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儿”的随想
文头声明:
赏读诸君,莫谓我文怪诞,莫言我论逞能,未读完者且勿发言,读完之者不喜勿喷!且看我说的有理也未,是也不是?
所谓“圈儿”者,活动范围也,譬如“政治圈儿”、“影视圈儿”....…
人生,脱“圈儿”而生者少也。即如沿街乞食者,亦皆有“圈儿”,美其名“丐帮”也。
吾亦有“圈儿”,谓之“艺术圈儿”也。“圈儿”来“圈儿”去,感触颇多,夜半兴来,书之以求教于同“圈儿”之友也。
愚以为:大脑者,电脑也;圈儿,迷宫;迷宫之钥,兴趣也。兴趣广则电脑富,电脑富则人“神”也。
鄙人爱诗,则走进诗圈儿(文学圈);爱字,走进书法圈儿;爱唱,走进音乐圈儿。现在,又走进摄影圈儿,或许将来还要走进美术圈儿。究此生还要走进何圈儿难以说清,但我知道,当走进这些圈子时,这些圈儿也就在我身上重合、交叠,将我一圈圈牢牢圈住,形成一个个色彩斑斓的艺术情结。
文学圈儿中,先喜小说,后爱散文、民间文学、报告文学等,然至爱者,诗歌也。文学之圈,七彩也,炫目也,让我为之欢呼雀跃、动情歌唱,充满灵感、激情、大爱也,让我或悲或喜、热泪纵横,饱尝人生旅途之辛酸与甘甜也。但我无怨无悔、无法也无意将其情丝斩断。
是也,文学圈儿中弯曲着小说、散文、故事、诗词等诸多小圈甚至小圈之中还套着小圈,大小之圈儿有序或无序地排列或重合或连环,组成了一张可供人休憩的沙发或席梦 思床。
是的,我睡在了这样的沙发或席梦思上。曾经,多少次,我将“圈儿”们从邮简发出,望眼欲穿地渴望被编辑的大笔“圈”中,却谁知,2003年我真的做了一名拿笔去圈点别人的“圈儿”的编辑。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校报编辑,却是把四千名师生的大“圈儿”小“圈儿”的命运圈在笔下。我爱这个圈儿,爱这个圈中的“圈儿”和这些个圈儿中的人。我多么渴望这些人都能织出一个精美的人生之圈儿,也渴望自己的“圈儿”越编越精彩。
那年,父亲让我买纸请人写对联而从此吸引了我。那粗细飞扬的墨迹在我的心里画了一个“圈儿”,我要当书法家。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这话说的真好。自从与书法对上了“相”,也就与各种各样的字体较上了劲。没有字帖,街上的各种招牌就是字帖,看着马路上驶过的汽车门牌也会迅速蹲在地上用石子临摹几遍。这样,字体的各种结构就在大脑中清晰起来。渐渐地,我知道了书法这个大圈中原来也有小圈儿,譬如:楷书、行书、隶书、篆书。而单单一个楷书圈儿也包含了多层次的小圈儿,如颜、柳、欧、赵。另外还有书法不要的“后娘孩子”——美术字,也是一个大圈儿,大圈中还套着宋体、黑体、综艺、准圆等很多的小圈儿们。圈儿越画越大也就越画越难,圈儿的奧秘魅力无限,谁能穷尽?真不知道王羲之、颜真卿老先生们从哪里获得的如椽巨笔,画了一个又一个大圈,将后世的无数书人层层圈住,总也跳不出去。
古人青灯黄卷,昼写夜练,池水尽墨,颓笔如山,成就几个能画大圈的书法伟人也还幸运,因其环境使然,条件天然,一支 毛笔陪伴终生。最可怜却是我辈,书写工具由软变硬,毛笔退居二线不说,鼠标键盘继领风骚,无纸化办公,网络将传统抛至天外,不会写字的人将大有人在,写错别字更是见怪不怪。剩下几个被书法传统圈住的“幸运者”们熬灯守夜,心摹手追,虽皓首穷经也难为羲之、旭素提鞋涤足。这代人尚可,再过五十年,书法之圈谁来画圆。噫吁嘻,吾辈“老古董”任重而道远矣。
或日:杞人忧天也。物以稀为贵,到了那时,或许书法有专人追求,书法家越来越香,书法作品越来越贵,书法热会再度升起,书法风格愈加丰富。
尝与文学圈儿之人谈书法,羡鱼者多矣,或曰书法养性,书法延年,然结网者鲜也。
尝与书法圈儿之人谈文学、谈诗词,津津乐道者多矣,肯读诗、写诗者鲜也。
孙过庭曰:偏工易就,尽善难求。
于是予有叹焉。艺术是为圈也,诗书画等各为小圈。小圈与小圈岂不相容耶?
画且不论,诗与书者俱以文字为载体,俱以文字传情达意,其共同点多也。情纯而感确,感确而灵生,灵感生而作品成。
诗人学书,则诗之灵性养字之深功,书卷气壮翰情墨韵,精品生处,苏轼来也;
书人学诗,则书之深功得诗文之甘雨,底蕴湿则雅苗出,羲之多也;若再融绘画、篆刻等诸艺之精华,则艺术之春天来也。
是的,学书法的人学点儿画,就懂得计白当黑,墨分五色;学画的人学点书法,就会线条丰满、生动有力;学诗的人学点画,诗的意境会更美;学画的人学点诗,就会领悟“踏花归去马蹄香”的真谛;学书法的人学点音乐,字迹则充满节奏感;学音乐的人学点诗,歌声将充满激情而动人魂魄,因为那是心与心的沟通,圈与圈的碰撞。
如此等等,不一而足,俱说明,圈与圈不应是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而应是互动互补,互融互铸。正所谓“精于一物,触类旁通”,就连唐代的张旭还知道从公孙大娘那里求取真经,难道现代的新新人类反而不会融会贯通吗?
韩愈在《送高闲上人序》中这样描述张旭的书法:往时张旭善草书,不治他技。喜怒、窘穷,忧悲、愉快、怨恨、思慕、不平,有动于心,必于草书焉发之。观于物,见山水崖谷,鸟善虫鱼,草木花实,日月列星,风雨水火,雷霆霹雳,歌舞战斗,天地事物之变,可喜可愕,一寓于书。故旭之书,变动犹鬼神,不可端倪。
可见,艺术是情性的世界,情性是艺术的生命。离开情性,艺术就是枯树的投影。艺术相通,“屋漏痕"里充满诗的律动,“锥划沙”中有着歌的和声。艺术多元,情性发之,万物皆可拿来为用。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事实上,当艺术向多元化纵深发展时,艺术之谜也即豁然开朗。开朗者,人皆仰而叹之日:“天才也!”
苏轼父子并称“三苏”,若论艺术成就又岂可同日而语耶?若非谈起苏轼,孰肯提苏洵苏辙耶?
窃以为,独精一艺,亦不过推独轮车;二艺兼精则好比赶马车;若精三艺如驾三轮;再加一艺如乘轿车;若果再多再多.....岂非登上艺术火车乎?
故曰:一专多能者,善矣;众艺兼善者,绝矣;穷一生之功,集诸艺之大成,而成火车之载,所载之丰,尽人取舍,世世代代,取之不竭,故恒矣。
我知道,道行尚浅,此言似不配我说。但我要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怕的是火车到站,手中无票,望洋兴叹,原地转圈矣。
明白了这点,我忽然看到好多人,乘着艺术火车身边驶过,向我招手,他们是:毛泽东、郭沫若、启功、齐白石、吴昌硕、郑板桥、苏东坡、王羲之……
愿艺术之圈多元,愿诗书之圈重叠,愿复合型人才蓬生,愿艺术火车上乘满新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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