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单元 巫魂村
十四、醉仙假死千盅醉，闻酒初识于海钦
前情提要：漠上苍鸾叶红樱此番来应天府，是想通过查捕头来寻找沈大侠的，却在竹林中与查捕头偶遇。查天雄在妹妹回来之前，已向叶红樱表明心迹，正如妹妹雨涵求得的签中所言：累世姻缘起，神女自天落。纵横南北州，侠义天地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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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未停歇，众人未去巫魂村。
老陈停下马车，撑开竹伞，从马车上娉婷袅娜地走下一人。
“雨涵……”
“哥哥，我回来了，沈大哥呢？”雨涵还是那样的温柔娴静。
“你还是只惦记你的沈大哥呀！”查天雄知道妹妹是为什么回来，故意嗔怪她。
众人纷纷走入庭院打了招呼，唯独龙成钢不悦。
“雨涵，歇息一下，来，这是叶姐姐、程姐姐……”查天雄着急跟妹妹提起叶红樱等人。
“两位姐姐好。”
“雨涵妹妹好。”
“晌午我还要做几道好菜招待各位呢！”雨涵知道沈大哥爱吃她做的饭菜。
“你赶路疲惫，还是去歇息吧……”
“我不嘛……”查雨涵说完，看向家中两位面生的女子，一位端庄秀丽，一位可爱俏皮，一位着红衣，一位着黄衣，莫非她们是追随沈大哥而来？她最想见的就是沈大哥了……那这两位……难不成也是向小龙那样的跟班？
“沈大哥……”查雨涵每每望向沈大侠时，总是面含娇羞，难以捉摸沈郎的心思，不知沈郎究竟对自己有没有感觉……
查天雄再次嗔怪道：“雨涵眼里只有沈大哥，根本就没有我这个亲哥哥嘛……”
“哥哥您又取笑我，谁说我眼中没你啊，我此去大名府，还专门为你求了签，可是上上签呢，你要不要听听？怎么？你的左肩受伤了？”
“不碍事，说来听听。”查天雄和妹妹查雨涵先步入厅堂。
其他人听着兄妹间要有私密的话题，都悄悄隐去，叶红樱也想起了惜别小萍后，曾在落霞寺求的那支签……
“我的好哥哥，你真是有福气之人，你会有一段绝好的姻缘。签上说——累世姻缘起，神女自天落。纵横南北州，侠义天地合……哥哥，签上说得多好，解签人说——是难得一见的好姻缘。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可有哪家的姑娘如此有福气。入了我哥哥的眼波？”
查雨涵不紧不慢地对哥哥说着，也偷眼向后，望向了远处的程郁和叶红樱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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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赶回府中的查雨涵，心里是别样的高兴，既是为自己，又是为哥哥，在众人的协助下，很快准备了一桌子好菜，喊着哥哥招呼大家上来。
叶红樱想起了带来的那个月牙皮酒壶，就是要给众人尝的烈酒。
当叶红樱回房拿酒的功夫，副捕头丁少白匆忙进来禀报。
“头儿，我那日才去醉仙居给石虎家定过酒菜，今日醉仙居就出事了。二掌柜请您过去一下，我看并非大事，好像醉仙居与对面新开的鱼肆起了争执。”
“有这等事？我这随你去，既然不是大事，不能扫了大家今日的兴致。沈兄不必随我前往，让雨涵陪你们说说话，我去去就回。”
龙成钢和通仔本想去凑凑热闹，听闻沈大哥不去，她们自然不去，再者是鱼肆，因着龙家过去就是开鱼肆的，不想再有任何瓜葛，故而不去。
叶红樱手里刚才取上月牙皮酒壶，还没来得及进来，听闻此事，顺手把酒壶别在腰间。
“查捕头，我与程姑娘同去，也许能帮上小忙。顺便看看中原的名捕是如何断案的。”
“好吧，我也去……”程郁还在和叶红樱怄气，本不想去，可是她若不去，席间说话的就只剩下傻大个儿石虎了，至今她还不想理会挑事的小龙和通仔。
查天雄带着丁少白和另外两个小捕快，后面是叶红樱和程郁。一行几人来到醉仙居，见三三两两的人堵在醉仙居门口。
醉仙居就是以前的不醉无归居——应天府繁华地段的酒楼，恶人杜霸和掌柜于亮垮台后，此酒楼被钟氏兄弟收购。
雨终于停歇，醉仙居门大敞，其他食客已被赶走，地势最好的临窗雅间的桌上趴着一人，满屋弥散着酒气。靠近门口的座位上坐着一个黑脸汉子，抱着膀子，似乎很不耐烦的样子。只见他，黝黑的面庞，突出的眼睛，出奇的瘦却倍精神，面前还有一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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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态臃肿的钟二掌柜直接在门口候着查捕头：“查捕头，您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
“今日阴雨连绵，对面鱼肆的于老板到我家吃酒，与我大哥相谈甚欢，二人就在这一直喝，没想到晌午，我大哥趴在了桌上，于老板像没事人一样。这话说出去，谁也不信啊，我大哥是千盅醉，至今没人喝倒他，于老板定是给我大哥下了药吧……”钟二说得有条不紊。
鱼肆的于老板大眼珠一翻，乜斜着眼睛看看众人：“哟！我没走，你就真敢叫官府人来抓我啊，老子见过世面，不怕！再说你大哥就是醉的，酒量敌不过我，还敢称千盅醉？姓钟就敢称千钟醉？我们也没喝那么多他倒不行了，哈哈哈哈哈！诶？什么味道如此香如此烈，谁带了好酒不肯拿出来啊？”说完，拿鼻子不住地嗅来嗅去，最后竟把鼻子凑到了叶红樱面前。
原来，桌上趴的就是醉仙居的掌柜千盅醉钟大，可是二掌柜偏偏怀疑他被下了药，当成人命官司报了案。
查天雄道：“等我们查看过后便知分晓。”
叶红樱为避开鱼肆老板的机灵鼻子，上前摸了摸千盅醉的鼻息和手腕，果然只是醉了，满面通红，不能动弹，遂偏头对她眼中的小药仙程郁说。
“程姑娘，可有办法叫他醒来？”
“当然有，就看我愿不愿意。”程郁分明还在怄气。
“你们是谁啊？有酒就一起喝呀！”于老板还在想着酒的事，他喝得不少，却无半点醉意。
“哼，还想着酒，这位是北七省总捕头查天雄，这位是副捕头丁少白，这两位……我就不知道了……”钟二掌柜面面俱到又自豪地说。
查天雄礼让地问：“这位，就是对面鱼肆的于老板喽？”
“我叫于海钦，对面新开的鱼肆就是我的，还望各位以后赏脸光顾。”
抱拳的功夫，他瞥见了叶红樱腰间斜挎的酒壶：“这位姑娘也好酒，怎么把酒带在了身上？有好酒怎么不拿出来让我尝尝？”
“还不是因为你，我们出门太急。你们等我，我给大掌柜的解酒……”程郁抢着说道。她看于海钦那双大鱼眼往叶红樱身上一扫，顿生厌恶，出去找东西了。
查天雄想把叶红樱挡在身后，但转念一想，叶红樱的性子，好像没畏惧过什么，她不是雨涵，她能把事情处理到圆满。
果真，叶红樱卸下了皮酒壶，指向钟大：“他若无事，我请你喝酒，我是要送给查捕头的，你倒闻出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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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间，程郁很快就回来了，不知是从哪个药铺弄来了葛根和葛花，经过她一番鼓捣，全部塞进了钟大的嘴里，只见号称千盅醉的他吧唧吧唧嘴，连呼——好酒好酒，竟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眼睛还未睁开，又端起酒碗找于海钦。
“我说，于兄？还是鱼兄？刚讲到你原本姓梁，后改了姓，怎么就不讲了？”
“不讲了，不讲了，钟大呀，你害得我差点摊上人命官司。你既然醒了，我就要回鱼肆了。”这鱼肆老板于海钦，他看钟大没事，准备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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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走啊，我难得遇上酒量过人的人。哎呦？什么酒如此香如此烈？能比得过我酿的酒？”
千盅醉钟大的鼻子更灵，拉扯于海钦的功夫，也闻到了酒香。
“怎么还来了官爷？”
千盅醉钟大的身子还在打晃，却看见身旁站了不少人，他弟弟钟二赶紧过来扶住他，并在他耳边耳语一阵。
钟大顿时酒醒了大半，努力抬起厚重的眼皮，对着查天雄一作揖：“原来是鼎鼎大名的查捕头，钟某有失远迎，有失远迎。”然后又对着黝黑的瘦汉子一抱拳，“于老板，钟某酒力微弱，献丑了，果不敌你啊，哈哈哈哈哈……来日方长，他日再聚，这顿我请了。可是，我还想问问谁的酒这么香？”
于海钦鼻子一颤，眼睛上翻：“你还想喝？酒香来自公门中人，分明就是查捕头身边的这位姑娘。”
程郁终于笑出了声：“二位还要再喝？”
叶红樱也一笑，拿过来三个酒碗，从酒壶倒出了三碗酒：“我叶红樱自当来应天多交几位朋友，这酒本是我带给查捕头的，我们还没喝，听说有了人命官司——原来是一场误会。二位，我先干为敬。”
叶红樱递给了贪酒的钟大和鱼肆的于海钦各一碗，然后豪爽地干掉一碗，放下酒碗。旋即说道：“既然是误会，查捕头就没有必要查下去了，我们告辞。”
于海钦探头，不住地说：“查捕头解了我的人命官司，这位姑娘又爽快地给我酒喝，算我于某欠下你们的人情，来日方长，水里水上有用到我的地方二位尽管说话……”
查天雄等一行人离开，留下了还沉醉在烈酒之香下的千盅醉钟大和于海钦两人……
本是梁门中人的于海钦，定有着不同寻常的本领，他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什么钟大说他不姓于而姓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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