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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闲暇,开车去几十里外的鸡冠山与家人一起登高望远,车子行驶平稳,在导航的建议下,我们走的似乎是一条捷径。但并不是所有的捷径都能抵达目的地。最终发现行驶错误,于是掉头重来,直至看见鸡冠山的正门,才把车子慢下来。不是旺季,游人无几,购票后可以把车子直接开到神仙洞的门口。
洞分为十二层,正在建设中,没有电梯,步行上楼。一层是《西游记》展厅,二层是《三国演义》展厅,三层是《水浒传》展厅,最上面的一层可以看到仙洞,据说,远古时代有神仙曾在这里骑着老虎修行。我们在《水浒传》展厅逗留时间最久,那里有仿古建筑,各种兵器和仿真橡胶人皆做得栩栩如生。游客可以自由进入到展馆里面与他们合影拍照,我们拍了很多照片留念,觉得此行不亏。
出了神仙洞,沿着蜿蜒的山路向上攀登,有时驻足看山外的风景,东面是二龙湖,青白色水练条清晰可见,冰面还没有完全融化,远远望去,尽是苍茫之色。西面是低矮的群山,连接着高低不平的田地,春天未来,眼目之内,是连绵起伏的焦糖之色。站在山顶,周边是风吹送过来的呜咽之声,偶尔断了弦,瞬间又没有瑕疵地被续上。
母亲与我们一起登山,体力和精力极其旺盛,令人感慨和欣慰。我们也并不急着赶路,由着性子走。慢慢就把鸡冠山的所有山头都登了一遍。每个山头看到的风景都不相同。有时候,觉得外出旅行看的并不是风景,而是我们的内心。一个人有什么样的心情眼里就有什么样的风景呈现。我今日心里无事烦扰,因此脚步也轻松。三个人说说笑笑,登罢群山,找到车子停泊的位置,开开心心地往回去。
快到耕种时节了,田地里到处都是勤奋的农家人。母亲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不停地拍照、录视频。每一次出来玩,母亲是最开心的。这一次拍的照片最多,回去后,她又可以做快手短视频了。我们经常去回看那些视频,母亲虽然做得不是特别精致,但在那些视频里,我们可以回到旧年,看看那个时期的自己。仅此一点,母亲的辛苦就不是无用功。
鸡冠山附近的饭馆没有开业,我们去的时候带了水和面包,回程之时已经是午后四点左右,我们去李先生面馆吃牛肉面。我指着那个牌子笑,阿良懂,也笑。我说,从此以后不用“李先生”这三个字来称呼你姐夫了,他有个笔名,叫增石。阿良也说,增石这个名字倒是不错,可以用。我就想,我写了这么多字,也没有笔名。我更喜欢直接叫自己“周作梁”,这是父亲给我取的名字,他大概是想让我成为栋梁之才,我偏不争气,成了一个凡夫俗子。想到这里,眼睛里就有沙子硌了一下,微微地疼。
吃完牛肉面,回家去。阿良说你写个游记吧,我说自己最不擅长写游记,我每天都在碎碎念。阿良就说,碎碎念也不错,咱妈用快手记录,你用文字,这两种方法都不错。我是有一点心虚的。我的文字有时呈现的并不是我真实的生活。只能说真实与想象各占一半,平分秋色。但我的情感是真实的。每一篇我都在用心用力地表达,我不想辜负我的读者。
明泽发来一个链接,他在某处看到我的文章被录用,虽署了我的名字,但估计是没有得到我的授权。我去看了看,好像还是一个官方账号。我去百度了一下,发现还有一部分文章被拿走了,我懒得较真,就和明泽说算了,不去计较。明泽新给自己买了一条小叶紫檀的手串。他在微信里问我要不要一个。我说不要。我不喜身上携带太多的配饰,就像我从没有做过手指甲一样。尘世之间的这个自己,活得有一点简单。但正因为这个简单,才可以让我抽出心思,来看看身体之外的那个更大的世界。
结束一天的外出,回到家里,温水洗浴,身心得到彻底的放松。北国之春虽然未至,但春意已经朦胧可见。下一步,就等春风春雨来把所有的尘埃清除掉,万物呈现新绿的时候,我们的内在,也会开出一簇簇的花朵。我想,自己并不是一个贪婪的人,在每一天的生活里面,在所有的情感里面,我要的不过是一个“真”字。可偏偏,万物之中“真”最难得。但我始终信奉一个人的善良足可以改变一切,即使改变不了这个人间,也可以改变自己的心境。人的心里没有尘土和荆棘,眼神就永远不会混浊。
“一个灵魂淡然的人,喧嚣处从容,山水间清欢,一草一木皆成风景。”我信之,心也随之。这一日,没有慌慌,亦没有荒荒,与我来讲,就是晴日,就是好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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