出来,推搡着我,一记右钩拳打了过来,我的鼻子有些酸了,感觉有温热的血液流了出来,他又飞起一脚,将我踹翻在地。我的头磕到了旁边的座位上,有些疼,他还在骂骂咧咧,我不经意间瞥到了舞台左侧有一个穿着白衣戴着红帽的人有些鬼鬼祟祟的钻进了帷幕里面。
林方苒也从座位上跑了过来,劝说着他,“算了算了,不知者不怪嘛”。
突然,舞台后方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传来,整个礼堂一瞬间亮如白昼,巨大的火光夹杂着热量涌了过来,我拉住林方苒的手打算逃离已经来不及了,大火在一瞬间蔓延过来,吞噬掉了一切……
“问你话呢,勾搭别人女朋友有意思吗?”
我缓过神来,发现自己正站在林方苒的座位旁,难道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
“咚”,姜哲的拳头落在了我的脸上,鼻子有些酸痛,我用手揉了揉鼻子,发现手上沾满了血。我暗叫不好,却被蒋哲一脚踢倒,舞台左侧有一个穿着白衣戴着红帽的人往帷幕里面走去,林方苒跑了过来,打算劝阻,我来不及解释,拽住她就朝外面跑去。
最后一排的张菲是一个暗恋我的女生,看到我牵着别的班级的女生朝外跑就起身追了上来,姜哲反应了过来,大叫了一声我的名字也开始朝这边跑来,班主任姚正仁发现异样后也跟了过来。林方苒被我强行带离了礼堂,甩开我的手就是一个巴掌,“你有病吧,拉我出来干什么?”
其他三个人也很快跑了出来,姜哲要继续打我,姚正仁老师跟张菲阻止着。这时,礼堂中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姚正仁老师毫不犹豫地打算冲进去却被我拉住了:“姚老师,先报警吧,里面危险。”
警察到来后封锁了现场,大致检查后只是说发生了原因未知的爆炸,我们几个人录了口供,他们四个人除了张菲也都不相信我说的提前预见了一切。
后来,姚正仁老师出事了,我将林方苒约到了一家火锅店,姜哲也陪同着他。
“先说好,不管你信或不信,我都没有骗你,你不要又动手动脚的。”我开门见山道,“我觉得我们是被死神盯上了,也不知道你们看过《死神来了》没有,我确实预见了事故,也直接或间接地救了你们四个人,只是死神不会放过逃跑的人,他会按照他的顺序来杀掉我们,我们必须想办法自救的。”
姜哲冷哼了一声,将粉条下入锅中,“少装神弄鬼了,你以为这样编故事能让方苒对你多点好感?前赴后继、来日可期、老有所依?你们文艺青年很可爱啊。”
林方苒一直乖巧地往锅里添东西,时不时深情款款地望向姜哲,倒让我有些局促不安,我正在酝酿下文,却看到姜哲从锅中捞出了一根粉条,这跟粉条硬硬的,但看起来明明已经熟了,姜哲用筷子掰了掰,粉条像根钢丝一样坚硬。
“走吧,不吃了。”姜哲推了推林方苒的胳膊肘,两个人挽手走出了火锅店,我紧跟其后,看着他们坐上了摩托车,绝尘而去。
我正打算返回餐桌将剩饭剩菜打包,却看到那辆摩托车突然失去平衡倒在了马路右侧,一个球体飞向空中又落下。我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看到了从摩托车上摔下,瞪大双眼、脸色煞白,甚至已经说不出话的林方苒,她抬起颤抖的手指了指前面:“他……他……”
姜哲的头与尸体已经分家了,他的头就歪歪地躺在马路中央,目光呆滞,嘴唇微张,颈部不断有鲜血流出,我又朝前走了几步,才发现一根钢丝悬在半空中,上面还带着姜哲的血,他在发现钢丝的那一刻知道自己跑不掉了,所以用力将整个车身向右偏,让林方苒活了下来。
林方苒吓得不轻,已经哭了起来,一边说着“我信了我信了”,一边又拉着我的衣服问道:“苏桦,只有你能救救我了,拜托你了,救救我吧。”
我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抚摸着她的后背,小声说道:“别怕,我是真的喜欢你,也当然想救你。”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天礼堂的座位顺序是姚老师在最前排,姜哲跟林方苒靠前排,我在中间的位置,而张菲在最后一排。我救出了我们五个人,打乱了死神的死亡计划安排,但他会依照计划、有顺序地进行,所以姚老师死亡后是姜哲,然后应该是林方苒,再是我,最后则是张菲。
“这样……真的能行吗?”林方苒有些疑虑。
我叹了口气,“我记得没错的话好像是有这样的办法,死马当活马医,不行再想别的办法吧。”
我将张菲约出来吃饭,在市中心的一家旋转餐厅——因为我知道这类高档餐厅对突然事件的处理会比较匆忙及掩盖,我打算通过在水中注射肉毒毒素的方式让她先于林方苒死亡,借此打乱死神的杀人顺序。但当我将那瓶水递给她的时候内心还是有些忐忑不安了,想到林方苒,我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佯装微笑,将水递给了她,她侧身的一瞬间我才注意到她的手臂上绑了一块黑布。
“桦哥,你上次说的话我都信,但你知道怎么能让幸免于难的人彻底摆脱死神的死亡安排吗?”
对面的张菲突然发问,我一怔,她不会是得到了什么暗示,难道知道我这次约她出来的目的了?
“啊?我其实也不太确定,应该是把他的计划打乱就可以了,比如有人没按照死神安排的死亡了,应该后死的却先死了之类的吧?”
她微微一笑,“这样啊,我知道了。桦哥,其实你一直不知道吧,姚正仁是我的生父,他总收家长的东西,我妈三番五次劝阻无果,就选择了离婚,带我离开了那个家。大概没人会想到,那个各方面都优秀的他还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按照妈妈的话说,那就是‘玩火自焚’吧。苏桦,你应该也知道,我很喜欢你的,是真的很喜欢,觉得你很优秀、很阳光、很善良,对一切都很热情。要是用两个词形容你给我的感觉,大概就是‘蠢萌’跟‘丑帅’吧,开个玩笑,你在我心里最帅的。”
她突语无伦次说这么多到底是为什么,我有些不解,话锋一转,“谢谢你,跟我说这么多,渴了没,喝点水吧?”
“不用了,我……能抱抱你吗?就一次,就几秒。”
我一愣,眼看她已经站了起来,我便也配合着站了起来,她走过来抱住我,嘴巴在我耳垂上轻轻地咬了一口,小声说道:“你要替我作为一个好人好好活着哟,我去找那个坏人啦。”说完,她推开我,跑到窗边,纵身一跃,坠楼了。
看着窗前一地玻璃碎片我有些恍惚,紧张的感觉早已荡然无存,我甚至没有半点惭愧,想到我跟林方苒能牵手活下去,实在开心不已。
然而,我错了。
收音机里传来吱吱的电流声,我换了个频道,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安静的让我有了困意,突然里面传来了大风呼啸的声音,接着,又是大雨滂沱的声音,其中还有低沉的话语:“你,是在等我吗?”我吓得冷汗涔涔了,赶忙换了个频道,“桦哥,下面真的好冷哦,我才知道,原来……原来你也是个坏人……”
我不打算再听下去了,所幸关掉了收音机,躺在摊子上心情极度压抑,学校回不去了,警察局那边也在找我,喜欢我的人跟我喜欢的人都撒手人寰了,死神也在追捕我,可惜了林方苒,其实我还挺怀念那一天的……
张菲跳楼而亡后的三天恰好元旦放假,我跟林方苒惶恐不安却安然无恙,元旦过后我们觉得死神已经放弃了——或者说他失败了,所以我们约好出了门,去灯会上好好散散心。
街道两旁都是年的味道,四处张灯结彩。到了灯会更是热闹非凡,林方苒拉着我东看看西看看,我真恨不能用一根绳子拴住她。
“好了好了,走这么多路会累的哟,你腿疼了我还得给你揉。”我在她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看她撅嘴不满又低头送吻,两片红云飞上了她的脸颊,“好多人呢,我们回去再……”她娇嗔着,无比可爱。
“哇,快看那边……”她拉着我飞奔过去,原来是捏泥人的,有三国的关羽、西游记的悟空、红楼梦的宝玉以及水浒传的武松,武松正高举拳头,脚下是已经被他用绳子捆住的老虎,老虎头上戴着武松的帽子,嘴巴还有一抹红。道路的有些逼仄,但两旁的灯明显多了起来,还有不少由电线连成的小灯泡五光十色地闪个不停,头顶每隔五六米都有几盏大红灯笼,估计将头塞进去都有剩余。
再往前走是舞狮队,从小在南俞市长大的林方苒对舞狮十分热爱,恰好远处有卖糖葫芦的,林方苒吩咐我过来卖糖葫芦,她则围观舞狮。我道了句“遵命”,小跑几步来到了糖葫芦摊,扭头看到她正朝我挥手,笑靥如花,我便满心欢喜。
这么窄的巷子还能舞狮也是不易,林方苒借来狮头套上,也跳了起来,可奇怪的是舞狮队的人将狮头递给她就跑开了,我再扭头一看摊位,才发现卖糖葫芦的身穿白衣头戴红帽,这不就是那天晚上炸礼堂的那个人?不好,林方苒有危险。
我一边朝那边跑一边叫她,可惜周围太吵她根本听不到,她踩到了什么自己却浑然不知,不断地跳动正好把四周挂着的带有小灯泡的电线都缠到了自己身上,脚下不稳,一个趔趄摔倒在了地上,大概是电线漏电,爬起来的她正在颤抖着。林方苒用力摘掉了狮头,正上方一个大灯笼突然失控坠了下来,她觉察不对劲,猛地将头抬了起来,大灯笼落下正好罩在了她的头上,我眼看着她在我面前倒了下去,无能为力。我跪在林方苒的前面,用发抖的双手取掉了她头上的灯笼,已经不亮的灯泡恰好塞进她的嘴中,而身上的小灯泡还在积极地闪烁着,只可惜她已经咽气了,瞪大了双眼,死不瞑目地离开了……
穿烧烤的铁签子、硬如铁丝的粉条、被缠住的老虎,死神每次都在提示我什么,而这一次呢?
当恐惧到达一定程度便只剩下麻木了,我撕开一袋薯片,享受着极有可能是最后一次的零食盛宴。外面突然安静了,也许台风走了,也许死神完成了自己的目标,我将手伸进袋子,手指却被薯片割了一道口子,这薯片竟然跟刀片一样锋利。收音机开始了自动播放,杂音中带有那四个已撒手人寰的幸存者的悼念,大地似乎都在晃动,有的木板也开始翘起了。
我将木门打开一道缝隙,将所有零食以及收音机都扔了出去,一条小蛇却钻了进来。我与它面面相觑,它突然吐出了半截舌头,同时翻起了白眼,嘴里不住地发出“嘶嘶”的声音,我再次打开门,试图将它驱逐出境,它却丝毫不给面子,在木屋内不断绕圈。正当我心灰意冷的时候,它突然冲了出去,我发现它的身子明显鼓了一截,环顾四周后恍然大悟,它竟然把我的手机吞掉了。
等等,这条蛇的信子竟然是红色的,身子也布满白色的斑点……我想要冲出去夺回手机,却发现雨势大了起来,远处乌云密布,层层堆积之下倒是跟蛇的鳞片有几分相似,看来台风真的要来了。外面的风力大概有十一二级,还好我这里固若金汤,绝不会有风跟水的光临。
犹豫间,雨水竟然透过厚厚的油纸滴了进来,滴在木板上还冒起了气泡,这场台风带来的还是酸雨?我掀开了那几块木板,跳了下去,将木板再次盖上,这个坑成了我最后的一道防线,里面有食物跟水,活个几天不成问题。
当脚下的土地越来越湿的时候我感到了久违的绝望,不知道这么多的水是从哪里渗过来的,只知道这个自诩聪明的藏身只坑大概率成为了自己送给自己的坟墓。上面传来了“轰隆轰隆”的声音也让我更加烦躁。水很多没过了胸口,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我很快就要被淹死了,“咚”的一声响起,我感受到头顶的板子被什么东西压住了,我举起双手用力往上推了推,推不动。
水似乎已经不再渗进来了,但我已经无法动弹了,坑里藏着的食物估计也没办法吃了,我突然有点后悔离开那个礼堂,因为相比一瞬间的死亡,更让人战栗的是此刻无穷无尽的恐惧与生不如死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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