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带着刺,绵远悠长。难忘是初见,好似一曲凤求凰,却是一场风霜百般凉……
——题记
清明时节雨纷纷,街上行人欲断魂。外边下了一整天的雨和雪,夹杂着阵阵的寒流,让人在这个肃穆的节日里,难免有些惆怅。有些人长眠于地下,带走一些岁月,带走一些历史;有些人长眠于心底,带走一些温暖,带走一切喜怒哀伤。
最近听到一个词,叫“爱无能综合症”,患者都是一些大龄单身男女。
所谓爱无能,就是一些人在饱受爱情的百般折磨后,不敢去爱,不愿意去爱,不再相信爱情。以至于,他们生活平静的像一潭死水,无人能在他们的世界激起一点涟漪。单身贵族这一词,对他们来说也算一种高雅的称谓了。
一味的平淡,可能有时候老天都看不过去了,所以人生能遇到一点小意外,也是幸事。
小楠,是我在国外的一个朋友,爱无能综合征晚期。自从6年前和我说过失恋了,以后就再也没听过关于ta感情的事情。
小楠现在一个人只身在国外,在为AIA最后几门课程头悬梁锥刺股的学习着。(国际会计师公会The Association of International Accountants简称AIA)
在ta的人生理念里,爱情两个字早就被ta删除了。生活中除了工作就是学习。小楠也喜欢这种平静的单身生活,自由自在的,不被任何感情束缚。
小楠遇到她,或许就是命中注定的。
身体本来不好的ta,再加上学习的压力,病痛就一直缠绕在ta生活里。一边求学一边求医,就算铁打的人,也会感觉到疲惫。
那天小楠本来是预约了另外一个医生,恰巧那个医生有事情,小楠就走进了她的科室。
她见到小楠进来,目光在ta身上停留了那么几秒,就是这么几秒看的小楠有点不知所措。她放下手中病例,露出浅浅的笑容,伸手拉过愣在一边的小楠,就像拉着一个久未见面的朋友一样。她让小楠坐在椅子上,她却转身拿起她座位上的靠垫,放在了小楠身后。
按照惯例,她需要先给小楠把把脉。她把小楠握紧的手慢慢的摊开,手与手触碰上的那一刻,她拧着疑惑的眉,问小楠,“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很冷?”。小楠告诉她,是的,ta天身体寒。
她停顿了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疾步走到冷气旁边,狠狠的把冷气开关闭了。那姿态就像在对待一个她痛恨的事物一样。那时的天气还是很闷热的,不透风的屋子里,关了冷气,气温很快就升了上来。过了没多久,小楠就看到了她额头上渗出一丝丝的汗水。
她却不顾及那么多,一手为小楠把脉,另一只手为小楠暖着手。她询问过小楠病情后,兀自摸了下小楠的脚,打趣的对小楠说“没想到你脚也这么的凉,手脚凉的孩子,看来没人疼啊”。
小楠被她的话和举动逗笑了,在ta的心里,医生从来都是严肃的,有着金属般的硬冷,没人像她一样,会把诊断这么俗套的事情,做的这样温馨。
她给小楠检查胃的时候,本以为会让小楠站起来,因为那样会方便一些。没想到的是她半蹲在地上,以一个极为不舒服的姿势完成了检查。她穿着高跟鞋,蹲着可想而知会有多难受。
小楠的心被她的这些小细节弄的暖暖的。小楠留意到,她望着ta思考的时候,会不经意的嘟嘟脸,咬咬嘴唇,这些表情似乎只有在熟人间才会表露,作为一个医生,她却毫无顾忌,面对一个陌生的患者她的表现显的太不一般了。
临走时,她还不忘拉住背对她的小楠,握着小楠的手,告诉ta要注意多休息。这一动作,在小楠回想起来,ta读到的更多是她对小楠的不舍。
第二次复诊的时候,小楠刚一进屋,她就关了冷气。她的病人那么多,却记着这么小的一个细节。她对小楠的每个动作,都细致温柔,很怕小楠会不舒服。她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人安心的磁场,仿佛看病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小楠这时候突然感觉,真正的白衣天使,应该就是她这个样子。
从此在小楠平时的学习中,她的身影,就会时不时的跑出来,想到她的笑容,小楠的心会偶尔停顿一下。以前索然无味的生活,有了她之后变得更有希望了。
可是意外终究是意外,爱情有时来的太突然,让人招架不住。医疗期结束,她就再也没那么热情的理过小楠。小楠有她的脸书,有她的手机号,有她的微信,不过页面上的聊天记录,却从未超过两位数。
她在小楠身心疲惫的时候,她的温柔就如她手中的手术刀,轻易的破开了小楠表面的伪装,直达小楠的心脏,取走了小楠的心,却没有给小楠一个美好的未来。
没人知道,她对小楠有着怎么的感觉,或许是出于关爱,或许出于医生的职责,或许出于她自身的性格,她的温柔可能对每个人都有,俘获的却只有小楠一个人的心。
她的温柔是小楠邂逅的一场最美的意外。一场苍白的梦,给小楠留下些许幸福,些许遗憾。有些伤痕,需要自己一个人慢慢去平复,所以小楠现在依旧是那个看上去忙于工作与学习件的爱无能患者。
可是小楠,你知道吗,她是你的意外,你却也是我的意外啊。
就在前天,我失眠睡不着的时候,你的声音带着记忆穿越海峡而来,安静,温暖。让我压抑的情绪瞬间得到安抚。我就知道,无论我在多么焦躁难受的时候,总有一种声音会让我缴械投降,温顺的如小绵羊。你就是其中之一。
还记得那年无意中认识了你,之后你远走他乡,留学去了。至此你也成了我生命中的一次意外。
在灰暗的高中生活里,你的声音,你的只言片语,一次次的鼓励着我向前走着。多少次为了能见你一面,晚课后偷偷的溜到网吧,打开电脑和你视频。听着你讲述你年少时的轻狂,听你讲着你身边发生的一些儿女情长。看到你在屏幕里笑着,就是那时我最大的幸福。
你过生日时,我费劲脑细胞,想了好久,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是你喜欢的偶像,老杨的相册集。那个时候快递什么的都没发展起来,从最北边的省会城市邮寄到赤道附近的国家,邮费就花去了我差不多一月的伙食费。不过就算饿着肚子,我也是心甘情愿的。谁让我轻易的就把整个心都为你敞开了呢。你后来寄给我的CD,你的信,我都奉为至宝。
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让我知道了,你是不可能属于我。我也有自知之明的,让你成为了我的故事,一个不会对别人提及的故事。
只是我会在你想找人聊天时废去我一大把的时间,倾听你的烦恼,与你一起感同身受,让你在需要有人陪的时候,不是自己一个人。
世间有太多人的爱情都是无疾而终的。你爱着她,她爱着他,两情相悦是多么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
谁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一个人,做了哪一个动作,惊扰了你内心的平静;说了哪一句话,温润了你枯竭的泪腺;扬起怎样的一个微笑,让你双目如炬的望着他。一切的不经意,在你的眼里却像带着故意,你深深的陷在自己编者的梦里。不论白昼黑夜,他的一颦一笑,一字一语,都牵动着你敏感的神经,操纵着你的喜怒哀乐。
你为自己导演一出感动了自己的戏,从始至终主角却只有你一个人。
有些人的存在只是一种意外,他的出现让你遇见了美好,邂逅了爱情,却也带来了一生求而不得的无奈。
小楠,我知道你过的不开心,你在异国他乡对着陌生的万家灯火,夜是那么的长,那么的凉。你的期望里没有我,我却期望你在目断魂销时,一转身,就能看到背后寂寂无闻的我。
我要让你知道,不管世事无常还是平淡一如既往,你永远住在我的心里不曾忘,。谢谢你赐予我的那一幕此生难忘的意外,也谢谢那个温暖了你生活的她。
其实,一辈子不长,有过幸福就没白来这世上走一场……
(此文写给在大洋彼岸的你,愿生活将你温柔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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