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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II风雨岁月(41): 依依惜别

长篇小说II风雨岁月(41): 依依惜别

作者: 林海寻音 | 来源:发表于2020-08-13 08:01 被阅读0次

    两个人一下午的收获颇丰,提着一大堆东西回到家。郑郎中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两个徒弟,跟者别进了上房。

    那时候,李宝才和张小卜早已经煮好了奶茶,锅里的羊肉也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屋子里已经生起了火,油灯也点亮了,土炕的中央摆着一张方桌,桌子上放着奶酪、奶油以及各种面制干粮。

    者别坐在上位,郑郎中紧挨着者别右手落座,者别的左手依次是张小卜和李宝才。喝完奶茶后,郑郎中让张小卜把自己珍藏了好多年的酒拿过来,郑郎中双手捧哈达,哈达上放着斟满酒的酒杯,对着者别唱起了敬酒歌,歌声结束时,将哈达和酒举过头顶,示意给者别敬酒。

    者别接过酒杯,微笑着对郑郎中表示感谢,伸出右手无名指,在酒杯里蘸上酒,弹向天,以示敬天;再蘸酒弹向地,以示敬地;最后再蘸酒抺一下自己的前额,以示敬祖宗。

    敬酒过后,李宝才端上煮好的羊肉。郑郎中先把刀子递给者别,者别从羊头上割下来一只耳朵,再切一块肉吃下,然后把刀还给郑郎中。

    郑郎中敬酒后,张小卜和李宝才也依次给者别敬酒,者别开怀畅饮,有一种宾至如归的舒适和自在,郑郎中师徒三人也一样兴奋,因为有了者别的帮助,他们才在大英山上采到珍贵的药材。

    那天晚上,四个人喝得都很尽心,就连伤病在身的张小卜也多喝了几杯。李宝才一开始忙里忙外,跑出跑进,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停当后,坐下来很投入地陪者别喝酒。将近四年了,他没有这么放松过,没有谁能给他酒喝。他喝得满脸通红,眼珠子直往外凸,郑郎中发现他不胜酒力,劝说道:“小李子,如果不能喝了,就休息一会。”

    李宝才借着酒劲说:“师父,我没事,为了陪好者别大哥,就是我喝醉了也很值得。”听到他说的这番话,郑郎中哈哈大笑,就知道他已经喝多了,暗示张小卜看着点,别让他再端酒杯。

    在师徒三人的频频敬酒之下,者别的眼神有点发直,话在嘴里有些打拌,郑郎中也听得似懂非懂。作为主人的郑郎中,尽管表现得热情周到,但他还是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头脑。

    到了午夜,郑郎中看到者别也喝得有点多了,嘴里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过了一会就靠在被子上睡着了。郑郎中吩咐张小卜和李宝才把剩下的羊肉、奶酪以及酒壶、酒杯等一应收拾下去,并再三叮嘱李宝才小心点,一场欢快的家宴终于结束了。

    张小卜让李宝才先睡了,他把拴在马槽上的马拉进了马厩里,然后把所有的门窗都上好以后,才躺下来。李宝才虽然早早地躺在炕上,也许是由于酒精的刺激,让他觉得头昏脑涨,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李宝才说:“者别大哥是个好人,我们真的都很感激。”

    张小卜说:“是啊!要不是他,别说什么采药了,就连命都捡不回来。遇到狼群,遇到毒蛇,遇到暴雨,一路上真是九死一生。”

    李宝才想想自己这些年的经历,似乎也像虎口脱险般一样,如果不是因为郑郎中的救命之恩,早就去见阎王爷了。

    又说了一会,李宝才就觉得眼皮打架了,张小卜也不再吭声。

    第二天天还没亮,张小卜就爬起来给者别的马喂上草料,因为他知道者别一早就要赶路,人要吃饭,马要吃草。而后,开始生火、烧水、煮奶茶……

    这些年来,张小卜除了抓药,家里的饮食起居他都很操心,郑郎中忙着给病人看病,有时候夜里还要上门就诊,两个人配合得很是默契。

    等者别和郑郎中起来后,张小卜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奶茶、奶酪、包子等。者别洗漱完后,还特意看了看自己的爱马,得知张小卜早已喂好了草料,心里非常高兴。在他看来,自己吃不吃早餐都无所谓,但马一定要吃饱,不但要人骑,还要驮东西。

    吃完早饭后,郑郎中就张罗着给者别的褡裢里装上买回来的茶叶、白酒,还有者别自己买的皮帽、马靴等等,把一个褡裢装的鼓鼓囊囊的。突然,他想起来采到的药材,原本说好的要分给者别三分之一,结果忘了一并带回来了。

    他就去问者别:“原先说好的要分给你三分之一的药材,你看怎么办?”

    者别哈哈大笑,说道:“药材对我来说就像柴火一样,一点用处都没有,说不定用错了还会出人命呢。”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郑郎中说:“那怎么办?要不给你折算成银元吧?”

    “不必了,你已经送给我这么多的好东西了,药材你就留着用吧,治病救人更重要。”

    说完这些,者别就告辞了,师徒三人一直跟着送出了西门,依依不舍地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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