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最初的春天

作者: 挪威寒夜 | 来源:发表于2022-02-03 11:25 被阅读0次
    西西里的美丽传说

    真怀念初中时候啊,尤其是那个我第一个爱慕的女孩,就像《西西里的美丽传说》中那句台词说的:后来我有过很多女人,她们在离开我时问我,你会忘记我吗,我说不会,然而我唯独不会忘的只有她。只有她,她是我的第一只蝴蝶,第一束玫瑰,第一个生动的句子。记忆如果是长廊,她一定在那里最安静最雅致的地方,她使这长廊更深邃,使我常常有再走一遍的冲动——她仿佛成了记忆的核心。

    我多么爱她呢?作为一个腼腆的男孩,我躲在暗处偷偷看她。她偶尔,因为要看她喜欢的人,向我的位置看着,因为我们关系的熟识,她冲我笑了一下——我的脸已红得不行。我的呼吸局促,心脏绷紧——血液如瀑,然后眼神逃避,掉转面孔——装作无所谓。怎么可能无所谓?冬日的清晨,大约七点吧,她到校的时间。我来得较早,我的工作是倒垃圾,两个人。好在我的同伴是个懒货,而我一向有勤劳的品质,故为邂逅她,我计算着时间,冒着寒风,穿着单衣,往返数百米——况且往时和回时我故意放慢脚步,为她的到来准备时间,中间有看不见来人的地方,我便跑得飞快。如果见到了她,只是远远地看着她走到教学楼,我便心满意足,一天兴致满满。如果看不见,我甚至会责怪自己,因为,因为这一天没好好地看一眼她……

    虽然我一直能感觉到她对另一个人的爱,但直到那一天她亲口说出,我才伤心。另一个爱她的人前几天正伤心过,还有一个爱她的在之后的几天伤心,那个周日的坏心情属于我。走马路时心不在焉,要不是旁边有人,不知我此时是否已命丧黄泉?洗澡时我的阳物萎靡,我的腿脚无力,我的叹息不觉发出,被水冲走……安慰自己,只能如此了。我反复默念《心经》,因其短,它是我唯一能全文背诵的经文。《金刚经》的一些句子,《坛经》,还有一些忘了出处的偈语……洗完了。结束了。或许真的结束了吧。

    但还没有。1月1日,没有预示的,她跟我说起了话。那每一个字词,仍打动我的心(没错,什么都没结束),那么柔软,就像她的声音,她的性格。她言语中还有些欣赏的意味,那夜我因此失眠。我不知道,不知道这一切是否有原因,只是莫名地,不顾一切地,爱上了这一切。没错,我说一切时,也包含了下文。

    开学后她对他的一颦一笑不再有那么大的反应了。她站起身回答问题,他为她制造了一个玩笑(似乎只有带着玩笑的回答是机智的是正常的,特别是不会回答时),她低头,不像有什么大的情感起伏。或许,元旦过后,重新开始了。她不再千方百计靠近他,与他说话,与他同坐。她后来说,元旦那天她跟他在QQ上说话,他未回应,却在班级群里侃侃而谈。

    后来放寒假,我们天天在QQ上说话。她没在意我拒绝了她要一起跨年的想法,那是我故意疏远她的行为,我不想再一次陷入痛苦的情网,那时我还不知道我其实尚未逃脱。我们天天聊天,谈天说地,我甚至还跟她说起过性革命(其实性也是我们常常谈到的主题之一)。我记得我总是说得很多,甚至还有些过分的话,过分的行为,她没有介意,另一天晚上说话她仍像平常一样回应。

    我们开始变淡,是在我一次跟她撒气后。她哄着我,我自顾自地撒气,还将她的备注由A改到S,s金河门b。sb自然不消说,金河门是她名字的代号,是我爱她最深时为她起的,后来藉此我为她写了不少的情诗与情书,可惜这些都“湮沦而莫能考者久矣”。

    半个月后她主动跟我说话。突然谈起了聊天记录的事,我给她截了图,她看见了她的备注。她问我这备注是怎么来的,我讲了缘故,她有些感动。当夜她跟我表白。她说,她说她很严肃地说,她爱我。她知道我爱开玩笑,也爱把别人的话当作玩笑,想必也猜到了,接下来是一句拙劣的玩笑。我也确实将她的话当作了玩笑。没有预演,在我意味着骗局。这一夜是预演了。

    第二天动态上看见她的说说:你们都知道我是sb吧?sb,金河门。

    我不敢点赞,不敢细看,怕留痕迹。

    她喊我出来。我迟疑,想拖延。消息渐多,我的心更焦急。

    她又说她爱我。

    Yesterday  oncemore。

    我想起一些谎言,一些禁忌,一些面孔。

    我说:你又犯病了?

    她说:我又犯病了。

    一周后,她与另一个人恋爱了。

    ——删了。

    ——什么?

    ——删好友了。

    ——嗯。

    ——真删了。

    ——行。

    ——没开玩笑,真删了。

    ——删吧。

    ——你真潇洒。

    结束了。虽然之后她在微信上加了我,开学后她主动跟我说话,嗲嗲的。

    但结束了。

    因这是我经历过的最有头有尾最曲折最转折最难忘的故事,我对她动了最深最久最前所未有的情感,我常常怀念这段往事,我的美丽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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