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宫守卫没有阻拦太子,因为他们都知道太子是成熟稳重的人。朱标见到李婉灵后,先把贺礼送给了她,然后把无关人士打发走,只留下了心腹。李婉灵看到朱标如此见外地彬彬有礼地送贺礼,她的心不由自主地痛了。好像自从她被纳入后宫之后,在朱标的眼里她只是父皇的嫔妃,而不再是青梅竹马的儿时玩伴。
丫鬟给朱标准备了座椅,朱标坐下后,沉默了许久。他并没有做过对不起李婉灵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感觉愧疚于她。由于每想到或看到李婉灵都会有这种不适感,所以朱标真的不想再踏进西宫半步,这里简直能让他抓狂。
但朱标是识大局的,他不会像朱樉一样感情用事。他调整好心态,打破了沉默,问道:“你在这里过得好吗?”
“挺好的。”李婉灵点点头,目光中充满了悲伤。
朱标怎么会看不出李婉灵的悲伤,他明白,李婉灵只是在礼貌地回答而已。他清了清嗓子,反正现在屋里的都是心腹,有些事情还是说得直白些比较好,说道:“既然已经进宫了,你也该为自己做打算了。”
李婉灵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朱标继续指引:“其实这后宫,与其说是父皇的后宫,倒不如说是我母后的后宫。父皇是不管后宫的,甚至连各位嫔妃的册封,也都是母后做主。所以,你只要让母后注意到你,你在后宫的日子就不会太凄苦。”
李婉灵还是无力地点点头,不语。
朱标叹了一口气,安慰说:“如果你这里需要什么只管跟我提,我一定会给你想办法的。我也会在母后那边美言几句,让她早日册封你为妃。”
“我不需要妃的头衔,”李婉灵突然发话了,声音很低,但是朱标足够能听清楚,“我只想让你多看我一眼……”说着,李婉灵抬起了头,勇敢地直视朱标的双眼,眼神中带有坚强,带有倔犟,还带有一丝哀怨。
听了李婉灵的话,朱标惊得倒吸了一口气,丫鬟和太监也吓得瞪大了双眼。
朱标好一会才能再次说出话,愧疚地说道:“我之前真的不知道你对我……”
李婉灵打断了他:“你现在知道了。”
朱标听了李婉灵的话愣了一下,随即又点点头说道:“是,但是我们不可能……”
“如果我没有进后宫,”李婉灵的语气坚硬了些,似乎决心要问出个所以然来,“你会娶我做太子妃吗?”
李婉灵的这些举动吓得丫鬟和太监都腿软,纷纷对视,又环顾四周,怕隔墙有耳。
朱标被李婉灵噎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最终他还是找到了答案,犹豫了一阵,诚恳地回答道:“我对你的感情,不是你对我的那种感情。”
李婉灵低下了头,又变得浑身无力。她流下了泪水。
朱标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心中有些不愉快,但还是以他博爱的胸怀安慰道:“你不要这样,你得努力让自己幸福起来,你幸福了,我才能放心,二弟也能变得正常……”
李婉灵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面容开始死灰复燃,擦掉了眼泪,抖擞了精神,说道:“嗯,我会幸福起来的,你不用担心我,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适应后宫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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