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陈苏云
老同学建议我到小东江岸边跑步，看看我们中学的旧址。想到前些天首次恢复晨跑后，脚疾稍微加重，心有顾忌，然而跑步的愉悦记忆在今天醒来时突袭，我本能地穿上跑鞋和跑衣，不加思索地出门，暴露了潜在的任性与幼稚。
城市发展很快，变化非常大，熟悉的街道名字，街景却已百变，我只好依照手机地图，朝西走。
还未到江边便见到摩天轮耸立，觉得很陌生，唐突，但想到从此江边多了孩子们的欢笑声，也就释然。江边有河堤小道和临江慢跑道，跑道旁有花坛和街灯，路面平整精致，两道落差约10米。两小道上健身的人不多，但也不显得清冷，有三五成群的，有散步者或跑步者。见有跑者，心便暖了起来，似乎是遇到了没有国籍、背景、年龄和性别差异的朋友，虽不交谈，却觉亲切，这种感觉激发了我跑步信心。然而脚疾依在，严重影响我回复以前的跑姿和配速，只好以慢跑和快走交替，以慰焦躁的心，完成3公里晨练。
江面似乎开扩了些许，水量也比2015年回乡所见多了，水流不缓不急，水质依旧如记忆中的小东江，含沙微黄。雾霾在低气压时节趁虚而入，布满小江上空，隔绝了前些日子的蓝天。我在江边遥望对岸中学旧址，还有附近的职工医院，与内心对话，寻找青葱岁月的记忆片段。
依稀记得1976年防震时期、水灾前听到大人们报告江水位置的情景，清楚记得一个雨天参与学校修河堤时，救护车运载工厂事故伤员经过河堤时的凄厉鸣笛。忘记了参与多少次修堤坝，可依旧记得那时人们集体士气高涨，凭着双肩和双手筑堤防洪，从小学到各单位职工，几乎都参与，存有相同的生活记忆和守卫家园的自豪感。
不知道江对岸的河堤是否依然留有我弱小双肩扛来的泥土，可我知道，在命运面前，人类依旧弱小，只能谦卑地扛起生活技巧，为自己筑起一道小小的堤坝。跑步，也是为健康筑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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