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安若
我讨厌蛇,讨厌它丑陋的外表,还有致命的毒素让人不寒而栗。虽然大部分蛇是无毒的,但就是本能的厌恶,就算是卡通形象也喜欢不起来。
对蛇最开始的印象,是在小时候。上小学的路有段是沿着一条河的,那时的河水还没被污染,清澈见底,在阳光照耀下可以清晰的看到河底的淤泥和水草。天气渐暖,冬眠的动物都醒了过来,开始在大地上露出它们的尊容。有天放学路上,突然看到一条细长的棕黑色物体滑向岸边的庄稼地,快速游进水中。春天的田地只长出短短的一些绿苗,所以物体的运动轨迹看得真切。再仔细一看河里,把我吓懵了,只见清透的河底散落盘踞着数十条有着花纹的蛇,身体扭曲,有些头尾交错重叠,懒洋洋的趴在水底微微蠕动。我差点吓哭,惊慌失措地一路狂奔跑回了家,激动的向父母说起,爸爸安慰我:别怕,那些水蛇是没毒的,他们反而怕人,不会咬人的。我听了这才安心。
上中学的时候都是骑自行车的,我一向骑得飞快。那时的乡间小路只有窄窄的一米多宽,夹杂在玉米麦苗丛中,夏天已长到半人多高了,有天等我看见一条蛇从麦地里游出来的时候,我根本来不及刹车,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前车轮从没及时游到另一边的蛇身上压过,我脚底一软,心惊的一抖,差点没把住车把,心跳加速的骑到家。爸爸知道后说:已经是好运了,还好蛇没卡在你的车轮里,要不连人带车摔了。
老家的蛇其实不很多,而且没有毒,这点还算好。工作后来到南方山城,这就和老家不一样了,山多的地方蛇也多,动不动就出没的眼镜蛇、竹叶青和不知道名的花斑蛇,常让人惊吓不已。
有回经过一堵石头砌成的墙,看到一条头和尾都嵌在石缝里面,只露出一尺来长身体的蛇,大约有婴儿的手臂那么粗,黑色的花纹在阳光下闪着冷冽的光,我停住不敢往前走。这时经过的两人看见了,可能是当地村民,对蛇见怪不怪了,从不远处找来叉子斧子,两人合力把蛇拦腰砍断,从石缝中拉出。好家伙,整条足有一米多长,这时半条蛇还在挣扎,扬起的头攻击力不减。说时迟那时快,拿斧子的人一把劈下,蛇头被生生地切掉蹦到一边,这下终于安静了。
另一回在离我住的地方不远处,我看到一只小白猫弓着身子在路旁,好奇走过去一探究竟,才发现掩映在草木中有一条手指粗的小眼镜蛇,扁扁的头部张开向前弯折着,呈攻击状态和小猫对峙。我不敢发出一丝声响,以免惊动它们。小猫紧张又毫不示弱地发出低吼声,像在警告对方。小蛇微转头部寻找攻击的时间点。空气安静,时间静止,在凝神中谁都没有找到突破口。这时,突然一根竹竿伸来捅了下小白猫,只见小猫弓着的身子如触电般一蹦半米高,我也被吓了一跳,这架势一下把小蛇惊得游到草丛中去了。小猫落地后惊魂未定,转头看到人才快速逃窜走,原来是一路人的恶作剧。
要说与蛇离得最近的一次还是在几年前,有个朋友家房子盖在山上,上去要走一段石头铺成的台阶。有次去那儿,是个阴雨天,傍晚天色昏暗,我正低头在台阶上走呢,突然听到一阵悉悉嗦嗦的声响由远及近,还没反应过来,抬头就见一条瓶口粗的大蛇一路扭动从上面的台阶冲下,我站在原地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想喊叫却发不出声音,心想听天由命吧,在当下我根本无法思考,眼看着它喘着粗气从我眼皮子底下、从我的脚边滑过去,没有停顿,没有改变方向,一往无前的就这么向山下游去。谢天谢地,也许这是一条赶着去约会的蛇吧,有惊无险,如释重负。
还记得当初看《狂蟒之灾》这部电影,被吓得整夜没睡好,一闭上眼就是蟒蛇的血盆大口。从此往后,每当看到蛇的画面,我都转头,眼不见为净,就不会害怕。
我是陈安若,感谢你的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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