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子：过酆都

风流子：过酆都

我叫徐子陵，是一个剑客，一个……以剑为伴的过客。

我去过很多地方，荒凉的大漠，如水的江南，繁华的京城……不过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叫做酆都的地方。

酆都鬼门关，行人过黄泉。

阎王一声喊，厉鬼索命还。

酆都是一座声名远播的鬼城，外地人听了都得退避三尺。传说这里是通往阴曹地府的地方，我之所去那里，一是因为它的名声实在太大了，二就是我想去见见传说中的阴曹地府。

记得我是六月份的时候去的，这个时候即使是江南的小姐们都要因为烈日穿上薄衫，任由美好的曲线给男人们欣赏，说起这个来突然又有点眼馋了……跑题了跑题了，不过酆都确实不同与其他地方，明明是炎热的夏日，这里却是反常的阴冷潮湿。

酆都是一座城，这是需要强调的地方。明明是白天，街上却见不到几个行人。仅有的几个行人也都是行色匆匆，在我想要过去询问情况的时候都跟躲瘟神一样跑开了。当时我还很奇怪，难道是昨夜没有换洗导致身上的汗臭味太浓了？

我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可以让我投宿的客栈，不过比较幸运的是，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女孩，她收留了我。

她叫，莫离！

初次见莫离的时候，她跟其他人一样，都是见到我便远远的躲开。也许是因为一个色狼天生对于美女的痴迷，我在后面跟了她好久。哈哈，说起来，这个故事还是挺令人害臊的。或许是因为我的诚意终于打动了她，也或许是她终于被我跟踪得厌烦了，她最终还是愿意停下来跟我说上几句话了。

“喂，你干嘛一直跟着我？”

“姑娘，为何你一见我便匆匆跑开？莫不是因为我生的太过俊俏，你害羞了?”

“你……”

莫离气得直跺脚，直骂我不要脸。开玩笑，我徐子陵要是要脸的话那还是我徐子陵吗？莫离作势就要离开，我立马凑过身去拦住了她。事实证明酆都的女子还是很正常的，至少在受到陌生男性威胁的时候确实跟其它地方的女子一样正常，她打了我一巴掌……

那时的我不知是怎么想的，后来使出的招数大概是我这辈子最牛逼的一招，这一招效果很显著，毕竟我的脸那时候被我用真气冲得跟红肿了一样，莫离以为是被她打的，瞬间就慌乱起来，她哪里会想到自己轻轻的一巴掌会有这么恐怖的效果。后来莫离经过长久的思想斗争，终于主动提出到她家里给我上点白药。唉，真是天真！

上完白药之后，莫离还是坚持要我离开。我打着不能出去见人，要休息一晚才能好的幌子，赖在她家里不肯离开。莫离虽然气得直跺脚，但是最终还是没有把我用扫帚赶出去。

后来我问了很多关于酆都的事，她虽然对我爱理不理的，却还是给了我很多有用的信息。比如说为什么这里的人见了我都跟见了瘟神一样。

传说酆都鬼门关里的阎王爷特别不喜欢外来人，所以每一个外来的人都会被阎王爷降下疾病，酆都的子民如果跟外来人离得进了，被阎王爷发现也会受到牵连。不得不说，这个答案真的很幼稚，任何一个成年人听了都会放声大笑，可是莫离却说酆都的每一个人都对此深信不疑。因为，已经死过好多外来人了！

我是不信鬼神的，这个漏洞百出的鬼神故事根本不可能令我信服。

在莫离家里的长椅上度过了一个晚上，女子独有的芳香整晚都缠绕着我，弄得我心痒痒。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莫离从长椅上踹了下来，脸上的红肿随着真气的消散早就没了踪影。

“你的脸已经好了，快滚”

莫离一脸怒气冲冲地看着我，毕竟对于一个女子来说，留一个陌生男人在家过夜实在算不得什么光彩的事。我本想调戏莫离几句便离开这里，谁知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议论声。紧着莫离家的门就被两个大汉撞开了。

门外慢悠悠的走进来一个老头，脸色煞白，眼窝深陷。如果说酆都真的有鬼的话，我觉得这老头应该算一个了。后面是一群看热闹议论纷纷的居民，对着我和莫离指手画脚。我感觉得到莫离强烈的不安，她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丝毫没有先前把我从椅子上踹下来的嚣张气焰。汗水从她的额头渗出，偶尔看向我的目光也带着深深的无助。那一刻，我突然想要狠狠地保护这个女子。

老头打量了我一会，对于他阴冷的目光，我自然不会还给他什么好脸色。不过说实话，他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甚至感觉到了威胁，酆都城原本就阴冷，他的眼神就跟冬天里的冰块一样，寒上加寒。

“你是什么人？”老头声音沙哑，就像从嗓子眼里努力挤出来的一样，犹如一个索命的厉鬼。

我是一个剑客，我的剑虽然跟正义两个字沾不上什么边，却也从来没滥杀过任何一个无辜的人，那是我第一次对一个刚刚碰面不知深浅的陌生人产生了强烈的杀意。其实那个老头真的应该庆幸，若不是那一刻我突然想到了莫离，想到杀了他对莫离的影响，说不定我真的会杀了他！

“想知道爷是什么人？爷还想知道你是什么人呢。人不人鬼不鬼的，大白天的出来吓唬谁啊。”

老头干笑了两声，艰难地从喉咙里面挤出几个生硬的字眼，“后生，说话积点口德，日后到了阎王爷那边也好交代。来人呐，把这个不守规矩的女人给我抓起来！”

两个大汉作势就要去抓莫离，我自是不会让他们得逞，怎么说莫离对我也算是有一宿之恩。而且看样子，好像就是因为莫离让我住了一个晚上，破坏了他们的什么狗屁规矩，他们才要抓莫离的。

我把莫离拉到我的身后，她很乖巧，没有反抗，只是紧张地在我身后躲了起来。

“她现在是我的人了，想要抓她，得先过我这一关，哪位觉得自己能从我尸体上踩过去的，尽管来好了。”

“年轻人，风大，小心闪了腰啊。”老头说话的时候有点漏风，阴风。

两大大汉继续向前压近，稍稍靠近了一点便要伸手将我拨开。俗话说得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徐子陵虽然没有什么通天的本事，但对付这么两个糙汉子还废不了什么功夫。只一个照面两个大汉便是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门外传来一声声惊呼，莫离也是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人生在世，武功好没什么用，关键还得是要会显摆啊。

老头是个聪明人，活了这么大岁数早就是个人精了，一见势头不妙就招呼手底下的人迅速撤退了。临走前还给我撂下了一句狠话“年轻人，到了酆都这个地方，武功好可没什么用，阎王爷要起命来，可不会跟你过招，嘿嘿”

这句话让人很无奈啊，你说现在的人为什么吃了败仗临走前都得靠放句狠话来找回场子。要是把当时的我换做萧迢的话，那家伙非得被萧迢打断两条腿，顺带着嘴都得被撕烂。

他们走后，我立马回过头去看莫离，那时这小妮子正蹲在我身后抹眼泪，梨花带雨的，时不时得发出两声抽泣。唉，我这辈子最见不得的就是女人哭了，那几滴眼泪对我来说甚至比东海的浪潮还要来得波涛汹涌。头疼，最关键的是你安慰她还不能表现出不耐烦。

“莫离……”

“你快走！”

“我不走，我走了你会想我的，我可不想让你伤心。”

“你……登徒子！”

萧迢那龟孙老说我的嘴皮子比我的剑厉害多了，对于这句话，其实我是同意的。

莫离擦了擦眼泪，去到床上坐着，满面愁容，途中还狠狠地瞪了我两眼。我对她翻了个白眼，然后很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到她的香榻之上，莫离很奇怪地没有阻止我。这也给了我真正接近她的机会，不只是她的人，还有她的心。

我问她怎么了，莫离抽了抽鼻子，神色慌乱“我们得罪了城隍爷，他一定会赶我走的。”

“城隍爷，那个老头？”

“恩，他是给阎王爷办事的人，掌管酆都的大小一切事宜。”

“哼，故弄玄虚，如果他要赶你走，我就杀了他，看看这个所谓的鬼城，到底有没有鬼怪。”

莫离神色一呆，明显是被我的话给吓到了，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不可以，你杀了他，阎王爷一定不放过你的。”

我无奈地笑了笑“可是我不杀了他，他就要赶你走，你去哪？”

我话音刚落，莫离刚刚才收住的眼泪，又有了夺眶而出的念头。我急忙说道“好了好了，我不杀他，如果他硬是要赶你走，我就带你去一个比这里好上千倍百倍的地方”

莫离这才止住了快要决堤的眼泪。眼神里取而代之的是好奇“哪里？”

“江南”

那天我跟莫离说了很多关于江南的事情，比如说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丁香雨淋湿的睡莲，桃花坞旁的杨柳，和断桥石堤上的残骸。莫离听得入了迷，我讲得也入了迷，差点没刹住就要把在江南的风流韵事也给讲出来了。

看得出莫离对我故事中的江南很向往，这是我意料之中，毕竟酆都跟江南一比可是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

末了，莫离对我说了一句话。“可惜你就快要死了。”

……见过煞风景的，没见过这么煞风景的，没看到小爷我还生龙活虎的嘛。你说你一个漂漂亮亮的年轻女子，怎么就这么迷信呢。什么狗屁阎王爷，有种出来让小爷我见识见识。

正当我抱怨身旁女子不解风情的时候，手臂上突然传来一股怪异的感觉。低头看去只见左手掌心呈现怪异的紫色，浑身气血行至掌心好似被什么东西阻挡了一般，寸步难行。凭借以前在苗疆游历的经验我几乎可以断定，我中蛊了！

蛊是一种上古传下来的邪术，说白其实就是依靠人工培育出的一些具有特定行为的毒虫，这些毒虫有的能吸食人的鲜血，有的能堵塞人的血管和经脉，有的能释放毒素影响人的大脑和思维，等等数不胜数的邪恶作用。

即使是在苗疆，我也只见过一位真正懂得养蛊的蛊师而已。而且根据蛊师所说，上古时期的蛊术大多都已经失传，现在流传下来的都是一些旁枝末节而已。可是在酆都这个地方，却有了蛊术的踪影。

我身体里的这只蛊，作用应该就是堵塞人的血管。既然知道了原因，那么解决起来就不会太难。正当我得意的时候，身旁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扭头看去只见莫离抓着左手神色惊恐。莫离的左手和我是一样的症状，血液无法流通导致莫离的左手肿胀得厉害，丝毫没有了先前的秀气。

我立马出声想要安抚住莫离的情绪“莫离，别怕，我有办法。”

可是莫离却神色恍惚，对我的话置若罔闻，只是自顾自的喃喃道“没用的，阎王爷的降下惩罚了，我们都会死的。”

我摇了摇头不再言语，起身去接了一盆清水，拿了莫离做细活的剪刀。然后坚定地看着莫离，企图给她一点信心“看着，我先来。”

我拿着剪刀直接不带犹豫地刺入左手血液堵塞的源头，瞬间鲜血犹如泉涌，不去理会莫离发出的尖叫，只是盯着喷涌而出的鲜血。果然，鲜血中混杂着一只被血液带出来的虫子，落入水中洗干净后露出了原本的黑色。

左手的刺痛提醒着我必须要尽快止血，我从身上撕下一片衣角，将血口牢牢地包扎住。剩下的便可以等待人体的自愈能力自动止血愈合，顶多就是会留下一些失血过多的后遗症而已。

莫离在一旁看得呆了，或许她很难想象有人自残都会这么果断，这是我这么多年在江湖上摸打滚爬得来的血性，优柔寡断，会死！

我看着莫离平静地说道“莫离，到你了”

莫离怔了一怔，眼神中有掩饰不住的害怕。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要像我这一般，并不容易。

“很疼么？”

“不疼，一下就好了，你看我，不是照样生龙活虎的。”

“……那好吧，不过你动作快点啊，我怕疼。”

“放心，麻利儿的”

在给莫离取出蛊虫之后，这小妮子因为失血导致脸色发白，可是反而给她增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气质。

莫离一直坐在那一言不发，我得给她一点时间去推翻她十几年来根深蒂固的迷信思想。什么狗屁阎王爷，就是一个故弄玄虚的蛊师而已，虽然也许这个蛊师并不简单。

接下来我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因为对手可能还会再来，这次的蛊虫，也许只是一个开始。

后来莫离问了我很多关于蛊虫的事情，比如说这两只蛊虫到底是怎么进去我们的体内。

蛊虫，不同于普通的昆虫，它们可以在极小的状态下进入人的体内，可以混入人的食物中，也可以混入水中，甚至，还可以混入空气中。而一担进入人的体内，他们就会迅速从人体内获取食物，然后长大。

我用剪刀将那两只蛊虫剪破之后，发现它们的体内全是鲜血，这两只蛊虫应该就是靠吸食人体的内的鲜血将自己发展壮大，达到堵塞血管的目的。

接下来我们必须严格地检查和控制我们食物，包括水。我放弃了莫离家中已有的食物，带上莫离去外面采了一点野菜，虽然不丰盛，却也能够裹腹。水必须烧开才能使用，把中蛊的几率降到最低，只希望没有能在沸水中存活得蛊虫就好。至于空气我倒是不担心，如果说蛊师要通过空气施蛊，那也得必须离得很近才行，蛊虫并不能主动寻找目标。

莫离问我为什么不尽快走，我告诉她我们必须除掉那个蛊师，这么多年在酆都搅动风云，把酆都弄成了一潭死水。这样的人，活着只会危害苍生。而现在我最大的怀疑目标，就是那个所谓的城隍爷！

我决定主动出击，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只有把对手除掉才是真正的安全，我向莫离打听了那老头住处，便决定在三更时分过去弄个究竟。

虽然决定主动进攻，可是我不得不担心莫离的安全。这小妮子倒是豁达，拍着胸脯说不用担心，她自己能保护好自己。看着莫离胸前汹涌的风光，我一时间没移开视线又挨了莫离一个耳光，生疼！

莫离担心我的安危，特地吩咐我一定要把她做菜的菜刀用上。这大概是我这一生作为剑客所受到的最大的侮辱，而且莫离还不自知，只以为自己是一番好意地为了我好，也是叫人哭笑不得。

……

酆都的三更时分更是阴冷得吓人，刺骨的寒风让人有种置身寒冬的感觉，月亮蒙着一层诡异的黑色，四周一片漆黑，以我的视力也只是勉强能分辨周围的事物。如魔爪一般的树枝上不时地有乌鸦鸣叫，氛围越发显得诡异。

等到了老头住处的时候，我即刻戴上了先前就准备好的面巾蒙住口鼻，以防中蛊。

我找到老头的时候，他正睡得香甜。等他察觉到不妥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将他的手脚绑得严严实实。

老头看到我第一眼表现得很诧异，紧接着便是恐惧。我为刀俎，他为鱼肉。老头很没有骨气，蜷缩着瑟瑟发抖的样子活像一只受惊的小狗。

“你要干什么？”老头声音颤抖，浑然没有了先前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故意压低声音阴沉地笑了笑，然后说“干什么？杀你！”

老头听了这话立马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颤颤巍巍地喊道“别杀我！别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哦？真的什么都可以？”

“嗯！什么都可以，只要你不杀我！”

“唉，可惜了，我对你这个糟老头子东西看不上眼，我还是杀了你吧。”

听了我这话，这老头眼泪鼻涕都出来了，一把年纪的人了，看得人直恶心。

我也懒得再跟他废话，直接问他“你是一个蛊师？”

老头一开始还不愿意承认，直到我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提到空中，老头直接利索地承认了下来。

我把他放下来之后，老头立马剧烈地咳嗽起来。我也不着急，只是安静的看着他，等他稍稍缓过气来之后才继续问他。

“你的蛊术是哪来的？”

“祖传的，从我爷爷的爷爷开始就会了，可惜我只学了个皮毛，不然，也不会被你抓住。”

“别把你家那点破本事说得多厉害，小爷我，不吃这一套。你为什么要用蛊术杀害外来人？”

“规矩，这是酆都的规矩。”

“你定的？”

“不是，酆都的阎王定的。”

“阎王？呵呵，老头，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的舌头割掉。”

“年轻人，老头我现在落在你手里，有何必要骗你？难道你就不好奇酆都的气候为何如此阴冷吗？”

虽然我想立刻找个理由来反驳他，可奈何实在找不到原因，一时间也是哑然。但这并不代表我会信了他那些装神弄鬼的鬼话。我抬起并作剑指的右手抵在他咽喉，让他把知道的事全都说出来。

也许是这老头自知今天逃不过一死了，竟然看着我大笑起来。“告诉了你，阎王爷也不会放过我，我当了一辈子的城隍，值了。倒是你，多可惜的年轻人啊，也快要死了。”

我觉得继续问下去也是白费口舌，听他说话都觉得烦躁，立马点出一道剑气刺穿了他的咽喉。这老头死后还瞪着眼睛看着我，嘴角还带着笑意，让人瘆得慌。

阎王？呵呵，别让我找到你。

回到莫离家的时候，这小妮子竟然在门口安静地等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她跟以往的莫离有些不一样，是错觉么。

“莫离？”

“嗯。”

“老头死了。”

“嗯，带我走吧。”

莫离很奇怪，给我一种很陌生的感觉。我答应了她要带她去看外面的大千世界，自然不会食言。只是我还没弄清楚酆都鬼城最大的秘密，就这么走了的话，我心有不甘。

我看着莫离的眼睛，“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么。”

“是因为阎王么？”

“嗯，等我弄清楚之后就带你走。”

“不用了，酆都以后不会再有阎王了。”

听到这话，我不由得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问莫离为什么。

“以后你会明白的，现在带我走好么？”

或许莫离从来都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酆都的秘密一定跟她有关。不过我并没有感觉到威胁，一个让你带她走的人，又怎会害你呢？

后来，我带莫离去了江南，期间听说酆都突然变得很热，再也不是以往与世隔绝犹如地府的样子。后来酆都城迎来了第一位城主，名字叫什么我不知道，不过听说是个好官，让酆都的人民感恩戴德。

仿佛那天晚上的莫离只是我的一个错觉，从那以后的她依旧是那个俏皮活泼的傻姑娘。她说我会明白，其实我不明白，酆都的阎王为什么是一个小姑娘，又为什么愿意跟我走。

我曾经试探着问过莫离，她只是俏皮的说不知道，嘟着嘴的样子让人很难去为难她。唉，我就是心太软。

久而久之，我开始刻意地不去想起酆都这个名字，莫离也只是我身边一个俏皮可爱的小姑娘而已。去去去，管它呢，至少现在她只是一个小姑娘，嗯，我的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