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拳腳相鬥
在圍觀的人群中有一個青少年，大摡十七歲左右。他身穿一套灰色衣服，頭扎藍色倫巾，背着一个大书匣，表面看上去文質彬彬，很像是個文弱書生，但身體結實，膀大腰圓。
他的雙眼大而有神，注視對方時常會透出一股咄咄逼人的英氣。眉毛濃黑，鼻梁高凸，臉龐白里透出桃紅色，皮膚光滑細膩如暖玉，在額頭上雖然長有幾顆很小的青春痘，卻似玉中之瑕。
在他的旁邊站著另一個青少年，好像是個同窗。
開始的時候，他掂起腳跟对场子中间隨便瞄了幾眼，見馬上有拳腳功夫出演，有點感興趣，便分開前面的人群，擠到最前面。他注晴會神，以一種審視的目光觀賞紅、綠雙方的對博。那位同窗也緊緊跟在身後。
在喝彩聲中，紅方擺了一個架勢，叫做仙人指路，準備攻擊對方。
綠方喘息已定，也用了一個門戶應對，名為不動如山。
綠方見紅方有來犯之意，立即又換了個「引蛇出洞」的架勢。
紅方見綠方變式未穩，立刻將「仙人指路掌」縮回，捏成一個拳頭向綠方胸口猛擊過去。
青少年叫道：「綠方要小心啊，黑虎掏心來了！」
如果不是習武的人，這一拳迅雷不及掩耳，心臟部位挨了一擊後便會立刻倒地不起。
綠方似乎已有準備，略退半步，用了一個姿勢躲過。
青少年對同窗說：「這一招叫‘白鶴亮翅’，化解了對方的攻擊了！」。同窗佩服得連連點頭。
紅方的拳鋒剛剛只能抵到對方胸口，差之毫釐。他見用拳頭沒有起到作用，同時又感對方下檔立腳不穩，立即將身一斜，用右腳橫掃過去，稱為「掃蹚腿」，欲以腳攻擊對方。
地上立刻出現了一個小小弧形跡痕，砂土飛濺起來，彈到前排幾個人的身上。
即使是習過武的人，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遭此一腳掃過去，也會馬上倒地。
綠方見那腳的力量很大，來勢又凶猛，左右兩邊已無法躲避，立即氣沈丹田，來一口深呼吸，左手指上，右手按下，一躍而起。
同窗問道：「這個姿勢好漂亮，叫什麼？」
青少年贊道：「好一個‘鷹鷂沖天’！」
綠方離地已有一尺多高，見紅方的腳未及時收回，馬上一腳踩了下去。
青少年大喊道：「金雞獨立，對方的腳骨會斷裂！」
紅方「哎喲」一聲。
若是一般人被這一腳踏下來，那只腳背已經斷了，哪裡還能動。
但是，紅方畢竟已經將氣功練到了一定的程度，筋骨能軟能硬。到綠方腳踏下來的時侯已化骨為綿，只是那腳後跟已下陷二寸多深，不好輕易拔出來。
紅方自己心裡清楚，如果那一隻腳動彈不得，必定會受制於人而被動挨打。於是，他集中氣力，用了吃奶的勁兒，雙手按地大叫一聲「起！」。
青少年激動地鼓掌：「旱地拔蔥！好極了，有救了。」。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旁邊的觀眾也跟著一起叫好、鼓掌。
綠葉見對方已將腳拔了出來，立即倒退一步，順勢來了個青猿舒臂，預先調整了一下。
紅方雖然已經將腳拔了出來，但是，感覺自己出了幾招都未佔到絲毫便宜，而且力氣又耗去了大半，不禁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他順手從地上抓了一把泥土向綠葉的面部灑去，緊接著伸出兩指飛身向綠方直刺過去。
青少年驚叫起來：「二龍戲珠，綠方兩個眼珠危險了！」
他的同窗聞言也跟著大驚失色，呆住了。觀眾們還沒有瞭解到其中的奧妙，靜靜的沒有聲響。
綠葉以守為攻，雖然略佔了一點上風，仍然不敢有半點懈怠。見對方已經恢復過來，又有飛沙來襲，再次倒退一步，立刻來了個「菩薩低眉打坐」應對。兩耳忽聽一股颶風直逼雙眼，其力道可穿岩石，他便集中全身的氣力於指頭，展開四指交叉一插。
青少年跳了起來，舉起雙拳贊嘆道：「好厲害的‘雙劍斬蛇’！」
紅花的二指雖然沒有被綠方斬斷，但是已被綠方牢牢鉗住，使用再大的力氣也抽不回來。怎麼辦？他只好順勢將頭向對方猛頂過去。
拳腳教頭常說，拳不及肘，肘不及腿，腿不及頭。寧挨十拳，不挨一頭。頭的力道比拳頭要大十倍還不止。
青少年扼腕嘆息，對同學說道：「這叫‘老和尚撞鐘’！‘姑蘇城外寒山寺’的鐘聲可以傳到很遠很遠的客船，撞鐘的力有千鈞，綠方又危險啦！」
綠方見對方用了狠招，來勢又異常凶猛，只好將夾住對方的手指松開，然後雙手合十，退了半步。
青少年再次贊道：「用‘仙童拜觀音’的招式來對付‘老和尚撞鐘’，恰到好處！」。
綠葉見對方的頭很快地撞到胸前，便稍微將合十的手掌張開，將紅花的頭抱住，讓開門戶，借助對方的力量猛摔過去，之後又對紅花的屁股狠蹬一腳。
紅方飛身時腳已離地，頭又被甩，屁股後面又被對方加了一腳，一下竄去了三、四尺遠，像餓狗啃屎一樣撲倒在地。
綠葉見了，馬上乘勝出擊：凌波微步上前，來了個「泰山壓頂」之勢，左手按住對方的頸部，右手肘頂住對方的後背，雙腳纏住對方的腿。紅花在地上拼命地掙扎也起不來了。
「好！好！好！」觀眾喝彩聲、叫好聲和鼓掌聲驚動了四方。
那個雜技頭兒姚晃胡立刻拿起銅鑼敲響宣佈：「綠葉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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