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之于我,有一种特殊的意义,是童年,是记忆,是快乐,是永远。
老屋建于上世纪40年代,三间正房,两间偏房,那时候条件差,是爷爷的父亲招呼乡里乡亲,用土坯和草灰泥垒起来的。
老屋的堂屋里挖着地窖,用来存贮蔬菜。墙壁上掏了三个洞,稍大的一个做置物柜,稍小的两个各放一盏洋油灯。
老屋没有木门,都是用门帘隔挡,冬天用布的,夏天用竹的。窗户都是木制窗棂,记忆里冬天要糊上窗户纸,聊以保温和挡风。
老屋最显眼的,是门楣上刻字的青砖,左有吉星,右是高照,中间五谷丰登,按照旧时的文字排序,小时候总是顺着读,也是一种乐趣。
老屋的院子很小,有一颗桑葚树和槐树,小时候和伙伴们春末摘桑葚,夏日采槐花,竹筐扣麻雀,都是幸福快乐的事。
老屋院大门没有油漆,简单的双扇木栓门,每次板车回家都要拆掉木门才行,也有无数个夜晚被打,哭着鼻子关在门外,有家难回。
老屋在70年代进行了扩建,因为父亲要结婚,在相连接的南面位置,盖了相同的房子,房顶也统一换上了红色烧瓦。
老屋的房顶也是好去处,周末约在房顶写作业,秋天把玉米和花生用水桶提上去进行晾晒,偶尔掀开瓦片会有鸟窝,摸个鸟蛋,煮一煮甚是美味。
老屋陪我度过了12年的欢乐时光,90年代初,在距离老屋北边500米的宅基地上,盖了新的砖瓦房,合院近600平的面积,宽敞,明亮。
老屋里还住着爷爷奶奶,他们习惯了半辈子的住处,我也经常在放学后和妹妹去玩儿,放假后去住,我习惯了那里的味道。
老屋在2010年的时候拆除,爷爷奶奶已经在千禧年搬到了新房,爷爷在新房住了5年,奶奶住了12年。
老屋周边相似年龄的房子,或已拆除,或已倒塌,或已闲置多年。只有院落里的老树在自然的生长,也只有在春节请神的下午,才会重新聚集人气,重新欢声笑语,重新让人意识到这里是我们原来的家,我们的根在这里。
老屋无数次在梦里再见,一同出现的,是童年的自己,年轻的父母,健在的爷爷奶奶,玩耍的伙伴。
离家20载,人近中年,老屋的记忆都已尘封,就像逝去的青春,远去的时光,但,心永远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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