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家的大门口有一棵老树,就在离大门口不太远的地方,在院子里就可以看得到。老树很老了,自从我有记忆起老树就已经很粗壮了,外婆说她也不知道老树在那里生长了多少年,老树和其它的树都不太一样,在老树的树杆离根不太远的地方,就像喝高粱酒醉倒了一样,它的树杆卧倒了一小节,那是正好可以让一个大人坐上去的长度。
老树陪伴着我走过了很多时光,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我时常到老树的树下,顺着旁边凸起的根步向枝干上爬去,这个时候,怕我把自个儿摔着的外公外婆总会急忙地把我从树上抱下来,而我总是不知悔改,外公外婆一不留神,就发现我又跑去了老树下。
等到我再长大了一些,就开始带着弟弟妹妹们像孩子王一样窜狗辇鸡,等到累了就去老树的边上,去找找不着家的母鸡有没有把鸡蛋落在树下的草丛里面,有时还会在草丛里找到退了皮儿的知了褪去的壳拿回去给家里的母鸡加餐,也是一番滋味。
等到老树的叶子落了,我们一群小孩又会跑到老树的树底下,把它枯干的叶子堆成一堆,有的时候还会带点玉米杆或者是褪去玉米粒棒子,带着还带着泥的红薯和和带着皮的玉米,点了火,就在眼巴巴地等着火堆里的红薯和玉米。当然,绝大部分时间里我们都没有能吃到熟了的红薯和玉米的。
等到天更冷一点,院子下老树边的小水沟会结成一层冰,自己去拾几个废旧的木板,拿着绳子做一个小雪橇,有时也会央求外公带着去更大的水里溜冰,那个的水池更大,里面的水也更多,离家也更远一些。老树下的小水沟水浅,地方小,离家进,所以那里就变成了我们冬天的游乐场。等更冷一些的时候,透过带着窗花的窗户,外面白茫茫的一片,一群小小的人儿就只能一起去看院子的周围光秃秃的树丫,到底哪一个才会是老树。因为在那个时候大人们已经不会再放我们小孩子出去玩了,这里小小的我们就盼望着,盼望着春天的到来。
到后来,老树还在,外公外婆也在,只是那一群在老树下玩闹的我们都离开了。当年那个爬到小坡上挖土豆,结果自己变成土豆滚下坡的小姑娘也已经二十岁,其他的小孩子也陆陆续续地长大了。前几天和母亲聊天谈到外婆村里有了新农村,村上好多人都搬了过去,村子里留下的人也不多了,现在出去也没几个邻家可以逛了,但是他们还不想搬过去。放下电话,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了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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