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下就过去了，甚至来不及回头

那些原本以为会记得很久很深的10岁、15岁、18岁的日子，突然就显得了无生趣，甚至平淡无奇到像一杯凉了的白开水，热气都不会冒……

2017年9月18日          星期一        阴

打了这个秋天的第一个喷嚏后，我开始写下这些。

今天走在路上，突然注意到路旁的荒草已经高过了一个人头。问走在身边的朋友：这是什么草呢？她半开玩笑也略带着点不确定的口吻说是芦苇。芦苇丛里还夹杂着狗尾巴草，只是我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长得如此茂盛了，惊讶感叹之余，突然想起了最近的生活来。

大概还在一两周前的某个傍晚，我站在楼梯上给妈妈打了个电话，给她讲最近的生活：健康、顺心、平安……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窗外公路两旁的昏黄街灯都迷离地闪烁着，明明温暖的色调却让我觉得有些冷凄，空旷的公路上，剩下的只是在灯光照射下斑驳的树影。挂了电话，遮遮掩掩地抽泣着，窗外的风飘进我宽敞的衣袖，这才注意到了窗户前的一片空地，一个年轻人静静地坐在自行车上的影子投射在地上显得那么单薄、苍白。

两周前，杂草丛生的地方好像还只是一片空地？在这样的记忆与印象里，我开始有些怀疑某些时光的真实性了，准确说来，那些以为真真切切活过来的日子倒像是梦境一般了，说来实在有些荒唐可笑。

我已经不太确定这高人一丈的杂草丛两周前是不是那个空地，记不起也就算了吧，有些东西不必想得太清楚，这样，我们的生活或许可以轻松点吗？

就在这将信将疑的瞬间，脑子里不由地冒出这样一句话：日子一下就过去了，甚至来不及回头。那块空地在极其短暂的时间里突然变成了杂草丛，我们的生活亦是如此。那些原本以为会记得很久很深的10岁、15岁、18岁的日子，突然就显得了无生趣，甚至平淡无奇到像一杯凉了的白开水，热气都不会冒……再回过头来看看这几年的变化，一时语塞，什么也说不上来。说不上来好，也说不上来坏，不过觉得一切都恰如其分地到来。

原来，我们都太相信我们的记忆了，甚至坚信到以为我们一回头就能把过去的生活又原封不动地过一遍，再不济，也相信着一回忆就能有历历在目，记忆犹新的感觉。但事实是，我们真的回不去了，那些过去的激情、纯粹、没有来历的悲喜都褪了颜色，慢慢变得苍白，终于淡得不剩一点影子可以让我们去追寻。

你是不是也有这种失落感，感觉什么都抓不住，甚至是过去的回忆？我已经想不起我10岁那年很在意的一个梦了，也想不起我15岁那年因为什么而勇敢到在深夜的街道上边走边流泪，甚至记不起18岁的生日那天的心情。只是，19个不长不短的年头就这么过来了，在我还来不及怀念，遗憾的时候，就这么恰如其分地过来了。

奇怪的是，基于此，我对未来的10年、20年的到来都不那么害怕。或许，只是我提前预知到了这些年岁过了之后生活的模样，也无非是一回望，有种怅然若失也有种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