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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在网上挑草莓苗,无意中看见有含羞草的种子,便顺便买了一小包。
其实没有像买别的花花草草那样的心思,就想着买来给小孩子们种着玩玩,把它当成一件可以赏心悦目的玩具般。含羞草嘛,顾名思义就是害羞的草,它那神奇的叶片只要我们用手指轻轻一碰,就会害羞的合拢起来,特别的有意思,小孩子肯定会喜欢的。(好奇怪,当我写下“玩具”两个字的时候,心里竟然会有着稍稍的不安,感觉好像是对它生命力的一种亵渎。看来,我在养花种草的路上走得已经开始有些痴了。)
对含羞草最初的记忆,来自于初中。
那时班上有一位男同学的爸爸从海南回来,给他带了一株小小的含羞草,那可真是小啊,还不及我们餐桌上的绿豆芽般强壮,最多只有两三厘米高,而且只有顶端生出了两片嫩叶。记得当时那位男同学是用一次性的塑料水杯装满泥土栽种好,小心翼翼的用手捧着带去学校的。才到学校片刻,便成了那座乡下中学的风云人物,成了许多同学羡慕的对象。当然,那魅力不在他,而是他得瑟的资本——含羞草。
同学们基本上都是和我一样,从小在乡间长大,于山坡丛林,田野小溪中穿梭,整天浸泡于大自然的怀抱。可对于含羞草那个名字,我们当中知道的人也都是极少数的,就更别说见过它的真面目了。不说缘于对花花草草自有的一种天生的喜爱与亲切感,仅仅是说那份好奇与热情真是可想而知。基本上除了上课时间,我们都会蜂拥的围在他的周围,为了一睹含羞草的风采,也顾不上什么男生女生之间不怎么交流的羞涩了。
最后还是近水楼台先得了月,我们班基本上每个人都看到了,对于当时的我们如天外来物般的含羞草,最令人激动不已的是,我们还都一一用手指去触碰过它的叶片,在它那一合一张之中我们的欢呼雀跃声好像要把整个校园都给掀翻一样。以至于到最后,那株小小的可怜的含羞草都名不副其实了,任凭我们怎样去逗弄它的叶片,它却是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反应。
可不管怎么说,那段时间的我们,心都被吊了起来,都梦想着能有一株完全属于自己的含羞草。把它摆放在写字桌前,闲时逗弄逗弄,研究研究,那该是一件多么惬意而幸福的事啊!
不过,那也就是一阵风。毕竟那时外出打工还没有成为农村人谋生的主流,各种信息各种渠道也还没有惠及到乡下,不是每个人都有一个爸爸或是别的什么亲戚朋友工作在海南,有些东西对于我们而言,是不可企及的。慢慢的我们也就不再去想了,自然而然的选择了遗忘。
第二次遇到含羞草,是在深圳龙岗。
当时已师范毕业两三年,外出打工辗转到龙岗下面的一家工业园区。其实到那里工作许久之后,我才从无意中听同事说起,休息时我们经常三三两两去散步的那条马路林荫道两旁,有差不多一里路左右的地方都长有含羞草。当时,自己真的是很吃惊,吃惊于自己竟然没有认出在自己眼皮底下招摇的含羞草,更吃惊于儿时那么渴望的一种存在,换了个地儿竟然变成了路边根本无人在意的平凡之极的杂草。
我知道后,便专门一个人去那条路上走了一趟,想看看曾经心心念念的含羞草成片成片的存在着的样子,想去肆意的碰触再碰触,以宣泄当年的那种过份小心翼翼的心情。
谁知,我来来回回在那条路上转了几圈,却是没有任何发现。准确的说,看着路边那基本上都是齐膝高的各种杂草,无论哪一种我都实在是没法把它们与我记忆中那娇小瘦弱的含羞草划上等号的,说白了,就是两眼一摸黑根本认不出来。最后,我不甘心,便用了最笨的一种方法来辨别,那就是蹲下身来,用手指在每一种草的叶片上碰一下,然后再慢慢的观察它们是否有反应。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被我试了出来,只不过是完全陌生的模样。叶片是椭圆形的,每个叶片又都是由许多的小椭圆组成,像一片片绿色的羽毛,感觉特别轻盈,一般每个枝条上都会有四片叶子。茎比较细,上面还长着许多小小的尖尖的刺。花淡紫色,毛绒绒的,像一个小小的棉球,美丽而素雅。终于知道,原来它也是开花的,还开得那么美。
当时,我捏着有些酸痛的小腿肚子,慢慢直起身来,看着那一片片突然又变得如此熟悉的含羞草们,其实是激动大过高兴的,有种想肆意欢呼的感觉。此后,我便经常一个人去找它们玩,时不时的还采集了一些种子打算回家去种呢。
只是,最后离开深圳时,种子不知去了哪里,也没来得及去拔几棵现成的装入行李箱,连告别都还是隔空的。
过了这么多年,关于那些记忆还是如此的清晰,便不难想象含羞草曾经是怎样的入过我的心,因为它的名字,因为它的特性,更因为我自己一直也是一个容易害羞的人吧。
我与含羞草的第三次遇见,女儿与它们的第一次相遇,正在前来的路上,这份期待让我们每个人都感觉心情美美的。
愿世间所有美好的情缘,源源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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