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是与王翦、李牧、廉颇并称战国四大战将,并雄踞四将之首。后世之人对其不甚了解,多以杀神、战神称之,犹记长平之战坑杀赵国赵括降卒40万。
以武安天下之秦武安君——白起作为秦国之臣,秦王之将,他在秦孝公变法之后的秦国,带领秦国甲士,攻安邑、淹郢都、取上党、夺长平、围邯郸,指挥许多重要战役,平生大小70余战,未尝败绩。
白起的作战指挥水平更展现了全新的战争形态。他善于分析敌我形势,不拘泥于兵书,充分利用山川地貌等形势。在伊阙之战中集中兵力,各个击破,斩首24万;在郢都之战中查看地势,问计水工令李冰,水淹楚国郢都;长平之战以佯败诱敌赵括军于泫氏谷底,使其脱离廉颇既筑防线阵地,继而分割包围,使其粮草断绝,首尾不相顾,全歼并坑杀赵军40余万,令强秦天下无有望其项背者。
后人总结白起作战的三大特点:
一、以攻人削弱敌国有生力量为主旨,不计一城之得失,且在善于野战进攻,长途奔袭。这也是白起最为突出的特点。
二、善修野战工事,先诱敌军脱离既设壁垒阵地,再在预期歼敌地区筑垒阻敌,并防其突围。这种反客为主的军事思想极大地丰富了春秋以来的作战思维。
三、精确进行全方位战前料算,不论敌我双方军事、政治、国家态势甚至第三方可能采取的应对手段等等皆有精确预估其中。
黄道周评价,“秦将白起,战功济济,拔城如山,杀人如水,至于长平,残犹莫比,四十万人,一夕坑尽。”
如今的学者,多以白起残暴嗜杀有非议,就让我们看一看真实的白起。
秦孝公变法的首条即是军工授爵制,给了平民出身的人们更多的跨阶层流动机会。白起以军功领左庶长、国尉、大良造,受封武安君。自幼熟读兵书的他,哪里是《芈月传》里戏说的义渠草原小狼。
而自秦昭襄王嬴稷以范睢为相,接纳了范睢的战争攻人思想,主张在战争中多打歼灭仗,极大地削弱敌国和歼灭敌军,这其实进一步加快了秦统一六国的趋势,但同时也激起了天下的愤恨。白起作为上将军,则是秦王手上最锋利的一把剑,剑锋所指,望者披靡。范睢点破了战争不休的要害,也使日后秦国的虎狼之名,震彻天下。
白起深知,秦国征伐六国多年而烽火不止,就是因为战胜取其地而无伤其军,致使败卒复而为军,卷土又重来,故技又重施。
武安君不是没有想过,屠戮降卒败兵的后果,而这绝对不是他一个人的自作主张。谁也不能给杀人魔王张目,或许这也是后来秦历二世而亡、“始皇帝死而地分”的一个间接原因。
班固说:“若秦因四世之胜,据河山之阻,任用白起、王翦豺狼之徒,奋其爪牙,禽猎六国,以并天下。穷武极诈,士民不附,卒隶之徒,还为敌仇,猋起云合,果共轧之、急城杀人盈城,争地杀人满野。孙、吴、商、白之徒,皆身诛戮于前,而国灭亡于后。报应之势,各以类至,其道然矣。”后汉书的作者自然有其道理,站在大汉王朝立场,细数秦之暴虐,义正辞严。
虽然两千多年前的人物内心已经很难探其究竟,但白起作为一个秦将,在风云诡谲的战国形势下,深察兵家大事,晓畅敌我末节,料敌于先,制敌于后,善于捕捉战机,仍对战争思想有极大的启发。(深水之下于2017年3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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