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长江
前些天写文,念叨着青岛没有春天,未了,这两天热气升腾,居然有点初夏般的感觉。
崇尚清凉的美女们靓出了白颈低领,稍不留神,胸前的一对小脱兔雀之跃出,原本还算老实的一副近视镜也不安分起来,春色尽染,该是踏青赏花的好时节。
携爱人来到三里河畔。这里景色宜人,水色如胶,空气中氤氲着水的灵性,走到那儿,都有一股淡淡的温润的水味儿迎面扑来,默默无语解读你的心声,潜移默化中改变着你的性格,不知不觉中涤荡你的灵魂。
爱人挪动着日渐笨拙的身体,从这树花开望到那树花开,兴奋的像个孩子。我们驻足在一棵树前,凌乱的枝桠上早已悄悄绽放了粉嫩的花朵,桃红色的花朵生动地摇曳在绿叶间,饱满的汁液都布在花瓣的经脉中,芬芳四溢。爱人拨弄着枝桠上柔嫩的绿叶,惊呼道:这是樱桃树叶!这花莫非樱花?我非花痴,更是树盲,几千米长的三里河畔被人工改造成丘陵、园地、河塘、渡口等自然景观,花草过万,树木成千,来搪塞我的无知。
轻声漫语间,我们过山丘步入一片树林。幽深林间,繁花似锦,红的、白的、黄的、粉的、深深浅浅的颜色,在风中流动,热闹的生长着,让春色平添了几分动人之姿。风拂过,花香馥郁,沁人心脾。出林地,有一弯塘水,几位年轻的父母带着孩子结网捕鱼,嬉戏弄水,笑声连连,此景温存,此情暖人。
爱人累了,我们来到河岸旁的座椅上休息。爱人说,这里美,美在有水,想把母亲接过来,在这里走走瞧瞧,见见世面。何尝不是?我也曾做过无数次华丽的梦,梦见过着很体面的生活,在春天行走。父亲零九年来过一次岛城,那是他第一次看大海,感叹海比涝坝大的无边无际,那年也是父亲第一次吃烧烤,他说肉烤着吃比煮着吃更有嚼头,父亲吃了一家秘制的排骨米饭,那是一生中他吃的最香的一顿肉。或许是第一次,父亲说起来格外激动。而母亲,像母亲一样的很多大婶大娘更是家门前没迈出过多远,在我们的叙述中,他们投来是羡慕的眼光。
我生活的不够体面,不能像他人一样飞到张家界或九寨沟天然氧吧休闲,也不能像他人一样跳进杭州西湖或桂林山水滔心洗肺,带父母去旅行,这几年在梦里都很少出现。当我稍有些闲钱时,我希望父母少种一些地,多些时间休息。母亲语总重心长地说,狗娃嘲着来,不种庄稼,你们回来吃啥?是啊,在城市里,我们拿着最低的工资标准,回到家再买油买面,生活就和在城里一样窘迫,父母累弯曲的脊梁给我们还在撑着一片宁祥安逸的天。
父母很少来我们工作的地方,山高路远怕花钱不说,也丢不下自己把持的庄稼。今春天旱,旱的好多地都无法下种,如果错过播种的季节,也就错过了收获,这是一个可怕的年谨。好多家庭已经面临吃水困难。每当西北风起,满天黄土弥漫,到处都是土腥味,乡下的道路上更是集土成河,烂的行路难。
没下学时,每逢天旱到无计可使时,便有山主庙管等人请来方圆十里较有名气的道人发文求雨,我也去凑热闹,烧香弟子三叩九拜,再求本山大王开上一卦,力求保险,卦面若是“风调雨顺”或“三日雨足”那就是神灵感应。烧香弟子开是了满怀希望的等待,有时候是一个特别漫长的等待。会州苦甲天下,十有九旱,神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悠悠三里河,滔滔不绝,奔胶州湾汇入东海,她是胶州的母亲河,孕育着一代代胶州人。家乡的祖厉河蜿蜒千里,是我们会州的母亲河,我并不认同,在情感上我更能接受“母亲水窖”,她是我们获取力量的源泉。她丰富甘甜的乳液滋哺了黄土地上一代又一代乡下人,可现在,母亲水窖瘦下来了,她干瘪的乳房里挤不出多少奶水,那我们的日子还有营养吗?
凝河而望,脑海中的记忆丝丝缕缕,如袅袅炊烟,凝固在河面的水气上,缠绕着孤单的境遇。天空飘过一朵阴云,瞬间遮盖住太阳的光芒,却无法遮盖我此时的心绪如潮,无法释怀我此时的淡淡忧虑和哀愁。
穿过河畔,一个流浪歌手撕心裂肺的吼着,请把我埋在,埋在这春天里!埋就埋在黄土里吧,我若归去,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行走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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