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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你傻,这就是成长呀!》第十一章:太突然。

【连载】《你傻,这就是成长呀!》第十一章:太突然。

作者: X小晟 | 来源:发表于2016-08-12 23:50 被阅读0次

    那是一个秋天,天开始冷起来了。

    我没有外衣穿,想了好久才决定要爷爷给我到镇上买件外衣穿。于是我跟爷爷一起到了镇上,走进市场,那些路逛五分钟就能逛完,可我一遍遍的看了,仍是没有一件如我愿的衣服。最后在那个脸上长着肥肉,一脸奸诈的那个人店里买了。那是件深蓝色的衣服,表面发亮,有四颗纽扣,两个口袋,衣服下摆是宽松的,我很喜欢。

    我又记起很小的时候,家里来了一个卖毛毯的商人,油嘴滑舌,能把白的说成黑的。当时本来家里就穷,小小的我心里也非常明白,要买这些毯子似乎就要遭受家庭经济危机,虽然一床只要15块钱。

    在商人的好说歹说下,商人一直不肯走。后来爷爷找出来一张五十块的,递给了那位商人,决定就买一床,谁知道商人不找钱了,把剩下的五床毛毯全部丢给了爷爷,就走人了。一下爷爷的五十块就没有了,如今哪会需要这五床毛毯呢?看着丢下毛毯就走人的背影,我心里遭受了重击,心疼着爷爷。

    于是到了过年,爷爷把毛毯分给众弟兄,叔叔家、姑姑家、大伯家、我家各一床。爷爷用的那床毛毯用了很久很久,中间被甩烂了,用布补了又补。

    正是穿着那件深蓝色外衣拍了身份证证件照,那年初一,上的第一个学期。

    清楚的记得,拍身份证证件照的前两天,爷爷死了。

    那天,我放学回来,一如平常的去掀锅吃饭,可是只有饭,锅里面没有菜。我就特别生气,心里暗暗想到:这爷爷,又去镇上玩去了,还不给我做菜吃。

    平常里,爷爷喜欢看黄梅戏,经常放学回来大老远的就听见家里面唱戏的声音,一进屋就是满屋的老人。小时候跟着爷爷,虽然没读什么书,不知道知识的概念,却也看了孟姜女哭长城,天仙配,而且印象深刻着呢。

    没有饭吃,于是我决定在屋门前的池塘边等爷爷回来我就说他一番。在我等的时候,邻居看到我,却说:今天你爷爷昏倒了,流了好多血呢。

    我不信,我怎么可能信!爷爷72岁的年纪,可那次去我教室的时候同学都问我爷爷多少岁,不像70多岁的人,只像五六十岁的人,牙齿那么白,头发也没有白。而且爷爷的嗓门也很大,每次我在外面玩,喊吃饭的时候,整个村的人都能听到他喊我吃饭的声音,喊完之后还会拖一点音。脸上没有什么皱纹,看起来特别年轻。这么健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晕倒?还流血?

    我就回去找血迹在哪,虽然不信,但我还是想找到底有没有流血。找了书桌,找了厨房,找了房里的每一块地。根本没有血啊,这邻居就会吓唬人。

    于是我又在池塘边等,往村口的方向我看到了姑爷姑姑,大伯他们,用爷爷的盖的被子抬着什么东西,那上面躺的是爷爷。我已经吓傻了,姑姑在爷爷旁边哭,边走边趴着爷爷哭。直到我身边,我没有问爷爷到底怎么了,我只一个劲的哭。

    爷爷抬到了床上,爷爷嘴巴张着,打着点滴,输液正常。姑姑用一些汤食喂爷爷,爷爷还能勉强吃点进去,第二天,进不了食了。

    爷爷有高血压。在医保那里领了很多驴胶补血颗粒,爷爷给我看能不能吃,我说,补血的,好东西啊。爷爷也问了医生,说了他能吃的。可是医生知道他高血压的啊。这可能就是天命吧。医生一时也没有联系这二者。

    见了这补血的好东西,我跟堂弟老成抢着一人要吃一包,吃的时候觉得太苦了,一口都没吃,全留给爷爷吃了。

    在爷爷倒下的那天中午,他又吃了一包驴胶补血颗粒。他炒菜炒着炒着便觉得头晕,于是就去冲了一包,没想到喝完就倒地了。喊了很大声的:来啊来啊 来人。可能口齿已经不清,邻居听到还以为他又在逗小孩子玩呢,后面发现声音真的不对,于是喊了我大娘。那天大娘在房里睡觉,叫了好大一阵才起来。

    我爷爷倒下的那天,大娘上午在田里收谷,晕倒在了田里,睡了一上午,中午才回来躺在床上休息。大娘家里养的鹅也莫名其妙的死了一只。所有这些异常的都是爷爷死的预兆吧。

    抬爷爷去医院的过程,爷爷已经口吐白沫,打了急救电话,救护车来了之后看爷爷这幅样子已经不敢收了,于是抬去了镇上看了也不行,只有抬回去。抬回去就是当天我看到的那场景,姑姑围在爷爷旁边哭的伤心。

    我在屋里也无助的哭个不停,忍不住,一直哭一直哭,心里万种悲伤,祈祷爷爷不要死去。可是两天之后,爷爷真的死去了,我心如死灰。姑姑她们在爷爷耳边说要爷爷等着明天再咽气,我爸爸妈妈还没有回来,一定要等着他们回来见最后一面再死,可是我爸爸妈妈第二天早上七点钟才到家,爷爷当天晚上就死了。

    爷爷死后的第二天,我们学校要照身份证,身份证上的我一脸哭丧,眼圈都是红的,穿着那件爷爷跟我一起在镇上买的深蓝色外衣照的。

    爷爷死的那晚,我在大娘家跟堂二姐秋萍睡觉,好不容易睡了一下觉,梦中惊醒,已经听到自己屋里那个方向在敲着什么,意识到爷爷在这时候已经去世了。睁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隐约感觉到自己喉咙生硬硬的,哭不出来,堂二姐也醒了,于是我们穿好衣服去了我家。

    爷爷死后,家人办的丧事跟院子里其他老人死了办的丧事一样。我头上带上了白帽子,家里每天都要请厨师煮很多菜给乡亲们吃,不知道死了人为什么还这么热闹,除了灵堂里面严肃点外,其它地方看不到什么悲状。爷爷死后,我们都要围着爷爷的棺材周围转一个通宵。我还记得当时有个老人把我扯着,要看我哭了没有,用此来证明爷爷死了,我是否伤心。我恨那位老人,凭什么那样对待一个小孩子,既是不尊重我,更是不尊重我爷爷。

    爷爷死的太突然了。那么健康的一个人在两天之内就没了。爷爷有高血压,死的时候就是因为血全部冲到了头顶,医学上叫作脑溢血。所以输液的时候,点滴输液速度跟正常人一样,只是脑袋糊涂了,不听操纵了。

    爷爷死后,跟爷爷一起看黄梅戏的那位老人,还来我家找那些片子,跟我说:你爷爷那些片子呢?那都是我的呀,给我吧。我给了他,呵呵,这老人是没有感情的,还以为我只是12岁的小孩不懂什么呢,枉他活了那么久,真是世态炎凉。

    爷爷生前跟一个妇人很好,这个妇人跟我们家没有亲戚关系,跟爷爷也没亲戚关系。但这个妇人喊我爷爷手机喊满爷爷,经常向爷爷借钱,爷爷一向节俭,存了不少钱,平时也不舍得花。但是这个妇人看我爷爷人好,不知使了什么花招,一直跟我爷爷借钱,到死起码借了一万。可是爷爷死的太突然,什么都来不及交代,他在外面借出了多少钱谁也没有凭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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