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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子峰今天晚饭没在外面吃,下班到点就径直回了家。刚刚接到一项任务,刺杀日本生化专家:横滨腾野。此人已研制出一种生化病毒,准备在云南昆明批量生产,用来对付缅甸远征军。
此去路途遥远,凶多吉少,跟父母吃一顿团圆饭,算是告别吧。
饭桌上,他尽量装着没事,看到大伙吃得差不多了,才开口说道:“爸妈,我明天出趟远门,你二老可得保重身体!”
母亲一脸担心道:“这兵荒马乱世道,还出什么远门,生意能做就做,不能做也就罢了。不进一分钱,家里省吃俭用点,撑个三五年还是可以。”
父亲铁青却不以为然道:“又是妇人之见了,日本人来了,大家都龟缩在宅院,家不成家,国不戓国了。”
路子峰笑着安慰道:“爹,娘,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路子峰早早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东西,其实除了换洗的衣物外,也没啥能带的。这天杀的日本人,听说火车站里查得挺严的。
深夜了,路子峰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白天与地下交通站的负责人老黄接头,老黄递给他一张照片,并说道:“这个人是你的刺杀目标,叫横滨腾野,是日本有名的化学专家,他此去昆明,就是把他研制出的病毒,在那里秘密批量生产,用来对付中国远征军。你记住这个人的面貌,与他同乘一列火车,择机刺杀。一定要阻止他到达昆明,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路子峰接过照片仔细一端详,只见此人眉清目秀,戴眼镜,着西装,瓜子脸。路子峰把照片交还给老黄后说道:“记住了,老黄同志,这个人我怎么看都不像个日本人,反倒像个中国人!”
老黄点了点头后说道:“这是我要跟你交代的第二件事情,他的确不是日本人,他刚满一岁,就被日本浪人掳去抚养,并培养成了化学专家。假若能生擒,并让他知道自己是个中国人,晓之以理,用之于情,能让他为我所用,便是最好的结果。当然这个难度太大了,所以任务还是以刺杀为主。”
路子峰坐了起来,点了根烟,然后掀了下半身的被褥,站起身来到窗口。望着天上的繁星,猛吸了两口烟,心里嘀咕道:一个吃日本饭、受日本教育长大的人,骨子里早已认定自己是日本人。突然间告诉他,说他是中国人,他怎么可能相信和接受?难啊!可路子峰作为一个优秀的特工,就喜欢挑战一切难的事情。他愿意尝试去感化他,实在不行就送他上西天,省得他活着祸害国人。
路子峰迷糊一会儿就醒来了,一看手腕上的表,时候差不多了,于是立即起了身洗漱。他提上行李箱,轻轻地合上大门,然后抬头看了一眼“路府”两字的门牌匾,心里有些酸楚。每次出任务时,都有一种与家人生死离别的感觉,更是愧对父母的养育之恩。可自古“忠孝”两难全,若有一天,父母知道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定会理解他的。
一转身便见不远处停着一辆黄包车,一个身着破旧,戴毡帽的中年男子坐在车前,帽檐压得很低,只露了个半张脸。路子峰急速地走向那人,这是组织上的安排。
走到近处,路子峰微笑着说道:“师傅,去火车站。”
中年男子“好嘞”一声,轻快地站起身来,微鞠躬手上做了“请”的姿势。
路子峰把橡皮箱放在车上,随之自己也一跃而上。中年男子抓起车把,说了句:“先生坐稳了,咱现在就去火车站!”
一路小跑,也就半个时辰的样子,火车站就到了。路子峰下了车,从兜里掏出银票递给黄包车师傅,中年男子伸手接过银票的同时,低声说道:“小心!保重!”
路子峰点了点头,没有言语,只是心里涌过一股暖流。他转身踏着坚定的步子走向检票口,他明白,他并不孤单。
站内人满为患,可是在荷枪实弹的军警面前,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谁都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盘查得很严,违禁、管制品根本带不上车去。
“呜”的汽笛声响起,火车缓缓地动了起来。不一会儿,窗外的景物,越来越快地奔身后,火车终于驶离了上海。原本躁动的车厢内,此时变得一片静寂,有睡觉的;有闭目养神的;也有与同伴轻声闲聊的。
路子峰向后靠去假寐,脑海里回放着横滨腾野的照片,虽自己不是过目不忘之人,但短时间内记住一个人的面貌,也是个小菜一碟。
邻座的是一个比他年轻的男子,庄稼汉的打扮。但从肤色上来看,也不像个风吹日晒的人,一脸的干练,绝非是个一般的务农人。此时他发出了轻轻的鼾声,路子峰睁眼扫视了四周,没啥异常,于是把目光自然地落在了邻居的双手上,想求证心中的猜想,无奈他的手掌都放在兜里。
不一会儿,邻座的人鼾声如雷,路子峰确定此人睡沉了,于是左右前后查看一番,装着给小腿抓痒,弓下身来,伸手一摸向座椅底下。黄包车师傅告诉过他,东西就藏在这里,果然如此。
这东西在,他就信心百倍了。现在麻烦的是:无法判定身边这个人的身份,假若是一般老百姓,那就好办多了,可万一是特高课安插在旅客之中的特务,自己的胜算也就大打折扣了。与邻车厢的过道门紧闭着,门口边站着两个持枪日本兵,一律不得通行。可见他的目标就在此车厢,那么自己坐的这节车厢里,肯定布满了日本人的眼线与特工,一想到这,他后脊背有些发凉。他心中,也更加确定旁边的肯定不是寻常人家。
列车一路向南奔驰,路子峰心里暗想:看这阵势,刺杀任务在火车上完成,比登天还难,幸好自己没把包裹取下,把武器放在身上,否则他的邻居就有所觉察了。
他的邻居醒了,揉了揉眼后,向四处张望。不一会儿,站起身来,路子峰一眼便瞥见了他后腰上的东西,从而肯定了他便衣的身份。在日本人掌控的列车上,也只有日本人及他们的走狗,才能公然携带枪支武器了,其他人,就算身上有个碎片铁器,都有可能视为抗日分子。一个弹丸岛国,却让泱泱大国之民群闹得人心惶惶,路子峰悲愤心痛,拳头一紧,筋骨欲爆。但他也明白,反抗是要讲究策略的,不能胡来。否则成了刀下肉,任人宰割。
他的邻居走向门口,老远就向门口的日本卫兵点头哈腰道:“太君好,太君辛苦了。”说着递上了一证件。
一卫兵接过他的证件,打开证件看了看,又看了看他本人,然后把证件还给他说了句:“快快地回来。”
他的邻居一脸奴才相,忙回道:“太君请放心,一会儿就回!”
原来他的邻居内急了,方便去了,不一会儿,一脸轻松地回到了路子峰的身边。路子峰在他离开的那段时间里,取下了座椅下的东西,藏在了自己的身上。六枚飞镖,一把短枪。假若一击致命,成功逃生那是必然的,可是万一失败,自己的武器弹药太有限了,生还的可能几乎为零。他怕的不是丢命,而是怕敌人的阴谋得逞,给远征军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从日前的情况分析,两个车厢之间是有厕所的,但没有相关证件的情况下,就绝对上不了这个厕了。急了的人,只能往后去找。
路子峰一脸没心没肺的样子,闭目养神。此时此刻着急是没用的,离云南昆明还有那么遥远的路途,自己有的是机会。只要是凡人,总会有个致命的弱点,作为一个资深特工,他深信不疑,机会属于像他这样有准备的人。
到了一个站点,上下车的人络绎不绝。路子峰貌似漫不经心,但他却在暗地观察着上车来的人儿。一对农村人打扮的夫妇引起了他的注意,仔细一看那中年妇女,路子峰立即心潮澎湃,差一点情不自禁叫出了名字。
那女子也瞥了他一眼,但无惊讶之意,似乎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火车“呜”的长鸣之后,缓缓地向前行驶。路子峰心里暖暖的,原来自己并不是单打独斗,组织上派了人前来助阵。只是在见到她的刹那间,他差一点就叫出了她的名字,幸好她机警地移开了目光,也算是提醒了他。
路子峰再一次闭上了双眼,心想,要在这趟列车上完成刺杀任务几乎不可能了。戒备森严,无法接近目标,甚至连目标是否在隔壁车厢都难以确定,目标太重要了,难保对方故布疑阵,等着自投罗网,暴露身份呢。想到这些,路子峰倒吸了一口冷气。
曾经自信满满,自以为无所不能的路子峰,彼时也有些气馁了。可是想到远征军千千万万将士的生命,责任和使命感又陡然升起,内心坚定道:一定要克服困难,完成组织上交给的任务!
当务之急,还是要确定目标是否在隔壁车厢,可是如何做才能引蛇出洞,路子峰正在苦思冥想。突然间想到刚才上车的那对夫妇,他俩在他右侧后方,相隔着三排。不言而喻,他俩肯定是前来协助他完成任务的,说不定带着新指示呢。可是,他此时不敢起身去联络,他的邻居身份已确定,万一起身,被他发现了身上的东西,说不定就前功尽弃了。他有些后悔取走了东西,可是木已成舟,现在只有等待时机另想办法了。
正在炉子峰无计可施的时刻,身后隔壁车厢里一阵嘈杂声,对骂声越来越激烈,甚至斗殴都一触即发了。路子峰的邻居还有好几个人,此时站起身来,拔了枪往后冲去。
路子峰也凑了个热闹,尾随而去。可是不一会儿,两个为争个座位的人握手言和,戏也就没了,大家各归各位。当然路子峰收获了一张纸条,正如他所料,组织上有新的计划和指示。
他的邻居气呼呼地坐了下来,嘴里还啍叽了一声:“真是一般小赤佬!不让人省心。”
路子峰心血来潮,抓起放在脚底下的酒葫芦,拧开塞子,仰头猛喝一口,然后递到邻居面前说道:“老哥,要不来上一口,放松放松。”
他的邻居大抵也是个酒鬼,看路子峰喝酒的洒脱劲,还有那酒溢飘香,于是伸手道:“那就来一口吧!”
路子峰也大方地松手,葫芦里的确是佳酿窖酒,给这样的汉奸喝是太可惜了。可是,与他搭上个话,套个近乎,也许会有个意想不到的收获。这样一想,心里总算是平衡了许多。
邻居仰头喝了个大口,然后“啧啧”道:“兄弟,真是好酒!”
路子峰受宠若惊道:“老哥,觉得不错,就多喝两口。”
那邻居点了点头,又是猛喝了两口,也没有要还酒葫芦的意思。这样一来,路子峰内心深处自然不痛快,这酒的年份比他的年纪都还大,家里都是逢年过节招待贵宾的才拿出来的。可是,此时此刻,路子峰觉得让他的邻居喝迷糊了,才是正道。
邻居原来也是嗜酒如命,又喝了两大口才把酒葫芦递过来说道:“兄弟,你也来上一口,这酒也太香了,醇厚地道。”
路子峰心里咒着,但一脸笑容道:“这酒家里多的是,等有机会,送老哥几坛!”
路子峰说着,也抿了一小口,生怕邻居喝不迷糊。邻居也毫不客气地夺过酒葫芦猛喝一大口后说道:“兄弟,你真是爽快之人,等完了这趟差事,一定到府上与兄弟喝个痛快!”
路子峰笑容可掬,连忙回应:“老哥,到时候你我连醉三天才行!”
“我叫刘三,看你模样,要比我小好几岁,以后你就叫我刘哥行了。”
说完刘哥扫视了周边,然后把嘴凑到路子峰耳边彽语道:“哥就是个保镖,保护那个日本狗屁专家。”
“哦,原来如此,哥是吃皇粮的!”
刘哥把脸一沉道:“吃什么皇粮,上头可黑着心呐,饷银七扣八扣,到手时也没多少。若不是母亲重病,需每天抓药续命,我早不想干这差事了,残害自己的同胞,赚点昧良心钱。一想到早晚有报应,心不安呀!”
路子峰是何等的机敏,觉得可以把刘哥可以争取到自家的阵营来。
“哥,看来你也不容易啊!”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沓子纸巾,塞到刘三手里。
刘三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瞪眼说道:“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哥是吧!”
路子峰一脸诚意地回道:“哥,这是给伯母抓药用的,我的一点心意,等回了上海,我找个专家给伯母瞧病!”
刘三混迹江湖多年,社会上的尔虞我诈早已司空见惯。见到路子峰的这波操作,心里着实感动。环视四周,把钱揣到兜里,然后压低声说道:“谢谢兄弟,我正为药钱愁着呢!”
路子峰抓过刘三手里的酒葫芦,仰头猛喝一口后轻声道:“在上海,我穷得只剩下钱了,我想交你这个朋友,以后有什么需要吱一声就行了!”
刘三这些年来,过的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处的都是狐朋狗友。而路子峰的出现,让他心中有了一份温暖一些躁动。
以酒为媒介,俩人相谈甚欢。刘三有些依依不舍道:“这一站哥得下车了,那狗屁专家要在此参加一个活动。”
这话对路子峰而言,有些意外,也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呜”的一阵长鸣,火车缓缓地停了下来。顿时人头攒动,又是一波上下火车的浪潮。在众人的簇拥下,那日本专家终于露面了,跟照片上的相差无几,一脸平静地从路子峰的身旁经过。
刘三机警地扫视着周边的人,这是他的职业警觉性。万一保护对象有个三长两短,他也就有了性命之忧了。而路子峰看着“横宾腾野”扬长而去,却是无能为力。如果他不顾个人安危,一挥手,藏在袖管里飞镖就会结果了“横宾腾野”的性命。可是,他不能够这样,刚才隔壁吵闹间,他从荷花那里获得了组织的指示,要尽量生擒,并争取为我所用。
刘三站起身来,拍了拍露子峰的肩头说道:“兄弟,哥下车了,就此别过,有缘再相见。”
路子峰也拱手与他道别,心里却生了一计,可以利用此人顺利完成任务。过一会儿,路子峰等人也相继下车,在候车室里碰头。
此时的“横宾腾野”一干人,早已不知去向。荷花深情地看着路子峰并说道:“路大哥,真没想到又见面了。”
路子峰心中也感慨万分,伸出手来握了握荷花的手并回道:“能再见到你真好!”
其实他想拥抱她的心都有,上次一别,对荷花还真有点朝思暮想。可是,他再也不能够像过去那样任性,他是有组织的人,必须服从组织的安排。为了早日把日本人赶出中国,一切都值得。
路子峰一行五人住进了一家客栈,点了一桌子菜聚在一屋里吃喝。除了荷花一人,路子峰与其他三人都是第一次相见,在荷花的逐一介绍下,得知三人皆是中共资深特工。志同道合的人与人之间,自然有一种亲切感,相谈甚欢。行动计划,也在不停地商榷中成熟。
山城重庆,高低重叠,雾里的迷都。根据计划,几人向一座酒店靠近。没和当地的组织取得联系,没有内应和外援,一切只能是靠自己了。
击毙目标,远比活捉简单得多。可任务却是要带着化学专家,安全离开。对方那么多的安保人员,都是百里挑一不是吃素的。再难,任务还是要执行的,万不得已,就和横滨腾野同归于尽,也算是美中不足的一种结局。
对于特工来讲,完成任务是首位,其次才是自身的安全。每次行动都是必死的决心,这是毋庸置疑的。
这是一个日中亲善大会,是日本人的鬼把戏,借此拉拢亲日分子,是彻底的伪善行为。受邀的是媚日的当地权贵,当然有些是被胁迫的。但凡接到邀请函的,很少有胆敢拒绝的。否则,日本人会明里暗里采取行动,让你家破人亡。
路子峰持着邀请函顺利抵达大厅,厅内熙熙攘攘,一片喜庆。衣着各色的人,揣着各自的心思,只是脸上挂着笑容,谁都不敢苦着脸呀!否则,便是给自己招惹祸端了。
主持人开场白了,是个中国人,一副奴才的嘴脸。没等他讲两句话,厅外便是一阵嘈杂声。原来日中商会副会长张琳丢了邀请函,硬要入内,他也是这个会的角儿之一,缺席了以后可怎么在日本人的面前混!可门卫可是不认识他的,只认函不认人,于是争吵了起来。
路子峰心里暗自得意,没想到刚才自己顺手牵羊,顺走的邀请函,是个大汉奸的。大汉奸可是不敢缺席这个大会的,否则,以后怎么混下去。于是吵着要见举办此会的日本司令部长官,各持己见,双方起了冲突,热闹了起来。
负责安保的小队长秀泽一郎飞奔而来,大部分的来宾他都认识,是他亲自发的邀请函,再者商会副会长这重要的亲日分子,他怎能不认识。
见到秀泽一郎,两个争执的人不约而同道:“一郎队长!”
秀泽一郎看了看两人忙说道:“误会,误会!”
“他是日中商会副会长,我亲自发邀请函给他。”
卫兵点了点头后回道:“可是,他把邀请函丢了!”
秀泽一郎一听,一脸惊讶,看着张琳忙问道:“张先生是忘在家里的,还是在这里丢的?”
“刚才下车的时候还在,才几步路的时间,邀请函就不翼而飞了!”
秀泽一郎挥手作“请”后说道:“张先生你请,我知道了。”
秀泽一郎表面一脸平静,但内心一沉,一定是有人偷了“邀请函”混了进来。自己负责的安保,万一出了个状况,自己也只有剖腹谢罪了。
他目送着张琳,然后对卫兵附耳低语了一番。现在,他100%地确定,有人冒充张琳混进了会场里。他转身迅速往里走,同时眼睛犀利地审视着每张脸,迫切地寻找着可疑之人。
此时的路子峰,也已经感觉到了身后发生的变故。“冷静,冷静!”路子峰心里叮嘱着自己。一脸平静,却捏紧拳头,随时准备应对突变。
一股风袭来,路子峰原本可以伸手去回应,可是他忍住了。在不明原委的情况下,自己可不能先乱了阵脚,把自己暴露了。否则,在没有内应的情况下,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秀泽一郎此时已是心急火燎,自己刚晋升为少佐,大好前程似锦,假若今天有个差池,一切都将化为泡影。他有些歇斯底里,想要找到偷了邀请函的人,消除隐患。
秀泽一郎毒辣的双目落在路子峰的脸上,但没有停留多久。这张脸太平静了,他以为任何人做贼总会心虚的,他的目标,便是神色慌张的人。
秀泽一郎如同强弩之末,在人群里穿梭,审视着每一张面孔。不一会儿,他面部表情变得狰狞,让人一见,便不寒而栗。
目睹此情此景,路子峰心里发笑,可不敢表露在脸上。若是被这疯狗盯上,别说完成任务,保住小命都难了。
秀泽一郎在人群里近似疯狂,转了又转。然后冲上主席台,附在主持人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叫了几个宪兵,径直冲上二楼。
路子峰看着秀泽一郎的背影,心里暗道:“看来日本人察觉到了危险,改变了议程、横滨腾野是不会再现了。”
见到他们上二楼,路子峰也猜到目标就在楼上,看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横滨腾野几乎是不可能了。可此时转身往回走,也必然引起别人的关注,甚至连脱身都成为不可能。路子峰有些无奈,硬着头皮混在人群里。
正在炉子峰左右为难之际,他的右肩被撞了一下,转头望去,他愣住了。一个日本兵瞪眼看了他一下,眼神似曾相识,再仔细看,令路子峰心潮澎湃。他不喜欢荷花穿上日本军装,可此时她的确显得英姿飒爽。再说,若不是为了完成任务,谁想穿这狗皮子呢。
路子峰望向二楼,用眼神示意荷花,目标就在楼上。荷花心领神会,略略点头。
突然间,厅外“轰隆”一声巨响,接着枪声大作。厅里的卫兵们立即持枪上蹚,向外冲去。
荷花对路子峰挤了个眼,端着枪冲向二楼。路子峰紧跟其后,袖管里的飞镖,早已滑到手心上待发。
二楼楼梯口的卫兵,看到荷花两人往上冲,端枪大声呵斥道:“站往,不行往上走!”
俩人愣了一下,若不是荷花穿着日本军服,人家早就开枪射击了。路子峰眼疾手快,一挥手,对方猝不及防,中镖倒地。见到情况不妙,又是一拨人冲上前,正欲开枪射击,路子峰一番神操作,左右手一挥,两人终于冲到了二楼。
走廊上,有几个卫兵冲了过来,见到穿着日本兵服的荷花,心里犹豫了一下,可是荷花却果断地举枪射向他们。路子峰也一跃而起,从荷花头顶飞过,把几朵荷花没射中的人踹倒在地上。又利索地拔出腰间的匕首,一气呵成结果了他们。
看着路子峰一系列的动作,荷花心里暗道:真是神男,传奇一般的存在。心里一暖,眼里无限爱恋。可这一切念想只在片刻之间,完成任务是此刻的最高使命。
听到外面的动静,四个便装人,从一房间持着短枪冲了出来。
最强前的既然是刘三,路子峰手心里就只剩一支飞镖了。而且,此时拔枪显然来不及了。
刘三见到路子峰二人,似乎没感觉到丝毫的意外,而是调转枪口连开了三枪。三人始料不及,死前都是一脸茫然。
刘三也没有犹豫的时间,急促地说道:“快跟我来!”
说着他转身进了一房间,两人尾随其后。只见横滨腾野在床上瑟瑟发抖,眼里满是恐惧。刘三把枪往茶几上一放,把横滨腾野一把拉下床,把抌巾撕成两半,一半揉成团,塞在他嘴里。拉下床单,又把他捆个结实,把窗帘拉下来,接成了个串,一头拴在横滨腾野的腰上。然后看着路子峰二人说道:“凭你俩的身手,路。跳到地面不会是个问题,你俩先下去,然后我把他放下来。”
荷花和路子峰没有犹豫的时间,都跳了下去。而包成了粽子一般的横滨腾野也徐俆落下。
按照原计划,车就在几十米外的路口,没有熄火就等着他们。原本是可以一枪结束的任务,因为更深层次的战略需要,而变得更加艰巨。
就在城门封锁前的两分钟之前,路子峰几人通过了关卡,向着苏区游击队的地界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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