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不到八点钟，民政局婚姻登记处的门口，陆陆续续已经有一些人在开始排队了。
方菡也随着乔晖来到门口，她最终还是决定跟乔晖结婚了。尽管她隐隐地感觉到这次结婚似乎有点草率，但她也只能把它当作权宜之计来做了。
“你想好了没？”乔晖似乎看出方菡有点心神不定。
方菡定了定神，然后语气坚定地说：“当然，只要你不后悔就行。”
跟其他在排队的一对对新人不同，乔晖和方菡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明显的幸福或甜蜜的样子，他们似乎只带着淡然和解脱的神情。
是的，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最清楚，他们的结合是与众不同的，他们只是为了各自的目的而结婚。
乔晖本来就是个典型的不婚主义者，他追崇自由，包括恋爱自由，从来就认为婚姻是反人性的。
而方菡对爱情和婚姻却一直充满着浪漫的憧憬，直到现在，她的心里还装着她魂牵梦萦的恋人——江沅。
“江沅，你在哪里？”就在婚姻登记处即将和别的男人结婚登记的时候，方菡内心还在幽幽地呼唤着她恋人名字。
江沅是方菡的大学同学，他气宇轩昂、聪明能干，一直是方菡心中的偶像，精神的依靠。但是大学毕业后，江沅却独自一人去了美国留学。临别前，他告诉方菡要等着他，说他一定会回来娶她的。
头几年，方菡还能收到江沅给她的信息，但是后来却突然断了联系，至今音信皆无。
乔晖一直就知道江沅这个男人的存在，但他不在乎。他和方菡的结合本来就不是为了爱情，而是他们为了应付来自各自家长催婚的压力，更何况他们有可以随时解脱婚姻的特殊约定。
从今天开始，他们已经有了可以堵住各自家长嘴巴的理由了——他们结婚了！
“方菡，哦，不，应该是老婆，哈哈……”刚走出民政局大楼，乔晖就晃了晃他手里刚拿到的结婚证，调侃地说：“要不我们去找个地方喝一杯，庆祝一下？”
“不了，我们还是按照我们约定的做吧。”方菡毫无表情地说。
“那好，拜拜了您嘞。”乔晖潇洒地先走了。
看着自己法律上的丈夫乔晖离去的背影，方菡心里也是五味杂陈。说实在，乔晖也是个不错的男人，可惜，方菡不爱他。
方菡和乔晖是在半年前刚认识的，说来巧，方菡的爸爸还是他们的媒人。
那是一个天空布满乌云的阴天，方菡的爸爸刚从地铁口出来，突然昏厥在台阶上。当时从他身边走过的人很多，但没有一个停下来帮助他。
这时，刚巧乔晖也路过此地，他马上俯身查看情况。当他发现方爸爸呼吸心跳几乎都停止时，马上对方爸爸进行了现场心肺复苏急救。
幸亏出手及时，方爸爸慢慢地恢复了知觉。乔晖随即拨打就电话，叫了救护车把方爸爸送到了医院。
方菡也闻讯后立马赶到了医院，就这样，方菡认识了她的救父恩人。
方爸爸痊愈后，为了感谢救命之恩，曾多次请乔晖来家吃饭。多次接触后，方爸爸和方妈妈了解到乔晖是个软件工程师，目前还是单身。
方爸爸和方妈妈觉得乔晖不但人品好，经济条件也不错。外表虽然算不上高大帅气、俊美绝伦，但也具有玉树临风的风姿。所以他们渐渐有了想撮合他们的女儿和乔晖的想法。
但无奈方菡无动于衷，她除了她心中的江沅，没人能让她动心。
方爸爸和方妈妈心急如焚，他们劝方菡：“孩子，你都快30了，那个江沅去了美国后，只跟你联系过几次，现在已经那么长时间没跟你联系了，你怎么还不清醒呢？忘了他吧！”
“不！他会联系我的，他会回来的！我要等着他！”方菡痴迷地说道。
时间在慢慢地流逝着，一晃两三个月过去了。
乔晖最近突然发现，他的父母仿佛也对他的婚姻大事比以前更加着急。他还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父母竟然和方菡的父母熟络起来，他们经常联系和碰面，似乎想努力促成乔晖和方菡的好事。
“儿子，你都30好几的人了，我看方菡这姑娘很适合你。”乔晖的妈妈对乔晖说，“她大学毕业后，就在一家大公司做人事主管，人不但漂亮，而且心地也很善良，尤其这姑娘非常孝顺。”
乔晖已经向他父母重申过无数次他是个独身主义者，但是他父母却充耳不闻。
“她父母也非常喜欢你，尤其是因为你救过她爸爸的命，她爸爸非常希望你能成为他家的女婿。”乔爸爸也在旁边补充道。
“哎，如果是这样，我还真后悔当初救了她爸爸。”乔晖调侃道。
虽然如此，乔晖还是时不时地与方菡保持着联系。转眼又半年过去了，有一天，方菡突然约乔晖见面谈谈。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在那次交谈后，乔晖竟然突然考虑起同方菡结婚的可能性起来。
是什么原因，能让一个心中爱着一个男人的痴情的女人，决定跟另外一个男人结婚了呢？又是什么原因，能让一个坚定的不婚主义者，想结婚了呢？
可能是方菡受不了她父母的压力，尤其是她听医生说，她爸爸的病有可能会复发时，她那颗执着的心，似乎有了妥协的倾向，她想到了权宜之计。
乔晖何尝不是呢？他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随着时间推移，来自父母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他或许感到应该给父母一个交代，但又不想放弃自己的生活理念，或许同方菡假结婚，可能是个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案。
不管如何，他们最终决定结婚。当然除了他们两个人外，没人知道在结婚前，他们之间还有一个秘密约定。
这个约定很简单，主要内容是：
1.各自分房睡觉；
2.所有的费用都AA制 ；
3.互不干涉对方的工作和生活；
4.各自都有和其他异性发展关系的自由；
5.在应付家人时，双方必须共同出席完成；
6.任何一方，都可以随时提出离婚要求，另一方不得反对。
其实这个约定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乔晖允许方菡心中有江沅的存在，方菡也不干涉乔晖与其他异性的任何交往。
这是个奇葩的约定，但却是个双赢的婚姻。
因为对方菡来说，她可以暂时缓解了来自父母那让她喘不过气的催婚压力，而且有了一个毫无顾忌可以思念江沅的空间；对乔晖来讲，他也没有了父母对他无休止的唠叨，而且自己仍然有单身汉应有的充分自由，又顺便做了件好事。
婚礼很简单，就双方的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个饭。方菡和乔晖他们家人第二天一早就要坐飞快去马尔代夫蜜月旅行，所以婚也草草结束了。
既然结婚了，方菡也就搬进了乔晖原来一直独居的房子。三室两厅两卫的房子装修还算新，家具都是现成的。
新婚第一晚，方菡就把自己关进了她自己的房间，一直没有再出来。乔晖笑着摇了摇头，也钻进自己得房间，玩了一宿游戏。
在婚后的日子里，乔晖和方菡两个人似乎活得比以前更洒脱了，因为他们终于摆脱了来自各自父母的压力。
他们一般都各忙各的，但同在一个屋檐下，他们也难免会抬头不见低头见。
“方菡，最近怎么好几天早出晚归的啊？难道在谈恋爱了？”一天，乔晖在厨房碰到正在冲咖啡的方菡，就开玩笑道。
方菡眼睛一瞪，说：“你忘了约定第三条了吗？互不干涉对方的生活！”
“别激动么，我只是开个玩笑么，再说我又不会介意你是否真的在谈恋爱，是吧？”乔晖眨了眨眼说。
“也是。”方菡喝了一口咖啡，反问道，“你怎么样？女朋友好像挺多的么？”
“你怎么知道的？”
“你电话不断，而且都是女的，猜都猜的到啦。”
“你猜错了，她们都是我干妈。”
“哈哈……别逗了。”方菡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起来很迷人……”乔晖含蓄地说。
方菡突然收起了笑容，警惕地说：“忽悠我？你经常用这套哄骗其他女孩子吧？可怜的她们……”
“瞧你，你果然是姓‘方’的。”乔晖又说道。
“啥意思？”方菡转过身问。
“没事……”
“说！”
“好，好……因为‘方’代表的是‘正’，所以你一身正气凛然。”乔晖奉承道。
“你们男人都像甘蔗。”
“怎讲？”
“先甜后渣。”
“就像江沅那样？”乔晖说完就后悔了。
果然，只见方菡怒目而视：“不许提他的名字！”说完，她就气呼呼地跑回自己的房间。
方菡蜷缩在床上，心里一阵难过。乔晖刚才的话，又让她稍微平静的心起了涟漪。
“江沅，你现在到底在哪里？怎么突然没了音讯？难道你真的像别人说的那样已经忘了我了吗？”方菡呢喃着。
方菡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思绪，难道这本来就是一个梦，一个破碎了的梦？花凋花谢，最后还是一片凄楚，相识相爱，最后还是一场空？
“不会的！江沅不是这样的人！”方菡心里对自己说。
方菡工作的这家公司是一家私营服饰公司，从设计生产到批发零售，颇具规模。
公司老板姓潘，他很器重方菡，对她也不错，但是由于老板喜欢搞裙带关系，所以公司人事关系错综复杂，这使得身为公司人事主管的方菡有时头痛不已。
老板的一个堂弟叫潘勇，虽然他不学无术，也无什么管理能力，但竟然被老板任命为公司行政副总裁，而且是方菡的顶头上司。
这个潘副总不知何时看中了方菡，经常利用工作之便，性骚扰方菡。方菡多次向潘老板告状，但似乎收效甚微。
乔晖对此事一无所知，直到有一天晚上，他突然接到警察的电话。
“喂，你是乔晖吗？”一个陌生男人说。
“我是，你是哪里？”
“我是派出所的，方菡是你妻子吧？”
“哦，是！她怎么了？”
“她杀人了。”
“啊？”
乔晖赶紧放下手上的事，立马赶到派出所。到了后，才了解事情的经过。
原来，这天下班时，那个潘副总找借口留下方菡，说有要事商量。谁知等公司人都走光后，潘副总这次竟然兽性大发，扑向方菡，欲图不轨。
方菡拼死反抗，大声呼叫。潘副总赶紧用手捂住方菡的嘴巴，谁知被方菡狠狠地咬了一口，他大叫一声，疼的放开了手，方菡趁机挣脱了潘副总，打开反锁的办公室门，逃到了走廊。
这时，潘副总也追了出来，又抓住了跑出没多远的方菡，把她摁在走廊的地毯上，然后用力撕开方菡的裤子。
方菡真的急了，她双手死命挥舞着，企图推开潘副总，奈何她一个弱小女子，哪里是身强力壮潘副总得对手啊。
就在这个紧急关头，方菡的右手碰到了放在墙边的一个小型消防灭火器，这就如同一根救命稻草，她拿过来死命地朝潘副总的脑袋砸去。
只听“砰砰”几声后，潘副总的脑袋耷拉了下来，然后身体也瘫在地毯上。
方菡赶紧起身，哭着朝大门口跑去……
公司的保安通知了潘老板，也叫了救护车。等潘老板赶到公司，他的堂弟刚好被救护车带去医院，而方菡正衣冠不整地坐在门口等着警察的到来。
潘老板向方菡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安慰了她几句，然后一言不发地走回办公楼去了。
乔晖赶到了派出所，警察告诉他，被方菡打伤的潘副总经过抢救已经脱离了危险。方菡告诉警察，说是潘副总想强奸她，而她只不过正当防卫。
但警方说，潘副总苏醒后却另有说辞，他告诉警方说因为工作上的事他批评了方菡，方菡就怀恨在心，趁他不备袭击了他。因此方菡是涉嫌犯了杀人未遂罪，她将被起诉。
乔晖见到了被羁押的方菡后，了解了整个事情过程。他相信方菡，安慰她说，一定会还她个清白，当务之急是先帮她找个好的律师。
乔晖找的张律师是个经验丰富的刑事律师，他告诉乔晖，只要找到那天晚上的监控视频，就很容易真相大白。
但奇怪的是，公司的潘老板和其他人都异口同声地说那天公司的监控坏了，无法提供监控视频。
乔晖感到事有蹊跷，哪有那么巧的事啊。明显这个潘老板在帮他得堂弟隐藏着什么，他堂弟什么德性，潘老板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
方菡在被羁押期间，身心憔悴，她想不到她本来是一个受害者，现在竟然被人倒打一耙，身陷囹圄。
乔晖心里清楚，那个潘老板是靠不住的，现在只能靠自己了。他告诉方菡不用担心，他会想办法。
随后几天，乔晖利用他高超的黑客技术，偷偷地黑进潘老板公司的网络系统，拿到了公司那晚的监控视频，他顺便也获取到一些潘老板见不得光的资料。
没过几天的一个下午，潘老板正在办公室，桌上的电话响了。
“喂。”
“是潘老板吧？”是乔晖的声音。
“是，你哪位？”
“我是方菡的老公，我叫乔晖。”
“哦，哦。”潘老板一愣，“有事吗？”
“关于那晚的监控视频……”
“哦，乔先生，那晚监控真的坏了，警察也来看过好几次了……”
“潘老板，监控没坏，那晚的视频我也找到了，你堂弟做了什么你心里最清楚。”乔晖顿了一下，“我等一会儿在微信上把那天监控拍到的视频发给你，同时，我也把你公司那个黑色账本的一些内容发给你看看。”
“什么？乔先生，我听不懂，什么黑色账本啊？”潘老板似乎有点急了。
“潘老板，做假账，偷税漏税，还有虚开增值税发票可是重罪哦。”
“我说，乔先生，什么都好说，我们面谈如何？”
“不必了，潘老板，只要你主动把那晚监控视频交给警方，你那些见不得光的账本我也不会让它再曝光的。你慎重再想想吧，你是想保你堂弟呢，还是保你自己好呢，再见！”
方菡被释放的那天，晴朗湛蓝的高空难得万里无云，润红的娇阳只为晴天添加了一抹色彩。
乔晖在一个路边小吃店为她接风洗尘。
“怎么选在这里啊？”方菡有点不满地说。
“你得了吧，这里的口味可是出了名的，还有很多人专门从外地赶到这里来品尝的。”
“嗯，味道确实比里面的好吃多了。”方菡尝了几口后，感叹道。
“哈哈，牢饭不好吃吧……”乔晖调侃道。
“这次多亏了你。对了，你是怎么找到那些监控视频的？”方菡好奇地问。
“你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我可是IT领域的专家。”
“IT不就是经常挨你爸踢的意思么。”方菡也逗起乔晖起来。
“得，没时间跟你玩了，我要先撤了。”乔晖看了一下表，用纸巾抹了抹嘴巴，就要起身走。
“你去哪里啊？又要去约会？”
“保密，嘿嘿。”乔晖故作神秘。
“对了，”乔晖刚走几步，又回过头来说，“你的案子虽然被撤诉了，但那个潘勇将被起诉强奸未遂，律师说在下个月开庭，到时你需要出庭作证，你没问题吧？”
“你能陪我去吗？”方菡看着乔晖问。
“没空！”乔晖想都没想。
方菡黯然地低下了头。
“逗你的！哈哈……”乔晖突然大笑起来，然后乐呵呵地走了。
自从出了那件事后，方菡不可能再在潘老板的公司呆下去了。她辞了职，干脆准备休息一段时间再找新的工作。
冬天即将过去，带点儿寒气的春风，吹醒了万物。春雨过后，太阳出来了，一片晴朗，整个世界像刚洗过似的，特别清爽。
方菡也趁着好天气，里里外外把屋子都打扫了一遍，还把所有的自己和乔晖的被单和衣服都洗洗晒了。
下午，她还去了超市和菜市场买了很多东西。她好久没有自己做菜了，她今天晚上想亲自下厨烹饪。
乔晖晚上经常都在外面吃饭，一般都很晚回家。这正好留给方菡有充分享受一个人做饭一个人独饮的空间，因为方菡今天在逛超市的时候，竟然突发奇想，买了一瓶波尔多产的法国红酒。
方菡很少喝酒，但有时候也会一个人偷偷地小酌几杯，不为沉醉，却求微醺。
当夜幕降临之时，华灯初上之际，她端上刚做好的菜，又打开了一瓶红酒，轻轻抿上一口。
不是她一个人想喝酒，而是喝酒想一个人，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那微微醉意，感觉真好，可以让方菡暂时忘却周边的俗世凡尘，拨开眼前的重重迷雾，变得无欲无念，无牵无挂，返璞归真。
正当方菡为自己倒第二杯酒时，只听门“咔嗒”一声，乔晖竟然回来了。
“咦？你怎么今天那这么早回家？不正常么。”方菡奇怪地问道。
“哇！”乔晖没回答她的问话，却露出夸张的表情，“你也会喝酒？”
“这有啥奇怪，来，你也来一杯？”方菡借着酒劲说道。
“天，还有那么多好菜！好，来一杯！”乔晖也不客气。
“干！”两个人碰了酒杯。
就这样，他们边聊边喝，不一会儿就把那瓶酒喝光了。
都说微醺的女人是很美的，望着灯下双颊绯红的方菡，乔晖突然有一股莫名的感觉。
“夜色很美，酒也很香，但就是觉得心里缺了点什么。”乔晖突然说道。
“缺什么？”
“缺了点你。”
“哈，你又来了！”方菡抗议道。
“是真话啊！”乔晖似乎有点认真。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规定好的东西不能变！”方菡躲避着乔晖那咄咄逼人的眼神。
乔晖却侧着身子，慢慢靠近方菡，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方菡，一字一句的说：“规定是用来打破的！”
“你无赖！”方菡开始有点手足无措，她想起身离开。
但是乔晖一把抱住了方菡，他们的身体贴合在一起，脸靠得很近。
乔晖甚至可以看到方菡脸上细致的绒毛，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他们的呼吸变得灼热，语言已是多余的东西。
乔晖猛地吻了上去，她开始拼命挣扎，慢慢地，两个人的唇瓣慢慢贴合在一起，乔晖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继而温柔地绕住她的舌尖，她轻颤着承受他的爱意，睫毛已不自觉地潮湿……
方菡又找到一份新工作，这是一家外贸公司，她在里面做行政管理工作。
她之所以选择这家公司上班，主要是离家近。每次下班后，她就可以顺便去一趟菜市场买菜，回家就开始做菜烧饭。
乔晖似乎也变了，他现在似乎变得宅家了，不怎么出去玩了。也难怪，方菡的烹饪水平越来越好了，乔晖的胃被牵住了。
当然，乔晖更迷恋方菡的这个人，这种感觉是他从来没有的。两个人情意绵绵，卿卿我我，似乎他们的新婚蜜月才刚刚开始。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快到年尾了。雪花飘飘，钟声敲敲，大街小巷，到处弥漫着圣诞的气息。
方菡的外贸公司也因为大多数客户过圣诞节，工作没有像平时那么繁忙了。
方菡今晚准备和乔晖去一家酒吧过平安夜。
这时，方菡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喂，是哪位？”方菡问。
“是我。”对方一个男人的声音既熟悉又陌生，“菡菡，是我，江沅！”
“轰”的一声，方菡的脑袋快要炸裂。
“江沅？你真的是江沅？”方菡脑袋还是一片空白。
“是的，我是江沅。菡菡，我回来了！”江沅说道。
已经很晚了，乔晖还一直在酒吧等着方菡。他一直联系不上方菡，手机打不通，她公司的同事又说她很早就离开公司了，她父母又说没回他们家过。
乔晖开始担心起来，他决定先回家看看。但是等到他赶回家一看，家里黑灯瞎火，空无一人，乔晖累得瘫坐在沙发上。
快到半夜了，躺在沙发上的乔晖被一阵钥匙的开门声惊醒，方菡终于回家了。
“你怎么回事？跟我玩失踪啊？”乔晖怒气冲冲地嚷道。
方菡没有作声，慢慢地走到桌子旁，放下包，低着头说了一句：“江沅回来了。”
随后的日子里，乔晖和方菡又恢复了婚前约定的生活样子，他们又分居了。
方菡话少了，每天好像心事重重。乔晖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好几次想和方菡谈谈，但都被她拒绝了。
没办法，乔晖只能给她发微信，他告诉方菡，别折磨自己，按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去做，如果她跟随江沅走，他也不会怪她，本来当初她的心就是属于他江沅的。
乔晖还说，无法做她生命里最完美的结局，那成为她生命里的插曲他也很满足……就让思念留给他自己，因为他怕她伤心……
方菡终于回微信了，内容很短：“给我一些时间。”
终于一天，方菡敲开乔晖的房门，说有事要跟他谈谈。
他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相互间既陌生又熟悉，感觉怪怪的。
方菡告诉乔晖，江沅这次从美国回来，是专程来找她的，然后想把方菡接到美国去跟他一起生活。
方菡没有对江沅隐瞒她跟乔晖的关系，一五一十把两个人发展的过程都告诉了江沅。江沅似乎没有责怪方菡的意思，只是希望她能马上跟乔晖离婚，然后他马上跟方菡结婚。
“恭喜你，你终于如愿以偿了。”乔晖言不由衷地所道。
“你是不是真的希望我按照他的意思做？”方菡目不转睛地盯着乔晖问。
“难道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乔晖反唇相讥道。
“原来是，但后来不是遇上了你么。你知道他为啥整整五年不联系我？他变了，变得有点不太靠谱了……”方菡黯然地说道。
“什么靠谱不靠谱，男人都这样，你这有啥好犹豫的？他不是你心目中永远的真命天子吗？”乔晖嘲弄道。
“那你的意思就是同意我们离婚是吧？”方菡直视乔晖的眼睛问道。
“必须的，按照我们的婚前约定第6条，你敢提，我敢离！”乔晖似乎好不含糊。
“好！那明天下午2点，我们在民政局门口见！谁不去，谁是小狗！”方菡也好不示弱。
“OK！”乔晖伸手做了个手势。
第二天一大早，乔晖就出门去公司了。他整个上午都不在状态，他不断地看着手表，心里五味杂陈。
吃过中午饭，他又在办公室磨蹭了一会儿。快到1点半时，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向公司请了半天假，说是去看牙医。
乔晖开着车，向民政局方向驶去。在靠近民政局大楼时，他却慢慢地停下了车，他看了一下表，快2点了，他想了一会儿，然后猛打方向盘，转头向反方向开去。
“叮铃铃……”乔晖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方菡打来的。
“你在哪里？”方菡问。
“汪……汪……”乔晖冲着手机的话筒，一阵狂吠。
“哈……你没去民政局？你果真是条小狗！”方菡大笑道。
“你……在哪里？”乔晖好奇地问道。
“我在机场。”
“啊？你去机场干什么？难道……”乔晖胡思乱想起来。
“我在机场送江沅，他回美国去了，我跟他说永别了，一切都结束了。”方菡释怀地说道。
“哦，那你还骗我去民政局。”
“那是在考验你，要不我怎么知道你是小狗呢，哈……”
乔晖有点哭笑不得，但内心却有点喜出望外。
这时，手机里又传来方菡甜甜的声音：
“老公，等着我，我很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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