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江无猜
对于世人,你是遥不可及的存在,了不起的盖茨比。对于黛西,你还是淋成落汤鸡的穷小子。住在离理想最近的彼岸,你在漆黑的夜里伸手紧握住那一道绿光,握住的只有虚无。你为爱情付出全部,爱情只是幻象。真相是一场血淋淋的惨烈,庆幸你死在了希望幻灭之前。
你为自己编造或创造家世财富身份功勋城堡,和商贾明星名流政要贴面周旋,站在玻璃窗前俯看你组办的一场场酒林肉池纸醉金迷,以上帝的视角。终于,黛西来了,你闭门谢客,遣退家丁,专侍一人,你明知爱的没有身份,却不愿没有身份的爱玷污爱人漂亮的羽毛,你低到尘埃。
不仅仅是爱,黛西是你最初的梦,是你曾经爱而不得的所有,是高不可攀的阶层,是你的全部失去和渴望,是生命的信仰。即使她轻佻浅薄游移软弱,你还是赌上了全部。
你死得并不光彩,却又死得其所。你最后举办空无一人的葬礼,出轨的黛西和她出轨的丈夫汤姆仓皇出逃,将责任过错推给你。你冰冷的嘴角噙有一丝微笑,你等了很久终于响起还来不及应答的电话铃声,不是黛西。你不知道,你在奔往幸福的途中死亡。
可怜的盖茨比,可怜的人间世。讴歌或抨击,放逐或抗争,书写或旁观,谁比谁深刻,谁比谁幸福。往后,黛西和汤姆躲在他们势均力敌的婚姻里了度余生,各自为情人忏悔,或者各自收获新的情人。旁观者尼克洞察真相,败回故乡。
挣不到的未来,回不去的初心。迷雾重重中,绿光隐去,红楼梦断,路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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