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灯行是日本《百鬼夜行》里一只女鬼。我三岁以前经常有幻听、幻视。大人会说这是心理作用,甚至认为是精神问题,但是为什么这些视、听、触觉仍然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听说小孩子三岁以后才能记事,但我两岁就能记事了,或许那时看到的世界比现在成人更纯粹:那是一个老太婆的鬼故事,和日本鬼怪传说中的青灯行有点相似,所以这个故事就叫《青灯行》了。
两岁多的时候父母经常把我一个人放在家。以前公有制体制下,都是7点钟上班。有时候父母上班了,准备好一些饭、粥,就把我一个人留在家。然后,父母会反锁门,不给我出去玩,当时不像现在的小孩有电视、手机、电脑等打发时间,整个工厂宿舍里的人都走光了: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以前不像现在有车水马龙的交通噪音,工厂离宿舍有一定的距离,所以是听不到工厂的噪声的——可以说宿舍内一片死寂。
我在家里只能拍拍苍蝇,研究一下苍蝇的眼睛为什么跟人的眼睛不一样?苍蝇眼睛这么大,里面还有很多小方格,是不是一个小方格就是一个眼睛?苍蝇看到的我会不会是有很多个我呢?它这样长眼睛看东西会不会眼花等等。有时候真的很寂寞,很无聊,有时候意识模糊看着水泥地板,会感到房子很大很大!实际上回过神来时就会明白29平米的房子一点都不大。
到了九点左右就会开始出现幻听。刚开始的时候我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幻听,我有时听到舅舅在叫我的小名,有时又听到奶奶在叫我的小名,哥哥在叫我小名等等亲人叫我的小名,这些幻听却没有父母的声音。刚开始我以为是亲戚从乡下来探亲了,哥哥学前班回来了等等。这些声音中最多的就是奶奶的声音,但是奶奶是在乡下,不一起住的。
记忆最深的两次幻听是:一次是听到舅舅的声音,一次是听到奶奶的声音。
有一次听到了舅舅在楼下喊:“小牛!小牛!......”,喊了好久,我就跑到房门开锁,父母忘记反锁门了,我把门打开了,听着声音跑到楼下。跑到楼下后却看不到舅舅,找了一下,回喊:“舅舅你在哪里?”没看见人,宿舍楼下没有公路,也不接近公路,整个宿舍楼一个人影都没有!
老式宿舍楼年龄小也不知道害怕,找不到人就再跑回家。回家把门关上,又听到了:“小牛!小牛!我就在楼下,你下来啊,你爸妈叫你下来”我再跑到楼下,一到楼下声音又消失了。反复几次都是这样。到11点半了,父母回来了,父母说舅舅并没有来探亲啊?父母没有深究什么回事,我也不把它当回事,就这样小时候的我一到9点左右,幻听还在继续着,后来或许还产生了幻视。那就是:奶奶来了!
有时候我会看一到两个老人,这是不是我幻视已经无法考究了,有可能我看到的是人贩子呢!
有时候看到的是一个老头和一个老太婆,老太婆的声音像我的奶奶,这个老太婆能说我的家乡话,这让我听到她声音时更以为是奶奶了。刚开始经常看到老头和老太婆在我家窗口外的走廊窃窃私语,老头不会说家乡话。之后老头就不怎么见了,只看到老太婆而已。以前的工厂宿舍不像现在的房子,以前的工厂宿舍房子有一个窗口是对着走廊敞开的,就像学校教室差不多的门窗布置,住过工厂老宿舍的人都懂。所以我能看到、听到走廊上这两老人的说话,贴着窗沿也能看到他们,就是看得不太清楚,经常看到的是背影。
那一次,听到了奶奶用家乡话喊我,让我开门,我就到门口准备开门,但是门反锁了,打不开。奶奶叫我到窗口来,我到窗口上看奶奶,但是她并不是我奶奶的形象。
老式窗户我说:“我奶奶不是长头发的,上次我回乡下看到奶奶是满脸 皱纹的。”
她就说:“上次我把头发盘起来了。”
两岁的我不经常被带回老家,大概也就见过两次奶奶。虽然2岁的我不能完全辨识奶奶,但是我还是觉得这不是我奶奶。
我说:“但是,我奶奶是满脸皱纹的,她是短头发的,没有这~么长的头发。”
我用手挤眼角,挤出皱纹的样子,用手笔画她那很长的头发,她那长长的头发垂到腰下,和那个年代女性头发造型是格格不入的。
“还有,头发比你白......”说了一大堆我印象中奶奶的形象。
她听我说了一通就走了,连再见也没有说一句。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她又来了,这次真的是个老女人了,而且她剪了个披肩的短头发。
我说“我奶奶是短头发,但不是这样的短头发。是盘头发的。”
她说:“我没有盘头发而已”
我说:“不对,你这么短的头发盘不起来。”
她边把头发扎起来边说:“你看!不是能盘起来吗?”
我说:“不是,我奶奶盘起来的头发像个包子那样的。你那是扎辫子,不是盘头发。”
巴拉巴拉......我又说了一堆她哪里不像,除了声音比较像以外。
她说:“好了,好了,我给你讲讲故事呗,你爱听吗?”
“好啊!好啊!”
她足足讲了九个故事。经常被我打断,问一些故事细节听起来不合理的地方。到了第九个故事,她突然变了!
她说:“世界上有一种鬼是专门抓小孩的!”
我打断:“抓小孩干嘛?”
“吃!吃了以后就可以永葆青春!特别是吃小孩的心,还要阉了这个小孩,这样死掉的小孩就永远被她控制了!”
她突然生气的转身走了几步,后突然一个回头,露出狰狞的面孔:眼睛瞪圆,特别的大,满脸的皱纹、五官聚在一起。嘴成方形撕裂开来,满嘴都是血牙,眼珠子慢慢的凹陷,突然掉到了头里面。
窗口鬼脸我吓了一大跳,远离窗口,脚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用力的拍着窗,她好像没办法伸手进来,她似乎被一层透明的东西隔离着,用力地拍,叭叭叭,并不是玻璃的砰砰砰的声音。她愤怒地走到门处,叭叭叭的用力拍门。我家是一个很薄的木门,她要是人的话,破坏这个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她好像被什么东西阻碍住了,就是进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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