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声明:本文系原创非首发,首发平台《河南顶端新闻客户端》,ID:陈红雅,有删减修改,文责自负。
秋的韵色小孩子们骑着自行车在飘落的金黄色秋叶上奔跑。他们的欢笑声合着秋叶发出的阵阵沙沙声,我的思绪跟着这魔幻般的声音回到了小时候。
我家姊妹三个,姐是老大,哥排行中间,我是小末。小时家里穷,伯千辛万苦挣得钱去购置了一辆凤凰牌自行车。
自行车买回来时,姐已经十五六岁,个子瘦高的她推着自行车,不敢骑。伯就鼓励她,让她推到学校的操场上。让姐扶着前把,伯扶着自行车的后座,胆小如鼠的姐还是不敢骑。伯吆喝道:“你怕啥呀!有我扶着呢,眼睛看着前方,使劲蹬。”
姐听了伯的话,腿刚一使劲,车把就歪了,姐哭丧着脸说:“我不学了。”
伯嚷嚷道:“这么长的腿,歪了,把腿一支,不就行了。”姐被伯训斥一通,脸色泛红,又试探着把腿搁在车梁上。伯说:“眼睛看着车的前方,啥都别想。”
姐把腿放在脚垫上,使劲一蹬,自行车转起来,又向前走了几步,车子掌握不好平衡,吓得姐“咿咿呀呀”叫喊。逗得我站在旁边笑得前仰后合。姐的脸紧张的扭曲,伯的头上累得汗涔涔的。
我看着紧张兮兮的姐说:“让我试试吧。”姐蹬着车在操场转了一圈,伯看着姐会蹬了,悄悄地松了手。等到姐转过来时,看到伯站在一旁吸烟呢,吓得姐大声叫喊:“我咋下来呢?”伯说:“怕啥,脚一点地不就下来了。”姐又歪歪扭扭地勉强蹬了一圈,把车骑到我面前,想下来,由于惯性,轮子不停,姐的脚不敢着地,车子一歪,“唰”地一声,摔倒了。姐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大珠小珠落玉盘,脸红得像辣椒️。
伯看歪七八扭的自行车心疼地蹙着眉,说:“你咋这么笨,亏你有这么长的腿了。”
姐抱着摔得红肿的膝盖,坐到操场边的石头上撅着嘴皱着眉。
乐观开朗的父亲两只手扶着车把,左脚蹬着车垫子,一蹬一蹬,等到车子的轮子转起来,右腿从后面悠了一个弧,搭在了右面的脚垫上,两只脚一蹬,像是踩着风火轮一样在操场上飞起来。我看着伯骑得潇洒自如,很是羡慕,不由得小巴掌拍得“啪啪”响。
我大声嚷嚷:“我也要骑,我也要骑哩。”
伯骑着自行车到我面前,“嘎吱”一声,左手握住了后闸,车子停了下来,伯自豪地说:“给,看你敢不敢骑?身子还没有车子高,瞎虎杖啥?车子摔倒把你砸扁了。”我听了不服气,心想:又糊弄我哩。
二
转眼到了炎热的夏季,大人们躲在屋里避暑。只有知了在树荫里像是唱戏拉弦子一样。等到伯和姐他们午休时。我偷偷地把自行车推出家门。
当时的我比自行车高不了多少,顶多就是半头,力量小。我才推车时,掌握不好平衡,一歪一歪地想倒。有个赤着脊梁的大叔看见我,笑着说:“你是想骑车哩,还是想让车子骑你呢!呵呵。”
我嘿嘿笑着不语,管你说啥呢,先摸着车子再说。可我的腿短,根本够不着车子的横梁。大叔好心提醒我说:“先学会推车就不赖了,别想着‘一步登天’了。”
学会推车?那我啥时候才能像是伯一样骑得洒脱?我推着车子在街上溜达,热得满头大汗,红头涨脸。趁着没人注意,着急的我把脚往脚垫上一放,车子一歪。“唰”地一声,我随着车子倒在地上,手按在车梁的空隙里,膝盖跪在地上,刚好摁着小石头,挌得我的膝盖生疼。
我爬起来,站在自行车的右边,用吃奶的劲把自行车扶起,心有不甘的我腿一瘸一瘸地推着自行车。
咋办?
放弃吗?
这不是我的个性。
我推着车子刚走了几步。午休半个时辰的伯起来看见车子不见了,不由得一慌,跑出来寻找。伯看见我推着车子在太阳底下踉踉跄跄地走着,嘟囔道:“你这丫头,真不让人省心!”
我权当没听见,只管向着大街跑。伯拿我没办法,大声说:“丫头,你先学习跨腿吧。”我听到伯的指点,膝盖顿感消失了疼痛,穿着粉红色凉鞋的脚丫子放在脚垫上,一颤一颤地走,像是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蹒跚独行。
“多练练吧,等到你蹬得熟练了,再掏腿骑”。伯大声在我后面嘱咐。
我听了父亲的话,蹬着车子转了几圈,感觉有了胆量,想学掏腿。可由于个子矮小,两只手总掌握不好平衡。车子总像被吸引一样向右边歪。伯看我掌握不住,劝说我:“歇歇吧,这车子非要毁在你手里不可。”
伯说他的,我行我的。
我只管用劲蹬,两只手死死地抓住车把,等到车子想歪时,我立即停下。平时站立并着的两腿像是叉开的圆规,支棱着车子不让倒下。
就这样,我第一天学骑车先会掏腿蹬了。伯看着我的小傻样儿,还夸我说:“这丫头真是晕胆大。”
等到第二天早晨起床时,看到膝盖竟然有鸡蛋大的一片发青了。
三
学了大概一个星期,我已经掏腿骑得非常溜了,看到姐姐已经骑得上下自如,我的急性子脾气非要让姐姐在房后的小路上帮我扶车子。
姐姐耐不住我的软磨硬泡,只好扶着后座,让我的左脚蹬着脚垫,右脚向车梁上跷去,可是短腿根本勾不住车梁。
咋办?
我又不舍得丢下自行车,右脚猛跨两下脚垫,等到车子正常运转时,左脚再蹬着脚垫的轴,借一下轴的高度,再跷起右脚从梁上掏过去,屁股坐在车座上。一尺多长的腿蹬不了整圈,只能用脚尖使劲顶着脚垫才能一咯噔一咯噔地蹬个小半圈。车子也跟着我的节奏,像是拉磨的倔驴一掖一掖地。
虽然蹬不了大圈,我蹬得还是蛮有兴劲,抻着头向前跑,累得姐姐跟在后面像是犁地的耕牛大口喘气。
我蹬得尽兴,姐姐的脸热得像是火烧的云霞,通红通红。这条笔直的小路是通往邻村的必经之路。有过往的行人看着我们姐妹两个的囧样,说:“看把恁姐累得,你没嫩长的腿还想一步到位哩。”
我撇撇嘴,不搭理他们。
这条泥泞的小路被车子碾压的沟沟坎坎。我的力量小,按不住车把,车子被颠簸的歪歪扭扭,我的屁股坐不住车座,耽在车梁上,挌得不舒服。刚好碰到一位瘦小的老头拉着一辆架子车(人力车)低头过来,吓得我叫嚷着:“让一下,让一下”。谁知道老头耳背,无动于衷,我的车子差点撞上去,我不由得一声叫喊:“姐,”没人应声。我身上的汗液瞬间冒出来。
不好。姐不知啥时候当逃兵了。我下不来,咋办?
腿叉开跳下去吗?
不行,这样的高度,腿短的我万一地不平歪着脚咋办?
眼看到拐弯路口,不能再往前冲了。正在我焦急的时候,恰巧看到路边一堆黑乎乎的卫生粪。
跳上去吗?
太脏了。
可总比冒险摔倒强吧?
不管了。
我把车子靠近粪堆,手搦着前闸,腿一跷,居然蹬着粪堆停下了。
呵呵。
风吹麦浪,一年又一年。等到第二年春天,我随着生长的小树木又长高了一截,小短腿也跟着年轮又长长了一寸,车子也骑得相当溜了,像是一个小疯子在大马路上飘。
记得春暖花开的季节。母亲让我和她结伴去西地的田里薅草。母亲有腿疼病,走路很费力。对骑车的技术程度满满自豪的我对娘说:“妈,你坐上车,我带着你。”
母亲看看车子,又看看身小力薄的我,迟疑地说:“你行吗?”
“你就放心吧。”
娘平常只顾干活,不咋关注我的动态。
娘看着我顺利地蹬上了自行车,我先放慢速度前行。娘看我骑得还怪平稳,就猛走两步,屁股一扦,稳稳地坐上了后座。刚坐上一百多斤的娘,车子的重量一下子超负荷,差点歪倒。我为了表现,使劲按住车把,身子向前倾,脖子向前抻,使出了牛犁地的蛮劲,才让车轮子转起来,带着娘,我蹬得还真有点吃劲,脊背上汩汩冒出一身馊汗。
我像老牛一样骑行到了十字路口。这条十字路口的一侧有一条人工修筑的大渠。这条水渠的地势有点高,四米宽,一米三四的深度,大渠是用红色的方形石头砌成。
那年的雨水充足,水渠里没有流水,偶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丝瓜瓤和玉米杆堆在渠底。等到我骑车拐弯的时候,刚好从西边过来一辆小四轮。我让娘下车,我也跟着跳在地上。
车辆过去后,卷起一地灰扑扑的烟尘。我和娘慢慢地走过了十字路口。又重新蹬上车,顺着大干渠的一侧骑行,车子还没有正常运转。娘一屁股坐在了后座上,把我的车子压得喘不过气,身单力薄的我按不住车把,正在下坡的车子又刹不住车闸,“扑通”一声连人带车掉到了大干渠里。娘的裤子被挂在车子后座的夹子上,只听裤子“刺啦”一声,屁股上烂了一个大窟窿。我被摔得“哎吆哎吆”地叫。娘又气又心疼,讪讪地说:“你子七孙,你不能啦,你不是让我放心吗?”
我疼得龇牙咧嘴,委屈地说:“你上车也不跟我提前说一声,让我好准备一下。”
“准备啥?”
“心理准备吗。”我撅着嘴说。
“算了,早知道会发生这事。还不如我走着安全呢。”娘捂住半拉屁股上的漏洞,一颠一颠地顺着大干渠走向田里。
四
自从带着娘摔倒后,娘宁愿走着也不冒险坐我的车。不过,娘会让我帮她带着锄耙,先把锄耙夹在后面,再用绳子把锄耙绑到前梁上,困得死死的。我呢,犹如得到了尚方宝剑,一阵风吹到田间地头,把干活用的家什送到指定地点。
伯看我会骑车了,每到放学,就安排我写作业,如果不学习,就要挟似的说:“不爱学习就干活。去,上地里给咱家的猪割草,把猪喂肥了卖钱,再供养你们姊妹几个上学。”
我最不爱学习,有了伯的圣旨,匆匆把作业一画,管它对错。然后,骑着金凤凰就奔向田野。虽然干活劳累,不爱动脑子的我却感觉得到了解放,在田里观赏大自然的风光,领略祖国的山川壮丽,呼吸新鲜纯净的空气。我总会拤一大袋子绿油油的红薯叶,带回家后,挑拣嫩嫩的红薯杆炒菜。叶子颜色发黄的喂猪。刷红薯叶成了我每天的必修课一样,只要一放学,我就会蹬起车子向田里跑,也不知道是爱骑车还是爱干活?
我上小学三年级时。哥在镇上上初中。哥哥在家时,我们经常为了争东西而吵架,可哥哥走了一个星期。我就想他了,蹬上车子去大路上接他。
我第一次独自出门,不敢跑远,生怕接不到哥哥,又找不到回家的路。只是把车子骑到大渠西边。哥哥趁着村里同学的自行车回来,看到我这个傻妹妹去接他,他自然高兴得合不拢嘴。我笑着问哥哥:“你想我了吗?”
哥哥只哂笑一声:“回家,我快饿死了。”
哼,原来是想吃的。
我们兄妹亲热不了两天,又因为分东西而争执。虽然我小,而我的嘴皮子很溜,伶牙俐齿。哥哥的嘴笨,说不过我,气得他用手拍我的肩膀。我的皮肤娇贵,有点疼,就用双手打他。哥哥一气之下,拿起门口的扫帚敲我。我一看,来劲了,哼,不信我打不过你,让你尝尝我的“小旋风”。我跑到院里,拿起铁锨轴到半空,照着哥哥示威,娘看到我们兄妹动武,嚷嚷道:“你们这些鳖娃子,翻天了。”
哥哥说:“她不讲理。”
“谁让你不让着我。”
“凭啥我让着你?”
“你不知道《孔儒让梨》吗?”
“你人小谬理不少。都是让伯和娘惯的。”哥哥埋怨起爹娘来。
“都给我放下,不想活了这是。”伯从外面回来,看见我们张牙舞爪的架势吆喝道。
哥哥被气得咬牙切齿,嘴里嘟囔:“你长大找婆家,我才不管你哩。”
“哼,要你管!”我也不甘服输。
可等到哥哥上学去了一个星期,我又犯贱,好像他走了一个世纪,没人陪我闹,陪我耍嘴皮子。
我像是被风吹大的气球,胆子越来越大,骑着车跑得越来越远,接到哥哥回来过不了一天。我们又恢复了打闹、争吵。姐姐、哥哥和我,宛如三国鼎立的局面,谁也不让负谁。
五
当我从小学升到初中的时候。哥哥刚好去县里上高中,我就来到了哥哥曾经学习的初中。毕竟是哥哥,一脉相承。他担心我离开家人会受苦,会孤独,领着我去见了他曾经的班主任照顾我,交代让他们多多指导我。奈何我的脑子笨得像狗熊,啥啥都学不会,给哥哥挺丢人的。
虽然初中三年没学啥,车子的技艺却提高不少,可以在镇上任意溜达,如鱼得水。那时候,母亲因为腿疾刚住院回来,她给我的生活费都不舍得花,把省下两角钱的生活费给母亲稍回家一块萨其马。因为长期吃药的母亲嘴里发苦,头发脱落好多,我想让娘的嘴里甜甜的。娘拿着金黄色的萨其马,咬了一口递给我,慈爱地说:“真甜,妞吃吧。”
我添了一下舌头说:“娘吃,我嘴不苦。”
“没事,娘吃一口,甜到心里。”母亲非要把萨其马塞到我嘴里。我轻轻地咬了一小口,嘴里细细地嚼着,真的好甜耶!
“这么好的东西,我要让哥哥回来也尝尝。”我把萨其马又包好,说道。
“你们兄妹呀,真是三天不打手痒痒,三天不见又想得慌。”娘哂笑道。
“打死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伯听见后插话道,脸上却洋溢着幸福。
不知不觉。我三年的初中生涯就要结束了。哥哥也是临近高考冲刺阶段。我们升学要到县里的高中学校参加体检。娘的腿疼病没好,躺在床上。伯要照顾母亲,又要下田干活。当时的姐姐已经出嫁有了外甥女需要照看。从小野气的我怎么去参加体检?
当时的学校没有组织学生的能力。天不怕地不怕的我蹬上自行车来到乡里的国道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怎么去县里比赛?把车放到路边不放心,一直骑着去县里又太远,我站在川流不息的国道上迷茫了。
一辆开三轮车的大叔来到我的身旁,大声问:“去哪?”
“县里的学校。”
“哪个学校?”
“二……是二高。”我迟疑地说。
“呐,我这三轮车只能把你拉到县城车站,你还要骑车去学校。”
“为啥呀?”
“耗油,不划算。”
“哦,那我的自行车咋办?”
“挂在车后面,到地方了,你自己骑车去学校吧。”
“多少钱?”
“一块。”
“能不能再少点?”
“不行啊,我看你是个女学生。大叔我都没问你多要啊。”
“那好吧。”我迟疑地说着,把手里的自行车递给了大叔。
黝黑粗壮的大叔两手一举,把我的自行车挂到了三轮车棚子的后面,像是商铺准备出售的商品。
我撅着屁股爬上了三轮车,坐在车棚子里,细嫩的手掌抓住心爱的自行车,生怕被颠簸掉了。大叔开着三轮,一路走走停停,目的是半道能多拉几个需要进城的客户。
我坐在他们队伍里,手里始终不丢自行车。它像我的命根子一样珍贵。
三轮车一路颠簸,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终于到达了县城。大叔把我的自行车放在地上。我懵了,看着人生地不熟的大城市,畏畏缩缩地走在陌生的大街上。我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多的车辆,更没有见过高楼林立的街道。我走在大街上是那么渺小,小得像一粒烟尘在空中游荡。我看着匆匆而过的人群,故作镇静地推着车子走了一断路程,看看一眼望不到头的街道,还有川流不息的车辆,如果一直推着走,啥时候才能找到哥哥的学校?
不行,这样走的速度慢如蜗牛,得走到天黑了。
我骑着自行车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穿梭,心提到了嗓子眼。人们好像知道我是乡里来的“刺客”,像避瘟神一样躲着我。
我骑着车,拐弯抹角,不知道骑了多远,也不知道下了多少次车,问了多少个大叔大娘大姐们,才来到了哥哥的学校。
到学校的时候,已临近中午,我厚着脸皮站在学校的门口问那些大哥大姐姐们:“你们认识一个叫虎子的同学吗?”
“不认识。”路过的同学们摇摇头,走了。
我又饥又渴,像是一个乞讨的人,红着脸,腼腆地站在大庭广众之下。
正当我失落的时候。
“娟儿,你咋来啦?”熟悉的声音响起。
“哥,我可找到你了。”此时的我看到哥哥像是见到毛主席一样激动,眼里全是小星星。
“你打车来的?”哥哥好奇地问我。
“呢,骑车来的。”我自豪地指指扎在一旁的自行车。
“咦,你这个妮子呀,咋这么大胆,你不怕找不到我?”哥哥第一次这么关心我的安危。
“嘿嘿,我不怕,鼻子底下有嘴,我会问”。我故作轻松。
“你这个妹妹真不让人省心。走,咱吃饭去。”哥哥一边责怪,一边又伸手拉我。
我推着车子,像是一根小尾巴跟在哥哥的后面来到一家餐馆。哥哥为了给家里省点伙食费,白天给餐馆端盘子、打扫卫生,晚上读书学习。我跟着哥哥进了这家面馆。哥哥为了让我吃好,特意为我点了一盘花生米和卤豆腐,在等着上烩面的时间,哥哥给我交代一些体育事项。我们兄妹之间从来没有这样正式的、如此亲切地交谈过,不知不觉间把盘子叨了一个“片甲不留”。
正在长身体的我第一次吃羊肉烩面,把一大碗面吃得面光底净,肚胀腹满。吃饱喝足的我擦擦油光粉嫩的嘴,笑着说:“真香啊!”。
“好吃吧,等你会挣钱了,天天吃个够。”哥哥取笑道。
“那我将来开个面馆。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让娘也跟着我享享口福。嘻嘻。”我呲着洁白的大板牙说。
“中,有理想。”
“呵呵,哥,我这理想是不是很可笑很幼稚?”
“不,不一定考上学才是出路。我们早晚都要进入社会。提前做好打算也是为社会做贡献,靠劳动挣钱不丢人。”哥哥鼓励我这个荒诞的想法。
由于我自幼在田野中长大,体质很棒,那次的体育考试一次过关。也是缘由哥哥让我美美地吃了一顿香喷喷的饭菜,增加了我的体力。
骑自行车的日子伴随着几十年的经历。虽然身影笨拙,出现多次摔跤的场面,却承载着我快乐的童年和趋向成熟的自己。
如今的我,眨眼几个画面,一晃几十个春秋。往事回忆像是一条缓缓流淌的小河,却总也流不出我的心窝。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