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喷的是我大学时的五个室友。晚上酒醒后,难受劲过了,想想时间这趟机车硬是没有刹车,只能听见“咣当咣当”的往下扔废品,当然自己肯定听不见自己被抛下砸开垃圾箱盖的声音。趁他们还都黄中有青,我喷喷他们。
喷他们从当下开始。我只见过老三妻子一次,其余的几个都是和我陌生的女人凑成对,蓄意力田添的大宝小宝我也都没见过。有心借第七次人口普查时,混迹七百万普查员中,了解一下他们都琴瑟和谐吗?父慈子孝吗?想想还是算了,本着不打扰不打听的原则,等,等他们自己说。那我只能喷他们自个儿了。
他们几个和我一样,目前都不是大耳贼刘皇叔,也不是碧眼儿坐江东,也没有陶朱公的命,承尼采的口水说,我们也都没有父母的宏大剧本可以续,甚至无一人像班内的那些扎进白人圈、操着二十六个字母嗯呢的娇子们。简单说,我们都平庸的奔五了。估计在高校的老三、老四,前两年拧断自己尾巴当起讼师的小六,应该都会认可我这个说法吧?和我一样命苦的老大、老五,肯定会频频点头了。
奔五,岁月又曾饶过谁?一样的不能熬夜,不能吃辣,不能登山,要注意前列腺了。作为男人,用米勒、王小波、冯唐的口吻说,床笫之事不敢说已经力不从心了吧,差不多也会经常半坡起步。
平庸自有平庸好,我们应该也不用担心遭算计,躲债务,不会有夹在母语国和汤姆牛们之间的尴尬。
其实他们和我一样,只是被平庸化了的平凡。从目前看,我们基本都是忠于大学时的历史的。
将近三十年前的那时,没有现在的微信建群,也就没有现在的四个室友建十一个群的笑话。要说分类,老大一心入俱乐部,小六忙着考律师,老四脚踩两只船,考研又入俱乐部,他们三个是上进的一类;老三双升打的精,老五喜欢打篮球,我们是六十分万岁一类。老三最后的翻转,已经是毕业十年后了。
来自于不同地方的六个人,能快速融合到一起,狠心点说,要感谢老三刚入学没多久就得了的胃穿孔,这一穿,四年的小磕碰都是扯淡闲得慌。老大为人持重,记得曾经规劝我不要举手反对某些活动。老三自称有痞子气,行事可不痞。老四的为人和他的走路一样,总是左脚踏的实、踏的重。老五和我一样,随波逐流,是性情中人。老六,一直坚持冷水浴,北纬三十四五度的冬天,只盖一条毛毯,不知道现在与他同衾的人,能受得了这份冻吗?
要说还有什么趣事,我只记得辅导员一岁的儿子蹲在我们宿舍的唯一一张公用桌子上,撒了一泡尿,刚好从核桃大小的松木疖掉了的孔内,流入小六放在抽屉的碗中。
还有因荷尔蒙驱使的荒唐事,我想应该都是缘分在攻取愿望之城时,采取了围三阙一的战术吧,不提也罢。
看看快凌晨五点了,就在这霜降日和重阳节的中间日发给他们五个看看,也算是一份对来自过去的梦的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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