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看着于洁发过来的这样一张特写照片,惊的从家里的沙发上弹了起来,他紧接着重复地翻看了于洁这几天发过来的五张照片,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立即拨打于洁的手机,关机!
元月十三日晚上八点整他发信息:“好吗?”于洁看到后没有回复。不停地哭,不停地哭,眼睛肿的大大的,左眼球充血肿胀现象更严重了,视力几乎为零。
元月十四日晚上八点整他发信息:“好吗?”于洁看到后没有回复。她的情绪波动很大,卧在床上,抱着枕头,想起来就埋起头大哭一阵,加剧了眼睛的伤害,右眼和左眼肿的一样大。
没有收到任何回复,他开始不淡定了,端着茶杯焦虑不安地在家里来回踱步,走来走去。他觉得自己太大意了,把事情想简单了,他没有做好准备工作,他没有给她们母子规划设计好撤退路线,他没有一个安全的地方可以将孩子保护起来……他陷入深深思考中。
他夫人周玉兰是东城区建设银行的行长,身材有些中年妇女的臃胖,一头烫短发,漂染了葡萄红,给人第一眼印象就是持重干练,一副官太太的气派头。她从银行柜台存储业务办理做到大堂客服经理,做到信贷部主任,做到副行长,做到行长,在全市的金融系统是赫赫有名的铁女人,“三八红旗手”、“巾帼标兵”等等各种荣誉称号加身。他们夫妻就只有一个独生女儿,现在德国留学,受她影响学的是金融专业,偌大的家里就他们两个人,都不说话,屋里安静的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于洁母子的现状,而她在揣测他在思考什么难题,她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早就注意到了丈夫这几天的反常举动,平时他从来不会抽烟的,就是抽烟也不会在家里抽烟,而这几天,他开完会回家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抽烟,抽的整个书房都是乌烟瘴气,她看在眼里,话到嘴边还是止住了,忍着没有主动开口问。
元月十五日晚上八点整他发信息:“好吗?很担心!”于洁看到后仍然没有回复,她的心情还是没有平静下来了,比较前几天要稍微强一点了,哭泣的频率没有那么频繁了,看着他发来的信息,双手抖动的很厉害,胸口一抽抽地碎碎痛。
元月十六日,为期四天的“两会”开始了。他西装革履,正襟危坐在主席台上,一脸严肃。手机设为震动,装在口袋里,他多么希望能收到于洁的回复,哪怕只有一个字也好,这是起丑闻,一旦曝光,后果不堪设想。
以往“两会”召开期间,参会代表驻地有“欢迎大标语”、“彩球”、“横幅”、“花坛”一类烘托气氛的东西,参会代表房间里摆有鲜花水果,餐厅里的十二人一桌的圆桌餐,菜品很丰富,有龙虾,海参、鲍鱼等特色高级菜,宾馆接待处对参会代表还有免费理发、美容,定制衣服、礼品等等和会议配套的相关服务。
上述现象从这次“两会”开始全部消失了,餐厅里的菜品规格全部改为家常菜,实行自助餐,还摆有“提倡光盘、厉行勤俭”的提示牌,参会代表的精神面貌比往届有明显改进,会风会纪有很大转变。
以往每年会议期间,都有“同学会”“老乡会”,你接我,我请你,组织宴请和娱乐,相互拉拢关系,白天开会,晚上happy。自党的十八大之后,“中央八项规定”出台,从上自下正风肃纪,严格执行务实节俭的作风,会风、文风悄然改变,厉行节约,节俭办会成为关注焦点。
元月二十日下午会议圆满闭幕,会上他表情严肃,会下他心思凝重,他茶饭不思,焦虑不安地呆坐在书房里抽闷烟。终于等到晚上八点整,他发信息去问候:“都好吗?”盯着桌上的手机,等着回复,盯的出了神, 他盼着她的回复,又害怕她的回复。他想知道事态究竟发展到哪一步了,他不知道是不是还能控制的住。思绪回到了八年前第一见到于洁的情景。
那是一个工业项目的协调会,会议要求各部门安排负责具体服务工业项目的领导参加会议,因为会议通知的很突然,偏偏住建局的领导都有其他工作,临时安排了于洁去参加这个会议。
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缘于工作会议,她走进会议室的那一刻,他眼前豁然一亮,心突然加速跳动。唉!任何一个正常男人第一眼看到于洁,都会瞳孔放大,眼睛发光。他在会议签到表上搜索她的单位、名字。
话说这个工业项目的厂址初步选在东城区的荣光工业园区里,母自立时任荣光工业园区管委会主任,会上他第一个发言,园区如何服务企业,如何培育项目,解决多少就业等等。第二个发言的是企业负责人,介绍这个工业项目生产经营,产值纳税,目前困难,需要政府解决那些问题等等情况,紧接着发改、国土、规划、住建、工商、税务依次按照自己的工作职责,就如何做好企业落户、基础建设、帮助企业走出困境等等各方面服务工作做表态发言,最后市政府领导发言,就如何支持园区建设,如何帮扶企业给各部门下达指令性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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