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丽江的小巴上,坐在我旁边的男人象有多动症一样,抽着烟,不时的把打火机开了又关,关了又开。我在车里对烟味特别敏感,一闻到就恶心难受。车上又没有多余的空位,看他一脸的痞气,估计是个无聊得很的人。
我走过去对司机说能不能让车内的人不要抽烟,司机回了我一句,要说你自己说去。看来真是地痞流氓,司机不敢惹,我也不敢惹,只好忍着。
下午一点左右上的小巴,五点左右就到了丽江,巴士直接把我们送到了丽江古城南门。
丽江古城的风格和大理有些相似,都是两层仿古式青瓦披顶的木楼,门前小溪杨柳,感觉象江南庭院,但整个丽江古城给人的感觉是很新,很现代,少了一些大理古城的古朴与安静。
我的大背包着实狠狠地锻炼了我的体力,每次背着不到半小时准压得我弯下腰,所以每到一个地方,我首先要找的就是住宿的地方。
众所周知丽江的消费是比较贵的,我还是保持一贯多看多问多比的风格找旅店,只到有一家新开的旅店报价五十才停下来。老板说旺季的时候二三百呢,看来淡季旅行还是比较实惠。
卸下大背包,我迫不急待地换上小包,轻装上阵去逛古城。十二月份的天气在丽江还是有些冷,尤其到了晚上,寒气就下来了,但寒冷阻挡不了我逛街的脚步。
丽江真是个夜美人,细细窄窄的街道上,布满了各种各具特点的小店,这些小店或古典,或现代,争奇斗艳,散发着说不出的妩媚韵致,街道上的酒吧不时散发出或纳西古乐或现代流行乐的声音,总之,在丽江这里,晚上是不会闷的。相对于大理,丽江的夜晚更艳丽了些。
丽江古城比大理古城大了许多,街道星罗密布,盘根错结,每条街的面孔都差不多。踩在青石板路上穿街走巷,我体会着丽江的妩媚与艳丽,但也很快就迷失在人潮如织的街道上。
快到十二点了,我还没有走出丽江迷宫,心里就有点慌了,左寻右找终于买到一张丽江地图,这这张地图的帮助才找到回旅店的路。这种地图在刚进丽江古城的时候就有人卖,我当时认为我不需要,但丽江古城的盘根错结,狠狠地打击了我的自信。
第二天我一觉睡到自然醒, 细细地打量旅店的摆设,木制的两层小楼,全是民族特色装饰,墙上挂着的一张纳西蜡染画吸引了我的目光。画中的人儿赤着脚,担着水,满眼含情,低眉含羞。看着这个花样的赤足少女,我不禁对着画儿微微笑了起来。
那年才二十二岁的我觉得自己就快老了,得拍点照片留住青春的容颜,于是约了个朋友去乌节路的一家店拍个人专集。摄影师很年轻也很专业,在拍一组坐在地上的和服照片时,摄影师一直建议我把赤脚露出来。我别扭得很,不大肯配合。最后他说,以专业的眼光来看,你的脚露很好看。我只当他说的是那套骗小女生鬼话,赤足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没穿过凉鞋。走的时候他留名片给我让我有空给他打电话,我当然也没打。但赤足到底好不好看这个疑问却一直留在我的心里。
只到多年后有次看《东方不败》,当林青霞赤着脚在地上踩着拍子唱《笑红尘》时,真有种说不出的性感与风情,我突然明白了当年那个摄影师的用意。 我当年是不懂得性感和风情,但丽江的纳西染画,却把这种含蓄的性感和风情发挥得淋漓尽致。
上午的丽江很安静,许多门店都还没开门,人很少,这是座夜生活的城。褪去那些酒吧的喧嚣,只剩下杨柳木屋,小桥流水,丽江有一份静谧而不失妩媚的韵致。
有一面墙上写满了纳西语的文字,我看了半天都认不出一个字,好一个神秘的世界。
就那样漫步着去看由几座三层楼高的翘檐古楼围成的四方街,去看城门口巨型丽江的标志大水车,去看佝偻着身躯、坚持穿纳西衣服、头上包着头布的老人闲适地坐在门口晒太阳拉家常,或爬上依山而建的古城最高处去看古城全景,或者是什么都不想地坐在石头上发呆,都是难得的休闲好时光。
当然,我并不只想在古城内转悠,丽江市区,离古城也不到十分钟的路程。一出景区,消费就正常了许多。在古城南门门口还有婆婆架起油锅炸油条,非常生活化。
丽江市区是个并不太繁华的城市,有些的地方看起来还象贫民窟,尤其是景区旁水果市场那一带,真是一片非常恶劣的环境,如果发生火灾,不堪设想。景区内外两重天。
等我逛完市区吃完饭再回来时,已是下午。再去古城时,商铺酒吧的门都开了,丽江古城的古朴与宁静立刻被打破,变成民族工艺商品买与卖的商业之城。到处都是装饰得很民族特色的店面和打扮得很民族特色的美女,太多的浓艳与夸张在其中。
就那样在街上闲逛,走过一间一间酒吧,每间酒吧都放着很大声音的音乐,每间酒吧门口都站着美女或帅哥在门口摇晃,刺激着过客们的神经。
丽江还是属于夜晚的,下午的丽江象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准备出席夜宴的人,暴露在大太阳下面,太装饰化了,完全没有美感。丽江太有名了,也太喧嚣了。
我想,丽江获得艳遇之城的名声不是没有来由的,南来北往的游人们,卸下平日里的包袱和繁重的负担,汇集在此,享受着闲适与热闹。这慵懒的节奏会让人不自觉地放慢脚步,放下防备,一不小心就会遭遇到爱情;各种商业包装渲染着暧昧,鼓噪着蠢蠢欲动的欲望,催促着男男女女猎奇猎艳,艳遇自然也就多了。
丽江古城,象是个美丽传说,正在渐行渐远。我要去香格里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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