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办法的第三十二天,张思宁拿不定主意是不是去赴钱蕙珍的约会。钱蕙珍在那封充满了柔情蜜意的信上反反复复地说如果不见到你我是不会回去的。就在田埂上一直站着,哪怕一直站到天亮。我看你来还是不来。
后来,张思宁是去了,他没有办法。面对一个漂亮姑娘的约会,张思宁相信,连美国总统也没有办法。那么,你说我张思宁又能有什么办法?
张思宁去了,他去赴了钱蕙珍小姐的约会。那一天晚上,月亮也是很争气的,朦朦胧胧,很有诗意。把这一场师生恋搞得美妙无比。那一天晚上,所有应该发生的事应该说都已经发生了,而且发生得非常完美。那一天晚上,张思宁和钱蕙珍一开始在春天的田野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但他们都在外围奔走,谁也不想第一个去触碰本质的内核。譬如,关于爱情,关于婚姻,关于家庭。张思宁没有想好,其实他知道,钱蕙兰也没有想好。现在,人都还在水廓中学,一个是刚来的年轻教师,一个是还没有毕业离校的老高三学生。人们会如何评价他们?他们又如何面对人们的眼光?更重要的是,他们都还没有想到要干什么。既然没有想好,那就是没有想到。没有想到的事,怎么可能会说到呢?
当然,身体有时候是不听使唤的。身体不会听主人的话。
后来,他们走到了一个乡办厂的围墙外边。在那里有一个农民搭的草棚,是用来干什么的他们不知道。张思宁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便提议道:我们是不是进去坐坐?
钱蕙珍开始并不很愿意,她说她怕有人使坏。张思宁说,那人不会对你使坏的。那人怎么会对你使坏呢?
但张思宁一下子明白了,钱蕙珍这是暗示他对她使坏啊!女孩子的心思,果真缜密得密不透风了。
钱蕙珍后来总算半推半就嘴上说着不同意腿子却往草棚里搬了。
如果有人来怎么办呢?钱蕙珍担心地说。
张思宁说,看来不会有什么人来,都这么晚了,要有人来,肯定应该已经来了。
钱蕙珍相信了,牵着张思宁的手进了小草棚。
钱蕙珍后来在日记里说,当她牵着张思宁的手走进那小棚子时,她觉得“我们是走进了一座辉煌的宫殿,一座爱情的辉煌的宫殿”。
钱蕙珍后来也告诉了张思宁这句话。那时候,钱蕙珍已经躺在张思宁宿舍里的床上,躺在张思宁的怀里了。
当然,这是后话。那一天晚上,在草棚里,钱蕙珍大着胆子抱住了张思宁,然后说,思宁,这里真好。我终于相信了一句话:只要有爱情的地方就有天堂。
张思宁非常感动,他也确信爱情已经降临。
你听听,钱蕙珍叫他思宁,而不是像平常叫张老师。
他于是吻了钱蕙珍。
那是他第一次如此贪婪地吻一个女孩子,第一次在朦胧的月色下认真地端详着一个女孩子的脸,第一次无比冲动又无比幸福无比男人气地拥住了一个美丽的女孩子。
这时候,张思宁已经无法抑制自己了。他像在与一个人战斗那样在与一个美丽的女孩子进行着如饥似渴的搂抱与接吻。他发现,女孩子的唇吻有着一种特别的香甜,让人无法把持自己。在这场热吻的尽头,他一定要看一看钱蕙珍那非常美丽的地方。
我认为这是很有必要的。如果连一个女孩子的美丽的地方都没能看上幸福的一眼,那还能算是与这个女孩子闹了一场风月无边的恋爱么?张思宁说。
钱蕙珍说,瞧,你还是已经使坏了。你说不会碰我的。你是个坏蛋。
张思宁说,是的,我承认,我是一个坏蛋,一个特别坏的坏蛋。
钱蕙珍轻声慢语,吹气如兰。看得出,她对张思宁的使坏并不反感。看得出来,如果当时张思宁不使坏,她倒可能非常反感。女孩子就是这样,她们的话真得要反过来理解才行。
那一天晚上,钱蕙珍那双少女的双峰在月光下破开春衫的包围跳跃到张思宁的眼前,就像两只洁白的小兔子,丰满,富有弹性,满满当当地被张思宁握于双手,令张思宁心迷神醉了很久很久。钱蕙珍的白洁的肤色如美玉一般,闪着醉人的光泽。那美丽的双峰烙在张思宁的记忆深处。几十年过去了,都没有消失。
但钱蕙珍没有让张思宁更进一步地去探知一个少女的未知的世界。当张思宁的手企图再向下进展的时候,钱蕙珍死命地攥住了他那双罪恶之手。在那个有着朦胧月色的晚上,张思宁的最后一个目的没有能够达到。但他不想否认,在那个慌乱的时刻,在他粗重的喘息声中,他还是瞥见了钱蕙珍那一丛诱人的春草,在月光下格外让人心动,让人无法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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