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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余缓舟
“原拾,数学,还在么?”
正在低头背单词的原拾知道,这是问她要数学作业,准备在上课铃声响起来前“复制”一下。
阳城中学,这所名为中学实际上幼儿园到高中都包揽了的学校,升学压力很小。高中毕业匆匆忙忙去技校,或者外出打工挣钱的人数不胜数,在校园里认真念书的人不多。偶尔再遇上几个外出挣了些钱大摇大摆回来的人,小镇浮动的心更加明显,纷纷教育子女读书无用,不如早日外出闯荡。
原拾所在的试验班,算是学校那些清汤寡水的老师们蓄力所做的反抗。
阳城偏远,老师多为本地人,有的是老早被分配过去,过上了日复一日重叠的教书生涯,悠然自得;有的是怀有一腔热血,重点大学毕业后回乡当老师,试图改变这么座城市;还有一种,是原本在别处教书,发生了一些事,才来阳城的。
老师参差不齐,教学质量有限,每年高考上一本线的学生,都是鸡窝里的金凤凰。
九十年代就参与教学的老师们,到底还存着未尽的书生意气,一次次听家长对孩子学习成绩不闻不问后,老师们炸了,关起门来开了好几天的会。几天后,门开了,阳城中学增加了一个班,声势浩大的装上了投影仪,涨了这个班的学费。
这是阳城中学的试验班,是为了培养大学生而建立的班级。
为了接受更好的教育,校长和省里最好的学校达成了合作,学校出钱,远程直播省高中普通班的所有课程,阳城的老师主要负责辅导。
班级一建立,学校教师们纷纷把自己的子女塞进去,似乎受了积极气氛的影响,镇上也陆续有人报名了。拉拉杂杂,三十个人的班,就这么成型了。
原拾是第二批试验班的学生,第一批已经走进大学。
高考结束,录取结果出来的日子,看着首次超过个位数的一本数量,学校大晚上放了好几串鞭炮,响声盖过了附近钢铁厂冶炼的杂音,如此一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原拾这一批,希望他们能够更好。
每个学校每个班都会有不写作业的学生,原拾他们也一样。
原拾自高二以后,成绩突飞猛进,高三时已稳定在班级前三。她到学校早,有人到学校比她更早,先到的人可以先拿到原拾的作业。
原拾没有尖子生常见的矫情,她念过好学校后再前往阳城便明白,远处有她无法企及的优秀,骄傲不起来。所以写完作业有人要借,她也不嘲讽,顺顺利利就给了,还叮嘱抄作业的人,哪些题她觉得太难了,抄的时候别一模一样。答案对了不尴尬,错都错一样才是最尴尬的。
“原拾,数学,还在么?”有人问。
“给你留着呢。”原拾拉开书包低头翻找,辫子歪到一边,露出一小截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的脖子,等作业的人情不自禁伸出了手。
“你干嘛?”原拾找到了作业坐起身,正好看见眼前人伸出一半的手。那人干笑了一下,把手放在原拾头上揉了揉,转而笑得温暖:“没事,刚刚想恶作剧揪你辫子,结果被发现了哈哈哈哈哈哈”
拿到作业的男生一边用手指转着作业一边返回座位,原拾回头看他的背影。
“余缓舟。”原拾叫住他,这会儿教室里还没人来。
“嗯?”余缓舟还没回到座位上,笑着走回原拾。
原拾盯着那张笑得春风和煦的脸,一字一顿的说了句话。余缓舟脚步一滞,就要冲上前问个明白时,有人到了。
他慢慢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把作业放在同桌桌上,耳边传来“我靠阿舟够哥们儿作业都帮老弟先拿到了!”,低下头趴在了桌上。
以前原拾说过,不希望让大家知道他们的关系,他一直记着,很小心。
也因为一直记着,在一起六个月后,有一天回家的地下通道路灯坏了,一片漆黑,一群人吵吵嚷嚷走着,他才敢趁黑拉住原拾的手。
余缓舟的头越埋越深,为什么?发生了什么?等下课,等没什么人,等一个机会,他一定要问。
原拾微笑的看着他,站在座位上,一字一顿的对他说:“我们分手。”
我们分手。
不是我们分手吧。
这不是商量,这是最后通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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