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子曰:“宁武子,邦有道,则知;邦无道,则愚。其知可及也,其愚不可及也。”
这是孔子对宁武子的评价。他说宁武子这个人,邦有道时,就表现得很有智慧,很聪明,当邦无道时,就表现得愚蠢。并说,他的智慧,别人是可以比得上的,但他的愚蠢是别人比不上的。这句话里,还形成了一个成语:愚不可及。
我们现在理解愚不可及的意思,是傻得不得了。在这句话里,愚不可及当时的原始意思却不是这样。这里的傻,是一种装傻,所谓揣着明白装糊涂之意。这句话可以看作是孔子对宁武子的一种赞赏,赞赏宁武子的处世之道。邦有道,安定清明时,积极发挥智慧,发挥自己的才能;邦无道,动乱昏暗时,则掩盖自己的聪明才智,伪装愚蠢,以求保全自己。这时的愚蠢,从消极意义上说,它避免自身受到伤害;从积极意义上说,它又是对无道的一种抗争。这大概就是孔子赞赏宁武子的真正用意。孔子以为他装傻能够以假乱真,很好地保全了自己,这种装傻的水平,一般人也是难做到的。正因此, 孔子才说他“愚不可及”。《左传》的一则记载似乎可证宁武子的“愚不可及”。事情是这样的:宁武子出使鲁国,宴席上,鲁君命乐工演奏天子用来招待诸侯的乐曲,他既不答礼,也不作任何反应。事后,鲁君派人私下问他,他惊讶地答道:“我还以为乐工在练习呢!”这种装傻水平真确实可以。
所以,这里的“愚不可及”,是一种大智若愚,韬光养晦的处世态度。邦无道,做到“愚不可及”,是一种真正的智慧,实在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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