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代皆行秦政法,《十批》不是好文章
中国从秦始皇到清宣统,有数不清的皇帝,有人说是422个,不过这数字也是一家之言,因为对什么样的人能称作“皇帝”的标准,大家是不一样的。如果把标准扩大到“帝王”,那就更复杂了。
这群人中有靠谱的,也有不靠谱的,“好皇帝”未必是好人,坏人也未必会成为“坏皇帝”,好皇帝和坏皇帝有时只有一步之遥。事实上有些人还是同时具有这两个身份的。
好到极致是“雄才大略”,坏到极致,不是“昏庸”,那是蠢,不是“残暴”,那是神经病,一个是智商问题,一个是心理问题。那坏到极致是什么呢?是“刻薄寡恩”,是兔死狗烹——烹了会咬自己的狗,是自卫,烹了有可能咬自己的狗,是缺乏安全感,不管什么狗都烹,就叫“刻薄寡恩”。
同时具有这两个特性的人,有四个,他们分别是:秦昭襄王,汉武帝,明太祖,……
一、秦昭襄王
秦昭襄王嬴稷,《史记》中称为秦昭王,是秦始皇的曾祖父,在位55年(有说是56年),几乎年年有战,明确记载的败仗不过两三场,扩地千里,打得韩魏闻风丧胆,将老牌强国楚国逼到东南,并正式结束了周天子的统治,在位期间最大的成就是长平之战消灭战国第二军事强国赵国45万人,从此扫清了统一六国的障碍。
《大秦帝国》中的秦昭王嬴稷 秦昭王死后6年的中国相比之下,他的曾孙秦始皇嬴政在一手好牌的情况下统一六国却吃了不少败仗,从武功上比秦昭王还是差了些。
然而对自己的最大功臣白起却是兔死狗烹。在白起长平之战立下旷世奇功后,听信宰相范雎(也有叫范睢的)谗言,下令停止攻势,错过了灭赵的最好机会。后来回过神来,再次攻打赵国都城邯郸却遭遇败绩。战事不利时试图让白起出山重新挂帅,白起反对继续作战,秦昭王不听,就先把白起贬为庶人,最后赐死。
白起秦昭王自己也遭了报应,围攻邯郸三年没有进展的秦军被信陵君率领的诸侯联军打得打败,几乎被反推回函谷关。他这辈子也差点就白忙活了。
二、汉武帝
汉武帝在位期间,依仗“文景之治”打下的基础,改变前几任皇帝无为而治的国策,大幅加强中央集权。他实行推恩令,解除了诸侯国对中央的威胁;推行盐铁官营,大幅增加国家财政收入;思想上独尊儒术,实际确立了中国帝制时代“外儒内法”的执政理念……
最重要的,是他多次北伐匈奴,创造了农耕民族出动骑兵深入游牧民族腹地决战获胜的奇迹:一战而取河套,解除匈奴对长安的威胁;再战而取河西,第一次将新疆纳入中华版图;三战而定漠北,霍去病在狼居胥山(应在外蒙或俄罗斯境内)向上天献祭,汇报胜利的消息而后回军,这一幕从此永远活在了中国人的雄心壮志中。
霍去病墓前的“马踏匈奴”石雕但汉武帝同时又是极为刻薄寡恩的,前后任用20多个宰相,有善终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他在任内任用酷吏,制造了大量冤假错案。根据《史记·酷吏列传》记载:
至周为廷尉,诏狱亦益多矣。二千石系者新故相因,不减百馀人。郡吏大府举之廷尉,一岁至千馀章。章大者连逮证案数百,小者数十人;远者数千,近者数百里。会狱,吏因责如章告劾,不服,以笞掠定之。於是闻有逮皆亡匿。狱久者至更数赦十有馀岁而相告言,大抵尽诋以不道以上。廷尉及中都官诏狱逮至六七万人,吏所增加十万馀人。
这冤假错案无辜受牵连的人数是用十万来计算的。而且最后祸害到了太子的头上,太子被汉武帝身边狐假虎威的宠臣逼得起兵造反,后来兵败被杀。这直接导致汉武帝失去了继承人,后来立了一个年幼的太子,还先将太子的母亲杀死。小皇帝即位,即汉昭帝,几个顾命大臣争权,还造成了很大的动荡。
因为连年征战,汉武帝晚年国力已经空虚,他借驳回大臣提出的派人去新疆屯田的建议,调整政策并进行了反思,这就是后世历史学家所说的“轮台罪己诏”。他的晚年想必是很孤独的。
三、明太祖
明太祖朱元璋,出生于天灾人祸的时代,小时候险些饿死,还做过和尚,相传加入过明教(这是历史学家吴晗的观点,后来被金庸小说《倚天屠龙记》采用)。
虽说是“真像”,但怎么看都不是个正常人长相他是中国主流王朝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底层出身的皇帝;他是中国古代第一个完成由江南出发统一全国任务的统帅;他建立的明朝尽管遭受诸多非议,却实实在在是中国历史上持续时间最长、领土面积最大的朝代之一,也是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之一。
但他又是极度猜疑、残忍之人。也许因为幼年阴影,他内心对读书人和官员有发自潜意识的仇恨。每个朝代都有告密,但只有明朝将特务政治制度化,成了朝代的“名片”。
曾经跟他一起打天下的文臣武将们,很少有善终的,胡惟庸一案前后诛杀3万人,蓝玉案前后诛杀1.5万人。相传蓝玉是被剥皮而死。
经过一番折腾,跟着打天下的功臣所剩无几。清朝人还编造了一个《火烧庆功楼》的故事,虽然情节上为了丑化明朝有很多夸张,但朱元璋大杀功臣,却是事实。
朱元璋的太子朱标早逝,因此朱元璋死后直接由孙子建文帝朱允炆继承皇位,不久被其四子朱棣发动靖难之役取代。
虽然皇帝还是朱家坐,不过这显然也不是朱元璋想要的结果。他千方百计防着大臣们,到自家人谋反之时,已没几个靠谱的人能为他孙子支撑一下江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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