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里的百岁、小眼子这哥俩整天的领着一帮混小子们到处的惹事生非,这不是哥俩又带着胡同里的一大帮孩子到动物园中逗狗玩。动物园早年间就是清朝一位贝子爷的花园,在园子的西北角有一座挺讲究的院子,青砖青瓦朱红大漆柱的大门。大门外低洼之处原有几十亩耕地是清农事试验所的试验田,解放后这些土地用来种庄稼收获的粮食来喂养鸽子,而这些鸽子作为五一节国庆节时放飞的鸽子,有一个很时髦的名字“和平鸽”
逗狗一般都是在春季,一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们散成一条线,大的在前面,小的在后面跟着前拥后呼的阔步向前。那条领地意识极强的大黄狗趴在大门洞中连头都不抬一下,实际上它的眼睛早就瞄着我们了。一大群小孩行走到农田的一半时,大黄狗立马站了伸了伸懒腰起来据高临下威风凛凛的注视着这些不速之客。看到那只大黄狗站起来,胆小的孩子都想往回撤了可又不敢走怕挨训,只好大步改成了小步故意拖在了后面,队伍行走的速度也慢了许多但还是缓慢的前行,哥几个也都准备好了随时往回跑。
就在这当口之时,大黄狗飞快的冲了过来就像一束闪电。人群立刻撒丫子往回跑,用溃逃二字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用连滚带爬来形容最恰当。个子大的跑得快,个子小的跑得慢,庄稼地又不平,不时的有小孩子摔倒,我似乎还听到了背后传来惊叫声,脑子里就一个字“跑”,二个字“快跑”,四个字“飞快的跑”。大黄狗的目地就是把人驱逐出它的领地并不想咬人,对于摔倒的小孩连理都不理,就是冲着跑动着的人去的,一旦到了农田的边缘它就停止了追击,骄傲的站在那儿冲着还在拼命奔逃小孩子们狂吠几声:都给我听清楚了,再说一遍,不许越界。然后迈着小碎步神气十足摇着尾巴回去了。
哥几个坐在土坡上一边喘气休息,一边等着几个陆续跑回来的伙伴,还互相交流着逃跑的经验,白娘们说:“空着手可不行,咱们必须用砖头、木棍、把狗打回去。狼怕圈,虎怕鞭,狗怕猫腰捡大砖。”这条提议得到了哥几个的默认。百岁一声令下都四下分头找木棍和砖头。逗狗的队伍又前进了,个子大的百岁、大七子、和我拿着木棍,小个的则是一人手拿两块砖头或是土坷拉又勇气十足的进发了。大黄狗又勇猛得冲了过来,更本就不再乎我们扔过来那几块没有任何目标的土坷垃。百岁是彻底的吓晕了,将木棍南辕北辙的扔了出去也随大流儿撒丫子跑了,这一次又被大黄狗撵了回来。
一帮呼哧带喘的小孩子坐在土坡上七嘴八舌的开着总结会,臭蛋说:“老歪,一出发你丫的就拖后,跑起来就属你丫挺的快,到现在手里还攥着砖头哪?你到是扔出去打狗哇?”老歪还真被狗吓坏了,他净顾着自己个儿跑了,连砖头都没扔又攥着跑回来了闹了个大笑话,甭管您怎么损他一副好脾气红着脸没吱声。
大七子坐在哪儿连说带比划的数落着百岁:“百岁,你那木棍到是打狗哇,怎么打人哪?你丫挺往回扔啊?吓晕了吧?”
百岁故意搪塞道:“哥们还真没注意扔的方向。”话不说自明,不用说还是吓晕菜了吧,一帮孩子趁此机会纷乱的嚷着、喊着、给百岁来了一大哄。老歪琢磨了半天后终于找出了一个垫背的。
“大生子,你跑的速度比百岁扔出去的那根棍子可快多了?”
“跑得快,那是哥们的特长,不行就赛赛?”话语中有些脸皮厚的味道。哥几个有站有坐的在树下吵着、闹着、互相开涮,乱成了一团。缓过劲儿的百岁又开始数落最怕狗的小干巴:“小干巴,合辄你丫的就没动地儿,给哥几个原地儿观敌瞭阵哪?”
小干巴自知理亏实话实说:“哥们不是不够意思,见了狗,哥们打心里就有些肝儿颤。”
“怕狗你丫就别来呀?在家闻尿臊味去吧。”同在一个院子里的臭蛋知道小干巴的弟弟爱尿炕故意说出挖苦小干巴。
小江哪儿又嘲讽起另一个:“大七子,你兄弟小罗锅这时还在地里推磨打转儿哪,八成是晕菜了,北都找不找了,也尿裤子了吧?”
“臭蛋,你丫挺的个子挺大拿一根细柳枝打狗,亏心不亏心哪?千万别闪了您老人家的小腰。”哥几个互相逗着、笑着、闹着。您呐,还别说,打狗还真练胆儿,一个礼拜后那条大黄狗就被哥几个打的不敢追了,站在原地儿冲着哥几个大声的狂吠,哥几个一声呐喊举着棍子向前一冲,土块准确地大黄狗的周围,那条大黄狗一看这阵势夹着尾巴掉头就往回跑。
癸巳年五月
一蓑烟雨任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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