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舍
舍前有两株梨树,等到月升中天,清光从树间筛酒而下,地上阴影斑澜,此时尤为幽绝。
月亮的“清光”,我好久没有仔细观赏了,不是走在路上抬头望月以寄相思地观赏,而是心无杂念看月亮就是看月亮的观赏。有关“清光”的一次确切印象是高考第一天结束的晚上,我躺在床上,睡意中规中矩,窗帘没有拉好,那天的月亮格外明亮,月光散尽屋子里,周围静悄悄的,让我不忍心就这样闭上眼睛。月亮还在照着我,于是我也盯着月亮看,看也看不太清楚,我近视眼,月亮实在离得太远,只记得模模糊糊地像个圆盘。夜色大概是蓝紫色的,月光比鹅毛的颜色再浅一些,看起来冷清又温柔。
“没有法子”一语是被外国人常常引用着的,以为这话最足代表中国人的懒惰隐忍的态度。
中国人丢不掉的三字真言:无所谓。没必要。不至于。中国人绕不开的四字魔咒:事到如今。来也来了。看我面子。大过节的。人都死了。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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