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若无求,便是无恙!母爱,爱情,友情,博爱是可遇不可求的舶来品。
—浪人
西北一个漫天黄沙,四季灼热的地方;没有一丝绿色的惬意,哪怕是一滩洼地也是无妄的。 在这片鸟都飞不过的人间“地狱”里却有一个美丽而动人的故事,就如同沙漠中盛开的沙漠玫瑰,增添了一抹亮色,红了沙地,醉了戈壁。
故事发生在在一个叫做卡特小镇的地方,卡特小镇位于西北,是一个方圆数十里的小镇;镇中没有多余的年轻人,留下的都是步履蹒跚的老人或者牙牙学语的幼童;而年轻人大多数早早地出了远门只为获得一份满意的差事谋得生路,找一个合适的行当补贴家用。或许小镇也和居住的人有关吧?老人多了小镇也就没了生气,显得有些“老气横秋”。镇头的老树早早的没了叶子,可能是被邪恶的西风摧残的体无完肤罢了,秋风吹落叶,一夜如三秋。苍凉的小镇与西北方的绵延沙漠交相映衬,在半轮红如血的残阳下略显的有些悲壮。
01 母亲
卡特小镇人数不多,而在镇东头有一个守寡多年的妇人,故事也就从这里开始了。中秋节一直是团圆的日子,海子迫不及待的拧着自己从县城买回来的几个不多见的外国点心行色匆忙,这点心说白了就是几个包装上有少许的外国英文月饼,临近中秋这东西自然成为了抢手货,海子节省了半个月的生活费再加上打的一些散工钱才买了一盒,所以海子显得有些雀跃,坐在回镇上的唯一大巴紧紧的攥着月饼盒子外的绳子;迎面而来的凉风显得格外清爽。
“娘,我回来了!”海子赶上了最后一班车又碰巧遇到了回镇里的巴库大叔顺便就搭了个顺风车,但回到了家时已经夜深月高。屋外传出的雄浑厚重的声音让屋内忙着做食的女人顿了一顿,声音厚重如牛犊,皮肤黝黑,一米八几的个子,这是西北汉子典型的特征;长年的烈风早已经将这个男人摧残的略显沧桑,看不清楚他的实际年龄。
“海子,你个莽娃子,都二十岁了还粗手粗脚的!”
屋内,敞亮的女人声音语气中足、圆润,隐隐有些愠怒,但愠怒中夹杂了一丝欣喜;“啪塔啪塔!”绿皮胶鞋因鞋底过于厚重而与凹凸不平的地面摩擦产生出巨大的响声,海子也不厌烦,十分有耐心;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年近半百眼神不好,行动有些缓慢;听村里的人说母亲眼睛是因为父亲死后悲痛欲绝整日落泪而哭瞎了眼睛,可能是哪一年母亲经历了爱人的生离死别或者是亲人的阴阳相隔,哭完了眼泪,故多年来海子很难看到母亲流过一次泪,无论是深陷泥泞还是大喜大悲,母亲总是一脸笑容笑看一切;后来海子问了母亲,母亲想了想道出一句话;这句回答让海子动容:“流泪是弱者臣服命运的安排,流血才是反抗现实的审判。”
海子知道母亲娘家还算殷实,年轻时候的母亲读了几年私学;后来在逃荒的过程中父母去世,母亲下嫁给父亲,并且生下了自己,这时候母亲才算是真正属于西北的女人。
门“嘎吱”开了,母亲看到了半月未见的母亲,,母亲双眼红肿,如死鱼泡;这是病疾好了以后留下的后根,海子习惯性的伸手去拍母亲肩上的灰尘,今天母亲穿了一件大花红的袍子,可能因为入秋天气冷了也或者是母亲身体大不不如从前,袍子有些厚,母亲的眼角攀满了岁月的痕迹。满头银发越发的浓密。
“哎!老咯!不服老不行!”
海子眼眶有些红润道:
“娘,我买了月饼,还是外国货哟!”
“你又乱糟蹋钱了!”母亲有些责怪,却又露出了笑容;海子伸手握住母亲的手,这双手比海子的手更为粗糙,如同胡杨树的枯干的老树皮,以前海子讨厌去摸母亲的手嫌弃说:“妈妈你的手好糙,还没有隔壁家王大婶婶的舒服”,现在想来自己那时是多么愚蠢,愚蠢到不懂母亲的悲苦;海子不由得握紧了这双手,他知道母亲和平常女人一样都爱美,更何况母亲以前还是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可为了生活为了让自己上学,这些需要一双粗糙如汉子的手去完成的一切,却由眼前的这个女人完成不了;这双手供他吃穿冷暖之外,还供他小学,初中,高中,以及现在的大学。海子暗自下定决心他想用自己的双手温暖母亲的余生;让母亲温柔岁月。
“海子,我知道你要回来,老早就做了你爱吃的煎饼子,快乘热吃几个吧!”
“好勒,母亲最好了!”海子手也不洗手拿起煎饼子狠咬了几口,咕噜咕噜的喝了一碗稀汤子,抹了抹嘴道:“煎饼子味道还是那样,母亲的手艺越来越精湛了”
“哈哈哈!你小子读了几年书这张嘴越来越甜了,什么时候给娘带回来一个大胖媳妇儿,我呀也好见你爹去了!”
母亲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娘!你能不能不提这事,我还早,不急!”海子一直很忌讳这事情,开始打起了马虎眼。
“好勒!吃了洗洗睡吧!老婆子还要睡觉呢”母亲打了打哈气,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母亲身子有些佝偻,这是长年肩膀单挑重物留下的痕迹。
“哎!”海子无奈的叹息道
翌日,灼日透过屋子的漏洞,刺的海子双眼生疼,海子一个激灵起了床用水胡乱的抹了一下脸,在冰凉水的刺激下驱走了睡虫,海子四处张望没有看到母亲,认为母亲去了镇集市,自己就胡乱吃了桌上的那几个昨晚没吃完的煎饼子下了肚子,就去了他二叔家。
因为他听说了他早早辍学的表弟张旭这几年去了沿海混得不错,每次回来二叔家都会一变一个样,就这一两年还填了家室,买了轿车;成为了镇里人人羡慕的对象,二叔家富了也没有忘了海子家,海子不在时,二叔也经常帮自己母亲解决了不少事情,所以海子一直和二叔家走的勤。
海子来到了二叔家,老远看到了红色的小轿车,这家伙在他们镇里可是稀罕的东西,他老远就看到了他的表弟张旭和他的媳妇,张旭不太高,长得也不是十分好看,但是却娶了一个生得俊俏的媳妇,他不由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平添了几步速度。
“表哥你怎么来了!”张旭对他表哥十分的亲近,从小一起玩耍所以很是热情。
“额,这不是你回来了嘛,我过来看看!”海子寒暄道
“听说你最近都买车了!”海子不由得瞟了瞟远处的大众牌轿车,眼中满是羡慕,咽了咽口水。
“是的,表哥不是跟你吹,这个铁疙瘩花了我十几万!”张旭吹嘘道
海子看得出来张旭没有瞧不起人的意思,但是听到十几万时猛吸了一口气,身体有些颤动。
“你在哪里谋事呢?”海子关心道,这也是海子此行的目的。
“你知道的,现在国家政策好了!我就去了南方的沿海做建筑行业,你别说这还是挺搞钱的,最近一个老板看我脑子快,就把他们公司的一块工地包给了我,这不我就是回来招人一起干的,毕竟有钱大家一起赚嘛”张旭回应着海子。
海子听到这番话后,心中莫名的悸动,一时说不上话,张旭是个聪明人知道海子的想法“哥,要不要跟兄弟一起干!”
“我行吗?”海子有些后怕,
“这有什么不行!你是我的亲大哥,俗话说打虎请兄弟嘛,而且婶婶年纪大了需要过一些好的日子了。”张旭劝解道
海子犹豫了片刻,咽了咽口水,咬了咬干裂的嘴唇“行吧!我回去和母亲商量一下!明早给你答复!”,说完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看了看满天的黄沙,胡杨树一排排的从眼前划过,溅起的灰尘海子也没有顾忌太多,此时的心情是纠结而又无奈,纠结毕业后未来的路何去何从,无奈于世界的诸多不公。“婶婶老了是需要过些好日子了!”一直在耳边萦绕,海子喃喃道:“真的别无选择吗?”
“娘,我回来了!”
“干啥去了!”
“去了一趟二叔家”
“听说他家二娃子回来了?”
“是的!”海子敷衍道,母亲见海子回来像丢了魂似的,心中有些不解,却也猜到了一些。
“海子,你马上要毕业了准备出来干啥?”
“没想好!”
“教书?”
“不想!”
“那干啥!”
“娘,我想去南方闯一闯,看看大世界;不想一辈子窝在这个镇里。”
母亲听到这番话有些有些不忍,欲言不止;眼神中充满了矛盾与不安;
“去吧!母亲支持你!”
最后母亲还是同意了海子的决定,他知道海子已经开始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幻想,不可能甘心就在这个神都不愿停留的地方。
“母亲!”
“我说了去吧,不用担心我!”母亲依旧笑容满面,看不到一点悲伤。
“海子,你看到门前你九岁那年种的那棵胡杨树苗吗?现在都以经成了参天大树了!”母亲指了指不远处的胡杨树。
海子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何母亲突然提及胡杨树。
“树大了,它的枝丫会发疯似的四周扩展,而他的根却还在原地,夏天人们就在它下面纳凉;,人就像树一样,会不断的成长,但是无论你身在何处都不能够忘本,忘记这片生你育你的土地。”
海子听了这番话,有些动容:“海子会记住母亲的忠告。”
这一刻海子有些看不懂母亲是一个怎么的女人,在他看来母亲年轻时候也有梦想,但是在梦想未启航时就化为泡沫沦为泡影。
次日,海子给张旭下了决心,张旭也十分开心,两兄弟就在一起喝酒直到午夜。
02梦起
半个月,张旭招揽了一些人,三天前而海子也完成自己在大学生活的日子。日子定在后天,海子早早地回到家中,而母亲也张罗着,不断的提醒道:“南方天寒,多喝水!”
“这是给你准备的被褥!”
“这是生活用品!”
“这是……”
海子第一次发现母亲是如此的唠叨,“好了!母亲我都知道了,你拿这么多我也带不下呀!”海子提醒道
“带上!南方的东西那么贵,都是钱呢,还没有挣钱就想着如何乱花钱了,”母亲有些生气。
“好好,听母亲的”这一刻海子感觉一股暖流流入心田,让自己心底一暖。
“这个是你的路费”母亲掏出用红色布袋包好的一沓纸币,都是十块,二十,五十的居多,一百的略少,整整齐齐,还有母亲的余温看样子母亲将钱拽在手上许久了。
海子接过母亲一点一点赚的钱,手有些颤抖。
“五百块钱,省着点花!”母亲提醒道
“嗯……”海子眼睛湿润了,心里暗暗下了决定:一定要让母亲余生走出这个地方看看这大千世界的精彩。
时间很快,拂晓时分海子提着大包小包,跟随张旭等人坐上来往县城的唯一一班早班车踏上了去南方的追梦路,猛吸了一口气,这一刻海子认为空气都是甜的。母亲没来海子也没我有让她来送自己,他不怕母亲落泪,怕的是自己会哭的稀里哗啦。
母亲没有来送自己,也有些落寞;但是在迎面而来的风的吹拂下,这种落寞慢慢消失不见,这支三十人的大部队浩浩荡荡的乘坐着火车来到了南方的深圳,这座城市是一座魔幻的城市,现代的科技文明在这里完美展现,来往的行人,没有过多的欣赏着美丽的霓虹灯下的城市丽影,更多的是赶路,赶路;海子下了车踏上了这座城市的土地,土地的热气似乎也在欢迎这个有梦想的年轻人,热气的从脚心传入脑海,这一刻他内心倒腾如万马齐喑;时尚丽人,摩登大楼看不到底层,车水马龙不知东西,海子有些迷惘似乎有些畏惧踏上这座城市,张旭拍了拍海子肩道:
“走吧,哥!”
“好的!”
一行人在忍受了路人的异样的眼神后来到了他们的居住地,一个废弃的工厂,破旧不堪,但却住着形形色色的人,从事着不同的职业却为着相同的目的。
海子等人的突然拜访,打破了往日的安然,所有的人都十分好奇,“大家!这些人是我张旭的老乡,看在我的面子上大家行个方便!”
所有人在停滞一会后,就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海子也跟着张旭到了自己的住所,与其说住所不如说就是一间由木板隔离的只能当下一张床的单人间,海子扔了自己的行李也不洗漱,倒头枕着行李酣然大睡。
次日,大楼的所有人早早的为海子一行人进行接风洗尘;仿佛是迎接远方来的客人,正中了孔夫子那句话:“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海子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其实陌生人还是存在着人与人最基本的信任,哪怕不相干的人但是都是这群生活在这座城市的最低端的人反而显得更加淳朴;这里海子看不到昨天来的时候那种一样的 眼神;这一夜海子认识了不少人,虽满口粗话却字字珠玑,有些道理让海子也是自愧不如;昏暗的灯光下,人们觥筹加错,不得不热闹。这场接风洗尘一直进行到深夜才结束,海子喝的大醉。
接下来的日子,张旭带他们去熟悉了一下工地,此时的工地在海子看来就是一座金矿,静静地等他们这帮人挖掘。
剩下的岁月是枯燥的,不断的无反复的做着相同的工作,打沙,和泥,运砖,切墙,打地基,每天很累;但是海子想着能够回去给母亲好日子也就咬咬牙忍了。
一段时间后,张旭作为工头给了海子一个便利的好差事,让他当监工,这差事虽然没什么用但是每个月可以获得额外的三百块钱,同时也结交了一大堆朋友。
这天晚上,公司发了第一个月的工资,海子拿着这辈子都没有碰的这么多钱——两千块钱,在这个摩登时代,钱是人活下去的唯一勇气。
海子十分兴奋,兴奋的一夜没睡,第二天就去了附近的银行给母亲打了一千五,自己留了点,其余的留下来备用。晚上,海子和一群工友去了附近的KTV叫了几个酒女,大家玩的不亦乐乎一直到深夜,
“去你妈的打工仔,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该来的地方吗?”走廊上传来了争吵声,集满了不少人;海子也走了过去。
此事是海子的一个工友因为出来上厕所,随口吐了一口唾沫,唾沫正好落在了一个人的皮鞋上,此人一身西装革履,提着一个包,大光头,偌大的脖子上戴着拇指大小的金链子,大腹便便,一看就是不好惹得家伙,此人看不起打工的人让他用嘴舔干净自己皮鞋上的唾沫,说怎么吐出来就要怎么收回去,因为这事情二人吵了起来;
“大哥,你看这样子行不行,我给你五百你就此放了这位兄弟你看如何?”海子上前解围,此人瞥了瞥海子一看海子的派头,也不足为惧破口道:“你他吗的谁呀!也管老子的闲事”
“老子?”海子听到老子这个声音后,有些不悦。
“你有本事再说一次吗?”海子一字一字的说道,脸色阴沉。
“老……”此人再一次说道,话还没有说完,海子直接一击勾拳打在了此人嘴上,此人怪叫一声门牙被打掉,血水夹杂着口水,此人暴躁如雷:“妈的,给老子打这小子!”此人命令一出,他的十几个打手,提着棍子从外面向海子奔来,海子早有准备,拿下随手捡的空啤酒向一个人头砸去,这一打就开了锅,两帮人扭打了起来。海子出身西北,身体健壮矫健,出手也是狠辣,招招狠手;KTV乱成了一锅粥,被打之人直接打了一个电话,没一会又来了十数人,海子这边人少寡不敌众,没几分钟就被打的七零八落,海子也被挨了几棍子,海子大喊道:“分开走!”
不由分说直接从后门逃走,后面的人那肯放过海子,一路追赶,叫骂不断;此时海子如同老鼠胡乱逃窜,逃到了一个死巷。
“这是要亡我吗?”海子有些慌张,声音越发的接近,此时一双纤纤细手将海子拉了进去,海子有些不知所云,一张美丽的面孔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唇红齿白,鹅蛋脸型配短头发显得更加知性,嘴角的痣显得有些突兀却又那么真实,不知名的香水让海子有些心醉,这是他从来没有体会到的味道,但是十分好闻;这香味让海子有些心动,“你是!”
“嘘,不要说话!”女子提醒道
过了片刻,屋外的声音渐渐消失;
“那个我是海子,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王婷!刚才你所在的那家KTV的一名酒女”女子笑得如同牡丹花,红扑扑的脸蛋让海子有些出神;海子面红耳赤。
“今晚你可能出不去了!那家伙是附近洗脚城的老板,你打了他,他不会放过你的。”
“为什么救我?”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王婷反问道
这话让海子语塞,
“今天就在这里吧!”
“啊!你说什么!”海子脸刷的红了,
王婷见到海子不知所措,不由得好笑:“我都不介意,你慌啥!”
“没啥!”这一夜是海子第一次在别的女人家里过夜,心里有一丝莫名的悸动。
次日,海子早早地起了床,蹑手蹑脚的逃离了王婷家,回到了工厂,看了看昨天和自己出去的弟兄都回来了,但是都略带轻伤,心里也不是滋味。
中午,海子在工地吃着公餐,一群身穿黑色西服的人出现在海子面前,海子有些不安
“你们是?”
“跟我们走,我们老板有请!”为首的黑衣人冷漠的回答道
海子的几个工友围了过去,护住海子;海子摇摇头道:“没事的!”
“等我回来!”海子跟着黑衣人上了车扬长而去。
海子来到了一栋别墅:独立的泳池,花园,古典风的欧式风格建筑,海子左看右瞧。
“哎!这就是有钱人的日子!”海子无奈的摇摇头。
“进去吧!”黑衣人提醒道
海子急匆匆的走了进去,里面的布置让海子吃惊,全木制的家具,全是上等木料;各种古物陈列期间。
“你就是张大海?”坐在沙发上的一个中年男子看着手中杯中的红酒问道,此时海子发现张旭在旁边站着,恭恭敬敬莫不坑声;
“是!”
“昨天,不错嘛!才来几天就给我公司惹事情!”徐振生严肃道
“老板!”
“好了!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徐振生打断道
“我这里有个职位你看好感不感兴趣!”徐振生道
海子心中异样:“为老板做事理所应当!”
“帮我负责拆迁的事务吧!”徐振生淡淡的道
“这!”海子有些犹豫。
“不如意?”
“不是!”
“那就放手给我干!”徐振生斩钉截铁道
“是!”海子为今天突然降临在自己的头上的大饼有些手足无措;和张旭回去的一路上默不吭声,反而张旭去手舞足蹈。
接下的日子,海子春风得意,摇身一变成为了深圳地产龙头企业的先锋官,每次的拆迁海子都能够为徐振生办的漂漂亮亮;深得徐振生的器重成为了企业的中层干部;事业的节节高升羡煞旁人;应酬不断,请吃饭的络绎不绝。
海子忙得回不了家;每次都是电话里和母亲短短的通话就挂了,母亲每次都想多说一些什么但是还是忍住了,但母亲都会叮嘱一局:“多穿衣服,南方湿气重!”就没了多的言语。
再后来海子频繁的与王婷来往,一回生二回熟,王婷看中了海子的实诚,海子看上了王婷虽初入风尘却洁身自好,接着王婷辞去了KTV工作找了一个正经的行当,自然而然两人走在了一起成为为了情侣。
就在这一天,南方入了秋;却看不到秋的影子,除了寒意阵阵袭来让海子缩了缩脖子
“三年了,不知道母亲怎么样了?”
海子看着大雁南飞,自己想回去看看的心情越来越越迫切;
“王婷今年我带你回去看看我生长的地方。”海子闻着怀里王婷馨香的头发问道
“看看吧!我也想看看西北的大漠风光!”
这一年海子和王婷乘着火车去了西北,去看那个生育海子的地方,或者说是看生他的母亲;回到卡特小镇依旧是晚上,就像海子大学毕业前回的那一晚上,海子扣响了房子的大门,此时的家不再是三年前的土胚房,现在的房子也算是一座不错的二层小洋楼,这是海子拖二叔帮忙招呼的,看样子二叔没少费心,海子心存感激。
高高的四方白色围墙,肃穆的朱红色大门,红砖青瓦;此时的房子海子再也找不到了那种三年前的温暖,有一种感觉仿佛是将母亲关在了这里,一座无形的监狱。
“谁呀?”一个妇女的声音再次传出,声音少了以前的圆润多了一些沙哑,
“你家傻小子,海子!”
这话一出,屋里传出了东西跌落的声音,海子有些揪心,他知道自己不论身在何处,身处何职,但是在母亲面前就是小孩子,王婷看着海子的反应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两人就这样在在围墙外站着,慢慢的等着母亲开门,时间走得很慢很慢,慢的忘记了月何时已经挂于正空。
“嘎吱!”门开了,海子看着母亲,母亲盯着海子,两母子就这样子看着彼此,母亲看海子瘦没有,海子看母亲是否还是那么精神;
“那个,我们进去说吧;天气冷了!”王婷打破了尴尬,
“是呀!我眼睛都进了沙,”海子不留痕迹的摸了摸眼睛。
“进去吧!”母亲还是一脸笑容。
这一次在家的时间依旧不长,海子给了母亲一些钱财之后,母亲也认识了自己未来的“儿媳妇”,心里乐开了花,抓着王婷的手就是唠叨了一天,王婷也不厌烦,他知道她爱这个男人就要爱他的一切,哪怕是自己不喜欢的。
“娘!谢谢你让我找到了一个好的归属,海子是一个好男人!”这话一出,母亲一怔,海子也是一口水喷出,这来的太突然。
“不不不!是海子遇到了对的你,这是他福气。”母亲依旧笑得那么开心,这一刻母亲脸上的皱纹消失了,是风吹跑了。
时间很快,海子要回去工作,毕竟他的事业还要继续;她劝说了母亲跟他一起去深圳,母亲执拗不愿离开这片土地,或许是不愿意离开她和父亲的美好回忆,她为了爱的人,在这里待了一辈子,这是一个女人的忠贞,也是对爱情的值守。
那天早上,母亲还是没来送他们,海子有些失望,叹了叹口气上了去南方的车,他在车上一直反复推敲着母亲走时给他的话:“人活着不是有了钱就拥有了一切,或许还有一些东西值得你去守候与追求。”
看着身边的王婷,王婷一脸疑惑她也不知道她爱的这个男人此时在想什么,火车飞速的驶过大漠,驶过戈壁,黄河,长江,再一次驶向了深圳。
03浮生
“张经理,徐董找!”秘书小马道
“马上去!”
海子快步的到了徐振生面前,此时徐振生正翻阅手中的一沓文件;眉头紧锁,海子不好打扰,静静地站在那里。
过了一刻钟
“来了!”
“嗯!”
“这是新城规划,你看看吧!”徐振生将文件丢在了海子面前。
海子拿到文件全身颤栗,“这不就是城西的那座破工厂吗?”
“没错!你来时住的那个地方!”
“那些人怎么办?”
“这是你的业务,我是老板你是员工这是你该想的事情。”徐振生有些恼怒。
“徐董,我辞职!”海子郑重其事道
“有脾气!想走?”
你以为你走了我们公司就不会拆迁吗?”
“小子,这是一个吃人的世界,不是你那么美好的未来,不是你吃人就是人吃你。”徐振生狰狞道
“可是……”
“你以为我看中了你什么,胆识?智谋?还是心狠手辣?”此时海子认为徐振生这一刻如同恶魔剥削着底下人民。
海子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无能,现实打败了自己,自己输的体无完肤,荡然无存;却撼动不了现实分毫。
“如果我是你的,就该怎么想想将这些人争取最大的福利,你懂吗?”徐振生 提醒道
海子汗如雨下,喘着气。
“是!”海子拿着文件走了出去。
这一晚,海子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算是彻底的失眠了。
翌日,海子拖着疲惫的身体,早早地去了工厂;看到为了新一天的生活而忙碌的人们,海子有些不忍却又无可奈何,这件事情终归要解决,海子找到了工厂德高望重的一位老人希望他能同意,他在这里生活了三十年,从在工厂上班到工厂废弃再到住进这里,他看到了这三十年的变迁,看破了三十年的沉浮,海子表明了来意,老人混沌的眼神让海子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如坐针毡,如芒在背。
“海子,你来这里有些时日了;你觉得你们来这座城市为了什么。”
“为了钱,为了自己,为了妻儿,也是为了母亲”海子诚心道
“你认识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吗?”
海子不解。
“走吧,这件事情不是我说了答应他就可以解决的!”李老下了逐客令。
海子起身准备离开,
“拆迁的事情我会想想的”李老淡然的说了一句。
接下来的日子是海子最难熬的,每每到工厂大楼,都有些踌躇;不忍,不忍伤害这里的每一个为了生活,为了梦想的人。
大楼的人早早知道了海子到这里的目的,他们不断的疏远他,认为他是一个见利忘义的小人,小孩子用石子砸他,过往的昔日朋友形同陌路;海子感觉自己被整个世界所抛弃。
今天是谈判的最后日子,天气不好,小雨不断;海子依旧六点钟早早地来到了这里,奇怪的是所有人都没有上班,似乎是等海子的到来,海子给大家鞠了一躬“大家早上好,我是张大海,感谢大家对我的照顾,我真的希望各位能够配合一下,这里本来遗弃了多年,现在城市开大,所以……”
“你将我们赶走,你又有什么好处;我们这里有些人生活了三十年之久,这里留下了多少人的汗水,泪水;你一句话就可以砸碎所有人的梦吗?”有人直接回击道
“都说了会安顿好大家,为什么大家冥顽不明呢?”海子显然越发的不耐烦。
“我们说不呢?”工厂的男女老少齐刷刷的聚集了起来。
这一刻海子不知道脑子在想什么
“砸!”
海子摊摊手于心不忍的说出这一个字,在场的人都睁大了眼睛。所有的安保人员听到命令以后,如同饿狼一般用各种钝器胡乱的摧毁着,现在一片混乱,碎片声,孩子的哭闹声,随着事情的僵化,工厂的人反击了,男人女人和安保人员打成了一团,
“死人了!”一道声音传了出来,所有的人停了下来,此时不远处地上一个人倒在了血泊中一动不动;海子恐惧不安,随即警察到了,将所有的人带了回去,这场闹剧也就此结束。
后来这起过失性杀人事件因为现场混乱无从查证而告终,为了平复民愤保全公司信誉,海子为此事负了全责,以聚众扰乱社会治安并过失性致人死亡被判了五年零八个月,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大为吃惊。
徐振生看完今日晨报,默默地闭上了眼睛,最后公司做出决定以照顾老员工的理由回购了海子那一点公司股份,一共给海子母亲的账户上打了两百多万;这些事情海子自然不得知。
“你还好吗?”王婷今日来探监关心道
“外面怎么样了?”海子一脸胡渣,头发凌乱,蓬头丐面,双眼无神。
“那座工厂被推了”
“什么!他们人呢?”海子猛的站起来,声音有些急促。
“听说振海地产为了挽回声誉发放了安家费一家一万块钱!”
“那就好!那就好!”海子喃喃道
突然海子想到了什么
“王婷,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
“我现在是杀人犯!”
“如果说我就喜欢杀人犯呢?”
海子转身离开,一点也不会留恋;眼中包裹着眼泪,母亲说过勇者不应该流泪那是对命运的低头;王婷也哭了,哭泣海子的狠心。
从哪一天,王婷再也没有找过海子,海子也没有去过问;期间张旭来看望过几次,海子恳求了张旭不要告诉母亲自己锒铛入狱;张旭答应了他的请求。
一夜百秋,日子走得潇洒,转眼间来到了第四个年头;海子因为服役期间表现良好,而提前刑满释放。
这一日又到了秋天,落日的余晖撒在监狱的高耸灰墙上,有些灰蒙蒙的,海子因为在监狱不太适应阳光所以睁不开眼,用手遮了遮。
几年里,一切都变了;海子有些不太适应全新的世界,这一年2007年,一切都来的刚刚好,海子这一年31岁,但是看着却像41岁的人。或许这就是监狱生活。
几天里海子去了许多地方,那家第一次去的KTV此时已经是一家超市,去了和王婷第一见面的地方已经是高楼耸立,去了那家工厂,此时依旧是工厂却不再是原来的温暖的工厂。去找了徐振生,徐振生让他留下,但是他拒绝了;后来两人谈了什么其他人不得而知。
时间让这座城市变得与海子格格不入,或者说海子已经与它格格不入;海子落寞的走在大街上,看着灯火通明的喧嚣,这一刻海子反而显得坦然。
海子走了,就如同他刚来的时候悄然无声,他踏上了西部的火车,生他养他的地方。
他在火车上猛一口气,发现空气依旧是甜的,让自己精神大振。
这次回到卡特小镇不再是晚上,但天空灰蒙却没有半点雨水落下,海子急匆匆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不远处那座小洋房依旧显眼,和四年前没有什么变化,看不出什么也看不清楚什么;海子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娘,我回来了!”海子声音有些颤抖,可是没有等到母亲回应的声音,门“嘎吱”来了。海子瞳孔紧缩,双目对视,这一刻海子说不出话来。
“母亲,在休息!”
“王婷,你……”
“进屋吧!”王婷伸手去拧海子的包,海子有些害怕身体微微一侧,王婷手落空,看了一眼海子,随即再一次拧起了包。
海子看了看睡熟的母亲,母亲日渐消瘦,满头白发,几年里母亲仿佛老了十几岁一般,海子于心不忍道:“母亲怎么了?”
“自从你入狱后,母亲从回来的老乡家口中听到了你的遭遇,去了一趟你父亲坟头,听老乡说她在坟头大哭了一场,自那次以后身体一天天不行了!”王婷小声道
“我来的时候,母亲已经病了!”
“母亲哭了?”海子这一刻动容了,母亲二十五年没有再哭过,却在自己入狱哭了,或许那时候母亲认为自己真正的天塌了。
海子看着正在熟睡的母亲,那么的安详如同睡美人;他想母亲年青的时候一定很漂亮追求者一定不少。
傍晚,昏昏欲睡的太阳早早地回家睡觉,母亲却醒了;此时海子早已经和王婷做好了丰盛的晚餐。
母亲眼睛是完全看不见了,他听到了海子的声音;用那双皲裂的如同没了水分的老树皮的手不断的抚摸海子,抚摸头发,抚摸脸庞,抚摸身上,她似乎要把这几年来的一切的一切都给抚摸完才甘心,抚摸海子是不是瘦了,“海子,你瘦了!”
海子也不生气厌烦他喜欢母亲那双男人般的手,因为让自己温暖,“哪里有!母亲海子可胖了!”
“浑话!在那里面能好吗?”母亲有些怄气。
“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海子安慰道
“海子,你回来了;是不是该给我“女儿”一个答复!”母亲质问道
“女儿?”
“王婷呀!你不在都是王婷打理里里外外;不是女儿胜似女儿。”
“我不清楚”海子有些不知所措,现在的自己一无所有。
王婷有些伤心,一直低头不说话。
“张大海,你白吃了这几碗饭,王婷都不嫌弃你,你还在这里磨磨唧唧;你还是我儿子吗?”母亲佯装发怒。
“谁说的?”海子不悦道
转过头“王婷,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愿意!”王婷说的铿锵有力,这一刻海子哭了,哭的撕心裂肺;王婷也哭了,哭的泣不成声,她抱着海子——这个悲惨的男人。
三天后,海子和王婷结了婚,没有大请宾客,没有打的排场,两人只是简简单单的请了几桌亲朋挚友大家一起见证了海子王婷的婚事,这件事情一直忙了几天;但是海子确实高兴的,高兴的像个孩子;四年的压抑也因为婚姻而冲散;短暂的美好总是让人不忍离开。
04重生
2007年秋,离海子王婷的婚事过了三个月,西北还是一片苍凉,西北风呼呼的南吹;海子待在家里不知道干什么工作,王婷让他去城里看看,海子道自己厌倦了城市的尔虞我诈故作推脱;王婷无奈只有请求母亲。
“海子,你回来了这么久应该找点事情做!”母亲拉下海子的手柔柔道
“我也在思考!”
“你读过书,你不应该荒废了那一脑子别人没有的知识;你应该改造这个镇,卡特镇不可能穷一辈子。”母亲的一番话,让海子暗暗吃惊也有些匪夷所思。
“母亲还是想让我教书!”
“你是镇里的唯一走出去的大学生,镇里许多孩子一辈子都没有读过书,连书香味都不知道是什么;我的先生说过知识改变命运是有道理的”
“娘,可是这一切都是要花钱的,我刚从里面出来没有资金呀!”海子懊恼的拍打自己的后脑勺。
“傻孩子,我给你个东西”母亲递过来一张银行卡,海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缓慢的接过了银行卡。
“这是你们公司四年前给我打的钱,我不知道是多少,你去查查!”
“母亲,是一个女人帮不了你什么,王婷也一样她需要你,但她也希望你能再一次撑起这个家。”母亲沙哑的说道,海子知道母亲想到了父亲。
“谢谢母亲!”海子一字一句的说道
接下来,海子大为吃惊,母亲的银行卡有两百八十多万,他算了算除去公司的赔偿,多出来的二十万居然是母亲自己的,也就是说她寄回家里的所有钱母亲一分没用都给自己攒了起来。此时海子咬了咬牙,手紧紧的捂着银行卡。
半个月海子请了工程队,请了自己以前的朋友;独自一人去省城拿签证和办审批手续;不断的游说一些企业拿到融资,用了三个月,海子一下子老了不少,脸上疲倦了不少。回到家也是风尘仆仆,待个几天就出去了。
接着小镇热闹了起来,整天来往的的卡车一车一车的拉进各种建筑材料,运木材的车络绎不绝,海子每天接待着他的贵人们,忙的不可开交。
短短的三个月,冬天如约而至;西北显得更加的凄厉,路上看不到行人。但在镇中一座小、初中一体的学校拔地而起,五层楼,三栋静静地待在家里。俨然成为了整个小镇最高的建筑,白色的墙体与周围的房屋显得格格不入,此时的学校中间一个人躺在地上,海子静静的躺在那里,感觉不到冷,因为他此时心的温度大余冷的温度。
开年,学校开始招纳第一批学生,海子将学校取名为,育章初中,育章取其母亲,母亲来到这里没有名字,一辈子都是张余氏称呼,母亲其实知道自己叫啥却从来不提及,海子问过,母亲却说:自己入了张家的门就是张家的人,名字不重要。
因为五镇十村就这一座初中,许多家庭都送孩子过来上学;因为这样的善意举动,市里十分认可,为海子颁发了“市里十佳模范榜样人物”,海子不太爱功利,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母亲的功劳,这一切归功于母亲。
看着孩子们每天的笑容,海子心多了一丝恬静,这时候他才明白母亲和李老的那一番话,此时此刻他终于幡然醒悟,找到了自己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日子过得很快,海子除了打理学校,开始着手帮助当地人改造卡特小镇,这个穷了几十年,远离尘嚣的小镇;两个月里,海子游走四方不断的招商引资,因为道路的不通行,海子自己拿出了最先用了八十万建造学校剩余钱的五十万垫付着,后来再加上赞助海子动用了五百多万为卡特镇修葺了一条通往县里的公路,这条路也被人们亲切的命名为“海天路”,因为公路的开通,镇里来了不少小中企业,慢慢的也有些改观;人们的生活也好过从前;此时的海子赫然成为了镇里最受欢迎的人。
看着家门前的胡杨树这颗活了二十几年现在不断的抽出新芽,如同新的生命在绽放;海子莫名的有些欣喜;此时挺着大肚子怀孕在身的王婷叫着海子,海子这才缓过神来;急匆匆的小跑过去。
05离别
2008年,一个特殊的岁月,是苦难的岁月,也是辉煌的岁月;
五月十二日,一个国难的日子,汶川大地震,震动了全国人民的心;此时“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成为了最热血与温暖的标语,国家领导人亲临灾区,各方同胞伸出援手,铁骨男儿展开救援,国外华侨援助物资;举国上下异地同心一起抵御这次天灾。
海子看着电视上的新闻,心里不是滋味,看着同胞们整日为了余震担惊受怕,海子眼眶湿润了;王婷看得出自己的男人现在的心情,也十分理解“去吧!你不去肯定要愧疚一辈子!”
“去哪?”
“去你心里想去的地方!”
“可是你这身子!”海子看着王婷偌大的肚子,知道自己的老婆临盆在即。
“你把我王婷看的太脆弱了!”王婷温柔的笑道,这一刻海子觉得王婷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嘴角上扬,轻轻的稳了稳自己最爱的女人。,王婷很喜欢依偎在海子怀里,不是因为海子身宽而是踏实。
这件事情母亲是知道的,但是母亲却不太乐意海子去,海子也说不上母亲为什么突然会这样;仿佛自己这一去永远不会回来一样,可能是因为海子进了一次监狱,母亲有些后怕;老人家都是这样。
这天早上海子用银行里的五十万买了一部分物资都是一些食用,药品;和几个兄弟跟随志愿者去了四川汶川,母亲却出奇的一大早来送自己,拉住海子的手久久不放手也不说一句话;最后海子用了用了力,挣脱束缚上了车。风尘四起,母亲一直未离开看着车辆消失在天际。
到了汶川,海子内心深处是同情的,满目疮痍,残垣断壁;随处可见的无家可归的灾民,以及行色匆匆的救灾官兵;海子在得到政府同意后,将物资快速的发送下去,此时没有插队没有喧闹,每个人都是先让老弱病残,在是自己;人性的光辉在这一刻绽放。
海子忙了一天,晚上就躺在空地的一块破帐篷里,余震不断,心里千丝万缕。
接下来的几天,海子跟随志愿者不断的协助官兵救援,搜寻,清除路障;有时候累的倒在地上就是蒙头大睡,醒来了继续干,没日没夜却过得真实,就像自己刚进去深圳在工地嗯那段时间一般。
“滴滴滴!”手机响了起来,电话那边传出了是王婷的声音,王婷道:自己已经在县医院,今明两天就可以看到他和海子的孩子了说着还有些小兴奋;海子也是微微一笑提醒道:王婷不要动了胎气。
“砰砰砰!”帐篷在传出了石块落地声,海子急匆匆的挂了王婷的电话,拿起外套冲了出去,此时余震再一次来袭,地面不断晃动。来往慌张的人如惊弓之鸟不知所措,官兵也不顾自己安危疏散着灾民。
“我的孩子!”一个女人哭泣道,自己的孩子不见了;海子冲过去问道,女人惊恐的用颤抖的手指了指前面的危房,海子头也不回的奔了进去,消失在黑夜尘土中。
翌日,余震过去,前面的一切不复存在了;官兵冒着余震的危险再一次进去余震区用生命探测仪搜寻着活的生命;此时到了一出废墟探测仪发出了红光,所有的官兵聚拢过去,半个时辰过去官兵寻找到了生命之源。
所以官兵震惊了,一个男人双膝跪地,背后顶着一块比身体重几倍的水泥板,双手撑着地面,全身冰凉死了不知道几个小时,男人的正面一个几岁大的孩子不断的哭泣着,灰头丐面身上除了多了几处擦伤外一切安好;官兵一个箭步抱起小女孩,在把女孩送上救护车上,其他官兵清理着尸体,名叫周建的官兵碰巧看到了男人正下方的手机,迅速的拿了出来,一条信息让他呆呆的定在了原地:
母亲,婷,还有我未出生而即将出身的孩子:
可能你们看到这条信息时,我也许不在了,我很是惭愧,母亲你一生为了我待在镇上三十多年,儿子答应你带你走出小镇却没有实现,这是儿子此生的遗憾,你从来不哭,却在我一生中哭了两次,为了父亲,为了我。我有时候希望你哭一哭,因为那是女人应该的柔弱,你总是很强势,爱与恨都由你操控。抱歉!儿子不能用双手暖你余生,儿子活的不冤,你比儿子看的明白,虽然你眼神不好;你让我看到了人活着是为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婷,我喜欢初次见面的你,你的酒窝,你的短发,还有你的那迷人的味道。跟了一个无用的男人,让你一生经历坎坷,你不善言辞却能够用你的心融化一个凉冰一样的男人,此生凉薄,余生我也不能陪你常伴终老,如果我真的不在了,你可以改嫁,我不想你一辈子都活在我的世界里;但恳求你善待我们的孩子我心满意足。
我未来的儿子,父亲看不到你的出生,看不到你呱呱坠地的样子,你睁开一眼看到这个世界父亲可能不在你身边,你是不是很好奇父亲长什么样子,其实父亲和你一个模样,父亲希望你能够笑对人生,做一个有用之人,人活着不是为了等死,等死之人有时候却可以比活着的人活的更有意义。你善待他人,他人必将反馈于你!因为世界看似不公平却无形中是公平的,记住做……
周建颤抖的拿着手机,时间是2008年5月15日晚8点37分43秒;正是此次余震发生的前五分钟,周建心在抖,抖的很厉害,看着早上以及死去的人,这一刻周建皱了皱眉头,鼻翼酸酸的,他才二十五岁还没有成为一个父亲但是此刻他却明白了男人的担当。
死讯传回了卡特小镇,传回了母亲与王婷的耳朵里,尸体也在两天后运回来卡特小镇。 母亲没有在吊唁的众人面前哭,王婷眼睛红肿此刻在哄睡着襁褓中的婴儿,这一天天气压抑,门外的胡杨树也不知何原因,一夜之间所有的绿叶变得枯黄随风飘零,如同一根枯木没了生机。
而这一则短信在送回了海子家里,交到了王婷的手里。那天早上王婷听到了母亲房间里低声抽泣,这一刻王婷也落下了泪,但是哭着哭着王婷会心一笑。
而因为海子的英雄事迹,激励着更多的人投身到救灾的大潮之中。
2010年,汶川地震过去了两年,离海子死也已经两年了,在2009年海子母亲和王婷在清明节祭奠了海子父亲和海子后,在后两个月去世了。这一年胡杨树依旧没有长绿芽,那天晚上不知是雷电还是狂风,次日胡杨树就倒在了不远处。
“母亲,今年父亲还是没有回来吗?”一个一双大眼睛,虎头虎脑,黝黑黝黑的小孩子问着王婷,王婷蹲下身子抚摸着孩子头轻轻道:“父亲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以后思海长大了就知道父亲去了哪里!”
“嗯嗯!”小男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王婷抱起他两人走在了回去的路上。微风不燥,阳光正好,王婷感觉到了风是甜的,甜如心房。
第三年,海子的坟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株胡杨悄然无声的冒出了头。
后语:每一个人在现在的世界里都是善良的,但每个人都学会了隐藏;不是说每个人没有了美德,而是高速的经济文明与物质文明为我们的美德套上一件又一件的外衣,密不通风;当遇到了烈火骤雨,人性的美德会被烈火焚烧,骤雨冲刷,那时候人性的美与丑一览无余。
在任何时候我们都应该保持黑皮红心,黑皮是圆滑,红心是本真,这样人才才像树一样,不会成为无根之木了无生机;去伪求真,方得始终。
在有限的生命力不要为了生活而生活,那样会活的不像生活,生活中还是有许多友情,爱情,亲情等等,因为它们生活才是五颜六色的。
编辑于 2018-09-30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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