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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II风雨岁月(37): 被蛇咬伤

长篇小说II风雨岁月(37): 被蛇咬伤

作者: 林海寻音 | 来源:发表于2020-08-09 07:10 被阅读0次

从悬崖底下爬上来,一个个累得气喘吁吁,不过看到地上的一大堆草药,大家心里有一种获得的满足和高兴。休息了一会儿,郑郎中就带着两个徒弟开始分拣草药,剔除掉一些杂草和浮土,然后用绳子一捆一捆地扎紧,放到背篓里去了。

郑郎中对者别说:“看起来一大堆草药,真正有用的却不多。再往上走,还有药材吗?”

者别说:“我也不清楚有没有?可以沿着山脊爬上去看看。”

刚走了不多远,眼前又是一片茂密的森林,者别依然在前面披荆斩棘,给大家开路。他们在森林里边走边说,希望找到更多的药材。

突然,跟在最后面的药师张小卜大叫了一声,整个人便扑倒在了地上。其余的几个人大吃一惊,慌忙扶起了张小卜,就见他浑身是汗,脸色发白,嘴唇青紫青紫的,头发梢上还冒着丝丝热气,只见一条花斑大蛇紧紧地缠在他的右腿上。者别赶紧上前,死死地按住大蛇的七寸,缠绕在张小卜腿上的蛇就像散了架一样,瞬间松开了。

郑郎中立即卷起张小卜的裤腿,快速用嘴吸出毒液,然后找出一枝绿叶红花的草药,快速地揉成了一团,贴在被蛇咬伤的地方,用一条布带紧紧地缠住。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张小卜的脸上才有了血色,他长出了一口气:“幸好有师父在身边,否则这麻烦就大了“

“师父!被毒蛇咬了,这草药管用吗?“李宝才有点担心的问道。

郑郎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微微一笑:“管用,等会儿到了家,我再给他处理一下,应该问题不大!”李宝才一听,总觉得这么处理伤口有点草率,可在这地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面对这突变情况,者别对郑郎中说:“我们还要继续走吗?”郑郎中一脸无奈的表情:“还怎么走,让张小卜休息一会再说,实在不行就赶快下山吧,一旦拖到天黑,出都出不去了。”

者别说:“也是啊!”

几个人静静地坐在张小卜的身旁,希望他尽快好起来。过了一会,张小卜挣扎着站了起来,对大伙说:“感觉问题不大,要不然我们就早点下山吧。”

郑郎中按住他的脉搏,说:“这孩子气血比先前好多了,先走走再看吧。”

李宝才把张小卜背的草药全部捆绑到自己的背篓里,几个人艰难地穿行在茂密的森林里,者别还把自己的手杖给了张小卜。

午后的林子里湿气渐渐加浓,随着一股风吹过来,让人感到更加阴冷。在一段尤为难走的密林里,为了赶路,者别干脆把张小卜背在身上走。

牧羊犬时而在前面奔跑,时而停下来等他们。虽然是下山路,但大伙还是觉得很累,特别是者别把张小卜还背了很长一段路程。

快到山底,牧羊犬一溜烟地就跑回了蒙古包,给几个疲惫不堪的采药人也带来了希望。夕阳西下,灿烂的晚霞映红了半边天,山脚下几顶蒙古包上冒着淡淡的青烟,远处草原上蠕动的羊群传来咩咩的叫声。

几个人终于回到了蒙古包里,者别忙着生火、煮奶茶,张小卜随便找了个地方躺下来,郑郎中解开绑扎在他腿上的布条,去掉敷着的草药,伤口周围淤青红肿,看起来还有点化脓的样子。

郑郎中问张小卜:“伤口疼吗?”

张小卜说:“还是有点胀痛,布条拆掉后感觉轻松了许多。”

郑郎中借着蒙古包里昏暗的灯光,仔细地端详着张小卜的脸色,手轻轻地搭在他的手腕处,良久,他说道:“这条蛇的毒性真厉害,怎么情况比前面还要糟糕。”

李宝才看着师父,说:“是不是因为走了这么长的路,导致病情恶化?”

郑郎中说:“有这种可能,走路时血液循环要快些,蛇的毒素在血液里传播的也会快一点。你把我的药包拿过来,我给他清洗一下伤口,重新敷点药看看。”

李宝才把药包递给了郑郎中,他取出了一个小药瓶,把一小撮白色粉末倒在伤口处,轻轻地抹涂均匀,然后又敷上一层草药,再用布条缠上三圈,打上一个小结。处理完伤口后,者别已经煮好了奶茶。郑郎中把一碗奶茶端到张小卜面前,他却不思茶饭的样子。

郑郎中吩咐李宝才到背篓找一找,看看有没有羊蹄草、盲肠草或者是八角莲。过了一会,李宝才拿来一把盲肠草,郑郎中从药包里取出一个小瓷碗,用小石锤将草药一点一点地研磨,直到成了糊状,少加了点水,沉淀了几分钟,让李宝才把上面的药液喂到张小卜的嘴里。服药后,过了一会,张小卜就睡熟了。

郑郎中边喝奶茶,边对者别说:“张小卜这孩子的伤还不轻,能不能在你这里休息几天,等伤好了再回去。”

者别说:“留在这里倒是没有问题,只是我也不懂医学啊!再说了他不会讲蒙语,也不方便交流。”

“这倒没有关系,我可以留点药,你按照我说的给他吃上就可以。”

“要是这样的话,可以考虑留下来休息几天。”

“等明天早上醒来再看看,我还有一些治疗的办法。”

到了半夜,张小卜疼痛难耐,郑郎中点着油灯,看见他满脸通红,汗流浃背,被子里都湿漉漉的。张小卜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只等李宝才叫了一声师父,才回过神来,赶紧吩咐李宝才又拿来盲肠草,接着研磨成糊状,加水沉淀片刻后,喂给了张小卜。

郑郎中把手搭在张小卜的腕部,脉搏跳动得很快,且不规律,他神情凝重地从一个小包里取出几根“干针”,在油灯上烧了一会,一根接一根地扎在张小卜的腿部,并不停地左右摇晃。经过一番处理后,张小卜又渐渐地处于平静,呼吸也不再那么急促。

那时,蒙古包顶上的天窗上已经透进来黎明的曙光。大家都没有睡意,者别在火盆上煮上奶茶,一边喝一边给郑郎中讲述一个关于草原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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