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公,原名魏小六,生于江西省某深山的一户人家。父亲是当地出了名的混混、无赖,母亲是被拐卖到此地的外地女子,据说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其父酗酒、脾气暴躁,然其母温顺恭检、善良仁慈。
魏小六极为敬爱母亲,厌恶父亲。六岁始,他开始帮母亲劳作,是兄弟姐妹七人中,最聪明勤劳的一个,邻居亲戚莫不夸赞小六。
小六入宫后,事事尽心尽力,处处察言观色,脏活累活抢着干,颇得师父和主子的信任,位及公公时,勤劳谦逊的品质愈加不减,人人称赞。
三年一大升,而立之年,便得到皇帝赏识,升为御前宦官。因办事颇顺皇帝心意,故对其信任有加。
魏闲暇时间时常读书学习,涉猎甚广,皇帝每有疑问,总能恰到好处地提示二三,逐成皇帝的心腹,国家大事也常与之商议。
朝中官员,陆续向魏公公贿赂,以求得圣上心意。魏公公始拒不收,后来者不拒。
……
魏的家中亲人均被妥善安置,唯父亲被流放边关。
皇帝听从魏的谗言,痴迷长生不老药,因魏费心找寻,深受皇帝倚赖。
此人现正迷恋修炼魔功,掠夺美貌年轻之女子为其助力,灭绝人性。此功有违天道,炼成之日必毙命。
……
雨涵合上书页,若有所思。原来,这个魏公公是这样的人,年轻时候吃苦耐劳、勤奋学习、任劳任怨,算得上是励志的榜样,等到功成名就,却坏事做尽。她承认魏公公的身世和童年是不幸的,但是这样就有理由作恶了吗?(魏公公的详细描写,可参考第六章)
罢了,这些都不是重点,当务之急是:魏公公现在正在搜捕她,她是猎物。如何摆脱,这才是雨涵最关心的。
可是,她并没有发现解决问题的线索,感到有些失望,于是百无聊赖地翻动着书页。
“怎么,看完了?”
“是的。十七皇子。”
“我也查阅完毕了。”说完十七皇子转过身,面向雨涵。他的眼底有一片湖泊,深沉的目光坚毅而严肃,直直地望向她。好像已经沉思了良久,薄唇微启。
“九儿,你的真实姓名是?”
丁雨涵脑子里翻滚跳跃着几个答案,我应该说自己叫做蓝漪呢?还是说自己叫做小雨,还是干脆直接报上大名?这个陌生的时空,她有必要那么诚实吗?
望着那张熟悉的脸,直视着那却并不熟悉的眼神:“本女侠,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丁雨涵。”雨涵长抒一口气。面对这个人,她无法,也不愿意撒谎。
“好!丁雨涵。现在,组织正式问你:可否愿意加入赤羽营?从此,保家卫国,一心为民。”朱星云现在的表情让雨涵连大气都不敢喘,那般正经严肃。
加入!为什么不加入呢?她盼望着有一个机会能够救出自己,也救出更多的和她一样的人。单枪匹马是不行的,加入赤羽营是最好的方式了。
“我愿意,赤羽营拯救了我,我也愿意承担更大的使命,拯救更多的人!”雨涵的目光直视上朱星云,一眨也不眨。
“好,丁雨涵。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雨涵重重地点点头。
“现在,我宣布丁雨涵正式成为赤羽营的一员,成为了一名红衣。”
咦?什么叫做红衣?雨涵不解,正想去问。
“因为你是女子,所以是红衣。”
“哦,原来是这样。”
“哈哈,骗你的。红衣另有所指。”
雨涵哭笑不得,刚才还一本正经的皇子,没想到还挺爱开玩笑。
可是当时的雨涵并不知道,皇子并不常开玩笑,以前他只和兄弟朱擎宇开过玩笑,现在她成了另一个例外。
朱星云递给雨涵一个东西,一个黑色的小圆筒,似曾相识。
“当你遇到了不能化解的危险时,就拉开这个。在你周围的赤羽营战士都会去营救你。”
雨涵接过黑色小圆筒,看了看。想起来了!上次,无名就是放了一个这样的小黑筒,出现烟花之后不久,展就到了。
“这个我曾经在无名那里见到过。”雨涵说。
“是吗?看来,你与毒蛇的缘分不浅啊。”
“毒蛇?”
“是的,你口中的无名就是毒蛇,毒蛇是他在组织里的代号。”
“原来他的代号叫毒蛇,是他把我从倚红楼救出来的,后来我遇到危险,被魏公公的人劫持,也是他救的我。”
“那你是应该好好感谢他,正是他推荐你进入组织,并且认为你是最好的人选,因为你的确具备得天独厚的优势。”
“我的优势?”
“没错。首先,你是花魁,是魏公公正要找的人。其次,你有胆识,反应敏捷,有加入组织的强烈意愿。这些都是你的优势。当然,肯定不止这些。”
“感谢组织给我加入赤羽营的机会,对于我来说,犹如重生。”
“愿你能恪守赤羽营的训诫——不泄露组织的秘密,不向任何其他人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不利用赤羽营红衣的身份为自己谋利,要忠于组织,忠于百姓,公正无私,除暴安民。”
“我记住了,十七皇子。我不会泄露组织的秘密,不会向其他人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不会利用赤羽营红衣的身份为自己谋利,我会忠于组织,忠于百姓,公正无私,除暴安民。”
“以后,在组织里,不必叫我十七皇子,可以叫我毒牙。”
“是,毒牙。那我是不是也应该为自己取一个代号呢?”
“是的。”那张俊俏的脸上泛起笑意,雨涵觉得他的眼神很温柔。
略微沉思片刻,雨涵道:“我就叫做‘金’吧。”
“好的,金。加入了组织就要服从命令,现在你唯一的任务是:做好宫女九儿。”
“就这样?”雨涵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表示很不解。这叫什么任务,不过是让她维持原状。
“对!就这样。但你要留心殷贵人的动向,取得她的信任,同时探清楚潇湘苑里的秘密。”
“殷贵人?殷贵人是个很好的人。”
“哈哈,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与坏人,只是理想和价值观不一样。我们是为了正道和百姓,而他们也有他们要维护的东西。殷贵人不是个坏人,但是她与坏人的关系最紧密。”
“这怎么说?”
“刚才,你应该翻阅过了魏公公的秘史,当年魏家进宫的不只魏小六,还有魏小七。这个殷贵人,就是魏小七,魏公公的亲妹妹。从前殷贵人得宠的时候,魏公公因为她的关系才升为御前宦官。现在的殷贵人是否还在帮助魏公公,我们还不清楚,需要你来证实。”
殷贵人?那个像极了林黛玉的女子,她温柔细腻,对待下人也是极好的。没想到,竟然是魏公公的亲妹妹,如果她勾结魏公公,那我岂不是……?雨涵飞速地思考着。
“毒牙,殷贵人肯定没有勾结魏公公,因为如果是那样,我就不会安然无恙地生活在潇湘苑了。”
“下结论不要过早。”毒牙这次是语重心长的口气。
“可有武器在身?”十七皇子问。
“有。”雨涵亮了亮右手的戒指,独特的造型银光闪闪的。
……
魏公公近日又在为皇帝推荐仙丹了。
“陛下,奴才听说中灵山上有个道士,隐居多年,熟谙炼丹之术,据说此人已练就长生不老之术。”
“哦?竟真有练成之人?”皇帝浑浊的眼睛里透出一丝生气,疑问道。
“奴才已经派人去打探过了,确又此人。而且此人年龄过百,却仍耄耋鹤发,精神矍铄,大有长生不老之态。”
“那太好了!”皇帝的喜悦之色已然映在脸上。
“那奴才这就为您去请这位大师。皇上您九五之身,真龙天子,必定寿比天长,福如东海。”
龙颜大悦,大太监匆匆为皇帝寻觅世外高人。
嘉兴皇帝今年六十又九,算是皇帝之中最为长寿的。但是年事已高,身体的机能大不如从前。皇帝很忧心自己的寿命。
嘉兴皇帝的一生,前半生算得上辉煌。他十几岁即位,随后不断巩固自己的地位,力革前朝时弊,励志效法太祖、成祖推行“新政”,大刀阔斧推行了改革……可以称得上是位有作为的皇帝。嘉靖革新持续了近二十年,取得了显著效果,这期间“资本主义”开始萌芽,同时文化和科技领域空前繁荣,优秀文学作品和杰出人物大量涌现,“天下翕然称治”。后史誉之谓“中兴时期”。
曾经是杰出的皇帝,但没想到,好皇帝做久了,竟然也生出疲倦之感。他的后半生政绩寥寥,而且助长了宦官当权乱政之风。自己沉迷于长生不老之术,妄图让自己的江山永固,自己永远固守皇帝宝座。即使没有政绩,也舍不得下台,始终不肯承认自己的老去。
魏公公正是抓住了皇帝的这个特点,投其所好,积极为皇上进贡长生不老的丹药。这些丹药,前期吃上去,确实有补充体力,焕发年轻的功效,但是它们的主要成分是铅和汞,长期服用无异于慢性自杀。换一种说法就是,魏公公一直在加速皇帝死亡的进程。
几乎每一天,魏公公都会称赞皇帝,今天也是如此。“皇上,您的气色今日看上去更好了,至少年轻了十五岁。这个丹药是上乘的,再服用些日子,皇上您还能临幸六宫呢!”说完,魏公公用拂尘掩住自己的笑意,皇帝却浑然不觉。
一个六十九岁的老人,怎么可能真的恢复到和年轻时一样。外人听来都是无稽之谈,可是皇帝偏偏爱听这样的话,他喜欢魏公公在他的耳边进言献策,全部都符合他的心思。有了魏公公,世界都是美好的。
话说魏公公,虽然官位高,但如今不过三十又五,正值盛年。其实魏公公并没有长着一张奸臣的脸,也算是一表人才,仪表堂堂,虽不是真正的男儿,但他的身上透出一股坚毅威严的气质,不怒自威,让人心生畏惧。也不知这种气质是天生就有,还是后天的权力滋养了这样的他。
最可怕的是,正值盛年的魏公公,野心勃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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