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新疆到内地,从内地到新疆,乘坐火车,你将会享受到别样的风彩——那就是长着千年不死,死后千年不倒,倒地千年不朽的胡杨,“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芦苇,还有抗干旱,耐盐碱,抗风沙,抵酷暑的红柳花,难道这些不是戈壁母亲的象征吗?
解放战争时期,父亲跟随张仲翰司令员率领的大部队进驻新疆。十九岁的母亲是随军家属,跟着父亲来到这“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戈壁滩。
【谈写作征文】戈壁母亲 红柳花父辈们与红柳为伍,一同生活在恶劣的环境中。红柳从未享受到安逸的生活,住在戈壁滩上,盐碱地里。
春天来了,大地复苏,本应百花吐艳,春意盎然的景象,却被狂风大作,沙尘暴肆无忌惮,好像要把大地拔掉一层皮。
我们住在地窝子里,母亲把门顶紧,窗户封住,白天家里如同夜晚,风撕裂地吼叫了一夜,母亲担心我们捡拾的红柳树枝被风刮走,但是谁也不敢开门,任狂风嚣张,随狂风肆虐。
第二天清晨,阳光依旧彤红,依旧一跳一跳地离开了地平线。院子里热闹起来,大人、小孩儿都出来认领自家的柴火,没有标记,无人监管,满地都是,被大风刮得七零八落。母亲带着我们姐弟仨,这一指,那一点,我们就背回了几捆。
回到家里,母亲和颜悦色地说:“还有几捆,可能是邻居的,给他们送过去吧”,见我不情愿的样子,转身对我说:“你帮我,我帮你,帮来帮去帮自己。”得到了邻居阿姨的夸奖,才知道母亲的良苦用心。
迎着朝阳,我们去学校的路上,只见小路旁,小河边,看到的红柳安然无恙。
远看红柳如蓬草一般,不修边幅,没有白杨排列整齐,没有垂柳婀娜多姿,也没有苹果、梨树精心修剪后的楚楚。她崇尚返璞归真,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树不可貌相,花不可斗量”,凭着顽强的毅力,一米来高的树,树根超过她几倍,十几倍长,十几米的主根深深地扎在沙漠深处,盐碱地里,还有无数须根如伞状四周平铺,不离不弃,那般艰辛,那般挣扎,只有她自己能体味。请不要嗤笑她的卓尔不群,那就是她的秉性。
就是一颗树,可以从树干上生出无数根枝条,枝条各个纤细笔直。我们很难说清楚她的枝条是什么颜色,她的花是什么颜色。岁月的艰辛,在她身体里刻上了深深的烙印。大红大紫是她的代名词,用在她身上,最为贴切。
当年生的红柳枝条柔软,光滑鲜红,前一年生的颜色稍暗,几年后,枝条饱经风霜如到暮年,几乎紫红,渐渐地发灰发黑,不留意的人,是难觉察到的。
就是风沙将她完全覆盖,来年挺挺腰,又站起来了,而且一棵树会长出几棵,十几棵,甚至更多,恶劣的自然环境奈何不了她。
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我们家生活的环境艰苦,和红柳相似。当时父母两人只有几十元工资,母亲使出浑身解数,操持家务,我们穿的衣服都是母亲亲自裁剪,亲自缝制的,碎片时间,也能听到缝纫机“哒哒”的声音。
夏天的单衣,到了秋天,把小了的加长,两件合为一件,俗称夹衣;冬天,天气渐冷,再往夹衣里絮些棉花,新棉衣就大功告成了。
看到一件件艺术品,我真是爱不释手,再看看母亲,几根白发,几道皱纹……“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每遇5月,每到母亲节,红柳不忘用她头顶上的一抹红献给戈壁母亲。她没有牡丹光彩照人,没有玫瑰娇艳芬芳,她其貌不扬,一副懒散向下垂斜的样子,无人问津。常有“花无百日红”,可红柳花从春夏开到秋冬,称为花中之王,独占鳌头。
一棵红柳树上有几种颜色:橘黄、粉红、大红、紫色……从树根到树稍,花和叶子都有渐变色,画家也很难惟妙惟肖。大自然就是这么神奇,“没有花香,没有树高……”这也是红柳的真实写照。
蜜蜂忙碌的身影总是在百花丛中。当百花凋零,才注意到:沙包上、渠沟旁、田埂上,盐碱坑……
【谈写作征文】戈壁母亲 红柳花戈壁母亲,戈壁红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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