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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结账。”张展刚说完又端起了碗喝了一口面汤,从身上拿出了几枚铜钱排在桌子上。拿起了旁边的剑还有一包干粮,头也不回的又向着老虎山走去。
老虎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山里林木茂盛,老虎众多,经常下山祸害农户。当地官府多次组织人手进山搜捕,这才使虎患减轻了。老虎所剩无几,剩下的大多也都躲进深山,不敢出来。许多赶山客才敢进入山中采药,打猎。
张展此来,一不是为了采药,二不是为了打猎。只是听说山里闹妖怪,为民除害而来。一连进山数次,都找寻无果。张展心里暗想着:“如果这次在找不到,就离开这里,继续游历四方。”正想着想着,天上突然响起了“轰隆隆、轰隆隆”的声音。冷不丁吓了他一跳,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乌云已经将天空遮住。
“天要下雨啊,我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张展急忙将自己的斗笠扣在脑袋上,一路狂奔,边跑边向四处张望,想要寻得一处避雨所在。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很快就让他看见了一个山洞,洞中漆黑一片。一进去伸手不见五指。张展只好在附近找了一些干草,树枝,借着洞外的光亮,将它们放到一起,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将其点燃。火一生起顿时洞中就亮堂了起来。这时山洞外雨声也响了起来,啪啪的打到了树叶上、地上。风声、雨声、雷声交相演奏。
此时的张展心里有些着急,希望雨快点停下来,他可不想在山洞中过夜。山洞外天色昏暗,雨也不见有停下的迹象。张展来回在山洞中踱步,一边走,一边想。
“都怪那卖山货的老头,非说什么有妖怪,害得我大老远跑来,白跑一趟不说,还被雨阻拦在这山洞里了。”
一个月前,张展在大街上吃饭,看到一个摊子上聚集了好大一堆人。张展见到有热闹可看,也挤进人群,就看见一个老头子在那里说:
“那虎脚印有磨盘大小,当时我进山时候,看到这么大脚印,给我吓得也顾不得采山货了,直接扛着锄头就跑啊。”
“那么大,那还是老虎了吗,那不是虎妖了吗?”旁边人问道。
“可不是虎妖怎的!”那老头越说越神秘,这可激起了张展的兴趣,当即向老头打听了老虎山所在,着急火燎的就赶到了这里。
本来这次奉师命下山游历,主要是让他来体会俗世人情的。但他认为自己修炼这一身本领,正愁无处施展,见到这茬,就认为自己有了用武之地。
这时,洞外突然出现了一个奔跑的人影,径直进入洞中。张展一看,是个书生打扮的人。身上穿着一件洁白的长袍,头上一顶黑色的方巾,身后还背着一个书娄。咋一看眉清目秀,就是脸色惨白。
没等到张展开口,那书生便说道:“这位兄台,小弟急着赶路,正好赶上下雨,找地避雨看见这里有个山洞,所以就过来了,多有打扰。”
“没事没事,这么大个山洞也不是我家的,谁都可以进来,倒是兄弟你,看你一身衣服都淋湿了,来脱下来放到火旁烤烤吧。”
“哈哈,好,那就多谢兄台了。”那书生说罢就将长袍脱了下来,用手拿着在火边烘烤。
“还是我来帮你吧!”张展把衣服从那书生手中一把夺了过来,用树枝搭了个简易的架子,把书生衣服放在了上边。
“多谢兄台”书生拱手致谢。
二人随后又自报了家门,原来书生姓陆,本去投奔亲戚,途径此地,不想缺遇到了大雨。而张展也只简单说了一下姓名,说自己也是路过此地,并没有将此行真正目的说出来。
不多时,雨渐渐的小了,很快就停了下来。随着乌云散去,太阳也跟着露出了头,雨后清新的空气和泥土的芳香扑鼻而来。张展从洞里走出,看着雨后的太阳。不时有雨水,从树叶上流下,一点一点的落到了他的衣服上。
此刻他却没有心情顾这些了,因为他忘记下山的路了,刚才看要下雨了随意乱跑,没有记得道路。
那书生仿佛看出来张展的烦恼了,上前说道:“兄长可是忘记路了,没关系,小弟还记得。”
“那好就请陆兄弟前边带路”
说着就要拉着书生往前走。
“兄长莫急,等我穿好衣服的。”陆书生急忙说道。
“哈哈哈哈,我忘记了”张展不好意思的笑着说。
陆书生在前边走,他在后边跟。二人七拐八拐的往前走。张展一看越走越不对劲。周围的野草更加旺盛,树木更加高大。周围还多了许多平常看不见的花草。而且道路越来越窄,树木把太阳光遮的一点都透不进来,四周安静的可怕。
“兄弟这不对吧,这好像是进深山的路啊?”张展警惕的问道。
“对啊,我们就是进山啊。”书生看着张展诡秘一笑。一挥袖子,一阵红雾从袖口喷出。张展慌忙一躲,在一抬头,那书生竟然不见踪迹。
“吼”
树林深处突然传来一声,这声音,如同天雷一般。将周围树木震的隐隐颤抖,张展也两耳发麻,不由得下意识捂住耳朵。
在他捂住耳朵的瞬间,一个巨大的影子向他扑来,张展先是侧身一躲。又是纵身一跃,跳出好几步外才躲过这个怪物的攻击范围。这时也看清了来的是一个什么怪物。
怪物人首虎身,身体庞大,那爪子有磨盘大小。脸上虽说是人脸,但还是有一些没有退掉的毛发,看来应该是一个虎精,只是还未修行到家。而张展原来停留的地方,也深深的被虎爪拍的凹陷了下去。张展暗吃一惊,心想:“如果刚才要不是自己反应够快,恐怕早已经被拍碎了。”
那虎精,看着张展,竟然口吐人言。说道:“哈哈,这回书生和老家伙太有眼光,竟然送来这么好的血食”
张展一听,顿时就明白了,虎精嘴里的书生一定就是刚才给自己引路的那个书生。至于老家伙是谁,他就不得而知了。此时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先解决眼前的困难再说吧。
张展一抽手中宝剑,剑一从剑鞘中出来,就寒光四射,剑气逼人。那虎精见状,也不由得心中一紧,心中竟生出些许惧意。
张展这把剑本是他师父师门所传宝剑,经历了不知多少年。降妖除魔,杀恶赈善,自然危力非凡。
张展持剑而上,与虎精缠斗一起。一人一虎就在山间搏斗起来。张展剑剑直奔虎精要害,面门、喉咙、下腹。那虎精也不敢怠慢,一站起身来足有一丈二有余。挥起磨盘大爪子,就对张展脑袋拍去。张展用剑一挡,手臂发麻,张展不由感叹这虎妖劲力之大。
张展一挥宝剑,剑气四射,那虎精用爪抵挡,虎爪和剑气相碰,火光四射。
斗了大约有半个时辰,虎精看取张展不下,又要故技重施。在腹中憋了一口气。一声虎啸吼出,张展急忙运功于两耳,避免被声音伤到耳朵。而老虎看准时机,一掌拍出。张展急忙将剑放于身前阻挡,还是被击飞数米,才稳住身形。
虎精又继续扑向张展,张展见虎精虎口大开,将手中剑抛向虎口。虎精急忙向下一躲,不想张展早就料到,手中掌心雷发出。一道胳膊粗细的雷电击中虎精,虎精惨叫一声,趴在地上,想要向后退去。张展没有给它喘息的机会,大步向前,贴近虎身,手中掐出降妖诀,一指诀击中虎精腹部,这降妖指诀本是张展师父传授给他,专门用于降伏妖怪,那虎精被打的口中鲜血直流,张展又趁机几掌拍出,都打在虎精身上。虎精见状不好,又一阵虎啸。趁着张展运功抵挡之际,钻入丛林深处不见踪影。
张展见虎精逃跑,立马去追,不想因为在这里道路不熟,很快就被甩了下去。
虎精一路跑回了洞府中,刚到洞府运功修整了一晚上的时间,发现伤的太重了,跟本没起什么作用。这时外边来了一老一少,其中少就是那陆姓书生。
那老人开口问道:“虎君怎么了,竟然受这么重的伤?”
“哼,还不是因为你找的那个人,那人本领竟然如此高强,我险些丧命,比以前那几个强多了”虎精不满的说道。
“什么,那人竟然如此厉害,连虎君都不是对手,看来这回我眼拙了。”老头急忙向虎精道歉。
“那虎君这回的养生草……”这次开口的是那白面书生。
“你们事情办砸了还想要养生草,赶紧出去。”虎精大吼道。
那书生还想上前理论,却被老头拦住。在老头的眼神示意下,二人退出了山洞。
虎精见二人走远,向着山洞深处爬去,到了一处石壁前,挥起爪子,只听得“轰”的一声,竟将那石壁拍碎。随着石壁的碎裂,里边竟然存放着一棵草药,那虎精刚想伸头将它吃掉。
“嗖,远处飞来了三根木钉。”三根木钉并没有同时射来,而是一根接一根的飞来。虎精躲过了前两根,却被第三根射中腹部。被射中的地方白烟直冒,疼痛难忍。
虎精一看偷袭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那一老一少,原来刚才二人并未走掉,而是偷偷摸摸的又折返回山洞里了。
“你们偷袭本君,难道不想要养生草了吗?”虎精质问道。
“那普通的养生草那抵得上你这根养生草王啊,看来我没猜错,草王果真在你这里,更何况这山里的养生草也快没了吧,你也没什么价值了,受死吧!”那老头说完就攻向虎精,书生也紧随其后。
老头掐诀念咒,虎精上空竟然凭空出现了一张黑色法网,虎精急忙躲避,因为本来就有内伤,又中了老头一根不知名的木钉,所以行动缓慢。刚刚避开黑网,书生的袖口中又喷射出了红雾,正好喷在了虎精的脸上,虎精惨叫一声,双目已然被这红雾毒的失明。
老头又祭出一张黑网,将虎精罩住。虎精本就重伤的身体更加动弹不得,老头从身后抽出宝剑,走到虎精身前,一剑将虎精头颅斩下。在斩下虎精头颅的瞬间,也将那黑网砍断,黑网化成一股黑气消失了。
“这虎精要不是张展将它打成重伤,我们两人还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书生对着老者说。
“若不是张展将他打伤,他也不会拿出养生草王治伤,我们也就暂时不会跟他起冲突了。”老者也开口说道。
“这草王你我一人一半吧”老者将草王掰成两截,一截递给了书生,一截自己留了下来。
“这就是草王,就是比一般养生草味香味要重,其他也没什么特殊啊。”书生仔细的打量这半截养生草。
“一般的养生草也就可以清洗经脉,打通周天,而这草王可以让只剩一口气的人,恢复如初,好好留着吧,以后说不定有大用。”老者给书生解释说。
二人走到洞外,刚一出洞门,一股罡风袭来,二人运功抵挡。罡风打在他们二人法力形成的护罩上,发生了猛烈的爆炸。二人等到余波散去,看向四周,发现前边的树上站了一人,头戴斗笠,身后的斗篷迎风飘扬。英俊的面孔上,两双眼睛发出寒光。好一副少年侠士风范。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张展,张展刚才被虎精甩掉,自己又不认识路,只能一点点找寻虎精留下的气息和逃跑的痕迹。果然还让他找了过来。正好撞见他们跟老虎搏斗,于是在洞外守株待兔,等他们出来。
“原来你不是卖山货的,你也是修行之人啊。”张展看向老者问道。
老者不是别人,正是那卖山货的老翁。
“没错,我其实说老虎山有虎妖就是为了骗你们这些刚出茅庐没有经验的修行者来这里捉妖,然后由书生引入深山送入虎口,前前后后一共来了七八个,除了你以外都成了老虎的血食。”老者缓缓的对着张展说道。
“哼!你们真是伤天害理,作恶多端,害了那么多人,受死吧!”张展抽出宝剑,剑气四射,寒光逼人。那老者,也挥剑抵挡。书生也想上去帮忙,不想身体竟然动弹不得,身上穿的衣服如同着火了一样发烫,并发出阵阵金光。
原来早在避雨的时候张展就感觉这书生不对劲,这雨天从哪冒出个书生啊?师父从小教育自己,深山老林,碰见什么俊书生、美妇人都不是什么正常事!于是就在帮书生晾衣服时候在衣服上画了一个符咒,施了法术。如果他没问题还好,一有问题,立即念动咒语,让符咒发挥危力。先前书生用红雾偷袭他时是因为老虎的突然出现而忘记,这回他启动了法术,定住了书生。
老者见书生动弹不得,又深知自己不是对手,就想脱身而走,于是就拉开距离,又打出了三根木钉,这三根钉子本是用坟地阴气加柳木练成,阴毒无比。
张展见木钉飞来,也不躲避,从怀掏出三张纸符,符咒无火自燃。化成三个火球向木钉飞去,三根木钉被火球击落燃烧直至成灰。
老者见状大吃一惊,又化出了几道黑气,形成黑网,向张展飞去。张展嘴里念念有词,又吹了一口气在剑上。那宝剑更加寒气逼人,张展一剑划出万千剑气,所过之处,草木皆断,剑气跟黑网碰撞,很快将黑网绞碎。
老者见自己法术被破,只能硬着头皮迎战,又与张展打斗了几十回合,渐渐不支,被张展一掌打中后背,受伤倒在了地上,张展上前一剑刺出,结束了他的性命。
张展这面解决了老者,到底是第一次杀人,心中还有些后怕,但是一想想那些无辜被害的人,一股正义感立刻赶走了恐惧。
他定了定心神又向着书生走了过去,那书生急忙求饶道:“大侠饶命啊,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就是别杀我啊!”
“对!对!对!我还有仙草,那老头身上也有一半,都给大侠,希望大侠绕我一命啊!”书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上更加苍白了,嘴唇不断的在颤抖。
张展于是从他和老头身上搜出了养生草王,问了问他养生草的功效和这件事情的始终。
那书生一听说有表现的机会就立马开始了讲述。
原来书生姓陆,自小就心术不正,学过一些法术,后来闯荡江湖用书生身份示人,碰见被张展杀的这老头之后,二人一拍即合,一起闯荡四方,这老头也不告诉陆书生自己姓名,而是让陆书生随便称呼自己。
后来一次偶然的时机在这老虎山遇见虎妖,恰好虎妖正在采摘养生草,由于养生草极其难寻,对修行大有裨益。二人便与虎妖合作,他们两个负责骗修行之人来此,此,条件是虎妖用养生草交换。吃一个修行之人可以抵得上吃好多普通人,虎妖也十乐意。
最近几次,虎妖给的药草,药效越来越不好,二人猜测应该是草药快采尽了。他们也就不想与虎妖继续合作了。谁想到这回它竟然拿出了草王疗伤,于是二人就除掉了它。
“大侠我知道的都说了可,您可以放了我吧?”书生乞怜的看向张展。
“你先带我出山再说。”张展一把抓起书生,解除了书生身上的法术,让他带路。
走了大半天的时间,到了黄昏的时候。终于走出了深山,书生望着山下的山村冒出的炊烟,眼中仿佛看到了希望。刚想说话,却被张展一掌拍中天灵盖,身体一倒地,就这么糊涂的死了。
张展处理好尸体后,就奔着炊烟升起的地方走去。一边走一边说:“让你活下去,怎么对的起那些被你们害死的人。”
夕阳西下,一道挺拔的身影拉的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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