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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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风又说话了。

  很早之前，不信风有声音，更不信风能说话。摸不着，看不见的东西，搁谁谁会信！更何况一个已经念完学前班的小朋友。

  后来一次冬天，天气十分寒冷，村里自来水管被冻爆。堂哥来说明时，我并不信，钢铁做的水管怎么可能被柔弱的水给撑爆。可确实打开的水龙头里一直没有水流出，母亲也没回来。遂跟着堂哥去几里外市集上买母亲她们需要的“接头”。刚走到一半，在山岗上，就听见尖锐的“呼~呼~呼~”声，有点像恐怖电影里的声音，我害怕。问堂哥这是啥？堂哥没听清，因为风太大我们又戴着罩着脸的帽子的缘故。凑近他耳边再问了一次。他说:“噢，这是风声。快走吧！下了山岗风就小了了。”

  风声？风的声音？此后每次听到这“呼~呼~”的声音，我都想找个耳罩带上。因为实在受不了耳朵上再生冻疮了，那滋味有一次就够了。

  但风除了“呼~呼~”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还有欢快的“沙沙”声，这声音才暮春时节梨树叶长得足够坚硬时，便会出现。这是春风一起，从上而下，由远到近的“沙沙”声便响个不停。还有更温柔的风声，是在秋天。看着本就垂着头的稻苗一排接着一排齐刷刷的弯下腰，我就知道风声要来了，是要比“沙沙”还要低沉和细腻的声音。也有些风声是近乎于无声的，却又是最让人期待。这是夏天的风，每每为了躲避燃烧的烈日呆在树荫底下时，一阵清风来:清凉舒爽，心旷神怡。

  至于它们说了什么。我听到的是:“天冷了。春来了。丰收了。别埋怨了。”

  所以我喜欢风的声音，胜过人的声音。

  风的声音准时及时，言语简洁明了。只言片语就阐明利害关系。

  大家听懂了，遵循着它们的言语去做事，往往都会取得良好的结果。因为，谁也不会去反驳真理。那怕今年由于一些原因，风吹的晚一些或早一些，人们也会随时保持热情，等待它的声音。

  虽然每次都是几句:“天冷了。春来了。丰收了。别埋怨了。”它也不会有丝毫的愧意，继续专心的做它的工作。

  而人就不同了，庙堂之上有专门的言语，要修饰，要严谨；市井之地有专门的暗语，要委婉，要明确；甚至朋友之间的语言，也要礼貌，要不失风度。至于其可信度，有些确实差了个十万八千里。

  人们听多了这样的话，也研究出一套专门应对的说辞。这就形成了一定的针对性，随着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许多算不得精明的人也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渐渐蔓延开来形成全球性的传播。于是人的言语形成了最复杂的，同时也是最不可信的。

  在今天早上，寒风透过温室窗玻璃，轻轻告诉我:“天冷了。”晚上我就听见外面“啪嗒、啪嗒”的雨声，等到半夜气温果然降了许多。这让我更加坚信风的时效性了。

  但风的品质还不止这些。它的无处不在，它对全球公开，哪里都去，南北饥寒之地，北非撒哈拉，青藏屋脊，四大洋都去。它算不上严格意义上的公正，因为地理的原因有些地方一直吹冷风，一些地方一直吹暖风。但现在由于一些原因许多地方已经吹不进来风了，因为挡起来了的缘故！

  青春期的青少年十分羡慕风，它自由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怎么吹就怎么吹，想什么时候吹就什么时候吹，多么自由的风呀！

  唉，还是不了解风的世界。不知道它们是否也有情感，有社会，有制度……也不知道我理解的究竟是否是它们的想法？

 

——马卓

2022.1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