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文|刘河秀
初秋的天气依然让人们燥热难耐,凉爽的茶楼里茶香四溢,使人的心情也逐渐轻松了许多。
苏坦秀似是有些悲伤的说:“你已经知道了。”
“嗯,她昨天旷工一天。”正梅有些后悔自己下手太重。
苏坦秀看着窗外,姜葵西的事情让她们很发愁。
“我到现在都无法理解,她为什么要和一个年龄与她相差那么多的人在一起,如果是因为感情,她完全可以找一个与她年龄相当的人。”正梅困惑不已。
苏坦秀很无奈的说:“李威刚告诉我时,我很生气,也特别的震惊,但后来想起她的身世和成长经历,就理解了。”
“你是说她有恋父情结?”
“嗯,我看过一些关于心理方面的书籍,一个人在成长中不仅需要接收来自食物的营养,同时大脑也需要补充来自情感方面的营养,如果当时无法得到适当的供给,在成年后,她会本能的注意那些年龄大的人,来弥补心里曾经的缺憾,可能并不是爱情,但至少是需要。”
听到这里,正梅更加不解,如果姜葵西有恋父情结,那她和程鹏又该怎么解释呢?
苏坦秀继续说道:“她的内心潜藏着这种诱因,正好吴顺昌给她提供了一个这样的契机,她就跟着他走了。”
“那她和程鹏的交往呢?”
“和一个人在一起,并不仅仅是因为爱,或者喜欢,可能还有别的原因,是我们所不知道的。”
正梅仔细思索了半天,觉得姜葵西的行为也不是不无可能,一直以来追她的同龄人少之甚少,而且她和程鹏在一起多半的原因都是因为她的姑父。
苏坦秀问:“你昨天怎么跟她说的?”
“让她在我和吴顺昌之间做出选择。”
“她肯定两者都要。”苏坦秀叹了一口气。“现在已经很难劝得动她了。”
“我讨厌政府官员,不是因为他们贪污受贿,不是因为他们垂涎美色,而是因为他们狡猾。”正梅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激动。“如果她能有别的女人一半的聪慧和现实,我也不会这么生气。”
“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诱导她,让她明白所谓情人究竟应该做些什么。”
正梅点了点头,她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可即便一切的努力到头来很可能是杯水车薪,她也会尽力帮助姜葵西,把将来会对她造成的伤害降到最低。
姜葵西无精打采的往宿舍楼走去,湖里的鸭子嘎嘎的叫了几声,她扭头望了它们一眼,却无心理睬它们,往日里,她每每经过这里的石子小路,心情都会格外的愉悦,而现在,即便一切风景正茂,却吸引不了她。
姜葵西轻轻的揉了揉太阳穴,昨晚一夜她都是在半睡半醒中度过的,今天的脑袋里仿佛压着沉重的石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姜葵西。”相距不远的正梅叫道。
“正梅。”姜葵西的声音稍低,她早上回来时就想找正梅好好谈谈,可却得知她今天休息。
“走吧,我们去假山上说。”
“嗯。”
姜葵西心事重重的跟在正梅身后,她们穿过亭子,走上湖中央的假山上。
正梅语气冰冷的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不会离开他,也不要失去你。”
“你觉得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吗?”
“为什么不能?”
“我有多么痛恨第三者难道你不知道吗?”正梅仍旧希望姜葵西可以放弃吴顺昌。
“我和她们不一样,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拆散他的家庭。”
正梅劝道:“你和他不会有任何结果。”
姜葵西天真的说:“我不在乎,只要他能偶尔和我在一起就好。”
正梅看着姜葵西,她真为她的情商感到着急。“他早晚都会抛弃你的。”
姜葵西急忙反驳道:“不,我问过他,他说不会的。”
“这你也信?”正梅冷笑了一下。
“信,我相信他。”
正梅无比激动的说:“你爱上的是一个不该爱的人,以后他一定会抛下你回归他的家庭的。”
“不会的,我和他说好以后一直都在一起的,即便他退休了我们也会保持联系。”
“姜葵西,你别执迷不悟了行吗?”
姜葵西无比坚定的说:“不,我想一直都和他在一起。”
正梅静静的望着湖面,平静的湖水练不出精悍的水手,与狼共舞真的能和狼一样吗?她扭头看着姜葵西,便明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只是因人而异。
过了许久,正梅才说道:“姜葵西,别做将来让你懊悔的事情。”
姜葵西继续反驳着:“你不是我,怎么会知道我将来会后悔呢?”
“那就别揣着少女情怀,尽干婊子干的事。”正梅的狠话里仍带有一丝告诫的意味。
一霎那间,姜葵西的眼泪仿佛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流着,她从来没有想过正梅会用这么恶毒的话形容自己,她伤心的说道:“你肯定都没有用这两个字骂过王敏吧,而今天却用到了我身上,李威这样讽刺我,你也这样讽刺我,我不过就是喜欢上一个岁数大的人,难道就这么的十恶不赦吗,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叫我离开他,可我根本就离不开,你明白那种离不开一个人的感觉吗,你明白吗?”
说完,姜葵西哭着跑走了,她多希望正梅可以理解那种感觉。
正梅的心中无限伤感,她看着姜葵西远走的背影,直到眼里的泪水将眼前的一切化为模糊,她才抬头望向天空,她何尝不明白那种离不开的感觉,可是当断则断不断则乱。
“姜葵西,可能你今天埋怨我对你说了那么恶毒的话,可我都是为你好,这样一个在官场上运筹帷幄的人,在情场上也一定游刃有余,所以他怎么可能还会对谁有感情。”正梅收回目光,这些话始终留在了她的心里。
昔日好友一直僵持冷战,正梅和姜葵西两人仿佛赌气似的打算一直沉默下去,甚至连日常生活中最为基本的话语都缄口不言,逞强的两人表面上看着一副风平浪静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内心早已忍受不了这种煎熬,只等一个合适的机会打破这种僵局。
姜葵西在床上翻过来复过去,不喜欢冷战的她早想跃跃欲试,可每一次话到嘴边就被正梅说的“婊子”两字给活生生的噎了回去,就当她准备硬着头皮主动和解时,下班回到宿舍的她却久久不见正梅回来。
形单影只的她朝窗外张望了好多次,都不见正梅的踪影,就在她百无聊赖的时候,正梅抱着一摞书回来了。
姜葵西一头雾水的看着正梅,她故作轻松的问:“正梅,你出去买书了,怎么不叫上我呢,以后我们一起去。”
正梅一瞬间眼睛酸涩,但却没有理会姜葵西。
姜葵西笑嘻嘻的继续说道:“正梅,我们像以前一样吧。”
正梅将那摞书放到姜葵西面前,冷冷的说:“像以前一样是不可能了,这些书是我买给你的,你好好看吧。”
姜葵西一本一本的翻看着那摞书,自言自语道:“《三十六计》、《厚黑学》、《孙子兵法》。”
姜葵西继续查看着下面的书,发现全部都是关于计谋一方面的书籍,她不明白的问:“为什么要给我买书?”
“因为你那连阿斗都自愧不如的智商。”正梅毫不客气的说道。
姜葵西知道正梅是在嘲笑她的智商,但她心里却很开心,她觉得即便是吵架,也好过冷战。她笑了笑,问:“那你干嘛给我买计谋一类的书籍,我又不上战场打仗?”
“当你成为一个官员的情人时,就意味着你已经上了战场,你必须要清楚你想在这场战争中获得什么。”正梅的神情里透着几分无奈。
“我从来都没有觉得那是一场战争,我只想两个人都可以好好的,然后一直在一起。”
“不是你觉不觉得的问题,只要你是一个情人,你就被对方打上了图谋不轨的标签,无论你怎么做,他都不会相信你,更不可能相信你所谓的真心。”正梅斩钉截铁的说道。
姜葵西并不相信正梅说的这些话,但她却一副三好学生般的模样乖乖听讲,她可不想因为她的一时辩解,将刚刚缓和的关系毁于一旦。
“既然你不愿意离开他,那就做好一个情人应该做的事。”
“情人应该做什么?”
正梅微怒,“你难道不需要钱吗?不需要一份稳定的工作吗?不需要一套房子吗?”
这三个问题问的姜葵西哑口无言,顿了顿,她说:“我是姜葵西,不是赵红霞。”
“就你的智商你也好意思和人家比,你要是能有人家千分之一的智商就好了。”
姜葵西撅着嘴一声不吭,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谈个恋爱非要和打仗这么严肃的事情扯在一起,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从吴顺昌那里得到什么,如果有,那就是想和他一直在一起。
正梅下着命令:“从明天开始,《厚黑学》每天翻看十页,《三十六计》每天学一个计谋,我每天都会按时抽查,你不仅要了解它的片面意思,而且还要懂得融会贯通,学会举一反三。”
姜葵西小声说道:“我不要学,也不要那样做。”
看着姜葵西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正梅怒斥道:“如果一个男人不能为你所用,你还要他干嘛。”
“只要他和我在一起就行。”
正梅控制住想要暴跳如雷的冲动,她严肃的问:“你确定不学吗?”
姜葵西知道她的回答将会直接影响到她们的关系,她虽然有一千个不情愿,可一旦说出来,正梅必然会恼羞成怒,倒不如她自己做出牺牲,想到这里她便说:“我学。”
“好,别忘了我会抽查你。”
“哦。”
姜葵西仿佛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盯着那摞书,她很是发愁的随意翻了翻,虽然平常除了上班以外并没有什么事可做,看看书也是不错的选择,可是这些关于谋略的书在她看来实在是太乏味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姜葵西一有空闲的时间就拿着书不断的翻阅,她忽然发觉承诺其实很简单,只要嘴巴一张一合就好了,可是真正履行起来,却难上加难。
“正梅,今天要记的内容我都记到脑子里了,你抽查吧。”姜葵西把《厚黑学》和《三十六计》递给正梅。
正梅接过书翻看着《厚黑学》,看到书面上各种线条的标记和部分词语的解析,并且对整个内容的简单概况,姜葵西认真学习的态度使她的心稍稍放心下来。
一旁的姜葵西略有担心的盯着正梅,生怕她会看出端倪,刚开始看《厚黑学》时,姜葵西连一段都没有看完就想打退堂鼓,为了不使正梅发觉,她就大概的找了一些精美的句子用线条标注,只要一发现成语,她就百度一下然后将释义抄上,然后为概括当天的内容搜肠刮肚组织语言,而正梅所看到的现象便是姜葵西每天拿着书全神贯注的阅读,而真实情况则是姜葵西朝书本放眼望去,一本正经的寻找她眼中的可用之才。
正梅放下《厚黑学》,拿起那本《三十六计》抽查道:“说一下欲擒故纵的意思。”
“欲擒故纵是兵法三十六计中的第十六计,打仗的时候,不一定非得要逼得穷寇狗急跳墙,和我军鱼死网破,做垂死挣扎,让我军损兵折将,而是放他一马,让敌人逐渐懈怠,然后寻找适当的机会,攻其不备,已达到消灭敌人的目的。”姜葵西慢吞吞的说出欲擒故纵的含义。
“如何将它运用到日常生活中呢?”
姜葵西想了想,便说:“就好比你喜欢某个人,你想要接近他,应该先故意放开他,让他感到你对他并不感性趣,这样反而会使他有想要了解你的欲望。”
正梅合上书,把它返还给姜葵西,还不忘提醒道:“姜葵西,你不要光说不练。”
“我知道。”姜葵西一副无比乖巧的样子。
接过书的姜葵西心里一阵开心,每次抽查时她都生怕正梅会问到以前的内容,因为她选择的是死记硬背法,虽然每次抽查时她都能蒙混过关,但是只要抽查结束,上一秒还在脑海里的东西,下一秒她的脑袋就会自动将这些记忆清除的干干净净。
正梅忽然问:“晚上是要去见他吗?”
“你怎么知道的?”
“只要你去见他,都会在上午让我抽查。”
“哦。”
“他多大了?”
“六十了。”姜葵西的声音非常小。
“他马上就快退休了吧。”
“是的。”
正梅严肃的说:“你要抓紧时间,争取在他退休之前拿到你该得的。”
“嗯。”姜葵西乖乖的点了点头。
正梅语速稍快的说道:“我给你发了一部电影,你回头记得看一下。”
“什么电影?”姜葵西好奇的拿出手机准备查看。
“就是那个。”
“哪个?”
正梅有些生气的说:“爱情动作片。”
姜葵西以为爱情动作片就是关于爱情方面的电影,她期待的点开电影,可看了一会儿,她就发现里面的男女主角有脱衣服互摸之类的行为,她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害羞的她为了避免看到脸红心跳的画面,索性拉动进度条,可接下来电影中纠缠在一起的裸体和亢奋的呻吟声,让她更加尴尬,她急忙按返回键退出。
姜葵西不解的问:“你干嘛给我发这个?”
“为了让你学会投其所好。”
“我和他之间不需要这个。”
“任何男女之间都需要。”
姜葵西低着头不说话,男女之事对她来说很生疏,她很多东西都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在她看来,两个人的感情并不是用性来维系的。
正梅忽然想到吴顺昌的岁数,便问道:“你们之间有性生活吗?”
“有。”
“那你有时间还是看看吧,学会了也会增加你们之间的……感情。”正梅半天才说出“感情”两字。
姜葵西敷衍着:“我知道了。”
“姜葵西,客人需要讲解呢。”一个女服务生朝这边喊道。
“我知道了,马上就去。”姜葵西扭过头看向正梅。“我去讲解了。”
“去吧。”
正梅看了看放在地上的书,又看了看走过拐角的姜葵西,她知道姜葵西一直都是在敷衍应付她,但她并没有深究,她始终都希望姜葵西自己可以幡然醒悟,因为以她的智商连一个没有头脑的暴发户都无法搞定,更何况一个老谋深算的政府官员,一个女人要有何等的聪明才智才能从一个政府官员那里得到她想要的东西,正梅知晓姜葵西的智商和情商远远不够。
下班后,姜葵西急匆匆的回到宿舍,她脱下工作服,换上放在床头早已准备好的衣服,心情无比开心的她扎了一个稍高的马尾,正用梳子轻轻梳理着两侧细碎的头发。
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本能的以为来电是吴顺昌的姜葵西却看到尾号有很多8的陌生号。
“喂。”
一个男声:“出来吧,我已经到了。”
“你是谁?”
“领导让我过来接你。”
“哦,我马上就出来了。”
姜葵西挂了电话,随即便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每次见面他们都说好不让人过来接她,可吴顺昌总是临时改变主意,这些意外的小惊喜让姜葵西的心里乐开了花。
姜葵西走到门口时,看见一辆公安用的警车在门口停着,她下意识的四处查看,这时车上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探出脑袋说道:“别看了,上车。”
刚上车,这个男人就仔细打量着姜葵西,他问:“你多大了?”
“二十了。”
姜葵西低着头,盯着自己的两只手消磨时间,她利用余光清晰的瞥见那个男人依旧在注视着她,她抬起头尴尬的冲那个男人笑了笑。
车终于开走了,如坐针毡的姜葵西仿佛如释重负般扭过头看着窗外。
“你和我们领导怎么认识的?”
姜葵西觉得说来话长,便随意的答道:“就那样认识的。”
“和我们领导在一起好吧。”
“嗯。”姜葵西不假思索的说道,她很喜欢和吴顺昌在一起。
“大树底下好乘凉,我们领导有权有势,你想要做什么他都能帮到你。”
姜葵西不高兴的看了中年男人一眼,又一个认为她和吴顺昌在一起是看上他的权利和地位的人,她的喜欢就只是喜欢,不夹杂任何成分,她是唯一一个会担心吴顺昌退休以后见不到他的人,而不是唯恐无自己人坐阵办事不再轻而易举的人。
车在贡院街的居民楼前停下,姜葵西下车往楼下走去,这时那个中年男人有些东摇西晃的走过来抓住她的胳膊。“我今天喝多了,你扶着我上楼。”
“你自己走。”姜葵西本能的挣脱开那个男人的禁锢,她排斥吴顺昌以外的任何男人。
姜葵西急匆匆的跑上楼,将那个浑身酒味的男人甩在身后。
“这身衣服穿着好看。”姜葵西一进门,正坐在客厅练字的吴顺昌夸赞道。
姜葵西今天穿了一件粉色娃娃领系带衬衫,一件浅蓝色牛仔裤和一双白色帆布鞋,她开心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着装,当即便决定以后买衣服时都按照这种风格买。
中年男人推门进来,对吴顺昌说道:“我说我喝多了,让她扶我上楼,她还不愿意。”
“她第一次见你,肯定是被你吓着了。”吴顺昌说完高兴的看着坐在旁边的姜葵西。
“领导,东西放在这里了。”中年男人将一盒避孕套放在电视柜上。“那我走了。”
“好。”吴顺昌点了点头。
姜葵西问道:“他是谁?”
“小四,我的朋友。”
“哦,你不要总是让我认识你的朋友了。”
“怎么了,你是不是觉得他们好色,男人都是那个样子。”
“不是,现在的形势不太好,新闻上那么多落马的官员,你的身份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知道的人越多,对你越不好。”姜葵西说出掏心窝的话。
吴顺昌搂着姜葵西说道:“放心吧,他们都是我信得过的人,我还不是担心万一哪天我不在,你有什么急事可以给他们打电话。”
听了这些话,姜葵西无比欢喜的往吴顺昌怀里靠了靠,她看着桌上笔力劲挺的毛笔字问道:“这些字都是你写的吗。”
“嗯,好不好?”
“好——”姜葵西故意将声音拉得长长的,她像个孩子一般依偎在吴顺昌怀里。
“去把他刚才放在那里的东西拿过来。”
姜葵西起身从电视柜上拿起那个盒子,才发现那是一盒避孕套,她羞涩的将那盒避孕套交给吴顺昌。
吴顺昌揽着姜葵西的肩膀朝卧室走去,他有些嗔怪的说:“什么时候才可以不让我戴避孕套?”
“不戴那个会怀孕的。”
“我射在外面就行。”
姜葵西急忙说道:“不行,不许不戴,万一怀孕了怎么办?”
“到时候打一针就没事了。”
“不可能吧,不是都要去医院做人流或者药流吗?”
吴顺昌反问:“你是不是打过孩子?”
“没有。”
吴顺昌没有继续追问,便吻上了姜葵西的嘴唇……
甜蜜的温存过后,姜葵西打开马桶旁边的垃圾桶准备扔用过的手纸,里面赫然躺着的卫生巾格外的引人注目,一霎间,她的泪水夺眶而出。她索性打开洗手间的柜子,发现里面放着很多包装完好的卫生巾和牙刷等生活用品,泪流满面的她笑了笑,很惨淡,也很无奈。
人生多么可笑,那个暗恋她一年多的男人,也是一边喜欢着她,一边和别的女人上床,又一边到处猎艳,也许他根本谈不上有暗恋过她,因为她本身就是猎人设下的陷阱中一个不起眼的小猫小兔。
姜葵西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擦掉脸上的泪痕,她回到卧室质问道:“洗手间的垃圾桶怎么会有女人用过的卫生巾?”
“你还专门检查了一遍。”吴顺昌似是有些不悦。
姜葵西立刻辩解道:“我没有,我只是扔东西时看见的。”
吴顺昌不动声色的说:“那是我老婆的,我老婆前段时间过来看我,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
“哦。”
短暂的沉默……
“我有点饿,我想去楼下买点吃的。”
“去吧,早点回来。”
“嗯。”
已到深夜,街上的行人断断续续,姜葵西仿佛脚踩棉花一般,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街上来的,她忘记了开门,忘记了下楼,忘记了中间的种种经过,好像自己有仙术一样,一转身人就出现在街上。
她真的像一个傻子吗,为什么他要骗她呢,他都已经六十岁了,他老婆的年龄肯定与他相差无几,已经到了绝经的年龄,又怎么可能会来月经,想到这里,姜葵西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座无虚席的德克士在这个时候冷清下来,街上的夜色让她更加落寞,其实她一点也不饿,她只是想找个借口离开,离开这个男人,在看到带有血的卫生巾的那一刻,她十分坚决的认为自己一定可以离开这个男人,可是刚才的那份坚决不知道何时已经土崩瓦解,此时的她站在楼下踟蹰不前。
她抬头看着天空,没有星星点缀的天空就像无边无际的黑洞,她忽而扭过头,寻找着他的住处,她看着他亮着灯的窗户,下一秒,她转过身朝小区的入口处走去。
她丝毫离不开他,也丝毫不想离开他。
这个世界有这样一种第三者,平时三观很正,可是一旦陷进婚外情,她们就会丧失判断力,特别是那种奔着所谓真爱去的,始终是拉不回来了,除非她自己受了挫,可是,受了挫以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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