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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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本无缘，皆因声声慢。

                                                ——题记

01  引子

使劲儿闭了闭眼睛，一阵酸涩胀痛向我的眼部肌肉和神经袭来，感觉后肌肉还发出了变幻姿势、互相挤压后“哗——”的声音。睁开，再闭上，感觉舒服了很多！我在心里升起一丝搞定疑难杂症的骄傲，随即闪过一个不易觉察的笑容。一键发送，年前最后一份稿子发送出去，终于忙完了这一年。

离开公司的时候，从来不打下班卡的我，为了突出一种仪式感，我竟然在路过行政前台时谈探脸去打了卡。23:46，嗯，竟然还没跨年。

“声声慢”的旋律响起，宁姝的电话来了，我没有急着去接，任它再响一会儿，我能多听听这个专属于她的铃声……直到感觉对面的她快没耐心的时候，才按下接听键。

“嘛呢程阅？接个电话这么慢！你该不会告诉我还没下班吧？我的设计师大人啊，今天可是跨年夜，请放下你的画笔，走进美好的人间烟火吧……喂，你在哪里？怎么没声音？”宁姝说话，总是一句连着一句，语气起伏也大，只要她不停，我可以一直听下去的。

“刚上车，马上回家。”我却总是简短平静。

“那就好，亲爱的新年快乐啊！现在给你打电话，陪你一会儿，待会儿倒计时就不陪你了。哈哈，让我舍身走在前面，去趟趟恋爱的路，你在新的一年要跟上我节奏啊……喂，叔叔阿姨什么时候到啊……吱个声儿嘛，不然我会觉得亏欠你的……”宁姝的歉意，她不说我也能知道。

“玩儿去吧！我爸妈到了，在家煮饺子。”其实我爸妈明天上午才到。

只因一位大客户的设计稿临时加塞儿，打乱了我回家的计划，机票退了，重新订票，改成父母从遥远的南方过来，陪我过节。

宁姝比我小一岁，我们两家很近，从童年开始就是玩伴儿。她跟着爸爸长大，从小在我家吃的饭比在自己家还多，上初中几乎住在我家里。我们俩好得能穿彼此的衣服，冰糕也常常一起吃一根，宁姝可以算得上我父母的半个女儿。我们大学都在北方，然后都留在了北方工作，后来，她也来了我工作的城市，周围的人都说我们是天生的一对姐妹花。

宁姝两个月前答应了一位追求者，我为她开心，但也有种不可名状的失落……

跨年进入倒计时，宁姝和她的白马王子待在环球金融中心的观景层，他们正在一起看着这城市的灯火万千。

我独自穿行在这城市的车水马龙。

《声声慢》循环在车里，在我心里，这是我和宁姝的音乐。

对面的山顶是重庆游乐园，人气聚集地，摩天轮在山顶悠悠转动，剔透晶莹的灯光，给这座小山戴上了钻石头冠。过了大桥，打开车窗，随着夜风灌进来的，还有山上人群激动起来的声音。是的，就要跨年了！

靠边儿停下，我微微放下座椅，“声声慢”在车里继续流淌，车外车流穿梭不息，车后的江面偶尔有汽笛，山上的人声一浪浪传来……静静地听着这一切，没有惶惶不安，思绪放空到没有一丝想法。

都市璀璨跨年之夜，和着中国典雅的诗意，深深安抚着我的心！

02  烟雨江南 另一种相遇

高考结束那年，我俩估分结果都不错，念自己理想的大学完全妥了，爸妈决定带我毕业旅行，宁姝征得他爸同意，也跟着我们一同出发了。

江南的小镇，近近远远的风景，都值得慢慢品鉴。烟雨蒙蒙之时，一如清丽在梦里的山水，哪家的屋檐，雨滴轻慢，有伊人在雨中撑伞而过。宁姝和我穿着一样的衣裙，穿行在小路上，身边的她，就是画里走出来的伊人。宁姝默默看着远处，念叨着“梦里山水秀，笔墨梅花瘦”。

父母逛特产的时候，我和宁姝租了一只摇船。

我们从一棵大树下出发，船上一张竹桌，两张竹椅、两碗热气氤氲的盖碗茶，船夫悠悠地摇着，《声声慢》似有若无地响在耳畔。山水漫漫，空灵的声音，能调洗人们的心灵。

我和宁姝牵着手，她的手指跟着节奏轻柔地敲动在我手心。泛舟楫水流，水路映倒树，两岸的河道后移，偶尔能看见岸边有趴在地上睡觉的狗子，时间悠悠的像没有尽头。一些孩子们在邻里之间的空地上玩耍，太阳很热，但是在太阳照不到的荫蔽处也是非常舒爽的……闭眼倾听，想着那唱《声声慢》的美人，仪态端方，眼波流转，举手投足间尽显缠绵温婉，无人可及。伴随着转轴拨弦的琵琶声，美妙清音流淌在山水之间，这妙音能隔开俗世的声浪，让人久久浸润在温柔的江南情怀里。此时的我俩，满眼满心都是江南的优雅风韵，这幅诗意图，缓缓如梦。

时光就在这浅吟低唱里倏忽而过。

突然船身晃动，船夫喊了一声，我的手被宁姝猛烈地拉扯了一下，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刚好看到宁姝掉进水里的一幕。来不及细想，我本能地紧跟着扑了下去。

冷水淹没了我，但我只记得要拉宁姝上去......

醒来的时候，我清醒地感觉到自己嘴里在念叨“宁姝，爸爸妈妈……”

我想坐起来，可眼皮儿沉得抬不起来，手脚也累瘫似的无法动弹。有风在吹拂，悠悠地，一阵古琴声传来，古调悠长，又有点苦涩，像融入夜色的一缕幽歌。低沉的古韵，没有什么转婉转的转折，但那一个一个的音符却像是无声的呜咽，又像一颗颗珍珠，滚动在风中。

我听得入神，不知过了多久，琴声突然停了，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娘，他眼睛在动，是不是醒了！”是宁姝的声音。

“我看看。”一阵窸窸窣窣，是衣裙移动的声音。紧跟着有人坐到了我身边，然后轻轻抬起我的左手，为我把脉。一阵淡淡的香味袭来，想必这位女士就是宁姝说的娘。

“已无大碍，今晚应该能起来吃些东西。真是个福大之人，那么高的崖，是得了天佑啊！”那女士一边说话，一边轻轻放下我的手，起身离开了。宁姝似乎也跟着出去了。

宁姝到底在说些什么……我的眼睛还是无法睁开，刚才的女士动作和声音都很轻柔，加之那身上的香味，像极了妈妈的味道……

对了，妈妈，爸爸！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周围全是不熟悉的环境。

这是在哪里？我心里犯嘀咕，无法重组信息。

摇了摇头，这下看得真真切切。屋子东北角摆放着一面酱色的书柜，一束的阳光，从朱红的雕花木窗斜斜地透进来，零零碎碎地撒在了一把古琴上。窗外吹进一些清新的冷空气，粉色的纱帘，随着风轻轻地拂动，偶尔拂过琴弦，香炉上方的烟雾袅袅娜娜……我坐在一张雕花木床上，四周是粉色的纱罩……

可我们不应该是在船上吗？怎么在这里？

对了，宁姝掉河里了，她......

“今儿个好冷呀！”我正想着，有人从外面进来，是宁姝的声音。

她正从屋外进来，在身侧顺了顺身上的斗篷，一身汉服红红黄黄的色彩，斗篷的长毛白领，更显出她的娇俏可爱。

“可算是醒了，知道吗？你一觉睡了三天。”宁姝径直走过来，没等我回答，又继续说道：“你是不是饿了？我娘正在给你做吃的，就快好了。”

听着宁姝说话的腔调，我很想笑，但又笑不出来，因为我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们......是在哪里？”刚问完一句，我连忙闭嘴，我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是男声。

“我家呀！”宁姝的语气显示这个问题很简单。

“你家——”我在宁姝的点头中得到确定。

“你娘？她......”但是宁姝只有爸爸，哪里来的娘。

“我娘医术高吧！他们都说你不行了，是我娘救活了你。”宁姝继续说道，“对了，这些给你，想着应该是你的，我就一起捡回来了。”宁姝转身把一本笔记本和一把剑拿来，递给我。

剑很沉，但手感竟然很熟悉。笔记本是宁姝的手账本，里面写写画画，是我们江南之行的游记，好多美景美食......我翻到游船的那张，对着宁姝，可是她丝毫没有感觉，连连摆手说：“你的东西，我可没乱看啊！一直放着，想着你醒来便归还于你。”

“你认识我吗？”我问她。

“算是吧！不过，等你讲了你的名字，我就正式认识你啦！”宁姝古灵精怪。一定是我的眼神，让她继续说着，“我是在后山的崖下发现你的，看不出来伤在哪里，一直昏迷不醒，浑身比山上的大青石还冰。你这人长得太高了，我根本挪你不动，喊来几个乡友，才将你抬了回来。他们还说你不行了，亏得遇见我娘......”

“我叫宁姝，娘喊我姝儿。你叫什么名字啊？”宁姝凑过来，笑嘻嘻地问我。

“程越，很高兴认识你！”想到是男儿身，我把自己名字的“阅”改成了“越”。本想伸手，可想到古代没有握手礼，就算了。

“嘻嘻，你这人好生奇怪，说的话不大一样。好啦，我去帮帮我娘。”斗篷飞扬，宁姝轻快地出去了。

此刻，我确定——我和宁姝，一起穿越到了古代，不同的是，我清醒地变成了男儿身，而她却啥也不记得。

高中学业紧张，我从来没看过穿越剧，现在真真实实发生在自己身上......我面着一个最大的问题，却没有任何人可以商量。

如何回去？还要带着宁姝一起！

03  琴音剑影 梦里雪飞舞

那天晚上，屋外寒风呼啸，扑簌簌下起了大雪，屋内却是炭火暖融融，香炉和茶水都在氤氲着热气。

宁姝兴奋地在屋子里窜来窜去：“娘，今年的雪，是不是最大呀？下大雪可是极好玩的，程越哥哥，我们明天去后山赏雪可好？”

我笑了笑，算是答应。

宁姝娘不仅医术高超，厨艺也是一流。一锅山薯粥，一盘五香牛肉片，两盘不知道名字的蔬菜，还有一屉包子，全都是色香味俱全。我这人命好，妈妈做饭好吃，到了古代，也能吃这么美味的食物。大快朵颐，还不忘记说声：“谢谢伯母！”

“好好好，慢点儿吃。”宁姝娘身上的淡淡香味再次传来，特别好闻。

等我把食物基本吃光的时候，宁姝噗呲一声笑了：“娘，你看，我说对了吧！他像头牛一样壮实，一点儿风雪肯定受得住。那就说好啦，咱们明天去后山玩。”

宁姝娘笑着点头答应。

晚上，听着屋外的风雪声，我想爸爸妈妈了，他们肯定急坏了......如果在这里耽搁太久，我和宁姝上大学可怎么办......反反复复地想着，我们是从河里到了这里，是不是再次掉进冷水里，就能穿越回去？

一夜无眠。

当窗户白了的时候，我准备出去看看。床边是男式冬装汉服，放了一大堆，里里外外共五层，没想到自己天生就会，一会儿就穿戴整齐。从炉火旁边的罐子里倒水，洗把脸（哈哈，牙刷是没有了），又学着古人的样子，用茶水漱口，然后整理自己的头发。看着发髻在头顶高耸，身后长发飘飘，想着穿越到古代，自己也是个翩翩少年，心里竟然有了几分得意。

披上披风，开门的一瞬间，山间晨风扑面而来，清冽无比。天还没有大亮，天地间所有的一切，都像笼着轻纱，全都映衬在一片茫茫白雪之中。这傍山的院落、树木、高山，影影绰绰，都顶着厚厚的雪，线条变得极为优美。那些山犹如银峦，插入云霄，再高些就看不见了。好一幅精妙的黎明雪景图！

衣衫飘飘，应该舞剑，进屋解了披风，拿来佩剑。

“嗖嗖嗖”一阵剑影，院里梅树上的雪落了不少，我也体验了一把古人的豪气干云。

古琴的声音响起，熟悉的旋律，一定是宁姝在她房里，为我弄琴，我舞得更加起劲，院里雪花腾起，漫天飞舞……

“程越哥哥好剑法！”宁姝从房里出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我们出发去后山，伯母带了两蓝子食物，篮子里的瓦罐有两层，中间夹着炭火，可以把食物温在里面。宁姝要带上古琴，我接过来，帮她抱着，又想起了一件事，慌忙返身回屋拿了手帐本——这一定要随身带着，说不准我们什么时候就回去了，可不能给宁姝弄丢了！

后山的雪可真厚，宁姝的笑声像银铃，她一直都很喜欢下雪。“咯吱咯吱”，我们三人的脚印，犹如细碎的花，深深浅浅地点缀在雪地上，注释着天地间的静谧。

后山的瀑布，一定是非常壮观的“飞流直下三千尺”，不过隆冬时节没有水花飞溅。岩石边和树枝上挂满了冰凌，一串串晶莹剔透得像童话……

伯母在瀑布前的回廊里歇脚，我和宁姝在雪地追逐，不知道谁先开始，我们打起了雪仗。我也忘记了要回家的事情，和宁姝玩儿得就像我们小时候一样，无忧无虑。

宁姝小脸红扑扑，头上冒着热气的时候，我喊了停。她拉着我一起到了回廊里，喝了伯母温的热茶，浑身暖洋洋。

宁姝弹琴，还是那首不知名的曲子。

我信步走到廊道一头，寒塘冰封，残荷的擎雨盖上顶着松软的雪，活像一个个白头翁。天地无尘，悠悠琴韵，叩及心扉，闲来赏雪，绝胜浮华……我和宁姝，一定有几世缘分吧！

赏雪回去，我在手帐本里，用尽所有美感，画了一幅“琴音剑影”图。

04  春野无尽 纸鸢信东风

不知何去，我就在宁姝家住下了。伯母很开明，我和她们相处甚欢。

冬去春来，一队人马来了山上，说是终于找到我了，要带我回山庄……我的脾气上来了，就是不走，心里也不知道跟他们走了又是什么情况，和宁姝分开了，我们还怎么回去？

宁姝当然是想留下我，她已经和我好得不能分开。

最后伯母来劝，说我理应回家。没有办法，我答应过了明天就走——因为明天，我和宁姝要去放风筝，她期待了很久，对我亲手做的燕子风筝也是爱不释手。

第二天，我依旧随身带着手帐本，和宁姝出门，那五个人一直跟着，生怕我又像上次一样“失踪”，回去无法交差。

我们去山前，那里有一片大草地，山风从一侧吹过来，是一个放风筝的绝佳地方。草地一侧还有一块天然的大青石，大青石背后，是山沟和坡地。到的时候，已经有几家孩子在草地上放风筝。宁姝欣喜地跳起来：“程越哥哥快看，纸鸢如花，撒向天空。”

宁姝把风筝抛起，我助跑，那只燕子竟然跌跌撞撞地向天空飞了起来。宁姝拍着手，又笑又跳。

我示意她快过来，手把手教她放一放，拽一拽，再放一放……不一会儿，燕子就是天空中飞得最高的那朵“花”，孩子们全都仰头看着我们的风筝。

如果没有牵挂，穿越回古代，似乎也挺好，毕竟可以用现代的智慧，更快乐地生活……

“程越哥哥，你明天就要走了，会记得姝儿吗？我长大了，就去寻你！”宁姝突然看着我说道，我的思绪也被打断。

突然，燕子往下栽，眼看就要掉下来了，我赶紧收了一截线，拉着宁姝跑起来。等线再次绷紧的时候，那燕子又开始抬头向上了。

“嘻嘻嘻，程越哥哥，好生厉害！”宁姝和我对视一笑。

我们抬头望着风筝，步步后退着。退到草地一侧的大青石背后，其他人都看不见了，突然，脚下一块石头把我俩绊住，重心不稳，我俩一起滚了下去……

我醒来的时候，还在手摇船上，宁姝躺在我旁边，船夫浑身滴水，气喘吁吁。我和宁姝也是浑身精湿，看来是船夫救了我们。

宁姝的手帐本被打湿，里面的很多字迹晕染开去，宁姝准备不要了，但我发现了里面的“琴音剑影”图，就把本子留了下来。

果然，宁姝不知道穿越这回事儿。

05  天上人间 友谊不可换

暑假后，我和宁姝一起出发，到了不同的大学，各自成为了专业出色的学生。

每年假期我们都在一起，甚至暑假工也要呆在一起。

大四的时候，我谈恋爱了，宁姝专程跑来为我把关，直言不讳地说着“不合适”。不到半年，我分手了，那个假期，宁姝用自己兼职和奖学金的钱，带我去大上海散心。

环球金融中心四百多米的观景层上，我们一起俯瞰黄浦江、明珠塔，还有细小如各色蚂蚁的车子……我豁然开朗，觉得一切逆境都不足挂碍。

在极速下行的电梯里，我突然感到强烈的失重感，耳鸣伴着一阵阵眩晕，连忙闭着眼睛抓住宁姝的手。

那一次，我带着观光门票，再一次穿越。醒来时，在一个炮火掠过的村庄，房屋倒塌，作物损毁，到处是焦土和呛人的尘烟。我用焦黑的树枝在票根上作了记录。

等我找到一点儿干净水的时候，看到旁边奄奄一息的宁姝，劫后重生，她还是不认识我，却与我相拥而泣。我俩都成了孤儿，以姐妹相称，去寻找能容身之处……那实在是苦难深重的年代，我一心想回到现实，比第一次更想念。

后来，我们在黑夜里赶路，被一条狗追着跑的时候，又回到了环球中心的电梯里。

回来后，我的观光票根上，木炭记录无比清晰，还微微带着焦土尘烟的气味。宁姝却和上次在水乡穿越一样，不知道发生的任何事情。

我在心里感谢宁姝，这位如手足一样的朋友，无论我去哪里都陪着我……

把票根放进了手帐本，封存起我和宁姝这两段特殊的友谊！

一晃五年过去。

我和宁姝，友谊愈加深厚。

06  后记

我们都在为了某种美好而努力着。

是的，一个人长大必然要经历很多，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好好生活。特别是长大后，双脚一旦踏入钢筋混凝土的都市，难免焦躁不安，美好的情谊最温暖和治愈。

山顶游乐园的人群慢慢平静下来，车里的《声声慢》也不知循环了多少遍。诗意的歌词，朗朗上口，纯净的声音，细腻婉转的唱腔，加之艺术化的表达，丝丝缕缕，漾入心田，这韵味总能令我平静下来，一次次梦回那小曲袅袅的江南岸......可惜，时光再也回不去。

我调整座椅，凝望着前方的路，夜灯温暖，心底升起对宁姝和自己的最美祝福！

“青砖伴瓦漆，白马踏新泥，
山花蕉叶暮色丛染红巾。
屋檐洒雨滴，炊烟袅袅起，
蹉跎辗转宛然的你在哪里？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
月落乌啼月牙落孤井。
零零碎碎，点点滴滴，
梦里有花梦里青草地。
长发引涟漪，白布展石矶，
河童撑杆摆长舟渡古稀。
屋檐洒雨滴，炊烟袅袅起，
蹉跎辗转宛然的你在哪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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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篇 · 致敬好友

2023年1月2日 于重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