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白日温度为20摄氏度的瓦拉纳西,站在恒河边,再也没有比这更宁静平和的时刻。
远处年轻的黝黑本地男子拉着船停泊在岸边。黄昏的晚霞照耀在和缓的河流上,点点星火如圣光般次第升起。
据说,恒河水可以洗净罪孽和病痛,帮助灵魂升天。无数的印度人会来这条河流沐浴。信男信女们下身浸泡在河水中,他们双手合适,闭目祈福,表情严肃认真。也有很多的教徒会把亲人的遗体运来这里火化,并把骨灰洒在这条河。
然而,你所见到的恒河河水浑浊。
圣洁与肮脏并没有明确的界限。
此次出行,我没有拍什么照片,因为我想通过我的文字,尽力去描绘我用眼睛所看到的世界。用文字来描绘我的感受。
不是影像,不是图片。
我知道,经度与我相隔三十度经度的我的国家,那里是一年最寒冷的季节,空气凛冽,万物萧瑟,但此时的气氛浓烈喜庆,绚烂的烟火在盛大的黑夜中肆无忌惮的窜飞奔腾,家家户户吃着团圆饭,饭菜热气腾腾,丰富可口。或者他们在明亮刺眼的灯具下打着字牌或麻将,或围坐在一起看中央一套的春节联欢晚会,欢声笑语……
而我对每年的节日,比如中秋,春节以及自己的生日,我始终都是极度惶恐的,无所适从的。世间的荒芜与热闹都与我无关。它们本不属于我。
新年,我发了很多很多红包,给过去一年与自己紧密相关的人。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新的一年,安,好。
以前我一直觉得像普通民众怎么会追求什么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这样不切实际的话。为何不追求挣大钱。成功。出名。升官等。事到如今,经历诸多世事,才深知自己的浅薄。身体健康有多不容易。万事如意有多不容易。
就像以前我不明白有人会守着一家旧店铺,十年如一日维系生存,不扩张,不贪小便宜。做一个傻子式的工匠。
人生在世,还能再追求什么,还能有什么更加重要的。最后的最后,无非就是身体健康,平安。罢了。
去恒河本是我之前计划的行程,可是现实是我今天错过了去瓦拉纳西的航班了。这两天的辛酸史也不想在此诉说了。
既然上帝令我此行无法抵达恒河,那就下一次再来吧。干脆不去了。
恒河。就让它留在我的陌生阴影中。
此刻,我在离机场近10公里内的一家酒店。酒店夹在破落的地段。我也不知道是哪里。
旁边就是灰尘漫天的破落水泥路。住宿的酒店没有窗户,逼仄狭窄,空气沉闷。准备明天早上五点起床离开酒店去往机场。
此刻的夜间寂寞荒凉,刚刚一个人吃完晚餐,晚餐是一杯咖啡,一盘蔬菜沙拉,沙拉没有吃太多,现在肚子都是饿的。听着一首Chris Rea 的 《The Blue Cafe》。
或许是此地太热中暑的缘故,我的脑袋这几天总是很痛。昏昏沉沉的。且时常处于空白状态无法思考。白天在外晃荡,嘴巴里,鼻孔里,耳孔里,都是灰尘。我一天要洗好几次脸。
错过航班也就算了,还加上被机场的司机坑来坑去的。善良。邪恶。贫困。奢侈。生存。神圣。黑暗。这几词放在一起,便是印度。一个如此矛盾,对立的国度。
而所有的幸福,来自于对比。
但印度令我着迷。如同一个颓废却有独特拥有个性的歌手。现在脑子里梦里都是印度人说令我摸不着头脑的英语。
临时决定去往土耳其。
莫斯科。耶路撒冷。布宜诺斯艾利斯。北极。京都。是我接下来准备去的地方。
之前计划去日本京都,但我的签证没有办下来。也就算了。我想等到我的文章写得足够好的时候再去。我要为京都写一篇小说。长篇爱情小说。
我等了很久。我一直在准备。
旅行,读书,写作,修心,工作。除此之外,其他的一切并没有太大关系了。
人生的几件事。
我不是在做这些事。就是走在这些事的路上。但我在路上,路过此地,遇见过的人,发生过的事。
像一只急匆匆飞逝而过的乌鸦,寻找着自己的庇所,然而我看见了世间的繁荣,看见了热闹,看到了信仰,看见了肮脏,也看见了虚无。但我与此地本无关。
世间繁华处正热闹,但却与我无关。
他们并不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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