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父亲在虢一白8岁那年给了他四个小瓶子,红瓶子装的是恶人之音,绿瓶子装的是善人之音,蓝瓶子装的是动物之音,还有一个无色透明的瓶子。父亲说,这瓶子可以控制人的思想,若是给大恶之人听了善人之音,大恶人也就变成了善人,若是给大善之人听了恶人之音,那大善人也就变成了恶人,可得小心使用。
虢一白看着那一串瓶子问道:“那这蓝瓶子有什么作用?还有这个没颜色的瓶子又有什么作用。”
父亲叹了口气:“你这傻娃子,我都说了这么多,你怎么没学得你老子我的半点聪明劲。”
父亲使唤虢一白抓来一只公鸡,让虢一白打开蓝瓶子放在耳边,虢一白照做不误,但过后虢一白并没有发现这公鸡有任何变化,自己也没有变化,于是抬起头看向父亲。只见父亲猛地从鸡身上薅下一根毛,这时虢一白居然听见公鸡叫痛。虢一白乐了起来,父亲也跟着笑了起来。
将蓝瓶子和红绿瓶子串一起挂在腰间之后,虢一白刚刚想问这最后一个瓶子什么用处,父亲就连忙摆了摆手,告诉虢一白这个你以后就知道了。虢一白可不管这么多,这以后的事情多了去了,说不定那天自己都忘了这个瓶子。于是虢一白跑到父亲身边,抓住父亲那宽大的袖子使劲晃了起来。父亲招架不住,在虢一白耳朵边小声的说:“这里面装的可是……”父亲说到最后声音小的听不见。虢一白明白父亲摆明了是不想告诉自己,于是将这最后一个瓶子也挂在腰间。虢一白瞧见自己腰上的瓶子十分喜欢,父亲看到虢一白这开心的模样心里却担忧了起来。这瓶子可是宝贝,这世道可是真乱啊。
2
10岁那年,深夜虢一白起床尿尿,发现父亲坐在大厅里,旁边围着许多人,父亲抽着烟叶脸色不是很好,那些围坐在父亲身旁的人都在请求父亲。虢一白偷偷的藏在大厅之外,但父亲已经发现了躲在门外的虢一白了,父亲和虢一白的目光对视,虢一白以为自己又要被父亲责骂了,然而父亲并没有戳穿虢一白反而放下了手中的烟杆。父亲环视了周围的人,又叹了口气:“各位,我答应你们除去这人。”
围在父亲身边的人都跪了下来给父亲磕头,父亲连忙阻止了他们。等到那群人离开,虢一白从门外走到了父亲身边。
“刚刚那些是什么人?”
“村民。”父亲没有看向虢一白,反而看着大厅之外说道。
“你要除去谁?”
父亲没有回答虢一白,父亲笑着摸了摸虢一白的脸,一把抱起虢一白把他带回了房间。早上虢一白起床的时候,父亲正坐在房间内,背上背着一个包裹,父亲叮嘱虢一白这几天他不在,要好生照顾自己。虢一白眯着眼点了点头。
父亲离去足足有三日,这三日虢一白用蓝瓶子和家里的小猫小狗倒是聊了个痛快。虽然能听懂动物说些什么,自己也能与它们交流,但动物总归是动物,复杂的逻辑便理解不了,正如父亲所说,这动物少了些许灵智,有了灵智的都成了精。
第四日清晨,公鸡刚刚打鸣,虢一白就感觉到房间里面有人,一睁开眼父亲已经回来了。此时的父亲面色惨白,衣服上沾染了不少血迹,也不知道是别人的还是父亲的。虢一白跳下了床来到父亲身边,父亲倒是不慌不忙让虢一白别担心,父亲给了虢一白一本书,说道:“本来觉得你还小,想待你更大一些才让你学,但现在我的时间不多了。”
虢一白急了,虽然年纪小,但是他晓得父亲这是什么意思,虢一白抱住父亲说:“我不学了,我不学了。”
父亲抱起虢一白放在座位上说:“这本书叫《音鉴》,是咱们御音师的宝贝,你可要好好学习。”
虢一白还想拒绝,他以为这样父亲待在自己身边的时日便多些,父亲翻开书说道:“当年我花了一年时间便掌握了这些内容,你爷爷直夸我聪明,我十六岁便当上了将军的谋士,本着自己聪明,又有这瓶子相助,深得将军喜欢,年纪轻轻便威风凛凛,但将军却越走越偏,他开始为非作歹,使唤我们残害百姓,收敛不义之财,从那之后,我每晚一闭上眼睛就听见百姓苦苦哀嚎的声音,我实在受不得,便逃到了这个小地方。”
父亲合上书问道:“你可知道这书里面最宝贵的是什么?”
虢一白答道:“是这御音的本事!”
父亲摇了摇头说:“是第一页的古训:“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不为钱权富贵卖命。”
父亲突然明白了过来自己扯远了,又教训起来虢一白:“记住了,你老子我可是一年学会的,你这瓜娃子少说也得两年时间。”
虢一白没有反驳父亲,而是抓起书认真读了起来。从那天以后,父亲极少活动,平日里都坐在大厅抽着烟叶,神情一天比一天疲倦。
3
两年的时间转瞬即逝,虢一白来到父亲的床前,父亲躺在床上侧头看着虢一白,虢一白低着头身子忍不住的发抖,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父亲看见想伸手帮虢一白抹去眼泪,但实在没了力气,只能看着。
虢一白哽咽的背诵着:“第一章,古训,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不为钱权富贵卖命。第二章,鉴音,通过声音鉴别人的本性。第三,控音,通过瓶子控制影响他人行为。第四,……”
父亲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虢一白见此放声大哭了起来,他才十二岁,以后的日子就只能靠自己了。
虢一白挖好了父亲的墓,就在院子中间,虢一白站在家门口往院内扔去火把,火把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地那一刹那火光四起。虢一白就站在门口看着屋子被火光吞噬,恍惚中他好像又看到了父亲坐在大厅抽着那烟叶。耳边父亲的声音传来,“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不为钱权富贵卖命。”
虢一白向着那废墟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头也不回的就踏上了去将军城的船。
在船上虢一白看见江边有个大宅子,已是杂草众生,就问旁边乘船的人:“叔叔,这宅子怎么了?”
一旁的乘客说:“小娃娃,这宅子的主人陈大善人两年前被人杀了,说是大善人其实是个大恶人,帮着将军残害百姓,仗着有将军撑腰欺压百姓。就是不知道这个英雄好汉是谁。”
虢一白道了声谢,转过头去,别人不知道是何人所为,但虢一白心里明白,这一定是父亲那晚说要除去的人。
船里有些晃荡,虢一白觉得有些困了便睡了过去,梦里父亲坐在火中大笑着,虢一白就站在门外大声喊叫父亲的名字,父亲看到了门外的虢一白只是挥了挥手,虢一白想冲进去,但是滚烫的热浪却迎面而来,虢一白感觉脸上有些湿,他伸手摸了摸,是血。此时火光中的父亲正在痛苦的哀嚎着。虢一白猛地醒了过来,还好只是梦。
4
从虢一白在船上做了那个梦开始,虢一白每年都在父亲去世的日子梦见那个场景,已经过了数十年,每年都会如此。虢一白不知道为何如此,他觉得是自己对父亲的思念,但父亲为何哀嚎,虢一白实在想不明白。
虢一白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是他来到将军城的第十二个年头了,靠着父亲教给自己的本事,倒也在这将军城中活了下来,虢一白一直秉承着古训做事,在城中的百姓中也颇具声望。
但凡谁有了麻烦,大家第一时间便想到的是虢一白,原因倒也简单,如果是吵架,虢一白往那两人耳边一说话,两人便心平气和的坐了下来谈起了事情。若是碰到了欺诈之类的事情,那就更简单了,虢一白跟每个人一谈话,谁说了谎,谁说了真话,就清清楚楚了。你还别不信,曾经有人故意说过谎,被虢一白当着大家的面拆穿之后,从此再也没有人敢质疑虢一白了。若是谁家丢了动物,那就更会来找虢一白了,只需一天,虢一白定会准时带着那动物上门归还。
当然虢一白也会收取些许费用,虢一白知道大家都是贫苦人家,所以从来不多要,你给什么,虢一白便要什么。
虢一白发觉窗外天才蒙蒙亮,便开始练起了这控音的功夫,以前功力不够,每回需要控制他人的时候,只能把瓶子放在别人耳朵边,再用嘴将这善人之音或是恶人之音吹入别人的耳朵里面,从此达到影响别人的目的,往往结果还不太好,容易一个不小心,将人心完全向善或是向恶,所以虢一白前几年用控音的时候,总是控一次便得休息大半个月。
但现在虢一白和以前大不一样,只见虢一白取出这善人之音,将瓶子缓缓的围绕着嘴转上一圈,就会有一团绿雾覆盖到嘴唇之上,虢一白吹一口气,绿雾便飞向了远处,随着虢一白控制自己的气息,绿雾在空中也变化这各种形状,飞行的速度也可快可慢,虢一白一吸气,绿雾又立即回到了嘴唇之上,虢一白把瓶子放到嘴唇之上,将绿雾慢慢的吹入了瓶子里面。当然这绿雾常人瞧不见,只有这御音师才能看到。等到练完功,虢一白翻开了那本音鉴,音鉴上面写着,若是控音之术大成,便可以控制他人行为甚至记忆,年龄越小控制难度便越小,被控之人会完全听从御音师的控制。
虢一白想着幸好没有他人掌握控音之术,若是被心思不善的人练成了,这世道更不得安宁。
桌上除了音鉴以外还有一封信,信上写着,这个月月底便会发起对将军的攻击,势要一举除掉将军这个败类。虢一白看到信又想起了父亲,这是因为将军才害得自己父亲去世,又在这城中看到这百姓如此水深火热,下定决心,一定要报仇。
虢一白将善人之音挂在腰间,掏出了装着恶人之音的红瓶子,虢一白一直想不明白,父亲一直教自己向善,连古训也是如此,为何还会存在恶人之音,如果没了这个,御音师也没办法通过控音做坏事,为什么要有这个红瓶子。正当虢一白思索这红瓶子到底为何存在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5
虢一白打开门,看到门前站着的是城西的王大娘,王大娘在城西卖鱼为生,早些年虢一白刚刚来到将军城的时候,就是王大娘时常送饭送钱,才让虢一白不至于活生生饿死。
在王大娘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娃娃,小娃娃哭着鼻子,王大娘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虢一白忙让王大娘带着娃娃进了屋子,王大娘摸了摸娃娃脸,又转过身来告诉虢一白:“自己要去处理一些事情,让娃娃在这待一会。”娃娃看到妈妈要走,又大哭了起来,王大娘蹲了下来摸了摸娃娃的脸,哽咽的说:“你先在哥哥这待一会,娘马上就回来。”说完王大娘跑了出去。
娃娃还在大哭着,虢一白蹲了下来,把娃娃脸上的眼泪抹掉,虢一白轻声的问娃娃:怎么了呀?”
娃娃看着虢一白抽泣的说:“爸爸打我,妈妈护住了我。”虢一白听完又摸了摸娃娃的脸说:“咱们去找妈妈好不好?”
娃娃想点头,但又要怕,一直不敢点头。虢一白知道,娃娃是怕自己的父亲,在这城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虢一白也知道王大娘的丈夫是个混蛋,整天游手好闲,每回喝醉了便拿自己的孩子出气,王大娘为了保护孩子,经常被打。
虢一白一把抱起了娃娃,来到了王大娘住的地方,还没走近就听见里面传来男人的骂声,娃娃已经害怕的又哭了起来,虢一白对趴在自己怀里发抖的娃娃说:“娃娃,别怕了,等会哥哥一开门,他们就再也不会打架了。”
怀里的娃娃还是发抖,虢一白又摸了摸娃娃的头,把娃娃放在了地上,自己则是掏出了红瓶子和绿瓶子,同时往嘴上环绕了一圈,红雾和绿雾各一半的覆盖在虢一白的唇上,娃娃在地上紧紧背对着门,双手死死抱住虢一白的腿,虢一白摸了摸娃娃的背,将他又抱在了怀里,虢一白推门而入。
王大娘此时正坐在地上,用手捂着脸,嘴边还有血。一旁的男人举起手准备继续抽打王大娘,看到虢一白走了进来,就准备冲过来继续打虢一白。虢一白轻轻吹了一口气,红雾慢慢飘入了王大娘的耳朵里,绿雾飘向了王大娘的丈夫。
等到雾全部进入两个人的耳朵,王大娘一改平时的懦弱,反而强势了起来教训自己的丈夫,而王大娘的丈夫此时却跪在了地上十分诚恳的跟王大娘道歉,虢一白又把绿瓶子掏了出来,往娃娃耳朵里面吹了一次,娃娃此时全然不见刚刚的害怕模样。虢一白发现对于大人没办法控制记忆,但对娃娃来说倒是简单了不少,虢一白将娃娃害怕的记忆给藏了起来。
虢一白走出了门,身后的娃娃大声喊着:“谢谢哥哥。”虢一白摇了摇手,这善若是用错了地方,便成为了恶。
6
终于到了月底,将军府外的街道上空无一人,远处一支队伍正浩浩荡荡的往将军府进发,为首带头的人便是虢一白,虢一白对身后的百姓喊道:“杀!”
身后的每个人都跟着虢一白大喊着杀,队伍来到将军府外,跟虢一白想的并不一样,没有重兵防守,虢一白带领人冲进了将军府,只见将军一个人坐在府中。
虢一白看到将军喊道:“你这狗贼,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将军听到后不怒反而笑了起来:“人倒是来的挺多,都来送死吗?”、
将军接着说道:“你就是虢南的孩子吧。”
虢一白大声骂道:“你不配叫我父亲的名字,今天我就为他报仇。”说完,虢一白冲向了将军,但将军却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红色瓶子,虢一白大惊:“你怎么会有这个!”
将军用力的把瓶子砸向地面说:“你老子当时可是我的部下,为了得到你们家的御音之术,我可是没少折磨你老子。”瓶子砰的一声炸裂开来,红色的雾起四处弥漫开来,虢一白身后的百姓都在议论将军在干嘛,他们看不见这红雾已经涌到了他们身边。
虢一白这个时候才发现不好,自己身后的百姓已经全部被红雾灌进了耳朵,虢一白想去提醒,却发现来不及了。
将军慢慢的站起身来,嘴唇轻轻的动着,虢一白身后的百姓一个接着一个互相刺杀着对方,刀插进身体的闷响声在虢一白耳朵里此起彼伏。只有虢一白被红雾包裹着依然没事,虢一白的身后已经躺了慢慢的一广场尸体,身后的百姓见到这个状况纷纷往将军府外跑去,红雾追到了将军府的门口便不再向外弥漫。
将军癫狂的笑着:“你看看,这些畜生。”
虢一白此时正在全力抵御这将军的控音之术,将军一步一步走向了虢一白,虢一白此刻动弹不得,因为他发现这将军的控音之术比起自己只高不低。
将军走到了虢一白身边,将军缓缓的对虢一白说:“ 你可别冤枉我,我可没杀你父亲。”
虢一白骂道:“放屁,是你害死我父亲。”
将军哈哈笑了起来:“是你一把火烧了你的父亲。”
虢一白大声喊道:“不可能!”
将军接着说:“我当初在你父亲杀害陈善人的时候控制了他,我说的是让他两年后装死,我可没杀他。”
虢一白此刻脸上已满是泪水,虢一白脑海里全是自己丢下火把的那个瞬间,耳朵里全是梦里父亲痛苦哀嚎的声音。一时间控制不住了,红雾趁机进入了虢一白的耳朵。
将军猖狂的笑着,将军指使着虢一白掏出挂在腰间的瓶子,虢一白脸上满是泪水,他已经没有了心思去报仇了因为杀了自己父亲的居然是自己。
虢一白看着父亲给予自己的瓶子一个又一个被摔碎在地,等虢一白把那个无色透明砸碎在地的时候,瓶子刚刚一裂开一股白色的雾气便涌向了将军,将军此时才发现不对劲,可是等到他想反抗的时候,已经晚了,白色雾气疯狂的涌进了将军的身体,等到所有白雾进入将军的身体,将军就这么倒在了地上。此刻将军府内所有红色的雾气也消失不见了,虢一白也恢复了控制身体的权力,将军此时躺在地上惊恐的看着虢一白。
虢一白掏出长刀,走到了将军的身边,一刀又一刀狠狠的插入将军的身体,血水溅到了虢一白的脸上,等虢一白没有了力气,便瘫倒了在将军尸体旁边,在虢一白迷迷糊糊昏死过去之前,他看到将军体内的白雾涌向了自己接着便昏睡了过去。
等到虢一白再次醒了过来的时候,身旁围满了人,看到虢一白醒来,大家都欢呼了起来,虢一白一问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了一个月。虢一白连忙问道:“将军死没死?”身旁的人都开心的说:“我们已经把他剁碎了喂狗了。”
虢一白放下心来,心里却又想了起来,自己的父亲是被自己活活烧死,心里痛苦不已。这个时候,突然从身上浮起了一层白雾,虢一白看去,他知道那是父亲。
白雾围绕着虢一白转了转紧接着涌入了虢一白的耳朵。
刚刚醒了过来的虢一白突然就特别困了起来昏睡过去,一旁的人都慌了,开始大呼小叫起来,此刻的虢一白却做了一个梦。
梦里虢一白又回到了那个他亲手烧掉的家里,大厅之中父亲正抽着烟叶笑眯眯的看着8岁的自己,自己正在问这白瓶子有什么作用。
父亲小声的说:“这个瓶子里面装的是无音,一旦碎了,如果当时有正在用恶人之音的御音师便会受到反噬。这个东西只有咱们御音师一脉才会知道。”
8岁的虢一白点了点头,父亲接着说道:“以免后来有人控制了咱们,咱们还是都把记忆给装在这无音里面。”
虢一白此刻恍然大悟,为什么自己一直不知道这白瓶子有何用处,原来是父亲截取了自己的记忆。
虢一白看着父亲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此时父亲却抬起了头看着虢一白问道:“古训是什么?”
虢一白下意识的回答道:“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不为钱权富贵卖命。”
父亲哈哈大笑了起来。虢一白也醒了过来。
7
等到虢一白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城里的百姓纷纷推选虢一白为这将军城的新任将军,虢一白百般推脱,但百姓依然认为虢一白才是最合适的人选,虢一白只好答应了下来。
虢一白在上任的那一天,便改城名为南城。在城门口的刻着大字:“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不为钱权富贵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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