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何人斯?其心孔艰。胡逝我梁,不入我门?伊谁云从?维暴之云。二人从行,谁为此祸?胡逝我梁,不入唁我?始者不如今,云不我可。彼何人斯?胡逝我陈?我闻其声,不见其身。不愧于人?不畏于天?彼何人斯?其为飘风。胡不自北?胡不自南?胡逝我梁?祇搅我心……
镐京的郊外,这是镐京郊外的一个村子。远处,走来一位身着素衣的女子,她面容憔悴忧伤,她的丈夫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回家了,她日日望着那条归来的路,希望能够看到那个熟悉的面容,那个他日思夜想的人。突然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远远的那一辆熟悉的车子正缓缓驶来,那个赶车的人,不正是她日夜思念的那个人吗?她想起以前刚结婚时,他们在一起是那样的相知相亲,她曾经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是现在……她叹了一口气,心中隐隐如针扎一般的疼痛,原来爱的保鲜期只是在自己的心里。想到他也许会回家,也许可以再多看他几眼,也许还可以……想到这里,她的心中升起了一丝温暖。她匆匆赶回家。
不一会儿,门开了,那张英俊地有些冰冷的脸,一下子映入她的眼中:“回来了,饭马上好,稍等一下。”“我去河梁上取了些鱼虾来,你去帮我做一下,一会有朋友来。”那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的温度。她原来以为,丈夫回到家中,会给她一些夫妻之间应该有的温存,却没有想到的只是上河梁去取鱼虾享用,而对她这个在家操劳的妻子,则连正眼看一眼的兴致都没有。他总是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说他事忙吧,他却能在庭中慢条斯理地油他的车;说他没事吧,却连在家止息的闲暇一夜的功夫都没有。好容易盼得他回来一次,却只给她留下冰冷相待的伤痛。
每当她望眼欲穿盼其归来时,丈夫却总是迟迟不归;就是归来,也行迹诡秘、形同飘风,出没于庭院、鱼粱之际,只顾着自身的享受,极少有入房与妻子叙叙的诚意。一对往日的燕尔夫妻,竟变得如同陌路之人。这些景象,当然会深深烙在女主人公脑际而难以抹去。因此,当她辗转反侧之际、神思恍惚之中,往事今情便可能全化作散乱的片断,梦幻般地涌现在眼前。她还记得,在他们的新婚之夜,他们对着上苍发誓,要生生世世在一起。不管是在人间地府永远在一起,可现在,那些曾经的美好呢?誓言呢?仿佛都随着天上的白云飘走了。她的心中涌起无限的忧伤,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嘴里喃喃地吟唱着:“那是什么样的人?他的心险恶难测。为什么到我的鱼梁去看,却不进入我家门?......”这忧伤的歌声在空中飘荡,飘到天地间的角角落落。
女子因为思念久久未归的丈夫,而产生的神思恍惚中的忧伤之情。现在还有谁跟他,恐怕只有那暴虐的心了!这里的暴虐当然指的是婚姻之中的冷暴力,彼此生活在一起,却视而不见。曾经的恩爱,在时间的变迁中,随着女子的年老色衰而被视而不见。这也是女子最大的悲哀了。曾经彼此恩爱,是谁制造了这个祸患,让我们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从恩爱夫妻,变成彼此陌路,这种态度的转变让女子心中是怎么都没有办法接受。为什么去看我鱼坝,却不进门来慰问我?当初可不像现在这样,竟然说我种种不好!女子的丈夫像风一样,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在外花开酒地,对于家对于妻子也没有一丝的愧疚之心,而女子却因为思念自己的丈夫而忧思成疾了。
女子长夜无眠,想着过去两人如此恩爱,想想现在,自己的丈夫对自己行同陌路,心中的悲苦又有谁知?在这首诗里,女子一方面在诉说着自己丈夫的无情,另一方面又希望自己的丈夫回心转意,她在回忆中苦苦支撑着这份被丈夫遗忘的感情,往事今情化作片片纷乱的思绪,何其悲苦!何其痛心!
在《诗经》那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大多数女子只能是封建社会的从属地位,她们遵从着礼教的束缚,三从四德七出。而婚姻对于女子来说是一个依靠,是她们唯一的保障,她们没有独立的经济地位,婚姻是她们唯一的保护伞。当然,在那个男权至尊的时代,三妻四妾也属正常,女子取悦男子大多唯色,色衰则会被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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