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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戎装系青年23,回忆当兵的岁月——谈对象

我的戎装系青年23,回忆当兵的岁月——谈对象

作者: 付强_ | 来源:发表于2019-08-03 07:39 被阅读246次
    我的戎装系青年23,回忆当兵的岁月——谈对象

    谈对象了!

    在我26岁的时候,人生似是迈向另一级台阶。我开始谈对象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26岁以前,不是没有这样的机会,而是根本没有考虑过。有亲戚介绍过,有战友的老婆们介绍过,但都似乎没有纳入我个人的“议事日程”。

    这位对象,是我自家门子上的一个嫂子介绍的。在随州那时最大的商场里当营业员,属鞋帽柜。

    记得是在一个晚饭后见面的,地点在嫂子家里。女方是跟她同学或是同事一起去的。见面后,嫂子让我和她出去走走,说你们自己互相互相熟悉一下。之后,我们从南郊转盘向双桥上走……

    没当兵前,随州城总共才来过两次。且是匆匆地来,匆匆地回,对城东南西北还没弄清。

    去双桥,还是她的主意。

    两人在桥上东扯西拉地说了些什么已经忘了,但估摸只有20分钟的样子。我不知道说什么,她也没说什么。

    之后,我说:回去吧。就朝回走。走到二建公司附近时,碰巧嫂子正在路边和别人说话,看到我们了,连忙来到我们跟前。

    嫂子是个热闹人,不仅笑的声音响,还说话语速很快。她问,怎么样?你们谈的怎么样?好像我和她,都只礼貌性地笑笑,没搭话。

    站那儿也尴尬。她说,我回去了。嫂子使眼色叫我送送。路也直接,过一桥不远,就送到了她家住的家属院。

    回过头,我又回到了嫂子家(因为相亲,那几天都住在嫂子家里)。进门,嫂子就问:你觉得她怎么样?你们互相有感觉没?

    说实话,整个过程就个把小时,要说感觉,真没什么感觉。

    当晚,就那么洗洗睡了。

    第二天,嫂子带回消息:姑娘同意再见面,说等她下班以后。

    第二天,第三天,像勘察城区地形一样,她下班带我走过几条巷子。

    有天晚上,她告诉我:她母亲叫我明天去她家里吃饭。回嫂子家把情况告诉嫂子后,嫂子说,人家看上你了!

    接触一段时间后,就要过“五一”节了。

    去乡镇坐班车,得在汽车站(老汽车站)买票,买完票得候车至发车时间才能上车。

    不晓得是因为那个五一节人流、车流太多,还是我和那姑娘缘分不够,这个关口,出了一个岔子。

    早上不到8点,我和她去汽车站排队买票,中午12点过后,我和她还堵在一桥上没过去。

    这样,我和她只好下车。回到她家,她母亲知道缘由后,一下子把脸拉长了:这要去不得去的,要来不得来的,我家姑娘不能嫁给你。

    我没说任何一句话,在她家桌子上,拿起我的军用挎包,悻悻地走了。

    这是我谈的第一个对象。

    30多年以后的今天,随县变成了随州市,不仅有了二桥、三桥、四桥,五桥都有了。以后,还会再建更多的桥。

    我的第一个所谓的“对象”,因为水西门大桥堵车而夭折,无果而终,我能怨谁呢?

    我的戎装系青年23,回忆当兵的岁月——谈对象

    谈的第二个对象,随棉的。

    探亲假快结束时,我的一位表姐,托人介绍了一位随州棉纺厂姑娘。

    这姑娘,个头儿高挑。见面时,我却没了自信。好在她说:“就是想找个当兵的”,无形中又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她很能说,很爱说,但不是很会说话的那种。这是她的优势,又是她的劣势。

    她和我同年出生,生辰还早我10个多月。她也姊妹多,但是是个姑娘王。接触几天后,发觉她性格颇强势,说话、做事,说一不二。这性格和我有些不入——我也倔强啊。

    几天后她的一个轮休日,她提出去我老家看看。我欣然同意了。

    我老家,屋对面是公路,但从公路到家里需过一条河,过河后还要上一个小坡儿。

    门前,有一个长方形的花池,既有花草,也有一棵桂花树。家里养了一条大黄狗,平时有人找父亲瞧病时,基本都是在河对面时就喊我父亲或母亲,叫他们把狗撵走——黄狗有时下口。

    我们走到河对面时,我也喊过母亲把狗撵走。

    来到花池边前,我还特意看了看狗是否跑远了。

    母亲和她亲热地打着招呼,在进堂屋跨门槛时,黄狗不知何时、何处窜来,一口……

    那狗咬的不是地方呀——屁股上。

    这一下,我们一时不知所措,连当赤脚医生的父亲都慌了手脚。

    父亲递给了她酒精棉球儿,叫她自己擦擦,并吩咐我:快送随州去打狂犬疫苗。

    还没进屋,还没落座,我随即又把她送回了城里。路上,她那个埋怨,嘴都没停过。

    在班车上、在下车后、在医务室,不管人多人少时,她的数落,从埋怨到谩骂,甚至咒我母亲父亲……

    我算第一次体会到一个强势的女人有多狠。

    陪她打完疫苗,付了医药费,遵从医嘱,把余下的医药费付清后,我去了表姐家……

    和她,了断了“以后”。

    后来,我和父亲谈起这事时,父亲说:狗可能是从桂花树旁跑过来的。当时只顾说话了,隔着花池,几个人都没发现。父亲还说:狗对红色敏感。可不是嘛,那天,她正是穿着红色上衣。

    转眼就到了1987年。1987年,“谈对象”呈休眠期;88年,才又开始谈上对象了。

    其实1987年,“谈对象”实际上也没消停,只不过是纸上谈兵——没和“对象”见过面,书信还是有的。

    说到这里,我真的很感谢父亲、母亲的开明,不仅不催婚,甚至对我愿不愿意和对象见面也不介意。

    同乡的战友,有的孩子已经入学;有的孩子3、5岁了;有的战友的老婆,胎位已经“出怀”。只有我,还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那时,有时战友们聚餐的时候,战友、战友家属们一起参加。有战友对我说:反正你不喝酒,夹点菜,把碗端在旁边去吃,还省出一个位子来。

    父母的宽容,战友的挤兑,没让我对谈对象着急、上心。反正就两个字,不急。

    那时谈对象,心里总觉得不自信:脸上长了很多酒刺。没成想老了脸还这般光滑。

    有一回,为治酒刺,还专门去师部卫生队看过医生了。医生问诊时,还没待我说完,他笑了:不用治,一看就知道你还没结婚!

    从卫生队出来,走在路上我还在想,医生的眼睛有那毒,结婚没结婚也看得出来?

    长就长吧,不碍什么事儿的;难看不难看,反正也不相亲。

    书信往来有一个,还互相寄过照片。谈着谈着,有次她说她母亲叫我快回来见面,提亲的有几家!

    那时,赶上高炮部队与我们空军部队合练演习。她提的要求,连同她写的信封一起塞进了抽屉。没有告诉领导的原因是:中队人手很紧张。

    再后来,来信变少了;信纸从3张、2张变成1张了。再后来,一张纸的内容只剩半截字儿。

    有一天,我把她的相片,连同当天收到的她的信,一起装进一个信封寄给了她。

    我没索要我的相片,反正脸上有酒刺,何必让难看再难受我一次呢?

    1987年,那年的天数好像少些;一转眼,就跨进了1988年。

    我的戎装系青年23,回忆当兵的岁月——谈对象

    1988年,一声春雷惊醒了江南,也让塞北高原迸发生机。

    有个战友名字叫“友谊”,咱湖北黄陂县人,其爱人在武钢工作。有次友谊的爱人到部队探亲,恰逢那次我去他家玩,闲聊时说起了我的婚事。

    友谊的老婆假期结束,回到工作岗位后没几天,信中传话给友谊,给我介绍对象了。

    于是乎,像1987年一样,写信、寄照片、写信……

    休假从武汉下飞机后,坐上了去往红钢城的公交车,转乘厂里小火车后,在约定的一个站台,见到了相片中的人。

    这女子,老家也是黄陂人,但一家人都在武钢工作。

    她是一位老师,行六;姐妹6个加一个弟弟。

    那天去她家,她姊妹7个都在场。吃饭的时候,她向我一一介绍了她的姐姐和姐夫们,犹记得,她的姐姐中,当教师的多;她的姐夫中,穿警服的多。

    蹊跷的是,她和我最小的妹妹叫同样的名字!

    住了3天,赶上了一个星期天。是日,起个大早,从武汉回到了随州;乘班车到了镇上。带着她母亲给的3条晒干了的草鱼干,和她给我织的一套毛衣毛裤。

    我回到家时,城里的午饭点儿已经过了,但农村才刚刚烧火做饭。

    吃饭的时候,全家人都在,只有父亲去给别人瞧病去了。

    下午,带她去一个河荡玩儿,5月份的农村,除了栀子花绽放的晚一点儿外,真可谓百花齐放了。她矜持的有点儿内敛,虽长相不如城里妮子妖艳,但也还算体面、排场。

    晚饭前,父亲回家了。我向她介绍了我父亲,她很有礼貌地喊了声“叔叔”。父亲再没有搭理过我们,径直拿起篾刀砍竹子去了。

    父亲是个很热情的人。文革时期,曾在镇卫生院当医生。他的科室,有个武汉籍医生,是个党员。

    因由父亲不爱参加政治学习,加之我母亲娘家是富农成分,那医生没少费心思:不是添油加醋地向院书记奏本,就是诬陷父亲政治觉悟低。

    后来,因不堪忍受侮辱,耿直、心烈的父亲毅然决然地从医院背起了自己的被窝,回家了……

    父亲这一走,再没有机会回医院工作了。

    还有一拔和武汉人接触的事。国家实行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政策后,省城武汉的青年,分赴湖北各地。我的老家,也去了一波又一波的武汉知识青年。

    回过头来看,不是为了诋毁武汉知青名声,那时的武汉知青,的确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园子里的黄瓜胎,花儿比瓜还长时,就被他们揪了;鸡和狗,被他们宰掉吃了;甚至,连猫都不放过。

    他们的行径,让生产队老一辈人忍无可忍。有火气爆的,打过知青数次;但好不了几天却又故伎重演。

    父亲的经历和他目睹的现状,对武汉某些人有一种刻骨铭心般的心结。

    那个夜晚,估摸已经转钟了,父亲来到我睡的一张床边儿,轻声地对我说:天亮了,把人家送回去吧。

    从上床开始,本来就还没睡着过,这一说,我更睡不着了。

    父亲一辈子不容易,除了养我兄弟姊妹9人,还要赡养眼瞎的二伯及高寿的奶奶。母亲在生产队干农活,一天的工分才8分;家里的开销、赶情搭礼、姊妹几个人的学杂费等等,全部依靠父亲每月的37.5元工资。

    是那个武汉医生让父亲回到了农村,是那个武汉医生断送了家里的财源,那时,我恨那个医生,简直恨透了!

    一边是对武汉某些人疾恶如仇的父亲,一边是刚刚认识不久的女友,我矛盾着……

    想想我打小身体孱弱,动辄生病,是父亲不厌其烦地医治、遍访名方求人医治。天快亮时,我天平的砝码倒向了父亲一边。

    送她回家的路上,我从父亲的经历谈起,也提到了知青的所为。她很坦然,没有过分激动过,是老师的素养使她保持着镇定。

    下小火车了,我把带去的、父亲打猎的山货——野猪肉、野羊肉、野兔肉、野鸡肉,两个袋子一并交给她手里,说了声:祝你找到最好的!

    准备转身时,没想到她伸过手来,握毕,她说: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是的,我懂。但我也希望她理解我的无可奈何。

    那是一个下午,川流的车在跑,匆匆的行人不停留,风在动、云在飘;真的想,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红钢城,有个叫巧云的姑娘。如果我给了你伤害,请您原谅。如果我请求您理解,孝道有时和个人幸福不是矛盾的,假如你有如我一样的家境,天平会倒向自己的幸福吗?

    况且,那是一个脸上长满酒刺的人;以你的身价,一定会找到更好的!

    一辈子祝福您!

    (文  付九龙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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