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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之沐辰视角
第八段
我失业了。
老板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把我炒了。
刚应聘上的公司就破产了。
这……怎么可能这么巧？
不仅如此，巧儿也失业了。
我找不到工作了，不管哪个公司，只要收到的个人简介里姓名一栏填的是“沐辰”，就一概回绝。
总不能一直这样子吧？
我和巧儿本来就不是很融洽的生活，经这么一闹，更是“战火纷飞”了。
难道……只能去那家公司试试看了？
不过仔细想想，为了让我失业而这么大动干戈的，除了琳，也找不到第二个了吧？
……
万般无奈之下，我也只好向琳的公司投了个人简介，并且申请了BOSS直聘——我想当面找她问个清楚。
毫无疑问，被拒绝了。
……
我把身体浸泡在冷水中，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是她吗？是她害得我失业吗？
凭她的能力，完全做得到。
可是……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哪怕她还是没有原谅我，但也……但也算不上恨吧？
忽然，一个人影从窗外闪进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她穿着一件红袍，戴着墨镜和口罩，我看不见她的样子，只能从大体上判断，她是个女生。
那件红袍……竟与我送给琳的那件……一模一样。
“谁？”我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那个人颤抖了一下，没出声，反而迅速地闪出了门外。
她的脚步很轻，轻到让人感觉真的是一个女鬼，飘然而至。
“琳，是你吗？”
我轻声说了一句，连我自己都不能确定，到底是在问这个不速之客，还是在喃喃自语。
“滋”。
回答我的，是“滋”的一声，以及随后赶来的黑暗。
黑暗中，一个影子从窗外闪了出去，没留下一点儿动静，就好像她没来过，这场黑暗也只是意外。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很明显，是刚刚那人的手笔。
黑暗中，我摸索着穿上了衣服，走出了浴室。
“砰——砰——砰——”
敲门声刚刚停下，浴室那边的窗户又开始了呻吟，发出一阵刺耳的敲窗声。
“咚——咚——咚——”
“砰——砰——砰——”
门窗的声音不绝于耳，倒也迷惑了我的耳目。
“辰儿，你在哪儿？”
一个女声夹杂在这门窗声中——巧儿的声音。
我循着声音走过去：
“我在这儿，别怕。”
我安慰她说。
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抹光亮。
我示意巧儿站在这儿别动，然后朝着光亮处走去——
卧室。
“谁？”
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向着那人照去。
一瞬间，我自己抛出的问题，我已寻找到答案——
琳。
我有点难以相信。
她没回答我的问题，旁若无人地继续她所做的事。
“谁？你……别装神弄鬼的啊……”
我想得到一个答案，告诉我，我面前的这个人不是琳，真的不是。
可她没回答，只是站起身，回头看向我。
她回头的动作是在模仿电影里的鬼，模仿得还挺像的。
但是，我却重点注意了她的脸——看不到，但有一种只属于琳的气质。
我转身走了出去，不敢再和她对视。
她似乎忙完了，趁着我出来的功夫，很快地关掉了手电，向浴室走去，我也跟着走了进去。
“等一下。”我说着，回过身把浴室门关上，“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聊聊呗。”
她愣了愣，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从窗户翻了出去。
“琳……”
我小声呢喃着，没有挽留，只是愣愣地待在原地。
好一会儿，我才回过神，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找到了电闸，让屋里重新充满了亮光。
我走进卧室，看着她待过的那个地方发愣。
她是来干什么的？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们的关系，又如何了呢？
我不知道。
愣了有十分钟，我才收回神识，往床上一躺。
给琳打个电话吧。
说干就干，我马上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喂……喂……”
电话通了，琳有些不知所措。
“琳，睡了吗？”
“还没呢。”
“哦哦，这样啊，那个……那个啥……”
我想问问她今天的事，把所有的疑问都一股脑儿抛出来，问她要个答案。
可我不敢。我支吾了半天都没问出半个字儿。
“怎……怎么了……”
她问，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
“……没……没怎么，也不早了，就不打扰了。晚安哈。”
“晚……晚安……”
我挂断电话，目光很自然地看了看天花板，一下子移不开目光——
天花板上那两个字，如今还是那么清晰：“顾琳”。
当时的我们……似乎再也回不来了呢。
高中时和她的点点滴滴，像放电影一样在我脑子里呈现出来。
我们明明……明明都没变啊，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就是回不去了呢？
当初的那个选择，明明是老师的意思，而且对谁都有利啊。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只是说如果，我当时自私那么一点的话，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我们当初的关系那么好，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明明谁都没有错，为什么凑在一起，就是错了呢？
好一会儿我才缓过神来，盖上被子睡觉了。
但是……辗转反侧，就是难以入眠。
“吱——”
门开了，我坐起来：“有什么事吗？”
巧儿点点头，走进来，在床沿上坐下：
“关于她的事，感兴趣吗？”
我的目光一下子凌厉起来——我当然知道“她”指谁。
“不说话，就当你是默认了啊。”巧儿冷笑一声，“你还爱着她吧？”
我心一颤，没说话。
她看到我这幅样子，苦笑一声，摇摇头：
“我明白。”
然后，她拍拍我的肩头，没有多说什么，出去了。
门关上了，房里又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那么安静，安静得我无所顾虑，一下子哭了起来，泪流满面。
是啊，我还爱着她，这多可悲啊。
巧儿的话和她的那声苦笑重现在我面前，我的心里“咯噔”一声：
巧儿她……我是真的挺对不起她的。
我们在被别人辜负的时候，又何尝，不在辜负着别人呢？
……
我擦了擦眼泪，走到巧儿的房间门口，推开门，却被反推了回来。
“你干嘛？我换衣服呢。”
巧儿的声音从房里传来。
“怎么了？你男朋友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
巧儿没出声，好一会儿，才打开门走出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她穿着一件轻薄的纱质睡衣，好身材一览无余，完全看不出怀孕的样子（好吧她也没怀多久）。
她很漂亮，甚至比琳还漂亮。
但是，就是在这么漂亮的人面前，我也没有一丝心动的感觉，似乎巧儿身上缺了什么。
缺了什么呢？
可能是因为，她的名字不是“顾琳”吧。
我被她看得有些发毛，干脆一把握住她的手，说：
“巧儿，谢谢你。”
“哦，就这事儿啊？我们还说什么谢谢啊。”
她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看着她被我握住的手。
或许，也就这样了，巧儿才是我应该作出的选择。
或许，也就这样了，我和琳，再也没机会了。
或许，也就这样了，这些年的点滴，也只会变成一个遗憾吧。
或许，真的……真的也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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