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行天下短篇系列6一一《破茧成蝶》

作者: LK酒剑飘香 | 来源:发表于2018-07-24 22:55 被阅读543次

                              楔      子

    "曾宴桃源深洞,一曲舞鸾歌凤。

      长记别伊时,和泪出门相送。

      如梦,如梦,残月落花烟重。″

                                    一一一李存勖 (唐)

    但凡寻常之人,皆难逃一个情字,亲情、友情、爱情……

    世人常被这各种情感所包围,所有的情感回忆,不管是美或悔,是错或对,总是会让对感情挚着的人终生惦记!

    尤其是爱情,一份刻骨铭心的爱情,最痛苦莫过于"求不得″、"放不下",这一个情字,亦不知成了多少人解不开的眉间愁结,挣不脱的心头桎梏!

    借酒消愁,却不知酒入柔肠,只化作一声相思叹息……

    而一个经历过感情磨砺的人,或许会在消极中毁灭,或许会在领悟中涅槃!  而想改变,只有自己在感情路上的跌倒中让自己成长,慢慢的修行,一直抵达彼岸。

    人生在很多时候,就像是蚕蛹一样慢慢成长砺炼,才会在厉经生死劫难后蜕变成美丽的蝴蝶!

    镖行天下短篇系列6一一《破茧成蝶》

    安宁镇只是一个小镇,四千来户人家,三百多间商铺。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粮油,布匹,金银首饰,胭脂水粉……镇上一切与生活日用相关的店铺皆有,还有一间负责安全行货押款的镖局一一威远镖局,小镇精致,镖局自然也不大。

    镖局里有上了年纪的总镖头"穿云铁掌″雷烈,副镖头"竹竿",女副镖头花姑,趟子手老李头,还有一个年轻镖师艺小天。

    几个镖师护送完上一趟镖返回镖局之后,在湘桂冠阳瑶山与当地圣姑有过一夜缠绵的艺小天回到镇上却精神萎靡,茶饭不思,整日酗酒度日,终于在一天夜里不辞而别。

    至今日,已是失踪了月余,镖局的其他兄弟也四处打听寻觅,艺小天却依旧是杳无音讯,踪迹全无……

                    一、青楼里的客人

    距离安宁镇数百里外的云江镇是一个规模不小的镇子,四通八达的陆路,南北相连的水道,客来贾往的商铺旅店,熙熙攘攘的酒肆茶楼,让这个渡口镇子变得热闹繁华。

    云在天上,人在地上。

    太阳无私的赐予了这个世间温暖与光明,世间的万物凭借着太阳的慷慨而生长,而生活在这世间的人,也常常在天气晴好的日子里滋生出许多的欲望。

    许多有钱男人的某种原始欲望尤其强烈,因为平日里滋补物品养润的身体让这个部位经常“蠢蠢欲动”。宣泄,是心理需要,也是身理本能,更是许多精力旺盛的人的一种通病,且不可治愈,时常复发。

    秦大爷就是云江镇一个养尊处优的有钱人。秦大爷十八岁时就已出道,几十年来凭着自己过人的勇气和霸道的手段,早已垄断下镇上几处装卸码头。至今五旬有余的秦大爷势力稳固,家资颇丰,许多事务已不需要自己亲力为之,而今的秦大爷,绝对是镇上的一个有闲又有钱的人物。

    人有时身在地上,心却会飘上云端。

    现在的秦大爷正躺在家里的床上,床大,褥软,让人躺的很是舒服惬意。而最原始的欲望此刻也最容易在心里"蹭、蹭″的疯长。

    “秦爷,夫人的车马队伍已经离开镇子两个时辰了,翠香楼的姑娘恐怕也是对秦爷您望眼欲穿了吧!”正在秦爷浮想联篇的这一刻,门外传来了自己的心腹随从赵老四低沉的一句话语。

    俗话说“色胆包天”,但秦大爷的胆子再好、势力再大,却也只能在家中夫人出门在外时寻花问柳,惧内!可能也是许多权势男人的一种病。

    现在他一听到门外这一句话语,双眼如同松开了嚼笼套的轱牛般闪出了原始的光芒。人也一骨碌从床上一翻而下,赤着的双脚灵巧的穿入做工考究的小牛皮靴子里,魁梧的身躯配合着双脚兴奋的扭动了几下,像极了一头春季里即将可以扬蹄撒欢的大轱牛。

    门外已恭立着赵老四和牛二两个心腹,牛二谄媚一笑,低声说道:"爷,车已备好。″

    "赵老四,近日翠香楼可有何新鲜姑娘?″坐上了马车的秦大爷心里已如猫挠般痒痒,表情却依然故作平静。

    "回秦爷,听闻翠香楼的西厢里新来一位楚楚姑娘,琴音容貌堪称楼里新魁,且善舞多情,但若知是我们秦爷驾临,定会主动一展风姿,投怀送抱!″心腹赵老四嘿嘿一笑,回答的即识趣却又有礼。

    "翠香楼西厢的姑娘可是′金鱼′,东厢的姑娘才是′木鱼′,咱秦爷可只是去找乐子,不是去享受风雅,′金鱼′只能听曲观望,′木鱼′则不同,直接就能把她给端了。″另一个心腹牛二在旁边插上一句。

    "牛二兄弟,最近你脑袋是不是给驴踢过?如此健忘!不记得上次西厢里的依依姑娘,外表高冷孤傲,卖艺不卖身,一听说是秦爷光顾,还不是在咱秦爷的胯下闹腾的欢实!″赵老四狡黠的一眨眼,故意对牛二板着脸,嘴里却又拍出一个不动声色的马屁。

    "哈哈哈哈。″两个心腹属下的一唱一合禁不住让故作严肃的秦大爷笑出声来,接着说到:

    "好!等一下专找这位新来的楚楚姑娘,让她知道云江镇是谁的地头,至于一直忠心本大爷的你俩,东厢的粉头挑最贵的端!″

    会哄主子的心腹,自然也会分上一匙羹汤喝。两个心腹相视一笑后,独自暗喜起来。

    一间小院,一树琼花,一围石桌,一地修剪整齐的绿草。院门檐头一匾香艳的粉底色,上面书写着两个大字:《西  楼》

    翠香楼的西厢总是会比东厢雅致安静,东厢里交易的只是"皮肉″,来光临的主顾当然龙蛇混杂。而西厢里卖的是技艺,客人或为文翩书生,或为儒雅商贾,素质自然也会高上许多。

    厢房的最后一间写着楚楚两个字的牌子却早已被人翻了过去,木牌背面的"谢客″二字,仿佛是一双对着秦爷瞪起了拒绝的眼晴。

    "楚楚姑娘的屋里已有客人在,怕是不能侍候秦大爷了,而且是一位已经住了两天的客人,尚请秦大爷你海涵!″楼里的龟奴脸上堆满了媚笑,在一旁搭讪到。

    “刚来的花魁就有人捷足先登,今可是咱秦爷到了,不管你是大神还是小鬼,乖乖的给爷仨爬出来滚蛋!”赵老四对着屋里吼到,他可不是在狐假虎威,当年能傍上秦爷,手底下自然有几分硬功夫。

    “西厢是散心听曲的地方,开口闭口自称为爷,又坏先来后到的规矩,想必三位是走错了地方,东厢那边,才是三位该去的地方吧!”屋里传出来一句男人的话语。

    “管你妈什么破规矩,在云江镇,秦大爷就是规矩!”牛二也没放过帮主子亮威的机会,接上了一句。

    "来的可是云江镇水陆码头颇有名气的秦大爷?这可是霸主一方的人物,久仰!″屋内的男人声音依旧清晰,语气却似乎更加慵懒。

    "咋的?怕了?给本大爷老老实实提起裤子滚蛋!让本大爷来试试新花魁在床上的滋味!″一贯傲横霸道的秦大爷正恼怒着此人先拔头筹,憋着的市井粗语都爆出口来。

    "本以为云江镇秦爷是位叱咤码头的好汉,谁知道见面不如闻名,原来也只是位在风月场上靠欺负弱小女子逞能的混蛋痞子!嗐……刚才小生倒是不怕,现在倒是真的让我有点害怕了!而且怕得奇怪!″男人的话语里夹着一丝叹息传来出来。

    "胆怯就是胆怯!有何奇怪之处?″秦大爷不禁好奇的问出一句话语。

    "非怕你这人也!是这两天我只顾着和楚楚姑娘把酒言欢,夜夜笙歌,只是怕我的拳头不够以前硬朗,揍得你们不够狠!″屋里面的男人笑着说到。

    "胆敢口出狂言!在本大爷的地盘上撒野,我倒要看看你是哪条道上的毛贼!″秦大爷一声怒吼,领着两个手下向屋里闯去。

    秦爷一脚踹开的是门,赵老四、牛二分别从门两边的左右窗户撞破而入。三个人,三个不同的方位,向屋里软榻上坐着的一个男人直袭而去!

    屋外不知所措的龟奴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屋里传出来"啪″、"乓"、"啪"的一阵声响,攻入屋内的三条身形却已经跌出在了院里。三人显然被伤的不轻,一时竟未能爬起身来。

    屋里随后闪出一条敏捷的身形,不修边幅的脸上蓄着胡须,一身劲装已略显陈旧,后腰背上斜插着一把蓝布缠裹着的兵刃。这身影随后凌空几个空翻掠上房顶,脚尖一点青瓦屋脊,人已如树叶般飘逸走远,风中只留下一句幽幽的叹息:

    "这寂寞江湖,有何好眷念?竟难觅一处安静喝酒、听曲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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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驿道上的酒鬼

    天欲破晓,空气清新,昨晚的弯月仍挂在半空。

    微风轻抚着路边的树叶,发出一阵阵悦耳的声响。四周的树木及远山仿佛一幅黑白的水墨丹青,只能让人辨认出模糊的轮廓。

    驿道上行驶着一辆马车,赶车的车夫戴着一顶瘪皱的毡帽,两匹瘦马,正费力的牵拉着一节小房子般的车厢。天色微白,有经验的黑道人物却能瞬间知道这是一辆没有太大油水的破旧老车。

    因为这辆马车的破旧车厢,随着四个车轱辘的颠簸,发出"吱嘎、吱嘎"的摇晃声。

    这是十几个在外漂泊的人组成的苦力队伍,靠自己的体力来换取低酬简食的一群人们,他们像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一样,驾着这辆马车游走异乡。路过江南水乡,他们是帮雇主捕鱼挖藕的渔夫,路过深山丛林,他们是采珍伐木的工人,路过黄土高原,他们是挥镰收割的麦客……

    他们甘苦与共,只为求得一日三餐,他们善良质朴,经常也会收留无家可归的人儿加入人群里,一月前,他们刚收留了一个流浪的人,而且是一个奇怪的新人。

    新人甚少言语,脸上总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木讷表情,眼睛里流露出的却是善意,干活也颇卖力气,且会抢着帮其他人干。艰苦的生活也会有其中的乐趣,遇上豁达的雇主,晚餐的伙食里也常会有一壶水酒犒劳大伙。

    用自己的食物换酒,是这个怪人最经常做的事情。相处稍久,大伙都已经习惯,便会主动把自己那杯酒让给怪人,大伙都会友善的称他:"小酒鬼!″

    路过小村野店,小酒鬼也会用微薄的薪金将自己的酒囊装满,那怕是最便宜且辛辣呛喉的玉米烧。深夜独处时,喜欢望着黑夜的苍穹,静静地喝上几口小酒,自言自语呢喃上几句无人知晓的酒话。

    或许,沉甸甸的酒囊似他满腹的心思,辣喉的烈酒更似他曾经历过的往昔……

    此刻,小酒鬼正和一把布条包裹着的剑倦缩在车厢的角落里,满脸污垢且胡子拉喳,让人难以分辨出他的长相,衣裳褴褛,脚上一双牛皮小靴子,却已是鞋边豁口,残旧不堪。

    唯一还亮着的,只有他一双还睁开着的眼睛,却是眼皮略肿,眼珠上浅浅血红,长期的失眠与酗酒,已让他显得虚弱萎靡。

    天边微白,正是炎热的天气里睡觉最舒服的时候,其他的人都还在梦乡里。他却从怀里掏出了他的酒囊,"咕咚″了一大口,嘴角轻吧咂一下,扬起酒囊送到嘴边准备喝第二口时,才发现酒囊已是空空如也,即便是竖了个壶底朝天,却已是倒不出半滴酒来。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将身体倚靠在车厢角落眯上眼晴,渐渐睡去。

    大阳升起,风上树梢,车在路上,路在前方,人却依然在梦里。

    车行至山路弯道陡坡,当车夫抓住缰绳勒马减速的时刻,“嗖”的一声锐空声响,一支破空袖箭从驿道的前方迎面射来,赶车的人连哼都没有哼出一声,身体就斜倒了下去,这支箭,已从他的胸前贯入,直没箭羽。

    "夺、夺"两声声响过后,车厢两边的木板已被两条带铁勾的绳索勾住,"咔嚓″一下车厢从中间被两边撕裂开来。

    马已停,车上有七八个人刚眨开眼,太阳已高挂,阳光刺眼,比阳光更刺眼的,是十几支袖箭在太阳下映出了恶毒与残酷的光芒,直插没入这一群手无寸铁的人身体里。

    谁又能预想,今朝的阳光,竟会是他们生命中最后一次享受阳光的温暖……

    "叮、叮、叮"几声锐器相击声响,人堆里一个身影窜起,一边挥舞手中的剑挡开射来的袖箭,一边寻找着来打劫的人的踪影。双眼浮肿,衣裳褴褛,是刚睡去又被惊醒了的小酒鬼。

    "想不到还落了一个带兵刃的。"左脸上有着一道疤痕的劫匪领着几个喽啰从草丛里跃了出了。贼首身材高大,一开口说话,那一道疤痕让他的脸显的更加狰狞。

    "劫道只为钱财,他们本就可怜,为何取人性命!″小酒鬼双眼更赤。

    "为弄到投名状,贫富者皆是蝼蚁。″刀疤脸依旧冰冷。

    "我要你血溅当场,血债血偿!"小酒鬼更加激动,几近疯狂。

    "你会使剑!巧的很,我也使剑,要报仇,何必费诸多口舌,剑下见真章!″刀疤脸更加平静,他看着如此羸弱的对手,心中自有十足把握。

    小酒鬼稳了一稳心神,手臂的青筋已根根凸起,掌心里却不由的冒出了颗颗细珠,手掌冰凉,心里也感觉到从没有过的紧张。

    刀疤脸却气定神闲,右手一握剑柄,仿佛一个经验老道的渔夫看着一只堕入渔网的鱼在做最后的挣扎。

    空中剑光一闪,小酒鬼身形已掠起扑来,剑在空中泛起五瓣艳梅般的剑花,剑花虽艳,却呆板无力,速度缓慢。

    刀疤脸剑柄一挥,毒蛇般的剑身从艳梅花蕊当中直刺而入。

    "叮"的一声,小酒鬼剑花尽散,手臂已被刀疤脸的剑刺入肌肤,右肋空门大开,被一脚踢中腰腹,人如断了线般的风筝一样,坠下了山边的斜坡。

    "柔软无力,卖艺的把式!″

    刀疤脸看了一眼小酒鬼坠落的山坡,山坡深且草密,已不见小酒鬼坠落的地点,他惦量了一下刚才那一腿踢出的力量,估摸对手必难已生还,转身向其他几个喽啰吩咐到:

    "收拾残局,出发去天魔岭入伙!"

    远山苍翠,微风依旧轻抚着路边的树叶,发出一阵阵"哗哗″的声响,太阳,却已躲进了云层,大地,只剩下了一片荫凉……

    镖行天下短篇系列6一一《破茧成蝶》

                          三、小庙里的乞丐

    午后,山底,天气闷热,山雨欲来。

    山里的天气总是多变,即便刚才还是艳阳高照,瞬间将会是大雨倾盆。

    山坡的草从里,躺着一动不动的小酒鬼。雨已下,一滴、两滴、直到下至密密的雨幕,豆大的雨珠打在树枝上,茅草叶上,也打在小酒鬼的脸上,他的手指微微一动,渐渐地苏醒了过来。

    雨点打的他的脸生生发疼,被剑刺伤的手臂开始疼痛,被踢伤的腰部开始疼痛,可最痛的地方,是他失去了太多,已被抽空了的心里。他仰着脸,水珠从脸颊滑落,却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山雨越下越密,天色愈来愈暗。

    不远处有一条羊肠小道伸向山外,小路边,立着一座破旧荒废的小庙。小酒鬼不知什么时候已挣扎着站起身来,脚步蹒跚的向小庙走去。

    小庙荒废已久,四壁残旧不堪,连屋瓦也有多处破漏,庙里的山神像早已不见,只有一块数尺见方的青石板摆放着,上面铺着薄薄的一层稻草,却也已是霉味扑鼻。

    心神俱伤的小酒鬼已是疲惫不堪,他哆嗦着身体躺了下去,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

    "我是小酒鬼,我不是小酒鬼,我应该是什么样的人?我不该是什么样的人……″

    夜幕已降临,大地淹没在无边的黑暗里!

    習日,清晨,阳光明媚。

    清晨的阳光总是刺眼,尤其是漏光的屋顶,阳光透过破漏的屋瓦将小庙屋内也照的敞亮。一阵"吱吱"声吵醒了昏睡了一宿的小酒鬼,他睁开眼,一只老鼠逃走而去。

    小庙里空空如也,青石板上铺着的稻草薄的可怜,凸凹不平的石板面咯的他极不舒服。他手指轻轻一触摸青石板面,刻着的却是杜甫的一首诗: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耀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绛唇珠袖两寂寞,晚有弟子传芬芳。

    临颍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扬扬……″

    (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

    俗话说"书写的都是徒弟,刻碑的方为师傅!″即便是书写之人的信手之墨,雕刻碑文的师傅却能将书者的笔意绝美雕琢,这碑上的字迹普通,诗也常见,刻凿的牌文却是将这普通的字雕刻的舒展飘逸,笔走龙蛇。

    小酒鬼手臂及腰腹的伤让他疼痛难忍,想爬起身来更是困难,唯有手指摸索着石板上的字迹来分散自己难熬的疼痛。

    仇恨使人痛苦,也更能使人坚强!挫败让人懊恼,也更能让人重新认清楚自己!

    不觉间,时间已过去近一个月。他的伤已恢复了些许,小庙附近能吃的草根、山药,就连老鼠洞都被他掏了精光。他每夜躺着的石碑字迹,亦被他闲瑕时临摹了无数遍。

    夜已黑,天上只有点点星光,山里的夜从来都不会寂静,山风呼啸,山谷树丛里会传来虫鸣“啾、啾”的声响。

    一整日没找到食物果腹的小酒鬼躺在石板上心中暗想:伤已痊愈大半,明晨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在此庙里歇上一宿,天明才赶路,行此近道已是省不少脚力。"门口传来了一个声音,文皱皱的像是书生。

    "依贤弟,此上京赶考,于云江镇已耽搁数日,如非行此山路,定不可准时抵达也!″

    话语间,门口已走入两个身影,一位划开火折子,点着了一盏油灯,一位则解下行李包袱,铺开布垫坐席。

    油灯亮起,灯火照亮下的两位皆为书生装扮,正是进京赶考之人。其中一位正从包袱中掏出几个馒头干粮准备享用,却发现旁边的石板上躺睡着一个人。

    "原来此处早已有主人,吾等皆为知书晓理之人,暂借一宿,明晨早早离去,望汝切莫见怪!″其中一个稍胆大的人说到。说是胆大,语气里却早已是兢兢战战。

    "山庙本无主,二位但歇无妨。″小酒鬼一天没进食物,慵懒的答到。

    "多谢,见阁下之着装,定是逃荒乞讨之流,吾等这尚有些许干粮,施舍两枚于你罢!″其中一个见他衣服破烂不堪,拿起两个馒头放在了小酒鬼躺着的石板上。

    小酒鬼翻了个身,不再言语。

    小庙门外忽又窜入两条身影,一人手执鬼头大刀,一人手执青锋长剑。嘴里还恶狠狠的吼道:“乖乖把银子交出来,一路跟踪二位至此可真费了咱兄弟俩不少力气,幸好,二位自己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真是天意啊!”

    “银子二位好汉尽管拿去,休伤吾等性命。”书生的胆已被吓破,面色如土。

    “劫道有劫道的规矩,一不劫僧侣方士,二不劫赶考书生,两位这样做怕是犯了江湖禁忌!”小酒鬼不知何时已站起身来,略一挺胸,慢步走过来挡在了两位书生的面前。

    “你是哪条道上的?敢教训起大爷来了。”一个劫匪说到。

    “一个流落江湖之人,以前的身份不值提起,只请二位莫坏了江湖规矩,若二位挚意为之,以后二位怕在江湖黑白两道上都难以立足。”小酒鬼说到。

    两条大忌,的确是黑道上不成文的规矩。当年太湖三煞在湖里劫了一位赶考书生,竟被黑白两道联手灭帮。两个贼人略一沉思,附耳低语一下,竟真一抱拳拱手:

    “咱兄弟俩在路上见两位酸腐所带金银颇多,一时财迷心窍,忘了江湖这一大忌,让这位兄弟笑话了,多得兄弟提醒,告辞!”

    两位贼人转身欲走,耳边却又传来了小酒鬼一句话语:"二位且慢,烦请二位留下一样东西再走不迟。”

    贼人一听此言,猛然回转身来,其中一个怒骂到:“好你个小叫化子,瞪鼻子上脸了,要爷留只脚还是留只手?劫赶考书生是江湖大忌,杀你个臭乞丐可是没人嚼舌根。”

    “不要二位的手也不要二位的脚,只需那一件物品即可。”小酒鬼的手一指其中一位的腰间,那位贼匪的腰间挂着一只酒囊,份量可是不小,足有两升。

    两位贼人相视一愣,立刻哈哈大笑起来。悬挂着酒囊的劫匪笑道:“吾等本想去劫他人,却不料被旁人惦记上了我俩,说出去岂不是笑翻众人,不过,想我们认栽也需真有本事,刀刃在前,酒囊在后,自己来取。”

    “接招!”

    贼人的话言一落,手中刀已顺势劈出,他眼前一条人影一晃,自己握刀的手却顿觉一酥麻,手腕处已被小酒鬼捏住不听使唤,刀刃一转,架在了他自己的脖子上,腰间的酒囊已经易了主,落在了小酒鬼另一只手里。

    “承让!”

    “好身手,请问好汉究竟是何身份?也好让我们兄弟俩这次折得不冤!”

    小酒鬼并不答话,走到青石板放着两个馒头的地方坐下,抓起馒头大嚼起来,狼吞虎咽下后满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对两个书生说道:

    “这两个馒头刚才是你们的善意施舍,但我又不是个乞丐,当然不屑折腰,此刻它却已是不同,成了你们付了给我保你这趟镖的酬劳,我享受的理所当然。”

    说完后拧开酒囊塞子,“咕咚”下了一大口,轻呼出了一口气,调皮的做出一个夸张的惬意表情,缓缓说到:“两位也算黑道上盗亦有道之人,实不相瞒,我是小酒鬼,也叫艺小天,曾经是威远镖局的一名镖师。”

    “威远镖局!”一个劫匪一听说威远镖局四个字,惊讶的差点跳了起来。

    “威远镖局的两个镖头和一个趟子手昨日恐怕已经在天魔岭全部遭遇不测了!”另一个劫匪补充到。

    “何来此言?此消息是否准确?”艺小天急道。

    “一个多月前,“夺命剑魔”纠集了五位黑道上的人物在天魔岭立寨结盟,人数虽然不多,却个个骁勇彪悍,邻州镇几家镖局都在他们的地界失了镖银。据闻威远镖局的三位因官府花红而来,一天一夜没闻消息,即便未遭不幸,怕也是身陷险境了……”劫匪话未落音,却见艺小天已疾步向庙门口而去。

    “艺少侠欲往何处?”

    夜幕更深,繁星点缀着苍穹,此刻的山谷里却安静了下来,连山虫野蛐仿佛都停止了鸣叫。艺小天却没有了任何的回答,身形几个起落,消失在苍茫的黑暗中。

    镖行天下短篇系列6一一《破茧成蝶》

                      四、天魔岭的战斗

    阴天,无风,闷热的让人窒息。

    天魔岭绝对是一处易守难攻之地,奇峰孤立,一边树木葱陏,枝繁叶茂,山势险峻,且只有一条道路可达山顶,另一面则是陡峭的崖壁,罕有人迹。

    时值午后半晌,崖壁边轻溜过来一个衣裳褴褛的身影,身影从怀里掏出一个酒囊,猛灌上几大口,身形一贴崖壁,便如壁虎般的游了上去……

    夕阳渐落,黑夜降临,时间总是这样的重复交替,无限循环。

    天魔岭已笼罩在了黑暗里,山上寨子的大厅里已掌上了灯,厅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厅里的几个人也刚刚开始他们的晚宴。

    大厅中央的长形条案边,围坐着六个正在吆五喝六、推杯换盏的人,大厅的左边角落里,绳索捆绑着点上了穴的两男一女,赫然是威远镖局的花姑、"竹竿″、老李头。

    条形案桌中央位置坐着的那个人,细眼高鼻,斯斯文文的模样,但面色铁青,一股阴冷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他只是安静的坐着,右手轻握着一只酒杯,冷静的可怕,仿佛他此刻不是坐在酒宴席上,而是在凉亭里优雅的独赏着月光。

    座椅左边斜倚着一柄长剑,鲨鱼皮剑鞘,剑柄吞口黄金铸造,剑把上镶嵌着一颗宝石,闪着碧绿的幽光,这把剑名曰″魔眼″,这柄剑的主人,就是天魔岭的贼首一一"夺命剑魔″宫云凌。

    "安静,诸位兄弟,自从咱们跟随宫老大以来,一个月内收获颇丰,大长威风,可以说是无往不利,所向披靡!大家共同来敬宫老大一杯怎样!″席间立起一个脸上有着一道疤痕的人说到。

    "刀疤哥所言即是,尤其是昨天,宫大哥略施小计,连安宁镇威远镖局的三大顶梁支柱都落在了我们手里,他们,可是数省几州镖行里赫赫有名的人物。″一个身材短小,面如童颜的人也接了一句,不仅面似孩童,连声音也是婉转清脆的童音。

    "呸!不要脸,要不是你在山脚假扮孩童欺骗我们,我们三个会着了你们的算计,用迷药算什么本事,有能耐真材实料的打上一架。"捆绑着的其中一个忍不住骂了一句。骂人的在三人里年龄最大,脸上长一只酒糟鼻子,是老李头。

    "他们哪有那个胆!″精干精瘦的"竹竿″镖头也补上一句。

    "别说和你们两个男人硬斗,连我这个妇道人家他们都不敢公平较量!哼!″丰腴强悍的花姑镖头也不甘示弱。

    "哟!三位嘴挺硬,听说"西北狂沙""修罗狂僧″"逐浪花蝶″都死在你们的手下,我们是劫道的,又不是什么英雄侠客,用点手段没啥稀罕!″面如童颜的人回怼了一句,接着又说到:

    "就算正面交手又怎样?有我们"夺命剑魔″宫老大在,就算是你们的总镖头"穿云铁掌"雷烈前来,一样不是对手!"

    "哼!哪就先和我这个副镖头试试!″"竹竿″镖头冷哼一声,故做不屑一顾的说到。

    "哈哈,试试,试你个大头鬼,想骗我们解开你的穴道好拚命一博啊!真当我们没脑子?″刀疤脸大笑着说到。

    他来回踱了几步,眼珠突然一转,笑容倏地一敛,扭过头来对"夺命剑魔"说到:"老大,这三人是镖局的硬茬,不能再留后患,干掉了他们,威远镖局就形同虚设了,以后那边的买卖可以说是畅通无阻!″

    "夺命剑魔″宫云凌仍冷冷的盯着手中的酒杯,阴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口里吐出一句冰冷的话来:"交给你了,绑着的人我可没有兴致。″

    刀疤脸又是哈哈大笑几声,狂笑到:″镖局本来就是和我们势不两立,杀了你们,威远镖局可以说是在江湖上彻底的消失了!″

    "恐怕未必!″一个声音从厅外传进来。

    "谁在接茬?厅外的看守何在?″刀疤脸不由吃了一惊。

    "他们都睡着了,睡得挺沉,而且再也不会醒来!″那个声音回答到。

    睡着了再也不会醒来的只有一种人一一死人。

    "你到底是谁?有种出来一战!″刀疤脸大吼到,厅里其他人也纷纷戒备,唯有"夺命剑魔"仍然细品着手中的酒,仿若无事。

    "威远镖局的小镖师艺小天!″

    话一落音,从厅外缓缓走进来一个人,衣服破旧不堪,左肩上还缠着带着血迹的布条,污垢满脸,胡子拉碴,唯有盯着刀疤脸的目光,仿如炼剑炉里刚出炉的宝剑般坚硬、锋利!

    "是小天!″老李头惊喜。

    艺小天的视线柔和的扫了一眼镖局里的三个人,略一颔首,并没言语,眼神里却犹如炼剑炉里的炉火,坚毅而温暖!

    "一个人?″刀疤脸问到。

    "一个人!″艺小天答到。

    "想报一个月以前的仇?″刀疤脸问到。

    "想,想得要命!″艺小天答到。

    "赤手空拳怎么报仇?″刀疤脸又问。

    "有剑!"艺小天答到。

    "剑在哪?″

    "剑在你手上!″

    刀疤脸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右手已轻握在了腰间的剑柄上,他突然发现,眼前叫艺小天的这个人已和一个月前判若两人。他的手心开始冒汗,心里泛起了一丝恐惧,并且这恐惧正在蔓延开来,占据了他整个心头。

    "铮″的一声,刀疤脸的剑已出鞘,右手腕轻轻一翻,闪电般的向艺小天刺来,艺小天身形微微一晃,侧身躲过,左手在刀疤脸的手肘关节处一点,右手抓住刀疤脸的手腕往下一掰,刀疤脸的剑已刺入了他自己的肋里,接着手一抖,剑已握在了艺小天手中。

    "这就是我的剑。"艺小天轻轻说到,而刚才一剑已由肋下刺入了刀疤脸的心脏,这句话,他再也听不见了。

    "碴子硬,并肩子上!″面如童颜的小个子尖叫了一声,猛扑了过来。其余三个人操起了兵刃,连在一旁一直静静坐着的"夺命剑魔″,也已将剑握在了手上。

    "叮、叮、叮"大厅里一阵兵刃相碰的声音,剑光、刀影令人眼花瞭乱。敌人人多势众,专挑刁钻角度袭击,几次轮番猛攻之下,艺小天已被逼入了一个角落里,他似乎只剩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诛杀了他!"面如童颜的小个子又大叫了一声,四个人从不同方位直击向艺小天,艺小天握剑的手一挥舞,剑已闪电般刺出,剑势在半道一抖,剑尖却分四个不同角度迎向了来袭的敌人,剑花却不再是艳梅花瓣,而是在空中书写了一个"王″字。

    四个敌人的喉咙处皆一凉,一阵扼喉的感觉让人呼吸窒息,每个人的喉咙处只留下了一个洞,剑锋刺穿的洞。

    半空里却又剑光一闪,"夺命剑魔″的剑已出手,在空中犹如一道青色火焰,毒蛇般的剑芒已伺机而出,艺小天的"王"字已收尾,剑气力竭,已是无法闪躲。正是他出手的最佳时机,这个角度、时机,拿捏的恰是时候。

    艺小天略退,手中犹如天龙行空般的剑光又起,只是一剑,却是惊虹擎电般的一剑,刚才的"王″字补写成了一个"玉"字。这补上的一"点″,已在"夺命剑魔″的喉咙上留下了一个洞,一个永远也愈合不了的洞。"夺命剑魔″凸瞪着眼,嘴角里的鲜血四溢,挣扎着说出了他这辈子的最后一句话:

    "好书法,好剑法!″

    有时候,剑法和书法相似,有气有势有意境,更要有技巧。一笔落下要意在笔先,一剑出手也要意在剑先,其中的转折变化,就要靠技巧了。小庙里石碑上书法雕刻的字迹凿痕笔意,这其中技巧与剑法异曲同工,让艺小天对剑法领悟的更上了一层楼。

    艺小天却懒得再理会他,只转身看着分别了半年多的镖局同仁,四个人虽没有言语,八目相对,却尽是真挚的友情燃烧出灼热的光芒!

    "我有个不错的主意。"老李头眨了眨他狡黠的眼睛,打破了沉默的局面。

    "算了吧,你从来都不会有什么好的主意!″花姑镖头故意装出一副不屑的样子。

    "花姑说得对,你除了一肚子的馊主意就再没什么其它的了。"一向不苟言笑的"竹竿″镖头也调侃了一句。

    老李头摸摸自己的酒糟鼻子,耸了耸肩,摇着头说到:

    ″桌子上还有许多的酒菜,刚才我一直盯着,他们都没怎么动筷子,不如我们兄弟们坐下来喝几杯!″

    其余的三人互望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到:

    "好主意!″

    镖行天下短篇系列6一一《破茧成蝶》

                            五、破茧成蝶

    晴日,阳光明媚,和煦的风吹的人心情爽朗。

    热闹的云江镇,热闹的大街,又是一个云江镇上的圩日,街上人群熙熙嚷嚷,店铺小摊的生意红红火火。

    而云江镇上“陈记茶楼”的茶点,是从来都不会让人失望的。唇齿留香的铁观音,骨酥筋甜的蜜汁凤爪,皮薄汁香的灌汤包,脆弹不粘牙的千层糕……总是在清晨香甜的唤醒你的味蕾。

    威远镖局的四个人正围着一张桌子大快朵颐。艺小天已收拾的干干净净,利索的劲装合身得体,崭新的牛皮小靴子舒适宜脚,修饰的白净的脸颊又让他跟半年前一样的英俊。

    "一起回镖局吧,雷总镖头虽然古板,可每次镖局家宴,看着你曾坐着的位置,他总是会轻叹上一口气。""竹竿″镖头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关心倍至。

    "是啊!即使你离开了大半年,在镖局家宴席上,你吴三哥做的菜品里依然有两样是你最爱吃的。"花姑镖头也补上了一句。

    "心里是不是还没放下那个瑶山圣姑?江湖之大,何愁遇不上一个更好的姑娘,更何况,瑶山圣姑爱上的是一个意气风发、正义满满的艺小天,而不是现在这个飘泊颓废的江湖浪子。"老李头虽然玩世不恭,话语却是一针见血。

    "小天明白,半年多来,我麻醉过,逃避过,堕落过也受伤过,却没能改变一切,只是变成了另一个更糟糕的自己。昨天得知你们遇险,我突然醒悟,人不仅只为自己而活,爱惜自己,才会为朋友做许多更实际的事情!"

    艺小天轻叹一口气,接着说道:

    "圣姑何尝不是,她放弃爱情,是为了她的族人过的更好。爱不是占有,而是为了彼此能成为最好的自己,我一定不会再迷途妄为,为了自己,也为了所有关心我的人,一定会找到最好的方式来做自己,哪怕,心里承受再多的孤单和寂寞……″

    "不,你不会孤单寂寞,你心里有情,你心里有义,重要的是,你身边的朋友依然是你的朋友,你爱的人也一样惦记着你!″老李头一改往日嘻皮笑脸的样子,认真说到。

    艺小天点点头,目光坚定的望着大伙,斩钉截铁的说:

    "好!我随大伙回镖局,兄弟们在江湖上继续风雨同舟,生死与共!″

    上午半晌,云江镇的圩市已是最热闹的时分,街边的胭脂摊总是琳琅满目,品种繁多,翠香楼的楚楚和婷婷正在挑选着胭脂水粉。

    "楚楚,快看,那边骑马的四个人好威风,尤其那个最年轻的,跟几个月前在你楼里打了秦爷的那个人好像!″

    婷婷一只手拉扯着楚楚的衣袖,一只手指着街口方向。

    "不可能是那个人,马上的人年轻又英俊,上次楼里那个人胡子拉碴,衣冠不整,银子虽说分文未少,却总是爱提一个特奇怪的要求!″楚楚看了一眼婷婷手指着的方向,轻摇了一下头。

    "奇怪的要求?什么要求?″婷婷问到。

    "他在楼里喝了三天的酒,不听曲,非要叫我唱桂北山歌给他听。″楚楚答到。

    "桂北山歌?你也不会啊!″婷婷捂着想笑的嘴。

    "嘿嘿,我只好给他哼了三天的闽南小调。″楚楚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楚楚姑娘,你的山歌唱的悦耳动听,鹂音婉转,在下若再次有幸,定会再来聆听!″骑马的少年不觉间已来到了楚楚面前,俯低身体轻声说了一句。

    少年唇线分明的嘴角扬起,给了她一个动人的微笑,随即轻轻打马离去,楚楚望着他的背影,竟已像是痴了……

    阳光明媚,气候宜人,空气中还带着一阵阵木叶的清香。

    艺小天的背上背着那把昨日得来的利刃一一魔眼,剑鞘轻敲着马鞍,发出有节奏的"嗑、嗑″声响。"竹竿″,花姑,老李头脸上皆是轻松愉悦的笑容,四人四骑,轻快的骑驰在通向安宁镇的归途中。

    风乍起,四件披风飘逸,像极了在花丛中翩跹的蝴蝶。只是,这四只"蝴蝶″,不仅拥有笑对红尘的洒脱,还更拥有着在江湖中博风击浪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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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友评论

      • 3dafa57412df:有丰富的学历才可以写得如此生动,破茧方可成蝶。
        LK酒剑飘香:@丽_876b 谢谢,江湖有你们的关注更精彩!👍
        3dafa57412df:@丽_876b 不好意思打错字了,是阅历😊😊期待更多精彩
      • 3dafa57412df:一直跟随作者的作品,一篇比一篇动情,绝对要一直关注,加油↖(^ω^)↗!
        LK酒剑飘香:@丽_876b 谢谢您的欣赏和支持,我会更加努力的!
      • fb8c68a8d6b2:每次看完你的文字都凶潮澎湃,想喝酒!
        LK酒剑飘香:@六六_a470 哈哈,喝几杯呗!莫喝醉就行!
      • LK酒剑飘香:谢谢诸位驻足留香。

      本文标题:镖行天下短篇系列6一一《破茧成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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