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笺《列子 天瑞》“又有人钟贤世”句,注曰“钟贤世宜言重形生”。先生以“钟贤世”与“重形生”为同声通假,曰“羌无故实,度越常理”,以为是书为同音通假之始。所举例多为是书,然亦有他书。引文廷式《纯常子枝语》卷二三,因阮籍《咏怀》诗沈约注“‘游‘字应做’由‘,古人字类无定也”(老胡案:是字当为阮籍《咏怀》八二首之九“鸣雁飞南征。鶗鴂发哀音。素质游商声。凄怆伤我心”句之游也),遂谓“汉晋人用字假借之例甚宽”,此句不谬。
1993年连云港出图之西汉简,其中有《神乌赋》,复旦大学裘锡圭教授在《文物》上发表文章《〈神乌赋〉初探》,提及其中的“佐子”不明其意(其句为:顧謂其雌曰:“命也夫!吉凶浮泭(桴),愿與汝俱。”雌曰:“佐子佐子!涕泣侯下.....),辽宁一下岗职工蔡伟写信告之“佐子”应读为“嗟子”,亦即“嗟”,裘先生以为是。此后之故事,恰如钱钟书先生之故例,裘先生破格录取蔡伟为博士研究生,毕业后大约是在湖南一大学,未详也。
此亦既同声通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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