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我因参加“李云小说《盛夏》四人谈”而获得了两本书,一本是小说集《盛夏》,一本是散文集《云间集》,这两本书都是李云所著。
书上说,李云,女,在《人民文学》《钟山》《山花》《作品》《广州文艺》《散文》等刊物发表短篇小说、散文数篇。现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我也是个作家,故我知道一个作品能上《人民文学》是多么不容易,且能够加入中国作协,那也是多么不容易啊!剩下的只有我的惊讶和羡慕的份儿了。
《盛夏》这本小说集收入14篇短篇小说,开篇就是《盛夏》,这篇小说发表于2018.01《人民文学》。在“李云小说《盛夏》四人谈”分享会上,李云谈了写这篇小说的灵感。李云说,她家住的地方楼下有租户,到了夏天黄昏,租户的女人用澡盆给孩子洗澡,她看到这个场景,于是就有了这样一个写作灵感。
李云说,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结局却是凄楚的,那个租户的女孩的笑声突然消失了,那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自责、失落、忧郁……
小说结尾:“酒杯咣当一声(从那个男人)手中滑落,掉在地上,破碎的声音刺耳极了,这之间他只是做了一个试图挽救的动作,却不明显,也没有成功……”
失落的痛苦,用一只酒杯破碎来表现,如歌如泣,将小说“盛夏”的意境完整地表达出来了,因为即使酒杯破碎了,但生活还会继续——“边上有人在化解,岁岁(碎碎)平安,岁岁(碎碎)平安。”
“老七不声不响,但回绝的态度却在那里,保村也不好再怎样。叹息一声:你这个女人笨哦!走了。
所以,当老七弯着身子帮保村钉纽扣时,保村整个人是心花怒放的,他在心里惊呼:这个女人总算开窍了。但他揆度着老七的心思,自然不愿意用一颗松动的纽扣来解决,这太便宜她了。
哼一声,保村严肃道:天马上热了,你明天去地下室打扫,那里凉快。”
这一段摘自小说集《盛夏》里《地下室》,这里先交代一下,《地下室》发表于2019.9期《福建文学》。
你可以想像地下室会发生怎样的故事。老七是女保洁工,保村是村长之类的人物,他俩在地下室“上下其手”,然而作者却只用了一个“聊”字来形容。这种艺术表现手法是别出心裁的,面对五花八门的生活,像老七这一类底层人物只能像一只浮萍随风飘荡……
李云说,她个人喜欢《慌乱的指头》这一个短篇。她讲述了军胜和桃红的故事,最后军胜在外面打工出事了,“断了三根手指”,这是一个血淋淋的故事。小说最后结尾是这样的:桃红跪在一摊四分五裂的泥巴碎屑前,慌乱地抓着,抱着,试图再次揉成一团,十根指头全部打开,用力地在地皮上抓着:“哥哥啊,他真的给了我三根手指头。”
读到这里,我突然脑海里想起了路遥的小说《人生》的结尾:高加林一下子扑倒在德顺爷爷的脚下,两只手紧紧抓着两把黄土,沉痛地呻吟着,喊叫了一声:“我的亲人哪……”
《人生》是影响我人生的一部小说。
《盛夏》是影响我写作的一部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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